正文 第二十四章 莫難出事 文 / 度晚
第二十四章莫難出事
「你所持有的火焰，在神界，被稱為諸神黃昏。」審判輕輕地說。
「諸神黃昏？」斯辰跟著輕聲念著，彷彿具有魔力般，那團火焰竟開始跳躍起來。
審判點點頭，「但是它還太弱小了。」
「我知道。」斯辰歎息，「我只怕我現在擁有得太多。正如你所說的，對我不一定就是好事。」
「所以就要學會隱忍啊。」審判看向遠方，「我既然能將你的境界隱藏起來不被外人察覺，自然也能隱藏這火焰的波動，讓人無法察覺它的異處。這亦是你的底牌之一，不可輕易暴露。你要記住，現在你才剛剛開始踏入修行之路，自然萬事簡單。但越是往後，就越是驚險，必須處處小心。」
斯辰沒有回答，注視著地面。
「對了。你能不能將你的那只寵物招進來。我有話對它說。「審判看向斯辰。
「敗妖嗎？」斯辰點點頭，退出心海。
在床榻上的斯辰醒來，「敗妖。」
敗妖漫步走來。
「你可否進入我的心海？」斯辰問道。其實因為是簽訂了契約的元寵，只要斯辰一念之下就能將敗妖放入心海。但斯辰已然把敗妖當做是夥伴，自然要尊重一下它的意見。
敗妖沉默，然後點點頭。
斯辰心念一動，敗妖化為一道流光鑽入斯辰的眉心。正當斯辰想要跟著一起進入的時候，卻被一層力量排擠了出來，顯然是審判有些事並不想讓斯辰知道。斯辰聳聳肩，伸了個懶腰，然後平躺在床上，閉起眼休息。
斯辰的心海內。
敗妖顯現出來。看到斯辰心海的模樣先是發愣，然後臉上迅速爬滿了興奮。
「不要高興得太早。」審判坐在千眼之木上俯視著敗妖。
敗妖一驚，抬頭看見一個與斯辰長相一致卻並不是斯辰本人的少年，旋即化成戰鬥狀態，發出人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他的築基功法。本身已存在了無盡歲月。」審判跳下千眼之木，「你不必害怕。我知道你是什麼。天山紅日。」
敗妖拱起後背，更是憤怒，大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何知道我的存在。」
「當初我在洪荒古戒內時你還是一枚卵。自然是不記得我。我今天讓斯辰召你進來，並不是來和你打架的。你且不必緊張。」
敗妖聽此，微微放鬆了狀態。
「我叫審判，誕於比洪荒更久遠的混沌。現在是你主人的築基功法，怎麼說，我們倆也是統一戰線上的。今日我想與你談一談斯辰這小子。」審判走近敗妖，在它的身前坐下，接著說道，「你覺得他如何。」
「他是我的主人，我自然認為他是好的。且他的天賦你也見到了，說是天縱之才也不為過。等到他達到一定的境界，就能復甦族內的強者，到那時，威禮家族亦是能夠一統天下。」敗妖昂著頭，說不出的自豪。
「有些事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否則後果難以想像。我可不願意再等個千萬年了。」審判歎了口氣，然後問敗妖：「你應該到了可以把內丹與身體相離的地步了吧？」
敗妖點點頭。
審判見此，心念一動，從洪荒古戒中又飛出幾道光團，沒入斯辰的眉心。斯辰摸了摸額頭，不明所以。
審判看著面前的光團，然後對著敗妖指向它們，「這些分別是八部天龍和一些神獸的精血。在洪荒古戒中也是存在了萬年歲月，一直被保存著，但漸漸這些精血也要開始消逝了。你現在將內丹放在心海中融合這些精血，我會將你的內丹隱藏在千眼之木的內部，他發現不了。這天地要有一場大劫，你需要更快提升，倒是也要助他一臂之力。」
敗妖沉默，最後還是點頭同意，將集結了畢生修為的內丹交予別人本來就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行為。但想到審判亦是斯辰的戰力，也就免了這份擔憂。隨即他運轉身體，吐出一枚拳頭大小的金色圓球，懸浮在審判的眼前。
「現在，因為你與這小子簽訂了契約，內丹雖然離開了你本體但在他的體內對你的影響較小些，但縱使這樣你的實力還是會下跌一個等級。」審判對敗妖說道。
敗妖點點頭，「若是無事，我就出去了。」
審判一揮手，敗妖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斯辰剛剛入睡，敗妖就鑽出了他的眉心。敗妖見他已睡去，也不打攪，就趴在斯辰的枕邊閉起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個時辰後斯辰甦醒。天色已然漸晚。飛鳥歸巢，夜蟲也開始低聲鳴叫。
「師傅。」斯辰看著皎潔的月光，不忍又想起了莫難。
然而在遙遠的藥香天宮，眾位長老卻因為莫難而炸開了鍋。
「混賬！」杜尚宮主怒喝，額頭青筋爆起，眾位長老皆是不敢出聲，「是誰慫恿藥癡長老前往深海水獄的？」
眾位長老面面相覷，最後看向了鹿麋長老。
「鹿麋長老！」杜尚氣極，「為何藥癡長老會只身前往深海水獄？」
「這……」鹿麋長老歎了口氣，「都怪我不好，藥癡長老並不是老朽慫恿下去的，而是他自己執意要下去一探究竟。老朽也曾勸過，但好歹是沒有攔住啊。」
坐在一邊的托卡長老插話
道：「宮主，我看這件事不怪鹿麋長老。藥癡長老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瞭解。我看現在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將他救上來，他存在養天殿的命格並沒有破碎，應該是還沒有生命危險。」
眾位長老也點頭稱是。
「救？如何救？」杜尚歎息道，「根據記載，這深海水獄暗流數不勝數，每個暗流都是一個通往深海水獄內部的單向傳送門，被吸進去就根本無法出來。藥癡長老，多半是被吸入傳送門中，被挪進了深海水獄。」
眾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無奈。
突然，女商長老站起對著杜尚抱拳，「宮主，我願前往打探藥癡長老的消息。」
還不待杜尚反對，那何及，何刑兩兄弟也是站起來說道，「我兩也願意。請宮主放心。若是有危險，我們會迅速退回。」
靈斯長老深思，然後也是勸說道：「宮主，我看還是讓他們下去試探試探吧。我這正好有三枚前些年頭鑄造之殿送的回光卷軸。只要不進入深海水獄內部就都能夠瞬移回來。這樣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了。畢竟藥癡長老是我藥香天宮一個無法或缺的人才，更是我們的老友。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杜尚看著眾人。閉起眼不知在尋思什麼。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點點頭，「既然如此，便依靈斯長老所言。女商，何及，何刑三位長老下去試探一番。如果失敗我們亦可從長計議。盡量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
「我等明白。」眾位長老拱手道，然後各自化為一團白霧消失不見。
剩下杜尚和靈斯兩人。
「夫人。藥癡長老怎會突然要到深海水獄去？」杜尚問道。
「我怎會知曉。」靈斯沒好氣地說道，「這個藥癡也真是，好端端地又鬧出亂子。」但不多一會兒，靈斯突然睜大雙眼，感覺呼吸都有些艱難，她問杜尚，「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吧？」
杜尚看向桌面，隨後搖頭，「不可能。我們當初將那女子的身體冰封打入深海水獄時，連眾位長老都不知曉。藥癡又從何得知呢。他這人，總是好勝，想要一探獄中所關押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何物，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你也不必擔憂，我相信他就算發現了當年的事，也會理解你我的做法。現在就等著眾位長老能否將其找到。否則我藥香天宮又要損失一名大將。」
靈斯長老無奈地點點頭。抬眼看見窗外。一團巨大的烏雲籠罩下來。像是預示，又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一道閃電劈下，打在遙遠的海面上。
「要下雨了啊。」靈斯長老獨自感歎，然後拉起杜尚的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