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頭霧水 文 / 請不要叫我帥哥
華青把舒梅從出租車上抱下來的時候,手臂上輕飄飄的,心裡面沉甸甸的,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七的大姑娘,體重也許只有七十斤。
華青從她身上往外掏鑰匙的時候,舒梅下意識地摟住了華青的脖子,緊緊的摟著,臉和華青的臉貼的很近。
處於昏迷狀態的她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嘴裡不停地呢喃著:「華仔,華仔,華仔···」
聽到舒梅那甜膩而溫柔的叫聲,華青心裡五味雜陳,有些激動,有些苦澀,還有些痛。
與舒梅同住一個房間的楊聰聰還沒有回來,這丫頭是個夜貓子,隔三差五的就會到那些可以盡情放縱的地方瀟灑走一回,玩瘋了乾脆就夜不歸宿。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是因為見不到楊鈺心情比較失落,楊聰聰簡直像著魔了一樣,一到晚上就往外面跑。
華青輕輕地把舒梅放在床上,扯起一件夏涼被給她蓋上,可能是酒後的身體裡比較燥熱,舒梅焦躁地踢著被子,華青只得重新給她蓋上,他怕自己走後她再著了涼。
踢了蓋蓋了踢,如此反覆數次,舒梅總算平靜了下來。
輕睡中的舒梅像個漂亮的瓷娃娃,臉上酒後的那種潮紅已漸漸褪去,露出了俏女兒那種本來的桃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舒梅向來不施粉黛,白裡透紅粉嘟嘟的小臉猶如鬼斧神工,美眸雖然閉著,但那一雙彎月似的秀眉好像在衝著你微笑,笑的天真笑的無邪笑的令人心旌神蕩。
最誘人的是她的紅唇,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她那本來就像紅櫻桃一般的秀唇此時顯得更加紅艷,紅的耀眼紅的鮮艷欲滴紅的驚心動魄。
華青失神地看著睡態中的舒梅,心中不由地升騰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
舒梅是個苦孩子,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裡,她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離開了深山老林去城裡打工了。
城裡的誘惑讓他們最終分道揚鑣,不久就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從那時候起,他們就已經完全忘記了在深山老林中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舒梅就像疾風中的一棵小草,頑強而無奈地活著。
······
華青又想到了他自己。
華青雖然從小生活在城市裡,但家裡的條件並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很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在他剛滿一週歲的時候,爸爸媽媽就一起下崗了,為了維持家裡的基本生活和華青哥倆上學的費用,爸爸媽媽只得在自己的家門口支起了一個早餐攤子。
就是靠著打燒餅和賣胡辣湯賺來的錢,爸爸媽媽把他們哥倆從小學一直送到大學,哥哥華強在復旦大學畢業後就留在了上海,後來在那裡娶妻生子。
想到哥哥華強,華青心中一直有一種隱隱的痛,他永遠也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一幕。
那時候華青剛上大二,聽說哥哥要在上海買房子娶媳婦,華青都快要樂瘋了,爸爸媽媽自然也是興奮不已,把這些年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揣在了身上,心驚膽戰地上了開往上海的火車。第一時間更新
一路上,三個人始終形影不離,他們看著火車上的每一個人都像是在惦記他們兜裡的那五萬塊錢。
媽媽把五萬塊錢交給嫂子的時候,嫂子的臉當時就綠了,伸出手掌把鈔票打的滿地都是,說出來的話更是像拿著刀子往心窩裡捅。
媽媽哭的眼淚嘩啦的,整個人就像要崩潰了一樣。
爸爸鐵青著臉,一支接一支地抽著悶煙,一言不發。第一時間更新
華強蹲在地上,抱著膀子看著地面,媽媽那傷心欲絕的痛哭聲,他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華青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華強喊:「哥,你會不會說句話?」
華青希望哥哥能站出來,哪怕只是一句假意的安慰,爸爸媽媽心裡的痛苦就會減少一些。
華強仍然沒動,身子蜷曲的如同泥塑一樣,媽媽的哭聲越來越悲涼,爸爸依然不停地抽煙,然後又劇烈地咳嗽,咳嗽聲顯得非常蒼老,非常無奈。
許久,華強才慢慢地抬起了頭,兩眼游離地看著華青,眼神裡有掙扎也有埋怨:「你讓我說什麼,說這五萬塊錢實在不少,都夠買一個大別墅了?還是說我自己太悲催,不該生在這種貧困的家庭裡?」
「華強,你是一個男人啊,你不覺得一個男子漢啃老很無恥嗎?」華青跺著腳喊道。
華強嘴角里浮現出一絲譏諷的笑:「華青,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火星還沒有迸到你頭上,恐怕到時候你就不這樣說了。」
華青振振有詞地說:「不管到什麼時候,我華青絕不啃老。」
嫂子從遠處跑過來,指著華青的鼻子,歇斯底里地蹦著高叫:「華青,你小子記住今天你說的話。第一時間更新」
「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忘。」
······
從那天起,華青再也沒有從家裡拿過一分錢。
當他穿上女兒裝的時候,也曾經在心裡罵過自己,但最終還是無奈地硬著頭皮走進了霓虹廣告公司。
······
輕輕的**聲把華青拉回到現實中,舒梅臉上的表情很焦躁,手指一直抓向咽喉處。華青明白,她一定是渴了。
華青從暖水瓶裡倒了大半杯白開水,拿兩隻杯子來回倒蹬著,把水的溫度調適中後,扳著舒梅的身子慢慢把她扶起來,用枕頭把她的頭部高高墊起,拿湯勺一勺一勺地餵著舒梅。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咚」地一聲悶響,門被撞開了,馬寒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一身的酒氣。
華青差一點把杯子裡的水潑在舒梅脖子上。
馬寒醉眼朦朧地看著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蹲下身,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大哥呀,你乾脆殺了我吧,我沒臉活了啊!」
華青趕緊放下杯子,走到馬寒跟前要拉他起來,心裡好生蹊蹺:馬寒怎麼啦?
馬寒墜著身子死活不肯起來。
「趕快起來吧,地上髒。」
馬寒聽到說話聲,詫異地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華青,吃驚地問:「你不是小劍啊?」
沒等華青做出任何反應,馬寒就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奔向床邊,伸長脖子盯著舒梅看了好久。
華青在馬寒背後聽到了他嘟嘟囔囔的聲音:「奇怪了,怎麼不是我媳婦啊,我媳婦呢?」
華青越來越納悶了:這個馬寒,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滿嘴的胡話?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張口閉口媳婦媳婦的?
雖然馬寒身上充滿了酒氣,但看他的神態,也不至於迷糊到神經錯亂的地步啊!
華青正尋思著,馬寒突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瞄著華青,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在他的臉上身上轉了好幾個來回。
馬寒突然仰起臉狂笑起來,然後手指著華青尖叫:「我知道了,你是咱們公司的華青,是個男爺們。」
華青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將手掌移向胸口處。
馬寒猥瑣地看著華青,叫道:「你小子就別再遮遮掩掩的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是個男爺們,小劍什麼都告訴我了。」
小劍?小劍是誰?華青心裡開始警覺起來,今天晚上馬寒已經第二次提到小劍這個名字了。
馬寒雞賊地笑著,慢慢地走向華青:「兄弟,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就是再健忘,也不可能把小劍都忘了吧。」
華青仍然是一頭霧水。
「好,那我來提醒你一下,你前段時間是不是去過夜店?在那裡有沒有碰上一個黑黑胖胖的傢伙?」
華青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