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文 / 溫榕

    第七章捕蟲器（二）

    林嫂一聽，心裡琢磨下，不管結果怎樣自己又不虧，試試說不定就有好結果呢？林嫂直接就同意了。

    衛原從兜裡拿出捕蟲器，走向一塊種著番茄蟲子也是蟲子最密集的地。林嫂看到捕蟲器的真面目之後，有點不以為然，才拳頭大小能抓多少，說不定沒多久就報廢了。

    林家的其他成員聽到小毛說的捕蟲器後，看林嫂同意試驗後，也走到那塊地前面去瞧瞧寶貝。

    衛原打開捕蟲器的開關直接把它放到蟲子最密集的地方，然後就出現了讓林家人大吃一驚的一幕。

    捕蟲器剛接觸到地面就好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野獸一樣，對著面前的蟲子張開了自己鋒利的獠牙。

    它的兩隻小手就好像安裝了雷達一般，只要伸手必能捉住一隻張牙舞爪的蟲子，然後迅速地放進自己的口袋。將自己面前的蟲子捉乾淨後，它就追在落荒而逃的蟲子後面繼續自己的「屠蟲大業」。

    不到5分鐘，原先一堆一堆的蟲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林嫂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可置信。要知道這塊番茄地是最早開始長蟲的那批地，他家已經斷斷續續清過四五次蟲，但是都效果甚弱。想不到捕蟲器弄了沒幾分鐘就滅了這麼多蟲。本來跟政府租土地是為了增加家裡的收入的，蟲害這麼一來讓她家的蔬菜都半死不活，她怎麼去籌那些交租的蔬菜和積分啊？因為這事，她急的好幾天沒睡好覺。

    但是看到地裡「大殺八方」的捕蟲器，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

    二毛，也就是林家的老二問衛原：「哥哥，為什麼捕蟲器走了一段路後，屁/股後面都會多一小堆東西啊？」

    衛原耐心地回答：「那是捕蟲器袋子裡的蟲子消化後留下來的殘留物。」是的，捕蟲器不僅可以抓蟲，還可以將捕捉到袋子裡的蟲子消化掉，消化後的蟲子就會被它排出體外。這樣的話，用太陽能的捕蟲器就可以不需停頓地連續工作，大大提高它的工作效率。

    林嫂聽到這樣的解釋後，眼睛發亮，一把捉住衛原的手：「衛原兄弟啊，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林嫂啊！」

    衛原看到捕蟲器這麼給力，心裡也高興，對系統是徹底放心了。看到林嫂這副模樣，他就知道他今天這一趟是成功了。

    「林嫂，你別激動。我已經答應小毛了，會將這個捕蟲的寶貝送給她了。」說完，衛原還特意對小毛眨眨眼。

    林家人聽到後都十分激動，紛紛用自己的方式對衛原表達自己的感激。林家三個孩子都爭相跟衛原說：「衛原哥哥，我們喜歡你。」林嫂子激動地兩眼發紅，嘴裡一直說：「謝謝衛原兄弟。」林奶奶表達的很直白，直接從家裡又拿好些黃瓜給衛原。這些都是前些天擔心黃瓜苗也長蟲，特意提前摘掉的。

    也不怪林家這麼感激他，捕蟲器的出現挽救了他們的菜園子，也就算幫他們家度過了難關。

    走的時候，衛原手裡提了一大兜的黃瓜，嘴裡還嚼著一根黃瓜。他笑瞇瞇地走在路上，看到個人就送上大大的微笑。害的周邊的鄰居都以為衛原這個孩子失心瘋了。

    衛原回到家看到剩下的捕蟲器，好像看到一大堆的積分。他飛快地在腦袋裡計算要怎麼樣利用捕蟲器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想到銷路的問題，和銷售過程中無法避免地和地頭蛇接觸的事，他想到了安強。

    安強說假如沒有他護著的話，以衛原d級的身份是絕對不能去撿廢品，是不是可以說明安強在s也算個有點實力的人？

    不過衛原也沒有別的選擇，目前他只跟安強更熟點，安強也挺護著他的。再加上利益的誘惑下，他相信安強會心動的。

    晚上，衛原特意大出血，花了將近3個積分，買了很多肉菜和酒。

    安強收到衛原的信息，下工後就來了。他走進來的時候，看到不大的茶几上滿滿的菜，心裡滿滿都是疑惑：什麼時候鐵公雞也開始拔毛了。但是，他不作聲，衛原叫喝酒就喝酒，叫吃菜就大口吃菜。

    等看晚飯吃過半，衛原舉起酒杯和安強幹了個杯，然後說：「大哥，我這裡有好生意可以賺積分，你參不參加？」

    安強不急不躁地繼續嚼著菜，說：「說說看。」

    衛原於是就開始說了起來。他將今天捕蟲器今天在林嫂子捕蟲的情景說了一遍，重點突出捕蟲器是自己發明的，並且捕蟲能力卓越。他看安強還是沒什麼表情，說：「你知道這樣一個有用的捕蟲器的材料是由什麼做的嗎？就30塊破舊的塑料。」

    聽到這裡，安強的表情終於有變化了：「就30塊塑料？」

    衛原說：「是，就30塊破舊的塑料碎片。」他特意突出破舊，因為他嘗試用家裡有用的塑料椅子去弄，但是系統不肯接受。故意破壞掉的塑料也沒有用，弄得衛原只能重新買了幾把椅子。

    安強聽到衛原的話，腦袋裡飛快地轉到，30塊破舊的塑料做一個捕蟲器，這裡面的操作空間很大啊。他有聽到消息，今年s城的菜地絕不多數都長了臉特效化學藥物都不能對付的變異蟲子，這事讓農區的那些科學家最近傷透了腦筋。現在滅蟲手段基本是靠人工捉，雖然不能完全消滅蟲子，但是還是有點作用。如果捕蟲器真的如衛原說的那麼有用的話，捕蟲器絕對是個大寶貝。只是這麼大一塊利益，憑他們兩個還是不能消化的。

    他也沒問為什麼要破舊的塑料。自從衛原那次發燒燒失憶後，他就有感覺衛原已經不是原先的衛原，但是為什麼有這樣的變化，卻猜不到。

    「你確定你這捕蟲器會捉那些變異蟲嗎？」

    「確定，我在回到家裡後放到自己地裡也試驗了，連幼蟲都抓。」

    安強正色道：「你或許不知道，現在整個s城都在鬧蟲害，所以你這個捕蟲器確實是個寶貝。但是你也要知道，這麼一個寶貝落在咱們兩個沒權沒勢的人的手裡，只能懷璧其罪。我知道你想賺積分，但是賺了要有命花。假如你能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做個中人，幫你搭線。這樣的話，賺得少點，但安全可以保障。你看怎麼樣？」

    衛原聽安強這麼一說，被積分沖昏的頭腦覺得一激靈，被自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衛原感激地說：「謝謝大哥的提醒。要不咱兩一起做吧。我出技術，你搭線，原材料咱們一起出，這樣利潤的話對半分。」

    安強不肯，衛原再接再厲地勸，最後一句「咱們是兄弟，有錢一起賺，有難一起當」讓半醉的安強覺得心頭一熱，一句「好」就出了口。隨後，兩個商量下，決定一邊多弄點捕蟲器，一邊和大佬們接觸，兩邊開工。

    深夜，衛原躺在床上想到安強，想到捕蟲器，覺得美好的未來就在前面和他招手，渾身充滿了力氣。

    第二天天還沒亮，衛原就起床開始弄早飯了。雖然胸前還隱隱有點疼，但是想想捕蟲器，他還是決定今天和安強去上工。

    做早飯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他就想起了那天遇到的那個沉默的孩子和那頓欠著的飯。在收拾上工要帶的東西時，多帶來一個人的飯盒和一壺水。

    第二次去上工，衛原渾身充滿動力，路上基本都沒休息過。本來他還擔心塑料的事。因為上次一天他就找到一個塑料臉盆。

    安強說：「那是因為你上次找的那個區域原先是s城的富人區。你看哪個富人家裡用塑料東西的？人家都用瓷器或更高級的貨。今天你就跟著我，我帶你去另外一個區域，原先是個棚戶區，塑料打堆都沒人要。」

    別說，安強找的那個地方還真的是遍佈塑料。衛原跟安強學著搬開那些輕便的東西，在角落裡找到很多零零散散的塑料，其中有塑料臉盆、塑料椅子。除了這些塑料的用具外，還在傢俱、破碎的傢俱裡找到很多破碎的塑料碎片。

    安強給他科普，150年前一個著名的科學家發明了一種可以替代塑料的輕質金屬。但是由於價格比較貴，所以沒有大面積普及，普通民眾用的最多的還是用塑料製作的東西。但是這些塑料的工序也是經過調整的，更容易氧化，經過一定的時間後會自然消失，對環境沒有什麼大的危害。當然，這個一定的時間比較長。所以在廢墟裡的塑料政府不收，反正它會自然消失，對環境又沒啥危害。

    中午的時候，衛原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打開自己的飯盒，突然覺得眼前一暗，驚喜地發現是今早惦記的那個小孩。

    幾天沒見，小孩身上更髒了。臉上不知弄了什麼東西，黑兮兮的，眼白在臉上顯得特別明顯，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只能大概看出是衣服和褲子。

    小孩看衛原從袋裡拿出飯盒，默默做到衛原的身邊。當然中間隔了半米的距離，但比起以前已經有很大的進步了。他小聲地說：「吃飯。」

    衛原遞過飯盒給他，他也不客氣，直接拿過筷子開始開吃。可以看出小孩應該受過很好的教導，即使連已經很餓了，吃起飯來依舊無聲無息，舉止規範，好像在參加盛宴。

    其實也不怪小孩那麼餓。因為沒有集身份證、銀行卡和導航儀於一身的手鐲，他撿了很多廢品，回收站的人收了他的廢品，不按重量給他積分，只是隨意給了他兩三個饅頭。為了不餓肚子，他只能每天撿廢品去換幾個饅頭。但是，那麼幾個饅頭只能充飢，不能完全吃飽。早上的時候他看見衛原後，就偷偷遠遠跟著他，只為蹭前不久說好的那頓飯。

    安強在不遠的地方看到了那個小孩，看衛原和處的挺和諧的，隱約猜出了小孩的身份，也就沒說什麼。

    小孩雖然吃的很文雅，但是速度一點不比衛原慢。等他吃完的時候，衛原還剩一半的飯。

    衛原看他吃完後，遞了一壺水給他。然後裝作不在意地說：「傍晚你在這裡等我，哥哥帶你回家吃飯。」

    小孩聽後很疑惑地看著他。衛原瞅瞅他比前幾天更瘦小的身體，眼裡閃過心疼，溫聲說：「上次不是說好了嗎？你救了哥哥，哥哥帶你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