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文 / 溫榕

    第十章默默進家門了

    等捕蟲器送到徐爺投資的民安農科所的時候，農科所的科研人員都摩拳擦掌：為了自己的飯碗，怎麼也要把捕蟲器的秘密給挖出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10天之後，徐爺忍不住打電話給農科所去詢問下捕蟲器的研究進度，聽到的回答是：沒有任何進展。

    12天的時候，徐爺收到消息說，衛原和安強已經在試圖和徐爺的老對手——嚴京廣搭線了。再打電話去農科所，聽到的回答依舊是：沒有任何進展。

    徐爺氣的在辦公室裡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命令被嚇得腿軟的張秘書和衛原他們聯繫，必須跟他們談成合作的協議。

    相對於過得十分不順的徐爺，衛原可以說的吃的好，睡得香。每天白天依舊和安強一起去廢墟撿廢品，中午和秦默在廢墟吃上一頓豐盛的中飯，傍晚回到家收拾收拾自己的菜園子。等秦默已經習慣了在衛原吃中飯和晚飯的時候了，衛原適時邀請秦默來自家住。

    他是這麼說：「默默啊，你看啊，你也來哥哥這吃了這麼多久的飯了。咱們算朋友吧？」秦默盯著衛原的臉看了半刻，輕輕點了幾下頭，長長的頭髮掩住了通紅的耳朵。

    衛原再接再厲：「哥哥一個住一棟大房子，到處都空空的。哥哥邀請默默來哥哥家住，默默願意嗎？」

    衛原神情忐忑地看著默默，心裡沒有一點底。秦默是個戒心很重的人，即使已經在家裡吃了那麼多頓的飯，晚上吃完碗後，看著衛原洗完碗後，就走了。一個沒有家的小孩，肯定是隨便找個地方窩著就行。現在秋老虎還在，溫度高還行，等過段時間有露水和霜，在外面就住不了了。衛原每晚看著默默走出的家門的時候，都要努力將嘴邊的阻止嚥下去。現在秦默到衛原家吃飯也吃了大半個月的飯了，衛原自認為和他相處得十分友好，因為現在他已經可以每天和秦默說上幾句好，甚至可以拉上秦默的手。所以，他決定現在提出邀請。

    秦默用筷子撥拉著碗裡的飯粒，臉上出現了猶豫不決的神態。

    衛原看到他臉上的猶豫就覺得有戲，溫柔地說：「默默啊，哥哥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很能幹哦。現在哥哥幫你贊起來的賣廢品的積分已經有5個了也。減完你飯錢的話，還有很多剩的。假如默默不願意白白住在哥哥家，就當你賺到的積分給哥哥當房租了，你看可以嗎？」

    秦默用自己黝黑的眼神盯著衛原看了幾分鐘，好像在透過衛原的外表看他的內心。過了幾分鐘，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抬筷吃飯。

    衛原驚喜地站起來，也不吃飯了，就開始給秦默張羅房間和衣服。

    房間空蕩蕩的，沒什麼玩具，也沒有什麼新衣服。衛原一邊在心裡記錄下來，一邊把自己的衣服給秦默穿穿。

    等秦默吃好飯，衛原掐著點催促他去洗澡。衛原已經看不慣他身上那件穿的黑兮兮的衣服很久了。也不知道秦默在哪個地方收拾自己，雖然身上的那件衣服穿的時間很長，但是一點異味都沒有。

    秦默身上帶著水汽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洗好的頭髮齊齊往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樑，小小的嘴唇。臉上的皮膚因為多日的高溫暴曬，變成了黝黑的顏色，和身上奶白色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黝黑的皮膚也掩蓋不了秦默的精緻的五官，反而使他顯得更加有小男子漢的感覺。

    衛原看著乾乾淨淨的秦默，心軟成一個氣泡戳一下就破，越看越喜歡，真的恨不得掐一把他的小嫩臉。但是一看秦默看著他的警惕的眼神，和隨時要逃跑的架勢，就在心裡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別怪人家秦默會有這個架勢。他剛一走出浴室，就看到平時很溫柔的哥哥眼睛發亮，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餓極了的大狗看到了心愛的骨頭。淡定如秦默，也忍不住心裡發毛，身體控制不住地就做出了逃跑的架勢。

    衛原控制住自己想往下摸的手，輕輕地摸了把秦默濕漉漉的頭髮。秦默感受到衛原在頭上的撫摸，忍不住對著他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小小的犬牙一露出，閃得衛原眼花。

    這邊衛原開始過起了餵養小秦默的幸福生活。

    而安強就顯得比較焦慮了，每天和衛原說上一通「徐爺，怎麼還不讓人來和我談合作啊？不會真的拿我們上次送過去的捕蟲器當樣品了吧……」衛原看著他臉上越來越嚴重的黑眼圈，在第12天的時候，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勸他：「看來徐爺是不打算找咱們了。你去找找徐爺的對手，看他願意和咱們合作不？」

    安強想想也是，就去徐爺的對手——嚴廣寧的公司去詢問了一番。

    不想第二天嚴廣寧的公司還沒給出回復，張秘就開著車來衛原家談合作事宜。

    衛原看著出現在自己門口的張秘，笑得像一隻小狐狸。他聯繫安強，叫安強來自己家一起商量下合作的具體事項。

    張秘扶扶自己的眼鏡，微笑著說：「衛先生，你好。我們的農科所已經對您提供的捕蟲器做了全方面的測試，測試結果幾乎完美。所以，我們現在和您談談具體的合作事項。」說著，就開始從公文包裡拿合同協議。

    衛原微笑不語，只是招待張秘坐下來，然後閒閒地坐在沙發上看文件，說：「因為捕蟲器是我和安強一起弄出來的，所以具體事項還是等安強過來我倆一起談談比較好。」哼，你讓我急，現在你求我了，我也讓你急。

    安強過來的時候，表情一改前幾天的焦慮，一進門就開口：「衛原啊，今天順昌公司（嚴廣寧的公司）的趙秘給我回信息，說對咱們的捕蟲器很感興趣。」說完之後，才故作驚訝地看著張秘說：「張秘，原來你在這啊。」

    張秘用手絹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說：「衛原先生，抱歉啊。剛剛那份文件我給錯了，這份文件才是給您的。您可以詳細看看，這樣優越的合作條件絕對不是任何一家公司都給的起的。」把另外一份文件拿出來，順手換了。張秘慶幸，幸好一直在跟蹤這兩個人的消息，不然真讓這兩個人和嚴廣寧的公司合作了，徐爺會殺了我的。

    衛原和安強交流了一下眼神，兩人眼中都有努力克制的激動和喜悅。

    合作上要求衛原他們將捕蟲器以2個積分一個的價格賣給他們，當然這份合同要求的衛原不能將捕蟲器賣給其他人，合同有效期是長久。

    張秘看兩人看合同看了好幾分鐘，只是交流眼神，卻遲遲不說話，就說：「我知道這個價格你們可能不會很滿意，但是捕蟲器最後是要賣給普通民眾的，價格定得高了，他們承受不起的。」一個以發戰爭財起來的公司現在竟然有良心考慮民眾了，呵呵！

    安強開口說：「但是我們也要提出一個要求，因為目前這樣技術只有我們兩人做出來，所以產量有限。貴公司不能強求我們做出超出我們能力範圍的產量。」

    張秘同意，然後三人再就一些小細節的問題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兩個小時後，張秘一臉滿意地拿著合同從衛原家離開。

    安強說：「你確定你一個人做的過來嗎？」他在考慮要不要請人幫忙，但是看看衛原每次做捕蟲器時的神秘，他就沒提。

    衛原說：「看看吧，能做多少做多少。」衛原也是沒辦法，前幾天還想做捕蟲器的時候，系統直接抗議：由於宿主前一次使用的次數過多，導致系統損耗太多。因此系統自動啟動自動修復功能。然後，就關機了。無論衛原怎麼翻頁都翻不開。

    衛原想想那天用系統掃瞄了兩個房間的塑料，心虛地摸摸鼻子。不過想想家裡的7000只捕蟲器，他就不說話了。不過，貌似就自家的系統會抗議使用過多，自動關機什麼的吧

    衛原想想，還是跟安強說了實話：「大哥，我跟你說實話。目前我做的技術也不是特別好，最近出現瓶頸期了，一直做不出合格品。所以，目前咱們捕蟲器的庫存只有上次做的7000只。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從瓶頸期出來。」

    安強皺眉，說：「那就限量吧。反正別的人也做不出來，咱們不怕有山寨貨。」

    衛原突然想起分成的事，說：「大哥，咱們商量下怎麼分成吧。」

    安強推說不要，本來就是來幫忙找人幫忙銷售的，假如因為這個就分成的話，說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做人啊。再想想前幾天自己見徐爺的那副慫樣，他更不能答應了。

    衛原就勸慰他：「大哥，你也知道我失憶了，很多事都不明白。現在能和徐爺的公司談成這筆生意，裡面絕對有大哥的功勞。捕蟲器的技術我不方便外傳，以後做捕蟲器也只能我一個人干。我現在急需一個有能力的人來幫我與外界交流。而大哥你做事穩定，為人謹慎，更重要的是我最相信的人只有大哥你一個。所以，我現在誠摯邀請大哥成為我的合作夥伴。當然，有積分一起賺，有難一起當。」

    安強聽到那句「最相信的人」時，心裡發軟，說：「想想前幾天見徐爺的慫樣，其實大哥我就臉紅。但是，你現在沒幫手，所以我就暫時來幫你。等你以後找到更適合的人的時候，我就功成身退了。但是分成的話，就算了。我的目的不是為了積分，只是想幫你一把。」

    衛原真的心裡感動，點頭答應，但是心裡又想：到時候直接打到你賬號裡。

    衛原和安強達成了協議，家裡是一番喜氣，西區卻因為張秘的車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看著空中的汽車，滿臉艷羨地說：「看來衛原和安強兩個人是遇到貴人了啊。」

    還有人撇撇嘴：「是啊。不然衛原一個孤兒自己都養不活，怎麼敢再領一個小孩回家呢。」

    有的人聽到這番或，不做聲，但是心裡自有一番計量。

    林嫂子從旁邊經過，不發一聲，但是心裡決定回去還是和衛原好好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