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溫榕
第九章徐爺
9月11號那天，是難得的一個多雲。
衛原看著天空上層層疊疊的雲朵，就覺得這絕對是一個好兆頭。有雲說不定就有雨。到這都1個多月了，衛原還沒經歷過下雨天。菜園裡的菜剛種上半個月，衛原每天在收工回到家後都會給它們澆上一遍水。衛原在澆水的時候，秦默很自然地在旁邊搭一把手。
即使每天澆水，菜園裡的菜還是懨懨的，沒精神。所以如果能下雨，衛原是極高興的。
衛原特意穿上了那天新買的西裝，腳上穿上了自己最好的鞋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只感到一股濃濃的裝逼感。
但是等衛原看的盛裝打扮的安強的時候，就覺地自己這身真不算什麼。安強不僅穿上了西裝，還給頭髮打了一次厚厚的發油。
中心區和西區有段挺遠的距離，走路的話怎麼也需要一個多小時。為了不遲到，衛原和安強兩人9點半左右就開始從家出發了。
雖說那天是個多雲天，但因為要下雨的緣由，天氣悶熱悶熱的，再加上身體裹者整整齊齊的西裝，兩人走得是滿頭大汗，感覺比平時去上工還累。
衛原看著在空中飛行的三棲汽車，眼裡充滿艷羨。他不由想，等以後自己賺夠積分，也買上三輛，一輛在陸地上騎，一輛在空中飛，一輛在水裡游，並且還每天不重樣。這樣一想，他對次見面就更充滿了希望。
走到中心區的時候，衛原才有點到了現代化世界的感覺。西區的話，房子與房子之間都隔得遠遠的，走在路上難得遇上一個人，使人一看就是郊區。中心區的房子分佈比較密集，路上的人幾乎是比較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百倫酒店位於比較繁華地段的原因，周邊街道的店舖都裝飾地十分豪華。不時可以看見一群衣著精緻的人從裡面出來或是打算進去。眼前熟悉的一定讓衛原恍惚覺得自己站在21世紀的街道，但是種在綠植帶的番茄、絲瓜等蔬菜打破了他的幻想。
綠化帶上的蔬菜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懨懨的。假如你仔細地看的話，可以看到有很多蟲眼的葉子和枯黃的莖葉。透過被蟲子蛀壞的沒有精神的葉子間不時可以看見有工作人員在裡面捉蟲。衛原心想：看來，s城的變異蟲災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啊。
衛原和安強快到百倫酒店的時候，安強臉色如常，但是意外地拉住衛原：「你給我看看，我現在這身裝束怎麼樣？不會很亂吧？」說著，還一邊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
衛原好笑，說：「很好，一點都不亂。咱們還是走吧，別遲到了。」看來安強也不是表面上顯露的那麼淡定嘛。
兩人詢問過前台後，直接進了徐爺定好的包廂。
等服務員倒好茶水走出包廂後，安強好奇地仔細地大量包廂的裝飾。當然，他只是一直用眼瞅，在動作上表現不明顯。
衛原看他那副想看但是為了形象又不看的糾結模樣，就想笑。但是一接觸到安強嚴厲的眼神，就努力克制了自己的笑容。不然的話，惱羞成怒的安強說不定會揍他一頓。
喝過四五壺水後，安強看徐爺還沒來，說：「不會不來了吧？！都12點了。」
衛原照舊喝自己的茶，安撫他：「徐爺既然早訂好了包廂了，就說明有和咱們談的意思。說不定徐爺貴人事多，現在就在路上呢。」這就可以看出衛原這人，別看平時有點不著調，但是遇到大事反而會十分穩定。以後很多時候，他的這種特質多次救過他的命。
衛原話音還沒落下，包廂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然後一個高大的男子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人未到聲先到：「安強兄弟，真的是對不起了。剛剛在路上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才遲到了，待會我就自罰三杯，」
衛原和安強連忙站起來，笑著說：「沒事，沒事，我們也來不久。您坐！」
徐爺在看到衛原的模樣時，眼睛一縮，但是他神色不改，繼續和兩人寒暄。
衛原在寒暄的期間觀察徐爺，發現徐爺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的樣子，典型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正直。雖然他盡量克制自己的氣勢了，但是只要和他距離近點，一股肅殺的氣勢就迎面而來，使人瘆的慌。而安強不幸正好坐在徐爺的左手方，受徐爺氣勢的影響，他一頓飯下來光顧著擦冷汗都快忘了要談合作這事了。
當談到捕蟲器的時候，徐爺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衛原也不打馬虎，直接從兜裡拿出捕蟲器，放在了飯桌上做展示。
衛原開始介紹：「捕蟲器身上安裝了太陽板的，可以保證它在有陽光的地方可以連續不停地工作。它的構造也簡單，就一雙手、一個口袋和履帶式的腳。它的大腦裡有紅外線掃瞄裝置。只要掃瞄到蟲子，它就會立刻進行定位，然後……」好吧，其實這些都是衛原根據平時看到捕蟲器工作時，自己瞎編出來的所謂的捕蟲器的工作原理。
而徐爺認真地聽著，不時還提出幾個讓衛原心驚肉跳的問題。畢竟不是自己弄出來的東西。對產品再熟悉，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的。幸好，有「商業機密」這個萬能的借口。
中飯進行到最後的時候，徐爺終於拍板：「我看你這捕蟲器確實不錯，我真心想要。但是，你畢竟沒做過什麼具體的試驗，沒有具體的數據。你看，要不先把捕蟲器給我，讓我找人試驗幾天。假如真的和你說的那樣有用的話，你生產多少我就要多少。當然，價格方面好說。」
安強聽到這，朗聲說：「來，我敬徐爺一杯，預祝咱們合作愉快。」這也意味著他兩和徐爺的合作有了一個良好的開頭。
等酒宴一結束，徐爺就率先走了。走的時候，他跟衛原說：「等試驗結果出來，我就會叫張秘書和你們聯繫，你們就安心在家裡等消息吧。」他身後的張秘書，聽到徐爺的話後，將自己的名片雙手奉上。
衛原拿著張秘的名片，笑瞇瞇地看著徐爺一行人離開。
他興高采烈地和安強說：「哈哈哈，成功了。」
安強雖然也高興，但是一臉沉思狀：「你說，他們拿到捕蟲器後，會不會開始進行山寨，然後把咱兩撇一邊了？我看徐爺的樣子也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
衛原說：「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他堅信既然系統自稱是變廢為寶，弄出來的一定是好東西。可以隨意就被仿製出來的東西，還能稱之為寶貝嗎？假如不幸真的被他們弄出來了，那就更好辦了。假如徐爺不經過他們的同意就賣出自己的產品，他就將自己的產品賣給徐爺的對手。他相信他的對手會很願意收購的。如果徐爺夠聰明的話，無論怎樣都會買下他們的技術。而且最近聽說徐爺手下的人還犯了點事，如果徐爺還想和政府弄好關係以後改黑的話，在現在這個階段被他們殺人滅口的可能性還是極低的。
還別說，安強一語猜中徐爺的想法。
徐爺在三戰結束後，已經積攢了豐厚的資產。他也知道自己發戰爭財的這樣的做法，雖然利潤厚，但是做不長久。如果他和他的兄弟要想在和平期繼續過上好日子，就必須和政府搞好關係，做可以長遠發展的產業。徐爺看到了農業在s城的重要地位，所以他將眼光放到了農業方面。他跟政府購買了大量的土地，準備好好搞種植業和養殖業。與農業息息相關的農業科技方面他也插了一腳。但是，今年爆發的變異蟲害對他的事業造成了嚴重的危機。
聽到下面的人說有人發明了捕蟲器的時候，他是打算直接叫人無論用什麼方式都要買下來的。但是最近，他的左右手——郭威剛因為販賣槍械被拘捕。花了很多錢，才將人保出來了。因此最近警察盯自己也盯得更緊了。為了不惹出更多的事端，他還是打算用正當的方法——用積分買過來。但是看到今天衛原那副好騙樣，他就改了主意。既然有了樣品，他就不信自己手下那幫高薪雇來的高材生會弄不出來。自己弄出來了，還有必要和衛原他們合作嗎？
至於會願意自己親自來談這筆買賣，徐爺只能說突發奇想，突然就很想見見發明捕蟲器的人才。在眾多優秀的科學家都沒辦法的時候，發明出捕蟲器的人，也只被稱為天才了。
徐爺一走出酒店，就吩咐張秘書：「你給我仔細查查這兩個人的身份。捕蟲器的話，吩咐下去叫科研所好好研究。有了樣品還弄不出來，你可以跟他們說可以收拾包袱走了。」張秘看著徐爺眼裡泛起的冷光，嚇得半死，抖抖索索地點頭。即使已經當了徐爺快半年的秘書，但是張秘還是趕不上徐爺變臉的速度。
徐爺坐在汽車裡，看著窗外，又想起了那個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溫和男子——孫涵宇。等他有能力打算去報恩的時候，查到的卻是孫涵宇夫婦兩人故去的消息。
他不由用手指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剛剛那個發明捕蟲器的小子和孫涵宇長得那麼像，會不會是有什麼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