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文 / 溫榕

    二十一章

    郭老心裡對衛原有了點收徒的小心思，所以在很多事上就開始顯露出了一些考驗的想法。

    入住的時候，郭老特意住在了衛原的隔壁。而衛原看著滿頭白髮的郭老，好不容易對徐爺好一點的印象又開始降分了，連年紀這麼大的老人家都不放過。同時也對郭老的研究精神，覺得十分佩服。

    入住的第一晚，郭老就藉著交流的借口帶著自己的弟子和衛原就捕蟲器進行了一番交流。

    衛原呢，雖然以前不是做這行的，但是為了應付人還是做了一番功夫的。他上次和徐爺交流完後，就將捕蟲器和空氣淨化器都拆開看了看。不懂的地方，還特意翻過系統。當然系統也不是免費教他的，查詢一次就收他兩顆廢電池。可是即使這樣，他拿到了圖紙和原理的，畢竟是個門外漢，他很多地方還是看不懂。

    藉著郭老在的時候，他還謙虛地和郭老交流了一下自己不懂的地方。

    郭老看著謙虛提問的衛原，心裡更是滿意，也堅定了要收他為徒的想法。但是等他和自己的幾個住在衛原家的徒弟走出衛原的房間的時候，就有人提出疑問了。

    小張，是郭老收的最年輕的一個徒弟，才剛從學校畢業兩年，所以也最是心直口快。

    他疑惑地問老師：「老師，為什麼衛原發明出了捕蟲器，但是像阻尼器這樣最基礎的知識都不懂啊？難道真的是天才？」做科研的人大都心思單純，也不會往衛原剽竊的地方去想。跟在後面的眾人，也是滿臉疑惑。

    郭老說：「最基礎的很多時候是最難的知識，說不定衛原鑽研的比較深，所以才去質疑那些最基礎的知識。」但是看這跟在自己身後的徒弟臉上的不解，他繼續解釋：「舉個例子吧！咱們都知道1+1=2，但是就是這麼最簡單的知識，現在也沒有人證明出來。最基礎的知識往往最不容易引起人們的懷疑。因為大家都默認他是對的了，一推翻它話，很多高級的知識也要進行改變。所以，最簡單的知識有時候才是最難搞定的。……」

    眾弟子雖然還是雲裡霧裡的，但是老師說的應該不假，也就算是認同老師這番話了。同時認為原來衛原現在做的事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了。衛原就這樣被郭老的一眾弟子捧上了神台，以後即使提再基礎的問題，大家都沒有對他產生懷疑，反而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

    第二天，衛原正在廚房做早餐，就看到郭老從門口進來。

    郭老畢竟年紀大了，睡得淺，每天早上五點多就會起床，然後出去散散步。

    看著在圍著圍裙，在廚房做早餐的衛原的時候，心裡更是滿意。想不到衛原不僅做機器的水平不錯，看捕蟲器的發明，而且人特別善良，看收養秦默，並且還是一個上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的時代好男人啊！心裡對衛原是越來滿意，他憋不住事，站在廚房前，就跟衛原說：「小原啊，你當我徒弟吧！」

    衛原是徹底驚住了。

    昨晚，他心裡還是過意不去，給徐爺去了個電話，質問他為什麼郭老年紀這麼大的人還被折騰到這裡來搞研究。

    徐爺一聽，心裡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了。明明就是老頭自願來的，怎麼現在倆怪自己呢？自己還沒說被郭老的哭號所導致的心理創傷，反而被責怪。

    徐爺就解釋：「是郭老自願來的。郭老是個科研狂人，再加上創造能力很強，前幾年的時候還得了一個全國農業機械發明界最厲害的——麥穗獎。除此之外，他有很多強大的徒弟，所以我想阻止也阻止不了。我要阻止的話，他就來我辦公室哀嚎。我的耳朵和心靈因為這事受到了很大的創傷啊。不過，雖然郭老有時候做事有點不靠譜，腦抽風，在發明這塊還是很厲害的，得了啪啦啪啦的獎……」

    衛原聽到後面一大串獎項就被繞暈了，只有一個想法：一個厲害的人來了。自己的假髮明家的身份要被拆除了。

    所以，徐爺說的郭老很喜歡你啊什麼的，他都沒聽到了，心裡一直慌慌張張的。想著，今晚自己問了那麼多基礎的問題，他們不會對我產生懷疑吧？因為這事，他一整夜都沒睡好。

    聽到郭老的這句「當我徒弟吧！」的時候，衛原手一抖差點將手裡的刀甩出去。

    他克制住自己，淡定地轉過身：「我為什麼要找你當老師呢？我不覺得你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郭老不受他話的影響，說：「我知道你的很多基礎知識都不是很牢固。別的或許你不用我教，但是很多基礎知識，你還是需要人教的。而更重要的是……你所隱藏的事，我可以幫你隱瞞。」說到最後，他也不看衛原蒼白的臉色，直接轉身去了客廳，優哉游哉地開始泡茶。昨晚他在自己弟子前說的話，也就騙騙自己那些死心眼的弟子。他經過昨晚和衛原的一番對話，可以很明顯感覺出來，衛原是個沒什麼基礎的知識人。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發明出了捕蟲器。要知道到現在一個多月了，即使手裡有樣品，很多製作捕蟲器的步驟，他還是沒搞懂。郭老搞了一輩子的機械，他只相信自己眼裡看到的東西。他不信衛原可以發明出這樣的東西，猜測他應該是受到什麼高人的指點了。

    衛原被郭老的那番話驚到，不管心裡如何驚濤駭浪，他努力控制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他用力扭了扭自己的衣角，下定決心，決定來把豪賭。

    他走到郭老的面前，咬牙說：「我願意。但是，你要幫我隱瞞我身上異常的地方。而我會一定會給你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的。」

    郭老看著臉上褪去蒼白充滿自信的衛原，朗聲大笑，說：「不愧是年輕人！」

    等所有人都到齊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就發現衛原已經成為了郭老第四十五位弟子了。

    不過那些人都沒有驚訝，衛原那麼優秀，郭老又那麼愛收徒，兩人成為師徒也屬正常。

    小張最高興了，說：「我也有師弟了。」因為他正好是郭老的第四十四位徒弟。順帶的，他給了衛原一瓶據說可以減少農作物一個月生長期的溶劑。

    剩餘的人分別送了禮物，大部分都是自己發明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飯後，七八人將自己帶的儀器在客廳一放，把白袍一穿，就開始進行工作。也幸好是他們的主攻方向是機械類，不然吃飯用的客廳還真的無法滿足他們的實驗要求。

    衛原得到了郭老的一個承諾，就將捕蟲器的製作工藝圖拿了出來，說：「大家一起來解決它吧。我雖然可以製作出捕蟲器，但是成功率還是比較低。」

    看到圖紙，七八人眼裡都冒出一股狂熱的色彩。小小的圖紙輪番在這幾個人手裡轉，有一個人在看的時候，周邊就會圍一圈人，拿著紙一邊寫，一邊看。

    還別說，人多就是力量大。很多衛原搞不懂的問題，七八人個一起討論一番，基本結論就得出來了。雖然他們開會的時候，拍桌子，扔書，大聲的爭執就好像在吵架一樣。

    但是衛原坐在一邊看著他們因為一個小小的數據而爭執的時候，心裡一陣羨慕。為了自己所追去的事實而努力，原來就是這樣啊。

    衛原在科學的世界裡遨遊的時候，安強也在外面為自己事業努力。他知道只要空氣淨化器的製作工藝出來後，自己建的工廠就會開始大量做空氣淨化器了。而捕蟲器，只要衛原他們將製作工藝弄出來後，肯定會將捕蟲器的生產交給徐爺的工廠的。到時候，就不知道要打誰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