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偷聽 文 / 幽目童
門被推開的聲音,引起了全體注意,大家馬上屏住呼吸,不敢再發出一聲-頂-點-小-說-我們心裡都很清楚,在這山裡,只要是遇到人,那肯定不是我們的朋友,要麼是毫不相干的人,要麼是那伙僱傭兵,反正不是來給我們送食物的。
還沒來得及收拾,我們一轉身就鑽進了一個小門裡,進去一看,正是那個有螺旋鐵梯的房間,我們幾個跑上樓梯,分別站在不同的高,好讓這個狹小的空間沒那麼擁擠。
獨角則是趴在門縫,探頭看向外面。
我在身後的樓梯上,焦急的問獨角:「看清楚沒?是什麼人?」
獨角先是搖頭,然後又馬上點頭,對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之後,獨角小聲的說:「噓,是那幫人。」
我們馬上就明白了獨角的意思,真是怕啥來啥,我們昨晚在門外留下的篝火,和亂七八糟的痕跡,再加上牆壁上的門縫,一定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幫人還真是屬狗的,嗅覺如此的靈敏,天一亮就發現了我們的蹤跡。
片刻後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夾雜著很大的回音:「老大,這沒什麼人,空的。山裡怎麼還有這個地方?圖紙上沒標呀。」
之後又是一個人說話:「恁吵吵松麼?萬以銀家藏在哪海兒,都給恁宰嘍,被得嗖。」
一聽這濃重的山東口音,我就知道,那正是和老李一起假扮司機的老張。
這下全完了,我們被人家給堵在這裡,裡面燈火通明的,想偷偷溜出去完全不可能,還是想想被抓住之後該怎麼說吧。迷了?丟東西了?恐怕傻都不信,現在的我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麼才能扭轉甕中之鱉的命運。
還沒等我編好謊話,又聽見外面有人說話,一個小年輕的聲音說:「你們看,二樓有情況。」
完了,他們一定是發現我們的篝火了,當然那些吃剩的罐頭盒,很快就能暴露我們的人數和身份。
接著就是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走在前面的人已經踩到了鐵板做的樓梯上,發出了很容易辨別的聲音。
獨角乾脆把最後一絲門縫,也輕輕的合住,只趴在門邊,時刻監聽外面的形勢。
他們邊上樓邊交流,那個青年的聲音說:「倒底是什麼人啊?那個女的還是那個男的?」
老李終於說話了,他的聲音我一下就能辨別出來,老李說:「不管是哪個?都不是好東西,老闆說了,叛徒格殺勿論。」
「那你昨天為什麼不直接解決了那傢伙?當時可是機會大大地。」小年輕又問。
老張打斷了他說:「知道個屁,頭裡不是那小在麼?要是讓他知道了,老闆不得給你皮扒了?」
之前第一個說話的聲音問道:「老大,那倆人真像你們說的那麼邪乎?我看是瞎編的吧?」
老李好像有點生氣,呵斥道:「你知道個屁,這世界上你小沒見過的邪乎事多了,再活幾年,你也不一定能見得到。不過說實話,我也沒見過,但是老闆不會騙我們,照做就是了。」
他們的對話包含了很多信息,但是卻含糊不清,我們肯本聽不懂是什麼意思,恐怕只有他們之間能明白對話的內容。
我總結了一下,先他們背後有個老闆,而這個老闆很可能是吩咐他們保護我的人,並且他們對這個老闆很敬畏,換句話說是比較忠心。
其次是要找一男一女兩個叛徒,而且這一男一女用他們的話來說,有點邪乎,具體怎麼個邪乎法,不得而知,或許是什麼高人,憑他們的能力不足以輕鬆制服。其中還提到了,他們之前已經和其中一個碰面了,顧忌到旁人,並沒有下手,怕暴露什麼老闆不願說出的秘密給某個人知道,這個人老李稱之為小。
再細細推敲,如果老李口中的小是我,因為他的老闆不願讓我知道什麼秘密,而導致了他們沒有殺掉我們其中的某個人,這個人正好是他們要找的叛徒。那我們中間就有一個人,是他們口中的邪乎人,這個人有可能是男的有可能是女的。
我看了看身邊的人,誰臉上也沒寫著邪乎二字,而且他們口中的邪乎,倒底是個什麼定義,我到目前為止也並不能理解。
男的個人裡肯定是獨角,但從之前的碰面來看,獨角和這些僱傭兵肯定不認識,如果獨角是叛徒,那獨角偷摸上山的時候,他們完全可以不當著我的面,就把獨角輕鬆幹掉。
女的裡面還真不好說,蘇日娜和這事應該沒什麼關係,排除。姜漓小孩,怎麼能和叛徒掛鉤,有生之年還沒空和他們搭邊,排除。那就只剩燕秋了,燕秋的紋身我仍然懷疑,現在老李也證實是個騙,他所講訴的紋身來歷,已經站不住腳了,真後悔當初沒有直接問丹姨,現在再想調查,機會已經不多了。
如果這個紋身代表了某個團體,那燕秋肯定和這個團體有關係,對了,燕秋是叛徒,她帶著這個紋身叛離了老李他們的組織,離開了他們那個老闆,可是燕秋看不出來哪邪乎呀,難道她善於偽裝?難道她在酒店裡,一絲不掛和我滾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偽裝?我越想越覺得慎人,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向燕秋。
我這一看,給燕秋看愣了,她怯怯的問我:「怎麼了展梟?看什麼呢?」
我眼睛依然死盯著她,然後略帶審問的口吻說:「你倒底是誰?他們說的叛徒,是不是有你一個?那個男的是誰?你倒底要幹什麼?這些僱傭兵的老闆是不是我認識?」
燕秋皺著眉頭,問我:「你瞎說什麼呢?我和他們有啥關係,他們也沒說我是叛徒呀。」
我自認為也算是個滑頭
,在生意場上察言觀色也是有一些本領的,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這裡跟我演戲。
我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咬著牙,從牙縫裡露出幾個字:「別裝了,快說。」
燕秋明顯急了,甩了幾下沒甩開我的手,也狠狠的說:「展梟,你這麼番五次的有意思麼?你若是不信任我,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眾人半懂不懂的聽著我倆的對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看我倆接下來如何發展,顯然他們從我的問話裡,也明白了,我開始懷疑燕秋了。
胖哥看不下去了,上來掰開我的手,雖然著急,但卻依然壓低聲音說:「展梟,你別鬧了,都什麼時候了?槍都捅腦門上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咱想辦法脫身再說好麼?」
我根本不可能妥協,下一秒倒底什麼情況誰也不知道,如果不趁現在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又真像薩滿法師說的,離不開這座山了,那我豈不是死不瞑目?
我對胖哥說:「胖哥你別管,今天我必須問清楚,她要不說,我倆今天就在這不走了,我死也拉著她一起。」
我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又有說話聲了,這回還是老李,他對旁人說:「我怎麼看著展梟和那個叫燕秋的小妮不正常呢?他倆是不是搞對象了?」
老張說:「你才看明白呀?這還用說麼?肯定倆人戀愛了唄。」
老李說:「這事得回去告訴老闆,估計咱們以後任務重了,不光看著他,還得看著他媳婦。」
那個小青年笑著說:「沒那麼嚴重,搞對像幾天就分手了,我們現在的年輕人,你不懂,說不定之前鎩羽而歸,心情不美麗,倆人正吵架鬧彆扭呢。」
看來他們說的叛徒,並不是燕秋,而我們不幸被言中,正好在鬧彆扭。
我不好意思的看向燕秋,此時的燕秋眼圈已經通紅,斜著眼睛看著我,雖然表情憤怒,但是眼裡的淚水已經忍不住滑落下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都怪我自己衝動,而且對燕秋缺乏信任,才導致現在的狀況,她現在一定的委屈,我只能轉變態,希望能得到諒解。
我小聲的對燕秋說:「對不起啊。」
燕秋還是狠狠的瞪著我,對我說:「展梟,你不是說咋倆不走了麼?好,我陪你,和你死一起,也算值了。」
我已經顧不得燕秋和我的關係,今後是否還能緩和,因為她後半句話的聲音大,已經傳到了外面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