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偶遇柳絮 文 / 路癡小屍
靜幽嶺隧道，全長1200千米，是靜林市二環公路上最長的一個隧道，隧道上是高一千多米的高山，高山別名靜幽嶺，據說當年打通這隧道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隧道兩頭還經常奇跡般地出現兩種天氣。有時候在入口是陰雨天，可等到出了這隧道，就可以看到絢爛的陽光，所以有人戲劇化的把這裡比作通往天堂的「上天路」。
而靜幽嶺隧道也是唯一一條能夠走出靜林市的公路，它就像一個分界線，把兩個不同的城市連接起來，只要過了這條隧道，小楓他們就到了淮安市，那裡是李珍他們所說的倖存者基地所在地，也是他們的目的地所在。
麵包車在隧道入口處停下，小楓皺著眉頭下了車，看著地上一團雜亂的腳印，除了餓狼留下的外，還有一些零散的人類腳印，空氣中也飄蕩著陌生人的氣味。
「出來吧，你們不就是等我們嘛，還藏著掖著幹嘛？」抬頭看著隧道上方被雪壓的快斷的一棵大松樹，小楓淡淡開口道。
「……」
靜，似乎小楓剛才只是對空氣說話一般。
「小瑞，把那顆樹給我捲了！」小楓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指著隧道上方的松樹，拍了拍小瑞的肩道。
小瑞二話不說，抬起右手，對準松樹的位置，一道龍捲風平地而起，整棵大叔瞬間劇烈搖動起來，雪花在狂風中起舞。一道男音突兀響起，「哎喲，快停下，停下，大哥，救命啊！救命啊！」
「砰！」一聲槍響響起的同時，小楓快速把小瑞向自己的方向扯了一把，子彈擦過小瑞的肩角帶起一縷青煙。
媽的，要不是她耳朵夠靈敏，在對方舉槍前聽到動靜，小瑞現在肯定躺地上了，可惡！
「喲，身手不錯嘛！」伴隨著一道沙啞的男音，一個男人從漆黑的隧道裡走了出來，他身後緊隨著三個身影，四個男人同一的打扮，同一的槍械，就連頭式都是同樣的板寸，強健的身體把軍人的氣質體現的淋漓盡致，整體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把五官拋到一邊。領頭的男人裹著一件長及腳裸的軍大衣，只露出鞋尖一小部分的黑色皮質軍用靴，粗狂的五官寫滿了狂傲，板寸長的頭髮讓整個人顯得更加利索，右眼角那道一指長的疤痕增添了幾分不羈，讓人過目不忘。
隨著幾人的現身，隧道上方被風吹的無比狼狽的傢伙也從松樹後走了出來，同樣的軍大衣，同樣的靴子，唯一不同的是對方明顯小了一號的身軀，單薄的身體讓小楓懷疑，即使小瑞不出手，那人會不會直接被一陣風吹去。那賊眉鼠眼的長相怎麼看怎麼像抗日戰爭時期的狗腿子，話說壞人堆裡為什麼總會出現這樣的角色呢？這一看就是壞人的人，難道就是為了拿來作人體名片的？
「那個小孩呢？」小楓直言道。她還急著趕路呢，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想要孩子？可以啊，你用什麼來交換？吃的？喝的？或者，」帶疤男子說著頓了一下，曖昧不明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小楓一遍，笑得一臉淫蕩。
「我怕您老無福消受。」小楓譏笑道，眼睛瞥了眼他身後的幾人，除了一個男人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其餘兩人同樣的色狼之樣。連喪屍都敢上，嫌自己的命太長是不是？！
「是嘛，那我還真想試試。」帶疤男子舉著槍，對準了小瑞的腦袋，就那麼毫不猶豫地向小楓走了過去。
「……」小楓淡笑著，一句話沒說，就那麼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帶疤男子。
「你笑什麼？！」帶疤男子看著小楓的笑容，警惕地頓住了腳步，不再向前。雖然這女人剛才沒有出手，但是在面對他們時沒有驚聲尖叫，對他的調侃也沒有惱羞成怒，只能說明她有什麼儀仗。他是喜歡女人，但不至於會被美色迷失了心智。現在這社會，什麼事都可能發生，小看對手，那就是小看自己的生命。
「沒什麼，我就是在想你們一會兒跪地求饒的樣子，肯定很有意思。」小楓笑道。
「哈哈……跪地求饒？」帶疤男子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狂笑起來，然後又猛地一收，像一隻準備捕獵的雄獅般，眼裡冒出危險的光芒，「你這提議不錯！」
「砰！」男子話音剛落，一聲槍響緊接而至，子彈入肉的噗響在小楓身旁響起，一股熟悉的惡臭隨風飄散。
「我會讓你為這一槍付出百萬倍代價。」小楓的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身子就動了，目標直指對面的男子。
「砰！砰！砰！」三聲槍響過後，小楓右手掐著男子的脖子，笑得異常甜美。
「我說了，開槍是要付出代價的。」輕啟朱唇，聲音讓男子不寒而慄。
「你，你……」帶疤男子震驚的的說不出話，眼睛裡是滿滿的恐懼。
「噌！」右手的火焰在男子驚恐的眼神中燃起。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瞬間響起，卻在一秒後嘎然而止。
「鬼啊！」隧道上方的男人一聲尖叫之後，倒地不起。
「你，你，別過來，別過來，否則我們，我們，……」三個男人看著一米外的小楓，突然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後怕地向後退著，其中一人嘴裡胡言道。
剛才的一幕難道是怎麼回事，老大就那樣被一把火燒的無影無蹤了？而且這女人居然不怕子彈？這是什麼怪物？！
「那個孩子呢？」小楓冷冷地問道。說實話，子彈入體時她也痛啊，就連現在流血她都還痛呢，可是，氣勢上不能輸啊！
「裡，裡面！」剛才唯一皺眉的男子抖著聲音說道。
「哦。怎麼辦呢，你們發現我的秘密了呢。」小楓一步步向三人靠近，嘴裡似疑問道，再配上她血流不止的身體，透著深深的詭異。
「我們不會說的，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們發誓。」其中一男子驚恐地接口道。
「是嗎？可是我只相信，死，人，的，話。」最後四個字說出口時，小楓的身形已經閃到三人身後，兩隻手如鬼魅般輕輕搭在其中兩人的肩上，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灰飛煙滅。
「我不會說的。」還是那個皺眉的男人，在小楓出手前開口了，語氣裡卻沒有一絲求饒的意味。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小楓好笑地問道。她對這男人印象還不錯，理由很簡單，就因為他剛才皺了眉，不管理由是什麼，她就是覺得那是人性沒有泯滅的表現。好吧，女人就是個憑感性做事的人。
「我本就不是和他們一夥的。」男人像陳述事情般淡淡說道。
「那你把他殺了。」小楓挑眉，視線望向隧道上方。
「好！」男人爽快的應道，然後三兩下爬上隧道上方，舉槍，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砰！」地一聲槍響，男子收槍，靜靜地站在隧道上方，俯視著小楓。
小楓盯著男人看了三秒，之前只是掃了一眼，都沒仔細打量過他的長相。也許是那太過平凡的五官，讓人根本無法記住，所以在第一眼時就被她忽略，可現在再仔細看時，才發現那雙看似普通的雙眼是那麼深沉，就像一潭深泉望不到底。這樣的人，怎麼會甘願成為別人的手下？可是，這又與她何干？！
視線錯開，小楓抬步向隧道裡走去。
「滿滿！滿滿！」手心的火焰無聲燃燒著，把隧道照的通亮，小楓呼喚著滿滿的名字，一步一步走進隧道深處。
「瘋子姐姐！瘋子姐姐，我在這兒！」稚嫩的嗓音突然在黑暗處響起，然後一個小身影猛然抱住她的雙腿。
「你這死小子，為了一點紅燒肉就亂跑，被人賣了怎麼辦？！」小楓一個暴栗敲在滿滿頭頂，寵溺地說道。
「哎喲，瘋子姐姐你輕點啊！媽媽，我說的吧，瘋子姐姐一定會來找我們的。」滿滿揉著腦袋，回頭對著火堆照亮的角落說道，語氣裡是滿滿的欣喜。
「滿滿，你和誰說話呢？」小楓詫異，視線放在一輛軍卡輪胎旁的人影上。媽媽？
「我媽媽啊，瘋子姐姐。媽媽說，就是看到我們留的紙條才來找我們的。」滿滿天真的說道，興奮地拉著小楓走到他所謂的媽媽身旁。
一個裹著軍大衣的女人靠坐在車旁，烏黑的頭髮剪成了學生頭的樣式，一雙無神的丹鳳眼冷漠地看著兩人，蒼白的櫻桃小嘴抿成一條細線。雖然整張臉龐沒有了往日濃妝艷抹後的光彩照人，但那依稀帶著熟悉之感的五官還是讓小楓認了出來，的確是滿滿的母親，那個說話細聲細氣，溫柔如水的女人：柳絮。
柳絮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據說她大學畢業後就找了個大款，整天相夫教子，就和電視裡的日本女人一般，以夫為天。她小鳥依人的像個林妹妹一般，小楓每次和她說話，都生怕自己嗓門過大把她嚇哭。說實話，小楓很不喜與她打交道，感覺兩人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可這也並不是意味著她討厭她，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她既然覺得那樣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任何人都無權干涉。
既然柳絮在，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把滿滿這個接力棒拱手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