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女人是八卦的源泉 文 / 路癡小屍
「你們倆要搭車嗎？」一輛藍白相間的大巴車緩緩在兩人身旁停下，一個男人從副駕駛的位置伸出腦袋，笑著問道。
「慕容楓，你們也上來吧，他們是去基地的。」李珍從第三排窗口伸出腦袋，快速接口道。
「走吧，小瑞，上車！」小楓瞥了眼李珍，餘光瞥掃過她身後的齊志軍三人。
有車不坐是傻瓜，有便宜不佔是笨蛋，骨氣是重要可適時的服軟那叫圓滑，不叫窩囊。
從小瑞背上跳下，小楓大搖大擺的拉著小瑞上了大巴車，挑了個最靠後的位置坐下，拍了拍頭頂的雪花，眼神不經意掃了掃車上的眾人。
沒想到開車的居然是個女人，頭髮利索的盤了個髻置於腦後，帶著一頂純黑色鴨舌帽，帽沿壓的很低，只留下一張緊抿的薄唇，耳朵上三個圓環形的小耳釘閃著點點星光，白嫩纖細的手指緊緊握著方向盤，在小楓兩人上車時，對方自始自終沒有看過一眼。
女司機旁的副駕駛位置上坐著一個男人，從小楓兩人上車之後，一直在嘰嘰喳喳地找女司機搭話，可她就沒聽到女司機回過一句，整個過程都是男人的獨白，但他還是說得意猶未盡。男人的打扮在過去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潮。一指多長的頭髮，從頭頂編著小辮到髮梢，然後在後腦勺的位置會攏成一個小小的馬尾，晶亮的一雙小眼睛永遠帶著淡淡的笑意，不算精緻的五官上最讓人過目不忘的要數他下巴那一小撮鬍子，自然卷不說居然還用黑色的橡皮筋紮了起來，看起來有點搞笑卻又帶著一絲藝術家的意味。
整輛大巴車分為左右各兩排座位，出去右邊齊志軍那幫她不願搭理的人外，靠左邊坐著的還有五個陌生人，三男兩女。其中有一對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女似乎是夫妻關係，就坐在倒數第三排的位置，和其他人隔了兩排的距離，看起來似乎與另外三人不是一夥的，兩人也只是在小楓他們上車經過他們座位的時候警惕的看了一眼，之後就一直沉默著相依偎在一起。
另外的兩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不大，和小楓差不多。女人一頭酒紅色齊肩短髮燙的像玉米須一般，臉上誇張的濃妝，粉底厚的根本看不出她原本的五官，還有那濃的可以熏死蚊子的香水味，一件小楓羨慕了很久的毛皮大衣緊緊裹住那火辣的身材，胸口兩團呼之欲出的白嫩就那麼若隱若現的敞開在空氣裡，猩紅的嘴唇時不時吐出一個個煙圈，整個人嫵媚而風騷。
女人左邊，一個理著平頭的的男子，戴著一副紅色邊框眼鏡，兩眼發直的盯著女人的胸部，一臉色迷迷的說著些黃色笑話，那副狠不得撲上去的急切樣，讓小楓忍不住想向他兩腿之間踹去。不過奇怪的是，男人雖然一直說著一些曖昧不明的話語，卻始終沒有實質性的行動，和女人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一個拳頭的範圍，有時候說到興起之處，明明手指就差那麼一毫米就要碰到對方，卻生生頓住，那看到而摸不到的折磨滑稽表情，讓人忍不住發笑。
女人右邊隔著一個位置的距離，還坐著一個男子，時不時看看兩人，一副伸耳傾聽對方談話的意思，卻從來不插嘴，只是在眼鏡男說些黃色笑話時皺起眉頭，看一眼沒有任何反應的女人，眉頭再次鬆開。三人就以這麼奇怪的方式相處著，說是熟人，又只有眼鏡男殷情的找話題聊天，說不熟吧，女人卻時不時也附和幾句，笑聲也從來沒斷過。
視線回收，小楓靠在小瑞手臂上，顛簸的路面讓她有想睡的衝動，話說她也有一兩天沒好好休息了，還真是有點懷念睡覺的感覺。
可閉上眼才沒一分鐘，又不得不再次睜開，看著坐在身旁的李珍，她無比頭痛的歎息，這又是怎麼了？
「我知道你煩我，但是現在我們地目標一致，待一起的時間還很長，希望你可以先把成見放到一邊去。」聽著李珍真摯的話語，小楓挑眉，她表現的有如此明顯？
「那女司機叫孟庭，和她說話的男的叫蘇陸，後面那兩男一女，女的叫果雪，旁邊戴眼鏡的是敖風，另一個男的叫趙雲，後面那對中年男女不知道具體名字，只聽到他們的人叫錢叔錢嬸。」李珍湊著腦袋，低聲介紹著車上人的底細。
「沒看出來啊，你不當間諜還真是浪費了。」小楓揶揄道，這才多長時間啊，就把對方名字都記住了。
「嘁，你以為我想啊，我們剛上車，那敖風就像口香糖一樣湊過來，辟里啪啦就是一堆話，我不想記住都不行，那口水噴的三尺遠，要不是遲煜攔著，我早一刀子把他了結了。」李珍恨恨地說道，眼刀子一道道地剮著敖風的背影。看來那敖風不止是動嘴啊！
「他們都是一夥的？」小楓對李珍的真性情產生了好感，心中那點積怨化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松活了不少。
「好像不是，孟庭和蘇陸是一夥的，這車子據說就是他們倆的，其他人都是半路被他們撿來的的。」李珍瞥了眼說的火熱的蘇陸說道。
「難得，這年頭居然有這麼′熱心′的人。」小楓特意加重了熱心二字。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不過聽敖風的介紹和車上的觀察來看，暫時沒發現什麼異常。我主要是想著他們也是去基地，我們就當搭個順風車好了，咱們這麼多人，要出什麼事還怕打不過？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們倆高手在嘛。」李珍賊笑道。
「喲，我說你剛才怎麼那麼熱情幫忙招攬生意，原來是早就想好把我們幫上賊船啊！」小楓挑眉笑道。
「嘿嘿……能者多勞嘛！」李珍不好意思地傻笑道。
「嘁，我看你是讓我救習慣了吧？這回要再出事，我絕對頭也不回地第一個先跑。」小楓煞有介事地說道。
「好啊，你要是捨得丟下我這個大美女，你就跑吧，我絕對不會怪你的。」李珍誇張的掩
面悲泣道。
「少來。總讓我美女救美女有什麼意思，也是時候給人家英雄機會了。」小楓擠眉弄眼地看了看遲煜一眼。
「算了吧，就他那樣也算英雄？想當初還是我救的他呢！」李珍一臉嫌棄地笑道。
「沒想到你也是外貌協會的。」小楓看了眼不明究理回頭看向她們的遲煜，笑道。
「追求美麗的事物是人類的天性，我就不信你喜歡**絲？！」李珍眼睛瞟了瞟小楓身邊的小瑞，意思不言而喻。
「那是你沒看到他以前的模樣，簡直比遲煜還**絲上百倍。」這可是實話，想當初小瑞還是喪屍的時候，那模樣簡直是不堪入目，想想她都噁心。
「你就吹吧！」李珍不相信地撇撇嘴。
「信不信隨你，男人都是靠人女人調教出來的。」小楓笑道。
「那也要看是不是朽木啊。」李珍看了一眼遲煜那髒的起膩的頭髮，搖搖頭道。
「哈哈……」
小瑞滿頭黑線的坐在一旁，無語地看了眼身旁兩人。女人果然是八卦的源泉，居然能從一件事跑題跑到十萬八千里去，而且還當著他這個當事人的面八，有沒有公德心啊？！
大巴車順著小楓走了快五六遍的二環公路，穿過靜幽嶺隧道，一直向潤南市的邊界開去。小楓和李珍如相見恨晚的兩姐妹，小嘴吧啦吧啦就沒停下過，從過去談到現在，從女人談到男人，從興趣愛好談到生理構造……興趣之相投，話語之合拍，連身旁的小瑞都想擺個香案讓她倆結拜算了。
「大家靜靜，聽我說句話。」突兀的一句男聲，讓說話的幾人停了下來，所有人尋聲望去，只見蘇陸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站在過道上，正一臉笑意地掃著幾人，看到成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才繼續道。「咱們既然在同一輛車上，那有些事還是提前說了的好。這次我們的目的地是潤南市的倖存者基地，距離這裡還有幾百公里的路程。而我們的食物所剩不多了，汽油也堅持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補給的地方，我希望每個人都盡自己的一份力，殺不了喪屍至少提個東西的力氣有吧？而且大家應該都不希望自己拚死找來的東西便宜了某些游手好閒的人吧。」
「同意我說的，那咱們就繼續上路，不同意的可以下車，我們絕不強求。」蘇陸一臉的笑意，語氣卻無比認真。
「我們同意。」齊志軍首先表明了態度，接著剩下的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那好，現在我給大家每人一個麵包和一瓶水，好好養足精神，天一亮咱們就能趕到一個小鎮上，到時候希望大家記住自己剛才的話。」話畢，蘇陸從駕駛座後面的第一排位置下拉出一個二十厘米高的正方形紙箱，三兩下打開，兩手在箱子裡扒拉了一陣，抱著一堆麵包和礦泉水走了過來，挨著位置每人一瓶水外加一個麵包。分發完畢後，再次坐會副駕駛的位置，繼續和孟庭攀談起來。
拿著礦泉水和麵包，看著其他早已飢腸轆轆的人們快速撕開塑料包裝，津津有味的吞嚥著，小楓心裡哀歎。也不知道自己成了喪屍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們怎麼不吃啊？」李珍咬了一大口麵包，口齒不清地問道。
「哦，我們還不餓，你要是不夠就給你吧。」小楓把手中的麵包遞了過去。
「不用，我吃不了那麼多。現在不餓就先收好，等餓的時候再吃。」李珍喝了口水，把喉嚨裡的的大團麵包嚥下，緩了口氣道。
「你倒是慢點，又沒人和你搶。」小楓看著她狼吞虎嚥的模樣，好笑地說道。
「你是不知道，我們差不多快三天沒吃東西了，肚子裡除了雪水，毛都沒一根。」李珍又喝了一口水，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楓無語，她怎麼不知道食物這麼難弄？話說滿滿在的時候就從來不為食物發愁，她還時不時為營養不均衡而憂心呢。
看來她是當喪屍太久，不知民間疾苦啊，這麵包還是收好點，等李珍需要的時候直接給她算了。
一邊想著，小楓快速把小瑞手裡的礦泉水和麵包一起收了過來，連同自己的全部塞進背包裡，抬頭還想說些什麼，眼角卻不經意瞥了後視鏡一眼，視線剛好撞上蘇陸一閃而過的探究眼神，手中一頓，取出一瓶礦泉水，一邊打開，一邊說道，「說了這麼多話，還真是有點渴了。」
「小瑞，你也來點。」小楓喝了一口，笑著把礦泉水瓶遞給身邊的小瑞。
「我，好，我也有點渴了。」小瑞愣了一秒，瞬間笑著接過瓶子，仰頭喝了一口，放下，再次把瓶蓋擰好還給小楓。
「小楓，我有點睏，要是有事，記得……」李珍輕輕拍了拍小楓的手臂，話還沒說完就閉上了雙眼。
「小瑞，我也有點睏，我瞇一會兒啊。」小楓看著李珍沉睡的容顏，眼神一暗，靠著小瑞的肩頭，淡淡說道。
「好。」小瑞握了握小楓的手，自己也慢慢閉上了眼睛。
大巴上頓時寂靜一片，只留下深深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