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 斥責小白狼 文 / 麥燒喬
她沒想到小孩的情況這般嚴重,怕是手腳筋脈都斷裂得差不多了,才會連走路起身都這般困難。如今阿芙既慶幸小孩服了那麼多年的解憂草,感覺不到撕心的痛楚,又覺得此番付出的代價過大了,被傷成這樣還不自知。若是能夠有所感受,興許也不會落得如此嚴重的後果。
「好!」床上的小孩不懂婦人心思,聞言只覺得阿芙此刻的樣子讓她不住的想要親近,於是揚起巴掌大的臉蛋燦爛一笑,嫩聲開口。
婦人見這笑顏楞了一瞬,卻不由得心下泛酸,咧了咧嘴角為小孩捏好被角,隨即轉身離開。
暗處的白映兒撇撇嘴,意念微動把白棄放出幻境。撈起身邊不太安分的如花,計算著該如何不引起他們注意順利溜出去,轉身之時若有所思的凝了一眼乖乖躺著的白靈,之後便毫不猶疑的運功飛身上牆。
女孩一路腳步未停,腦中也飛快運轉著。自從白棄帶她見過阿芙之後,白映兒便一直記著讓鳶尾多打聽些關於那阿芙的消息,雖然知道得不多,但可以肯定她是沒有惡意的,甚至對白府的任何一位小主子都很友善。
今日所見更是讓他對這位游離在府中各個權利之外的婦人更加好奇了起來。阿芙在白家的地位絕對不普通,否則又怎會在提到朱氏的時候那般憤怒?白映兒瞧得清楚,那時婦人的情緒之中絕對沒有一個下人的卑微,反而是一種不屑、看不起的輕視。
還有白靈,她今日算是知道府中確實沒有一個孩子的內心是絕然單純的,這小孩之前不肯醒來完全是裝的,為的就是激起阿芙的憤怒,加之那跪地的動作雖然刻意做得自然,卻還是生硬不已。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的阿芙沒能看得清楚,可白映兒卻瞧得一絲不漏。
不過女孩也想不明白,為何白靈要花這麼多的心思在阿芙身上?
這廂白映兒還沒能琢磨清楚,那廂如花見女孩一路無話,不由得心情更加緊張。刨著爪子心虛不已,它來之前沒有跟小主人解釋,白髮魔女說過了不能讓那個丫頭死掉的,不然自己受到的懲罰可不是今天這樣很快就能恢復的了。
半刻鐘不到,杓蘭院的輪廓漸漸清晰,白映兒也回過神來看向懷裡不斷賣萌求關注的某只。女孩嘴角微抽,卻克制著臉上的表情。
於是如花所見的便是它的主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似乎在為自己今日的行為生氣,並且大有秋後算賬的意味。
白映兒想到之前出門忘了跟鳶尾打招呼,還不知那管家婆會不會鬧小脾氣,砸吧著嘴,想著還是先不進去院子的好。左右周圍也沒人,女孩環抱著某狼的手一鬆,如花應聲落地。
正瞪著湛藍色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白狼呆滯半晌,竟也忘記了該扭過身形,疼痛把狼的思緒喚了回來。還沒來得及嗚咽齜牙,白映兒輕飄飄的話語傳進耳朵。
「如花,你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
某狼小耳朵一抖,象徵性的抽泣兩聲,可憐兮兮道:「小主人」嗷!你怎麼可以這麼想?狼很正常的好不好!狼一直是高貴冷艷的啊!什麼附體啊?要附體也是狼附到別人身上好不好!!!
白映兒挑眉,蹲下身來盯著某狼的眼睛,眸中滿是不信任:「不願意說?」
「嗷嗷!」說什麼啊小主人,狼聽不懂哎?如花歪了歪頭,繼續賣萌中。
「說人話!」女孩像是被磨盡了耐心,低聲喝道。
「嗚」小主人怎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凶!狼不要!你把溫柔善良會對著狼笑的小主人還給狼!
凝著如花溢滿淚水的眼眶,白映兒深吸一口氣,皺起眉頭心說難道這狼還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不期然,某狼脖子上的那個小圍巾落入女孩的眼睛,想到它雖然當時不喜歡經常吐槽,卻因為是自己「親手」所做,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也從沒有摘下來。
「好啦,如花,是我錯了好不好?你哭起來真是醜死了,我會不喜歡的喔。」白映兒見小狼一副傷心欲絕生無可戀的樣子,終是忍不住放軟了語氣。
某狼聞言又狠狠抽泣一下,眸中劃過一絲得逞後的狡黠,萬般委屈的開口:「小主人認錯歸認錯,狼才沒有哭!」
白映兒瞧著這狼得寸進尺的模樣,哭笑不得的同時心中也很無奈:「是是是,如花沒有哭。」
言過之後見小狼一臉理所當然,女孩翻了個白眼道:「既然如此,給我老實說今天一副鬼附身樣子的原因。」
白映兒雖然寵著如花,卻也不想這狼做出一些她掌控之外的事情,這樣雖然不會有背叛那麼嚴重的感覺,但卻有點束手束腳的,著實不太好受。
「狼狼今天被主人罰了。」說到這裡如花的神情淒涼,傷感的樣子一點不似作假,彷彿因為這個受到很大震動。
女孩皺眉不解:「雲子桑?為何?」真奇怪,這條狼明明是自己的獸寵,雲子桑偶爾救救它也就算了,哪有什麼理由來干涉如花的好歹?
小狼湛藍色的眼珠裡滿是糾結之色,像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像是不敢回答。
白映兒不太喜歡欣賞一條狼的面部表情,淡然開口:「但說無妨。」
「那日沒接住朝你射來的箭矢,然後沒沐浴爬上你的床,遇到危險時沒有第一時間帶你離開。」如花把自己從那個獄堂暗衛那裡聽來的罪狀係數上報,語氣也裝得冷冰冰的。
這般反倒讓白映兒不住莞爾,實在是小狼的這般正經的樣子太萌了。不過轉念,女孩卻心中一震,城主府為何會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難道身邊一直有人監視?
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髮絲,白映兒皺起眉頭,心道莫不會師傅派來的人?可若是師傅的人,根本沒道理這麼細緻的需要知曉自己的一切,他只要知道自己是否安好就夠了。
那便是雲子桑?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鍛煉如花,還是別有所圖?
白映兒抓了抓頭髮,暗暗腹誹這府內外都是一堆奇怪的人。
罷了,管他呢,愛怎樣怎樣,總之礙不到她什麼事,還真沒必要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