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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密信 文 / 風吹翦羽

    婉貴妃心裡有數,自己會小產,除了有太子妃的手筆,更是有聖人的默許。只要一思及此,她的心裡便是恨得不行,因此她也顧不得小產後身子虛弱,硬是爬起來寫了一封密信,使人無論如何都要送到淮王府,交到淮王的手上。

    她找來的小內監是淮王的人,淮王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將人安排進來,負責替淮王和她傳遞消息,往日裡她和淮王的書信往返,都是由這個小內監跑腿。所以此時婉貴妃也沒有猶豫,立刻將信交給了小內監,又叮囑了幾句話,才疲憊地躺回床榻上歇息。

    只她不知,小內監離了紫宸殿後,並不是想法子出宮,而是直接拐到了甘露殿。

    小內監一路低垂著頭,腳步匆匆直奔甘露殿的偏殿,守在殿外的侍衛見了他,竟是沒有阻攔,直接就讓他進了殿。他進殿之後,立刻躬身向等在裡面的呂福行禮問安,呂福身為聖人的貼身大內監,同時也是大內總管,這後宮裡所有的內監和宮婢都在他的管轄之下。

    「有什麼消息?」呂福也不廢話,叫了起後直接問道。

    「回公公,貴妃有一信,吩咐小的務必直接交到淮王手上。」小內監恭敬答道,一邊從懷裡掏出那封密信,用雙手呈到呂福面前。

    「嗯,在這候著。」呂福接過信箋,淡淡地說道,隨後就轉身出了偏殿,往正殿而去。

    呂福揣著信疾步進了正殿,正殿裡聖人坐在主位上,一臉淡漠面無表情。呂福一進正殿,先行禮問安,待到聖人叫了起,便將小內監帶來的密信恭敬地呈了上去。聖人掀起眼皮子瞥了一眼,淡淡地說道:「念。」

    呂福立刻小心翼翼地拆開了信,抖開信紙,將婉貴妃寫給淮王的內容一字不漏的念了出來。待到他念罷,聖人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把信送去罷,朕就等著看看,朕的貴妃和朕的好三弟要如何替他們的孩子討回公道。」

    「諾。」呂福恭敬應下,接著他將密信交由手腳利落的人恢復成原狀,讓人看不出被拆閱過,才又帶著密信回到偏殿。偏殿裡小內監安靜地站在原地等待,呂福走上前,將信又還給他,「去罷。」小內監接過信,恭敬退下,然後便趕忙出宮前往淮王府。……

    淮王府裡,王妃還是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孫孺人雖然掌了管家權,可近來淮王卻極少進她的院子,反而夜夜宿在群芳園裡,而其中最得淮王寵愛的,便是以往和孫孺人不對付的呂孺人。

    呂孺人有了寵愛之後,說話便有了底氣,且常通這個內院大管事,對呂孺人的態度恭敬,無形中便是抬舉了呂孺人和孫孺人鬥法。呂孺人知道常通的背後是王妃,她也不管王妃出於何目的要抬舉她,左右只要能夠給孫孺人添堵,她自也是樂意配合。

    因此這一段時間,王府的後院可說是雞飛狗跳,孫孺人和呂孺人一個仗著手裡有權,一個仗著淮王的寵,鎮日裡互相找茬,鬥得臉紅脖子粗的,有時候甚至是群芳園裡其他的媵侍和侍妾,也會加入戰局。園子裡眾人都眼紅孫孺人能掌權,也嫉妒呂孺人受寵,所以在她二人鬥得凶時,其他人也不介意添把火,讓整個局面變得更混亂。

    若是孫孺人能因著管不好後院被收回管家權,那就再好也不過了,再不濟,若能讓大王見了呂孺人恃寵而驕,囂張跋扈的真面目,也能讓大王厭了呂孺人。且孫孺人瞞得再好,她有孕的消息還是悄悄的傳了開來,這下子其他的侍妾又如何會坐等她誕下大王的子嗣,如今大王只得一子一女,若是讓孫孺人誕下郎君,她們這些不受寵的人,豈不是更加沒地位了?

    因此不管出於什麼心態,群芳園裡的媵侍和侍妾,可是卯足了勁兒盯著孫孺人的肚子,眾人心裡各懷鬼胎,可目的卻是難得的一致——除掉孫孺人的孩子。

    呂孺人自然也早就得知了孫孺人有孕的消息,可以說除了王妃之外,她是第二個得知的人,而她之所以能夠知道,是她身邊的丫鬟無意中偷聽到百靈和桂花的談話。可呂孺人心知肚明,哪裡是無意中聽來的,怕是王妃特意讓百靈說給她的丫鬟聽的。

    也是因著這個消息,呂孺人多少猜到了王妃讓常通抬舉她的用意,不管她願不願意做王妃手裡的那柄槍,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孫孺人誕下大王的子嗣,她自願也好,被迫也好,都只能按照王妃的心意,站出去和孫孺人打擂台。

    而孫孺人有孕的消息之所以會傳開來,想必也是王妃暗中使的力,這種正妻對付侍妾的手段,是呂孺人非常熟悉的。呂孺人身為嫡女,從小受到的是嫡女的教養,大部分的嫡女之後都是要做正妻的,所以她學的自然也是該如何做好一個正妻。正妻不需要和侍妾爭寵,正妻只需要挑起火,讓侍妾去鬥個你死我活就好,哪裡有高門大戶的正妻,會親自參與後院裡的鬥爭?沒得自降了身份。

    正妻只需要端坐在正院裡隔岸觀火,自有願意出力的侍妾,能將蹦躂得最歡的那一個踩下去,左右侍妾鬥得再凶,也翻不了天去,更是撼動不了正妻的地位,尤其是她們身在親王府裡,淮王貴為親王,是怎麼都不會讓自己傳出寵妾滅妻的醜聞,所以王妃壓根兒都不用擔心,她的地位會受到威脅。

    呂孺人就算看清了王妃的打算,知道王妃不過拿她當一顆棋子使,她也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自從她被一頂粉轎抬入王府後,就注定了她一輩子為妾的命運。往日裡那些教養都無用了,她一個做妾的,難道還端著正妻的款麼?還不得被旁的人生吞活吃了。

    因此她在認清了自己的地位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學習著孫孺人或其他媵侍的作派,儘管心裡還是堵著一道坎兒,可日子總得過下去,她就是不認命都不行。邁過去了才有盼頭,她已經不是往昔在家裡,被阿耶和阿娘捧在手心裡的小娘子了。

    也因著呂孺人的開竅,所以她才能在孫孺人有孕後,迅速奪得淮王的寵愛。而往日裡孫孺人太過小看呂孺人,結果就是呂孺人在她不注意時,已經快爬到她的頭上去了。

    當孫孺人警覺過來時,呂孺人已經頂著大王寵妾的名頭,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

    這一切,自是都落在了王妃的算計裡。……

    淮王府正院

    百草服侍著王妃喝下湯藥,然後拿過蜜水讓王妃漱口,接著又替王妃拭了拭唇角,這才輕聲開口道:「王妃,小貴子求見。」

    「嗯,帶進來罷。」淮王妃的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百草替王妃調整了一下背後靠的軟墊子後,這才退下去親自去領小貴子前來見王妃。

    「百靈留下,其他人都退下罷。」待到百草離開後,王妃又揮了揮手,將屋內侍候的丫鬟都揮退了,待得屋內只剩下她和百靈時,她才開口問道:「現如今府內是個什麼景況?」

    「回王妃,呂孺人的奶婆子前些時候出了府,往呂家去了一趟。」百靈柔柔地說道。

    「嗯,其他人呢?」王妃又問。

    「有兩個媵侍也往家裡送了信,其他侍妾倒是還沒有動靜。」百靈的嗓音還是細細柔柔的,語氣更是不慍不火。

    「嗯,繼續盯著,孫孺人肚子裡的那塊肉可不能這時候掉了,沒得壞了我的大事。」王妃語氣淡然,可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凌厲。

    「諾,奴婢省得。」百靈應下,這時正好百草領著小貴子來了,百靈退了開來,讓小貴子上前向王妃行禮問安,然後就見小貴子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恭敬地呈給了王妃。

    百草立刻接了過來,替王妃拆了開來,將信紙攤平遞給王妃,王妃接了過來,三兩下子就看完了,她笑了笑,將信遞給百草,「你們也來瞧瞧,真是大笑話呢。」百草和百靈自幼跟著王妃,自也是識字的,所以兩人接過信紙,快速地看了起來,待到看完了,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有些扭曲。

    「將信送到大王的書房去罷。」王妃止住了笑,淡淡地說道,百草立刻將信放了回去,又將信口細細地黏好了,這才領著小貴子親自走一趟前院的書房。

    「你說這個程柔腦子裡在想什麼?當初在西北時,看起來還是個頗為正常的小娘子,怎麼入了宮,竟是變得如此糊塗。」王妃對著百靈歎息著說道。

    「人人都說皇宮是個大染缸,就是再單純乾淨的娘子進去了,怕也是染得一身髒,宮裡是個吃人的地方,若是程娘子不變,哪裡能夠聖寵不衰?」百靈上前替王妃掖了掖被角,柔柔地說道。

    「你說得也是,是我著相了,只是回想起當年在西北的日子,就越發的覺著,這京都真是壓抑得很,把人生生地逼成了另一個模樣,就連我不也變得心狠手辣?若是阿耶阿娘見了如今的我,怕也是認不得了。」王妃低低咳了幾聲,眼中帶著一絲悲涼。

    「王妃且放寬心,如今您有小郎君和小娘子,眼瞅著日子就要變好了,以後有的是享福的時候,可別為了這些事傷了身子,您還得替小郎君和小娘子想想啊。」百靈細細勸慰著。

    王妃聽她提起自己拼了命誕下的一雙兒女,這才不再開口,閉上眼睛歇下了。……

    ******

    婉貴妃的密信送出去後,卻遲遲沒有得到淮王的回應,她被困在紫宸殿裡,脾氣越來越焦躁。旁人都說她並沒有失寵,聖人還是夜夜宿在紫宸殿裡,只有她知道,聖人根本沒有和她同床,她被搬到了偏殿,聖人獨自宿在正殿的寢室裡。

    打從她小產後,聖人只來看望過她一次,神情和態度都淡淡的,絲毫看不出喪子之痛,那時候她就知道,聖人對她的寵愛都是假的,聖人只不過需要一個寵妃,好壓著皇后,壓著傅家罷了。儘管這些她老早就猜到了,可真的見到聖人狠心冷漠的樣子,她的心裡還是不受控制的抽痛了起來。

    若不是被情勢所逼,她也想好好的當聖人的妃子,她也想得到聖人的寵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有外表光鮮亮麗,私下裡的寂寞苦楚根本無人可知。她恨聖人將她納入宮,卻沒有真心待她,所以當竇澤風度翩翩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對方的溫柔體貼,才會讓自己淪陷得這樣快。

    她心裡的恨意滋長,可卻不知,若是沒有愛,哪裡來的恨?

    聖人自是不知道婉貴妃心裡的掙扎,此時的他正在兩儀殿的書房,召見康復後的太子殿下。竇淳清醒後,行為舉止雖然還帶點傻氣,可是和以往的癡傻已是大大的不同,只聖人很謹慎,並沒有將太子康復的消息傳出去,免得又生了事端。

    只他卻沒料到,皇后竟是如此心急,竟然已經著手準備要往東宮塞人。

    聖人知道後,立刻就將竇淳召來,一來想看看竇淳恢復得怎麼樣,二來也是想問問竇淳的意思,若是竇淳真的有納人的想法,他也不會攔著。

    因此竇淳一來到書房,行禮問安完後,聖人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了,「這一次的採選,你的東宮是否要進人?」

    「回父皇,兒臣身子還未痊癒,恐耽誤了那些良家子,還請父皇開恩,允了兒臣的請求,免了東宮再進新人罷。」竇淳恭敬應道,臉上帶著一副大病初癒的憔悴,嗓音也是虛弱得很。

    「也好,今次你便歇著罷,待到明年好全了,想要納人時自有新的良家子,這一回的採選,朕便不指人給你了。」聖人點點頭,答應下來,看著太子這副虛弱的模樣,聖人自也不希望他太過勞累。如今東宮只餘一個太子妃和一個李承徽,想來太子應還是應付得來才是,若是再多幾個,怕是太子的身體要不堪負荷了。

    竇淳自是不知聖人心裡的思量,總歸將這次的納人推了,也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如今的東宮已是鐵桶一塊,他可不想辜負了太子妃的心血,況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太子妃,旁的人自也是入不了眼,若是可能,他連李承徽都不想留,誰知道李承徽又是誰的人呢?

    不過正當他在兩儀殿覲見聖人時,東宮裡的卓驚凡也沒有閒著。

    這一段時間以來,東宮陸續出了許多事,卓驚凡好容易將東宮上下整頓一番,如今只剩個一個李承徽還待在秋水閣裡,就是她平日裡表現得安份守己,卓驚凡也沒有放鬆對她的監視。

    李承徽本跟著張良媛待在憐芳閣,當日厭勝巫蠱一事,經過仔細查證,她並沒有沾惹,所以卓驚凡將她移出了憐芳閣,安置在秋水閣。

    原本卓驚凡本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人」的想法,想將李承徽一併除了,可茯苓勸了他,說是東宮不可無人,若是太子殿下只餘一個太子妃,屆時聖人和皇后肯定都會再塞人入東宮。與其讓幾個不知底細的人進入東宮,不如先留下李承徽,待到日後李承徽若真有了異動,再將她除去不遲。卓驚凡聽了覺著有理,便將李承徽丟得遠遠的,還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就是對方求見,他也是一概推了,徹底實行了無視政策。

    而李承徽倒也安份,幾次碰壁之後,知道太子妃不待見自己,就徹底窩在秋水閣裡,就連太子殿下甦醒的那一日,她也推脫病了,只是遣了人來關心問候一番。對於李承徽的識相,卓驚凡自是滿意得很,只要李承徽能就此安安份份的,東宮也不是養不起一個承徽,橫豎多一張嘴吃飯罷了,又能費得了什麼?

    只是這一日,本來足不出戶的李承徽,卻親自來到承恩殿,求見太子妃。

    「李承徽?」此時卓驚凡正歪在軟榻上,捧著皇后給的名冊翻閱著,聽見內監的稟報,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畢竟李承徽已經許久不曾說要見他了。他想了想,近來對方如此安份,就是見見也無妨,因此淡淡地說道:「讓她進來罷。」

    李承徽得了令,帶著自己的宮婢低頭走入了承恩殿,她規規矩矩的向太子妃行禮問安,態度恭敬神色淡然,一個眼神都沒有亂飄,也沒了當日扳倒蘇承徽的得意勁兒,倒是讓太子妃高看了一眼。

    「起罷,你有何事要見本宮?」卓驚凡也不廢話,叫了起後便直接問道。

    「回太子妃,此事由花容來說較為清楚,還請太子妃容花容稟報。」李承徽恭敬地說道,卓驚凡皺了皺眉,「花容何在?」這時李承徽身後一位宮婢上前一步,屈膝行禮說道:「奴婢花容見過太子妃,太子妃萬福。」

    「起罷,你就是花容?你有何事要說?」卓驚凡瞥了對方一眼,淡淡地問道。

    「回太子妃,奴婢的阿姐在三公主身邊侍候,前些時候,阿姐使人來說,在臨湖殿見到了本該在佛堂的蘇奉儀。」花容低垂著頭,恭敬地說道。

    蘇承徽自打被降了位份,從承徽成了奉儀後,就被皇后以替太子祈福為理由,丟到了太極宮內的佛堂,吃齋念佛去了,可此時花容的阿姐卻說,在臨湖殿見到了蘇奉儀,難道蘇奉儀膽敢違逆皇后的旨意,私自離開佛堂?

    臨湖殿位於太極宮的西側,因為殿外不遠處便是宮內的兩座大湖,故得名臨湖殿,而臨湖殿的南邊就是公主們居住的鳳陽閣。聖人除了竇淳一個皇子外,還有五個皇女,其中因著二公主早夭,因此現在最為年長的便是三公主。

    三公主的生母本來是個小小的才人,因著難產生下三公主,之後血崩而亡,因此聖人追封她的生母為昭儀,並以昭儀規格下葬,而年紀小小的三公主,則被抱養到賢妃名下。

    本來卓驚凡對於聖人的後宮,並沒有太多關注,畢竟他身為太子妃,自是沒有時刻盯著那些妃嬪的道理,況他又是郎君,凡事還是得避嫌才好。只現在三公主身邊的宮婢,突然向東宮賣了個好,這就讓卓驚凡不得不深思三公主此舉背後代表的意義了。

    畢竟三公主再年長,也不過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娘子,今兒這事,很難不讓人想到是否是賢妃在背後推動,否則一個沒了生母,在後宮裡幾乎透明的三公主,又哪裡能夠這樣湊巧,發現了溜出佛堂的蘇奉儀?

    思及此,卓驚凡又抬眼打量了花容一眼,在心裡琢磨著,花容如此坦白直言她的阿姐在三公主身邊當差,顯然是在向他表忠心,畢竟宮婢們入了宮之後,以往的籍貫和過去就要拋在腦後,除非向尚宮局調閱登記身世的名冊,否則貴人們又哪裡會知道誰和誰攀親帶故?

    這也是為何妃嬪們總愛用塞人的手段,實是一個小小的宮婢,不容易引起注意之外,若是要調查身世還得費一番功夫,貴人們沒有緣由,哪裡會平白無故費心神去仔細查過每一個宮婢。再者尚宮局登記的名冊上,也不能保證那些資料全是真的,有時候塞點小銀兩,那些資料就可以造假,若是光靠名冊判斷內監或宮婢的出生,那麼宮裡哪裡還有這樣多的釘子。

    因此李承徽身邊的花容這時候說出她阿姐的身份,其實也是另外一種投名狀,同時也代表了李承徽和三公主的立場,或者說代表了賢妃的誠意。

    卓驚凡在轉瞬間,便摸清了李承徽上門的用意,他收起了思緒,淡淡地說道:「臨湖殿?臨湖殿離佛堂可遠著呢,你阿姐是何時看見她的?」

    「回太子妃,是六日前的亥時。」花容答道。

    「亥時?亥時宮門早已下了鑰,她一個小小奉儀是如何能夠跑到臨湖殿?而你阿姐又是如何在宵禁時分,還能在宮內行走?」卓驚凡聽罷直起身子,望著花容冷冷地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日暮遲歸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101815:14:26

    謝謝親的手榴彈,麼麼噠∼╭(╯3╰)╮

    低調的妖嬈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101811:15:23

    謝謝親的地雷,麼麼噠∼╭(╯3╰)╮

    婉貴妃:我這信得經多少人的手啊……

    竇淳:聖人,我的身體沒有毛病,不要小看我,我的虛弱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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