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決定 文 / 風吹翦羽
蕭家一事很快就平息了下來,畢竟聖人已經下旨呵斥,御史大夫自是不會再捉著不放,且現在外頭還有秦王、楚王起兵造反一事,因此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京都外。再說太子遇刺一案還懸而未破,況太子傷重未癒,如此看來,太子迎娶繼妃一事,勢必還得繼續耽擱下去,因此現在也不是關心繼妃人選的時候。
只是眾人可以不關心,但是蕭家人怎麼可能甘心?這一次蕭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就算蕭家惹惱了聖人,斷了蕭六娘入宮的路,但是蕭家也不會就這樣算了。儘管蕭老太爺已經致仕,但是他的人脈還在,否則當年卓容雍又何必求娶江陵蕭氏女?聖人又如何會將蕭氏女指給太子?還不都是為了蕭家百年來族中子弟當官時所累積下來的人脈和勢力。
這一次因著未知的敵人出奇不意,所以才打了蕭家一個措手不及,可是蕭老太爺不可能忍氣吞聲,平白挨打了卻不還手。因此蕭老太爺在蕭家被聖旨呵斥的隔日,便開始在京都裡走動,而卓容雍身為蕭家的姻親,也是要幫著出一份力。當初出面說動賢妃幫忙的人是蕭宛娘,如今谷璧出了問題,自是需要蕭宛娘入宮找賢妃討一個說法。
因此蕭宛娘便開始頻頻遞話入宮,想要求見賢妃。
可賢妃卻是絲毫沒有理會,不管蕭宛娘遞了多少次的話入宮,請求都像是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苦等不到賢妃召見的蕭宛娘,不得不將消息傳回蕭家,對於賢妃避不見面的舉動,讓蕭家更加確信,賢妃肯定知道谷璧的古怪。甚至蕭老太爺懷疑,賢妃可能假意答應出手幫助蕭家,實則故意拿一塊有問題的谷璧,使得蕭家被聖人厭棄,且還害得六娘得了一個品行不端的評語。
蕭老太爺越想越覺著,賢妃肯定早就對蕭家設了套,因此老太爺將蕭宛娘叫回蕭家,又仔細問了一次當時和賢妃的對話。蕭宛娘不敢有遺漏,把當時二人的對話重複了一次,就連賢妃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忘記,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看來,我們是著了賢妃的道了。」老太爺聽罷歎息了一聲,蕭宛娘心裡一跳,急急的問道:「阿耶您的意思是,賢妃故意拿了有問題的谷璧給我們?」
「嗯,不只如此,只怕在早朝上彈劾我蕭家的御史大夫,也是賢妃安排的,你回去以後,把我的意思告訴女婿,讓他去探探那個御史大夫的底,看對方和賢妃的家族有無干係。」蕭老太爺吩咐著蕭宛娘,蕭宛娘趕忙應下,又和父親說了會兒話,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卓府後,蕭宛娘使人到垂花門邊守著,看見阿郎回來後,立刻來報,而她自己則是前往二姐兒的院落。
蕭宛娘來到二姐兒的院落時,二姐兒正在繡花,她見到了母親,立刻放下手中的花繃子迎了上去,蕭宛娘看著二姐兒嬌艷的臉龐,心裡就是一疼,二姐兒今年都快十七了,婚事卻還沒個著落,若是當初自己狠下心來,將二姐兒送入東宮,現在二姐兒早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且也不怕被聖人用「不能孕育子嗣」的理由給廢了。
只再後悔也無用了,事已至此,當年她的一念之差,讓卓驚凡那個小賤種坐上了太子正妃的位置,才會使得如今她的二姐兒和她一樣,都是做人繼室的命。蕭宛娘思及此,眼中不自覺帶上了憐惜,她拉著女兒的手,走到一旁的軟榻坐下。
「蓮姐兒,阿娘今兒個來是為了問你,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入宮麼?」蕭宛娘握著女兒的手,輕聲問道。
二姐兒卓依蓮怔了怔,隨即一臉堅定的說道:「阿娘,女兒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再說阿兄一年多前已經被廢了,我們家自是需要再送一個人進宮的,我若是不進宮,卓家旁支也沒有適合的娘子,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旁人搶了阿兄的位置麼?」她頓了頓,接著又說:「且原本表姐被指婚,我也是替表姐高興得很,可如今……聖人既然言明了蕭家女不堪為繼妃,那麼我就是最適合的人選了。」
「阿娘也是這樣想的,可只怕你外祖不同意。」蕭宛娘歎了一口氣,她方才和老太爺談話時,曾經試探過老太爺的口風,沒承想話才剛出口,就被老太爺給堵了回來,還被訓了一頓,讓她有些灰頭土臉的。
「阿娘,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在朝為官的可是阿耶,外祖就算以前是閣老,現如今他老人家也已經致仕了,往後要靠阿耶的地方還多著呢,若是阿耶出面去和外祖說,難道他老人家還能真反對不成?」卓依蓮撇了撇嘴,絲毫不將蕭家放在眼裡,對她來說,自己的阿耶是當朝的卓相,說的話自是比一個已經致仕的老頭子有用,況她認為外祖之所以不同意自己入宮,恐怕是覺著自己搶了屬於蕭六娘的榮華富貴罷。
蕭宛娘聽罷,開口說道:「你說的有理,這事兒交給阿娘,別擔心,你阿耶心裡也不是沒有想法,只是你外祖那邊不好應付,雖然你外祖已經致仕了,可在朝中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丫鬟來報,阿郎已經回府了,蕭宛娘立即站了起來,又對著女兒叮嚀了幾句,這才匆匆地趕往清輝園。
蕭宛娘見到卓容雍後,先將蕭老太爺的意思轉達了,卓容雍聽罷,點點頭說道:「你讓岳父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卓郎,如今聖人發了話,六娘已經不能入宮了,趁著聖人還未指定新的繼妃人選,不如把我們家二姐兒送進去?」蕭宛娘斟酌著語氣,忐忑地開口提了想將卓依蓮送進宮去的話題。以往提起這茬,卓容雍總是沒有好臉色,且立時就喝止了蕭宛娘,可這一次他不只沒有擺臉色,反而認真考慮著蕭宛娘的提議。
蕭宛娘一見他的神色,便知道這件事有戲,因此她更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就想著能立刻從卓容雍的口裡得到一個准話。
只卓容雍沉吟了一會兒後,卻是開口說道:「此事不妥,岳父先前說得對,聖人如今已經惱了蕭家,就算二姐兒是我卓家的娘子,可你是蕭家女,難保聖人見了二姐兒不會想起蕭家,如此對二姐兒卻是大大的不利。」
蕭宛娘愣了愣,心裡頓時有些洩氣,她不得不承認卓容雍分析的有道理,她和二姐兒只想著蕭六娘不能入宮了,就該把機會和位置讓給別人;可她們卻都忘了,二姐兒身上也流著一半的蕭家血脈,聖人見了二姐兒,若是將對蕭家的怒氣遷怒到二姐兒身上,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你放心,待到這件事的風頭過去,二姐兒還是有機會入宮的,只是繼妃之位卻是不要想了,能夠有良娣或良媛之位也要偷笑了。」卓容雍見蕭宛娘臉色有些頹喪,想了想便開口低聲安撫著對方。
「為什麼?難道卓郎聽說了什麼風聲?為何繼妃之位不能想?」蕭宛娘一聽,心下有些著急,開口連聲問道。
「我沒有聽見什麼風聲,你也別胡思亂想,總之你記著,二姐兒的事有我,你莫要插手,也別往蕭家遞話,聽見了麼?」卓容雍自是不可能將心中的盤算說出來,他只是一臉嚴肅,語氣鄭重的對蕭宛娘說道。
「諾,妾省得了。」蕭宛娘自是不敢違逆卓容雍,只得心有不甘的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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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醫被處了宮刑,送到淑妃的湘雲殿後,就被淑妃關在湘雲殿裡的一個小房間,淑妃派了不少人守門,除卻按時提供吃食,確保許太醫還活著之外,其餘便不再理會,就是許太醫因著傷處發炎引起發熱時,淑妃也是不聞不問,更遑論替他請太醫了。
許太醫自己也不想見到往日的同僚,因此硬挺著捱過發熱,他咬牙替自己簡單的處理了傷口,幸好聖人開恩,把他送到湘雲殿的同時,還允許他收拾行李,因此他將自己的家當和傷藥都帶了過來,此時就派上了用場,他用手邊僅有的一些傷藥,勉強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經過這一番折騰,許太醫整個人迅速消瘦下來,他躺在昏暗的房內,床榻上只有一床破舊的棉被,屋子裡沒有蠟燭,擺設也很簡陋,此刻的他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望著發黃的床帳頂,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會落到這般境地。許太醫只要一想起自己成了內監,心裡就萬分的後悔,也對當初用許家威脅他的淑妃恨得不行,若不是淑妃那個狠毒的女人,自己如何會對淮王妃下手?
自己和淮王府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若不是淑妃捏著自己一家妻小的性命,他又怎麼會對淮王妃下毒?許太醫癱在床榻上,臉色一片猙獰,如今他落到這樣的境地,他絕對不會讓淑妃好過的!
而遠在湘雲殿正殿裡的淑妃,自是不曉得許太醫的心思,不過她猜也猜得到,許太醫的心裡肯定有怨恨,且八成是衝著她來,所以許太醫一到湘雲殿,她就借口對方需要養傷,把對方發派的遠遠的,左右聖人只賞了他一個掌事內監的位置,又沒說是外殿還是內殿的掌事內監,如今她把人安排在外殿,不讓對方近身,聖人也挑不出錯來。
只因著許太醫一事,聖人已多日未到她的湘雲殿來,且突然把大部分的宮務交到賢妃的手上,淑妃知道這是聖人的警告,也是聖人在敲打她,可淑妃並不害怕更是不後悔對淮王妃下毒,她只懊惱許太醫太無用,不只暴露了自己,竟連賀時娘一個藥罐子也對付不了。
淑妃雖不知道聖人將賀時娘送到立政殿的用意,可是不妨礙她下決心除掉對方,賀時娘是西北賀家的嫡女,倘若對方在皇后的立政殿出了事,不只能夠藉此扳倒皇后,還能夠使得賀家和聖人心生嫌隙,所以她說什麼也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可沒承想,許太醫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非但沒有一舉將賀時娘給毒死了,還連累得自己被聖人冷落。
如今聖人肯定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因此淑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將原本的計劃給提前了,她等不及讓自己懷上龍嗣了,她現在不動手,就只能等著聖人秋後算賬,為今之計,就只有她先把聖人給扳倒了。
其實對於要將計劃提前,淑妃的心裡多少也是有些不安,畢竟要扳倒聖人不容易,只現在卻是有個好機會,一來秦王和楚王正帶兵往著京都而來,雖然聖人派了程家去平亂,可程家是否真的忠於聖人還兩說呢;二來蘇奉儀的叔叔正好是上林署的署令,有了他二人的幫助,她也就多了一些勝算。……
淑妃和蘇奉儀見面的消息,很快的就傳到了竇淳的手上。
既然竇淳當初會在太子妃的身邊安插人手,其餘入宮的侍妾們身邊,又怎麼會沒有竇淳的釘子?因此蘇奉儀和淑妃自以為隱蔽的計劃,早被蘇奉儀身旁的宮婢一五一十的洩漏給竇淳知道。
竇淳知曉淑妃竟敢和蘇奉儀合謀要對聖人下毒時,心裡不是不驚訝,他連忙把這個大消息和卓驚凡分享,卓驚凡聽罷自然也是一番震驚,「倒是看不出淑妃有這樣的野心。」
「所以才說咬人的狗不叫啊。」竇淳歪在軟榻上,懶洋洋的感歎著。
「……殿下是在說自己麼?」卓驚凡睨了對方一點,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竇淳摸摸鼻子,給了卓驚凡一個傻笑,把這個話題矇混過去了。卓驚凡也不過拿話刺一刺對方,沒想著揪住這話題不放,所以也就順著竇淳的意思,將這話題給揭過了,「據我所知,蘇奉儀有個叔叔本來在太官署,可是之前被調到上林署,雖說是貶了,沒承想現在卻正好派上用場。」
「或者這其中就有淑妃的功勞呢?」竇淳聳聳肩,隨口說道。
「不無可能,按照你從蘇奉儀那裡得來的消息,倘若淑妃當真打算對聖人下毒,其實從上林署著手,比太官署容易得多了。」卓驚凡沉吟一會後,開口說道。
「反正我的人已經盯著蘇署令了,他若是有異動,我立刻就會知道。」竇淳對著卓驚凡招招手,想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可卓驚凡卻像是沒看見,還是坐在桌案旁,因此竇淳只得自己站起身來,親自去將對方捉過來。
卓驚凡本來正在喝茶,被他突然撲過來的舉動唬了一跳,他忙把手中的茶盞拿開一些,就怕裡面的茶水灑出來燙著了竇淳,他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殿下太魯莽了,若是被燙著了怎麼辦?」
竇淳見對方第一反應就是擔心自己,心裡頓時甜得像喝了蜜似的,他只覺著自己這些時日以來的努力有了回報,眼前也像是看見了希望,心裡快活的彷彿就要飛上天似的,他腆著臉湊過去,笑嘻嘻地說道:「凡凡,我很高興。」
「……」卓驚凡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想到竇淳挨罵了還一副笑臉,對方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對於如此賴皮的竇淳,他真是快要招架不住了。而竇淳想必也看出了自己的動搖,才會一步一步不斷向前逼近,侵蝕著他心裡的防線。
他和竇淳之間的攻防戰,眼看著就快要分出勝負了,他一日日的後退,竇淳一日日的前進,因著竇淳的強勢,他竟也習慣了每日和對方拉扯嬉鬧,對於兩人肢體上的接觸,也沒了原先的排斥和彆扭,卓驚凡有時候都不得不承認,竇淳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選了一個最適當的方式接近自己。
卓驚凡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容易相信人,說穿了就是有些慢熱,竇淳之前佔了裝傻的功勞,輕易的突破了他心裡的第一道防線,雖說被拆穿後,免不了要承受自己的怒火,可竇淳卻是做小伏低,生生的挺過了自己的責難。之後他又賴在自己身邊軟磨硬泡的,一點一點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待到他醒過神來,才發現回頭望去,每一日都有對方的身影。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和竇淳竟已是分不開了。
卓驚凡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後,也曾經想要反抗,想要遠離竇淳,畢竟他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真正的身份和野心,他不想也不願意待在後宮裡,成為只能依靠竇淳的附庸,所以他的心裡其實一直抗拒著竇淳的感情。
可是就在那一日,竇淳對他說,總有一天要讓他站在和燕皇后一樣的高度,當時他的心裡一陣激昂,竇淳能夠許下那樣的承諾,對他二人來說,已是重中之重。畢竟竇淳身為太子,若說他會為了自己放棄皇位,那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可對方願意承諾和自己攜手並肩前進,這對一個注定成為帝王的人來說,已是非常難得的想法了。
他從來沒想過,竇淳會有「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倘若竇淳真有那樣的想法,他也不會對竇淳動心了,一個能夠拱手讓出河山的太子,如何能讓同樣身為太子的卓驚凡另眼相看?
就算他二人日後會為了這一片江山反目成仇,至少現在這一刻兩人的動心都是真的,卓驚凡愣愣的望著眼前竇淳的眉眼,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澀,沒承想他兩輩子第一次的動心,情路卻是這般坎坷,兩人都還未開始,他竟是已想到了結束。
竇淳眼見著卓驚凡面上的表情不斷轉換,最後竟是隱隱帶著一絲淒楚,他心裡忍不住一跳,下意識的就伸出一手輕輕撫上了對方的臉龐,將對方那一雙彷彿會說話的眼眸蓋住,同時口裡輕聲問道:「凡凡,你在想什麼?」
「……竇淳,若是我說,我也想坐上那個位置,你待何如?」卓驚凡靜默了一瞬,此時他的雙眼被竇淳遮著,看不見竇淳的面容,突然就生出了一股衝動,將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
「噓——」竇淳一手捂著卓驚凡的雙眼,另一手抵住了對方的雙唇。他靜默了一瞬,移開抵住對方雙唇的手指,然後低下頭將自己的唇靠上去,幾乎是唇貼著唇地呢喃著,「凡凡,方纔那話當我沒聽過,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可就是那個不行。」語畢,他狠狠地吻住了對方,似乎想要懲罰對方的出言不遜。
竇淳萬萬沒想到,凡凡的野心竟是這樣大,他早知道凡凡不會是甘於沉寂的人,可沒承想對方竟也對那個位置起了念想,這怎麼可以呢?那個位置注定是他的,若是凡凡不放棄,難道日後他二人還要為了那個位置爭得你死我活的?
竇淳光是想著他要將那些個腌臢的手段和計謀用在凡凡的身上,心裡就是一陣疼痛,他一改往日的溫柔,有些粗暴的將對方扯進懷裡,他想打消凡凡的念頭,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畢竟他瞭解凡凡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凡凡有多固執,因此他粗暴的動作也顯出心中的無措和急迫。
此時承受著他的熱情的卓驚凡,心裡也是有幾分後悔。卓驚凡有些懊惱,他不該拿話刺激竇淳的,且自己羽翼未豐,此時將話挑明了對自己根本沒有好處,他方才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說了出來?就在卓驚凡還在懊惱時,耳旁突然傳來「嘶啦」一聲,接著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陣涼意,他倏地一驚,發現竇淳竟然扯開了自己的外衫,且撕壞了裡面的中衣。
卓驚凡回過神來,開始掙扎,可是身量上的差距,讓他根本無法撼動竇淳分毫,竇淳扯開他的衣裳後,終於放開了他的唇瓣,竇淳喘著粗氣,雙手如鐵鉗般緊緊地錮住了他的雙臂。
卓驚凡抬眼望著竇淳,隨即卻是心下一驚,因為竇淳眼中的瘋狂和執著是他從未見過的,他還來不及說什麼,自己突然就騰空了,他「啊」的一聲驚叫,原來是竇淳竟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接著便快步往床榻走去。
「竇淳!你放開我!」卓驚凡要是還不知道竇淳想做什麼,那就太愚蠢了,因此他開始拚命掙扎,雙腿更是不斷胡亂蹬著,企圖從竇淳的懷中逃開來。雖然他手上的工夫比竇淳好,可是因著他失了先機,且此時被人騰空抱在懷裡,讓他施展不開來。當然,卓驚凡才不承認,他會掙脫不開還有因著他下意識的不想傷到了竇淳,所以並未盡全力的緣故。
竇淳不理會卓驚凡的掙扎,硬是將對方壓在了床榻上,他赤紅著一雙眼,將卓驚凡死死的壓在身下,他想,若是把凡凡變成他的,是不是凡凡就不會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想法了?他低下頭,再度吻住了卓驚凡,同時在心裡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讓凡凡成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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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淳:老虎不發威,凡凡當我是hellokitty……
卓驚凡:根本不是我著了魔……一切都是作者的陰謀!
喔,太子妃將要為我們用身體詮釋,什麼叫做「因為一句話引發的血案」……「_「然後竇淳快要吃到太子妃了,表示聖人也快掛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