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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章 死心 文 / 幻蓮七七

    眾人秉心靜氣的等待樓主宣佈什麼重大的事情,水憶蘇看著眾人不一的神情,嘴角勾起一個淡漠的笑意,整個人如浸在彼岸花裡,連冷漠的樣子都美的絕美,水憶蘇的美總會讓人不自覺的慌神,更為他這種美泛著心疼,如果說紅顏禍水,終究薄命是說女子的,但對樓主這樣淒艷絕美的容貌,他們彷彿都分辨不出到底有沒有藍顏淒絕的,他們的心彷彿也都在歎息。

    屋內似乎沒有一絲溫度,有的只是每個人心中的寒意,樓主如此鄭重,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在這樣壓抑而又緊張的氣氛中,水憶蘇終究還是開口道「傾天下樓的力量,找到冰魄雪蓮」

    水憶蘇話剛落,幾乎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抬頭看向反常的水憶蘇,樓主不是已經拿到冰魄雪蓮了嗎?何況冰魄雪蓮千年開花,哪有那麼容易得到,聽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天煞曲峰手裡的一朵了,就算耗費掉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得到。

    水憶蘇彷彿知道眾人心中所想,黛眉輕輕一蹙,握住椅子上的手指節泛白,緊接著說道「無論用什麼辦法,誰能救的雲王爺,本樓主重重有賞」

    水憶蘇話剛落,眾人眼眸發出亮光,樓主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在他們心中,樓主那是神一般的人物,他說重重有賞,對他們來說將是莫大的榮耀,就算是不可能,他們也會如飛蛾撲火,盡其所能的想辦法救雲王爺。

    只是,這雲王爺不是樓主厭惡的人嗎?怎麼會下這麼大的手筆來救,難道樓主有了其它的計劃,眾人各自心思不一,但誰也沒有膽子來問,顯然都能看出今日樓主身上的低冷的寒氣,以前樓主頂多淡漠,平靜無波,彷彿天下事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今日竟然打破了淡漠的慣例,一身寒意顯示了樓主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都退下吧」水憶蘇伸手輕輕的扶額頭,另一隻手揮了揮,為何他覺得如此疲憊,全身的力量也彷彿被抽走了,有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可他心裡明白,知道結果不去努力改變,他也許更會無法原諒自己,這樣補救似乎還能安慰自己,可再怎麼安慰,有些事情發生了終究是發生了,他終究是曾經斷了東方春的活路。

    黑衣人看到離開的眾人,又看到似乎非常疲憊的樓主,心裡微微凝重,樓主似乎過於重視那雲王爺了,如果按照以前,樓主是不會走回頭路的,既然做過了,既然奪得了冰魄雪蓮,就不會管她人的。

    也許很多事情已經超出樓主的掌控了,人心最難測呀。

    水憶蘇一閉上眼,彷彿感覺到一個女子對著他哭泣,但不知為何,他總是看不到那個人的樣子。

    「樓主,您先回去休息吧」黑衣人小心翼翼恭敬的開口,也許再強大的神人都會有累的時候。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人,也只是希望樓主能多一絲凡間的氣息,能有個知心人陪在他身邊,否則這樣無波無痕的樓主,讓他們覺得太過淒涼了。

    水憶蘇睜開眼,看著泛白的天空,一晚上已經過去了,想起東方春,不知她還能擁有多少日子,水憶蘇揮了揮頭,便踏空如風般離去了。

    留下驚訝的黑衣人,轉念一想,便也明白樓主去了哪裡。

    話說夜色還濃時,白無常算了算,耳際似乎還聽到鳳凰的啼鳴聲,突然臉色一變,對著黑無常說著「黑,蓉丫頭最大的劫數,我猜不透」

    黑眼裡的波光一閃,看著白無常擔憂的神情,淡淡的開口「白,無需擔心,丫頭就剩這一個命劫,以後無人能傷害的了她」

    白無常還是覺得心裡不安「可是,這次丫頭召喚出了鳳凰,用了鳳凰的靈力,就為了探測她自己周圍的情況,丫頭可是知道只能用一次,沒想到她竟然用在了這裡」

    「白,丫頭注定涅磐重生,夜王那樣疼愛蓉丫頭,還不是跟閻王說好,讓我們不要管丫頭的事情,再說,我們也管不了,只有順其自然,丫頭自己打破心結,才能真正的睥睨天下」黑無常想起丫頭經歷的那些事情,心裡只能歎息。繼續道「放心吧,就算沒了冰魄雪蓮,還有千年冰魄之身的雪域少主,他跟蓉丫頭注定在一起,蓉丫頭定然不會有事的」

    白看向手心,道「千年情劫,早該了結了,丫頭最終能幸福便好」

    「只有歷經這一切,丫頭才能打開心結,度過該有的劫數,丫頭才能真正如鳳凰般展翅翱翔,涅槃涅槃,注定了浴火重生」黑無常從高空看著這片暗濤洶湧的平靜大陸,淡淡道

    「可憐了那幾個男人,注定一生殤吧」白無常想到千年前轟動三界的事情,無奈的搖頭。

    「看看結果吧,關鍵在丫頭,丫頭千年前的記憶也被三十六道封印鎖住了」黑無常似乎也想起了千年前,那時夜王的勢力**在三界之外,那樣強大的存在,況且那時三界沒有現在這樣的平和之氛圍,條條框框也沒有廢除。

    天空灰濛濛,清風帶著絲絲的冷氣

    東方春卻站在屋簷上,風吹動她的衣擺,輕輕作響,而她身邊的鳳凰也靜靜的飛在東方春旁邊,口裡叼著一個紙條。

    東方春輕輕撫摸鳳凰的羽翼,這次她是不得已才召喚鳳凰,畢竟鳳凰在這片大陸是神靈一樣的存在,她還沒想要高調奢華的享受世人關注。

    將紙條摘下,東方春對著鳳凰一笑,這笑容全然是發自內心的,真正如九天玄女,高貴典雅,冷睨世間繁華和過往。

    鳳凰彷彿能感受到主人心中所想,並未啼鳴,繞著東方春轉了幾圈,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東方春這才打開紙條,看到上面所記錄的,眼裡閃過寒意,他們以為瞞著自己,她就不知道了嗎?她的身體狀況,她最清楚,靈力的感知還有他們對她小心翼翼的呵護,原來都是因為這樣,她從來就不信命,雖然冰魄雪蓮沒了,但她是不會允許自己死的,相信師傅已經找到辦法了。

    呵呵,天下樓,白夢雪,東方茉,魅女,終有一天她們要為所做的付出代價,現在不急,她有的是時間滿滿磨。

    她是善良,但走到這一步,連生命都要保不住的地步,她再善良就是傻,再低調就是忽視那些愛她的人。

    當務之急,她先將身體裡的毒解了,經歷了太多的痛,她也不會那樣膚淺,活著才會有希望。

    東方春就這樣看著遠方,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為別人眼裡最美的風景。

    水憶蘇遠遠的便落在屋簷上,看著東方春高貴的背影,她如水的清秀髮絲在清冷的風中飄散,彷彿那髮絲飄散在水憶蘇的心中,蕩起心裡的波瀾。

    水憶蘇也不知為何,竟然想來看看她,看到她還好好的,心彷彿變的踏實,水憶蘇如迷霧般的眸子瞇起,似乎有些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以前他是不會如此衝動的。

    南宮羽習慣性的早起,凝神感受周圍氣息的變化,清貴無暇的眼眸裡閃過深邃的光芒,運起輕功來到東方春身邊。

    南宮羽給東方春披上外套,青色的眸眼裡閃過心疼,什麼也沒說,他知道有的時候這樣無聲的安慰是最好的,有些事情她還是要自己想清楚,別人永遠無法幫她做決定,以前他想過就這樣永遠寵著她,她只需要在自己的羽翼下,但後來他明白了,蓉兒就像那鳳凰,她的神秘和強大,注定了她的不凡,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讓他也想了很多,蓉兒似乎在逃避一些東西,壓抑了她的本性。

    東方春感覺到南宮羽的出現,仍然認真的在思考很多事情,從來到這裡,一直到現在,她發現自己一直在逃避很多事情,她選擇低調的生活,但生活卻不給於她低調平凡的日子,是不是,那平凡的日子終究不屬於她。

    突然東方春朝天綻放出一個笑容,她決定了,既然世人不給她平凡的日子,那她就強大,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保護所有的人,她不介意雙手沾滿鮮血,有些人給她們臉,是她們自己不要的,給她們活路,也是她們自己斷掉的,那就別怪她狠心。

    待兩人離開後,水憶蘇也未發現自己的手竟然緊緊握著,心泛著微微疼痛,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場景,因為太快,反而抓不住,水憶蘇待了一會,心越發沉重,最終還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天氣極好,陽光和暖,風也變的輕柔

    東方春吃完早飯,坐在院子裡,吃著月浮塵給剝的瓜子,她在等師傅的到來,也許昨天她收到信封的時候,還在猶豫和逃避,但今日她願意直面面對。

    快到青樓的時候,獨孤寒突然站住不走了,天煞曲峰疑惑的看著獨孤寒「小子,你不是愛我那徒兒愛的願意犧牲生命,怎麼不走了,難道不想見丫頭?」原諒天煞曲峰生命裡只有風仙兒,他無法理解獨孤寒這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獨孤寒搖了搖頭,他只是期待太多,心裡竟然膽怯起來了。自從醒來,他彷彿脫胎換骨了,心境變的更加空曠,若說以前他為月兒活著,現在他已經拋棄了所有的枷鎖,只為東方春。

    天煞曲峰看到一本正經的獨孤寒,納悶,這小子紅髮紅眸,連衣服都是紅色的,顯然妖嬈如血,一副魅惑人的姿態,但有冷冷的,拒人千里之外,跟個冰塊似的,從醒來就沒有表情,怪不得他家丫頭不喜呢。

    「前輩,走吧」獨孤寒搖了搖頭,跟上天煞曲峰的步伐。

    「丫頭,師傅給你把獨孤寒帶回來了」天煞曲峰看到院子中的東方春,笑笑,開口道,丫頭可是一直囑咐,將他給治好,為此願意耽誤自己的治療時間。

    東方春看到獨孤寒的一剎那,心彷彿顫抖了一下,然後嘴角上揚,心驟然安定了下來,他活著就好,但似乎獨孤寒整個人的氣息彷彿變了,具體她也說不上來變在了哪裡。

    獨孤寒一如既往的美麗,精緻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意,他終於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獨孤寒以前冰冷的狹長眸子,如今盛滿柔和的波光。

    東方春心裡轉過數不清的情緒,以前以為見面會很尷尬,而今發現竟然如此自然,看著獨孤寒走到她身旁,竟然彷彿在他眼裡彷彿感受到穿越時空的深情繾綣,而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是不可能有他對自己深的,但她答應過,所以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面對這樣深情的獨孤寒,她覺得自己說出一句冷漠的話,都可以傷害到眼前的人。

    回憶過往,獨孤寒也沒有真正傷害過她,頂多在她剛穿越的時候,冷冷的對她,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

    最終東方春對著獨孤寒暖暖一笑,道「歡迎你回來」

    獨孤寒眉目流轉著的情意而愈加,他終於可以走近她的心了,獨孤寒張了張口道「夫人,以後我願為你與天下為敵,為你生為你死」這是他能想的最好的誓言了。

    東方春性情淡漠,但也被這句樸實無華卻充滿濃濃神情的話給感動了,她知道獨孤寒是說真的。

    東方春輕輕撩起獨孤寒的紅色髮絲,眼裡閃過狡黠,腹黑的一笑「寧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這樣的我,你還堅持嗎?」

    獨孤寒不知哪來的力氣,緊緊的抱住東方春,胸膛裡湧動著濃濃的心痛,他不在乎她變成什麼樣,以前是他被蒙蔽了雙眼,原來近距離的看她,就算她笑也是那樣蒼涼,讓他的心沉沉的鈍痛

    「無論你變成怎樣,我的誓言都不會變」

    聽到獨孤寒似乎哽咽的話,東方春本來要掙開這個懷抱,突然感覺到似乎獨孤寒落淚了,就這樣安靜的待在獨孤寒的懷裡,既然選擇原諒,便不再掙扎。

    東方春僵硬的回抱住獨孤寒。

    她可以對任何人狠心,但無法對如此在意自己的人狠心,冷漠無情是對待敵人的,經歷了太多,她也懂得珍惜眼前人。

    冷月漣剛出門口,就看到東方春和獨孤寒抱在一起,眼裡閃過黯然。

    顯然東方春也看到了冷月漣,眉頭一蹙,她並不樂意見到冷月漣,看到他真是影響心情。

    月浮塵看著眼前的一幕,唇角掛著清淺的笑,她的幸福就是他的歡樂,獨孤寒也不容易,終究得到了春兒的原諒,他可是知道春兒真正的性情是淡漠無情的,她對待感情似乎總是很排斥。

    天下樓某房子內

    「啊,啊……」原先伺候白夢雪的十幾個丫鬟,紛紛摀住耳朵,免得被這聲音荼毒,她們盡早就聽說了關於白夢雪所做的事,她們雖然也都遊走在刀尖上,但也對白夢雪那陰毒的行為不齒,尤其竟然算計到她們神一般的樓主身上,本來伺候白姑娘的人很多,但都被左護法給調走了,說等著白姑娘醒來,就會讓她離開。

    「臉皮真厚,賴在這裡不走」一丫鬟實在被這聲音荼毒的受不了,很恨道。

    「都毀容了,回去也是沒臉見人」另一個粉衣女子說著,想起早晨進去的時候,看到那張臉,嘖嘖,都不叫臉了,真是恐怖呀,都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就是呢,還真是惡有惡報」白夢雪再也別想用那張臉騙世人了。

    ……

    在那裡也許都少不了議論,屋外的丫鬟正討論的熱火朝天,而屋內

    白夢雪捂著自己的臉,淒厲的大喊,將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頭髮也都亂的不成樣子,簡直就像個瘋子,她現在是見什麼砸什麼,看到人就想殺了。

    被毀容刺激的白夢雪,心裡所有的陰毒都散發出來,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被水憶蘇捨棄了,也不知道水憶蘇已經知道了真相,她現在心心唸唸的就是臉毀容了,還怎麼抓住蘇的心。

    白夢雪目呲欲裂,毀容的臉也扭曲的不成樣子,醜陋不堪,她現在瘋狂的想殺人,想讓所有的人陪她痛苦。

    「左護法」丫鬟看到黑衣人左護法的出現,立馬恭敬的行禮。

    左護法冷冷的聽著裡面傳來淒厲的喊聲,還有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面不改色的打開門,門剛一開,突然一個凳子便朝他砸來,左護法輕輕的一擋,凳子也變的碎裂了。

    「滾,都給我滾」白夢雪彷彿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儼然把自己當成主人,指著黑衣人說滾。

    黑衣人冷冷的挑眉,這樣的女子真不配樓主,跟樓主在一起也簡直就是侮辱樓主。

    嘲諷的一笑,黑衣人冷冷道「白姑娘,我想你搞錯了,這是我們天下樓的底牌,我想該離開的應該是白姑娘你」真是惡有惡報,這樣醜陋的一張臉還真是可惜呀。

    相信樓主不會再費心費神的來給她治了。

    「不可能,你竟然仗著是左護法,趕我走,我可是蘇最愛的人,你沒有權利趕我走,哈哈,該走的是你,我會讓蘇替我報仇的,哈哈」白夢雪現在只想發洩心中的不痛快,根本就不管說了什麼,對了她的臉蘇一定會治療好,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蘇辦不成的事情。

    看到捂著臉,呲呲笑的白夢雪,黑衣人眼裡的嘲諷之意更甚,彷彿知道她所想,毫不留情的打擊道「白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的好,聽說過『狼來了』故事嗎」

    白夢雪陰毒仇恨的看著黑衣人,手顫抖的指著黑衣人「你什麼意思?」彷彿只要黑衣人一句話,她就要殺了他似的。

    「以白姑娘的聰明,定然明白我的意思,不過我不介意給白姑娘解釋一下,就是樓主再也不會相信姑娘的話,也不會給姑娘治臉,白姑娘這下明白了嗎?」黑衣人好脾氣的繼續解釋,也許曾經他對這樣的女子並為有任何意見,可現在他竟然未樓主不值,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枉顧雲王爺的命,還真是最差最差的選擇,他聽過戰場上雲王爺的事跡,那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不該紅顏薄命,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狠毒的女人。

    白夢雪眼裡越發陰暗,手裡湧出藍色的光芒「呵呵,是嗎?那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便朝黑衣人的命脈運功。

    黑衣人眼眸幽暗,散發冷凝的光芒,開始跟白夢雪過招,顯然黑衣人不是白夢雪的對手

    「哈哈,左護法呀左護法,我還以為你多麼厲害呢,不過爾爾,哈哈,我的武功可是蘇教的,你以為你能打過我嗎?」白夢雪儼然對黑衣人動了殺意,雙手握爪,就要朝黑衣人的天靈蓋打去。

    「住手」一股冷冷的氣流突然打在白夢雪的手上,白夢雪「啊」的大喊,她的手差點廢了,好疼呀。

    待抬頭看向水憶蘇,驚訝疑惑,為何蘇現在出現,白夢雪忘了自己毀容,立馬開始含淚哭訴「蘇」低頭輕輕的啜泣,蘇可是最捨不得自己落淚了,無聲勝有聲,她不解釋才是最好的,最終蘇還是會選擇相信她的。

    「白夢雪,你我的情誼就此了斷吧,你走吧,以後天下樓不會允許白家的人踏入一步」水憶蘇並未看白夢雪一眼,冷漠道,剛剛他在外面都聽的一清二楚,沒想到她如此惡毒,都已經超出了他最壞的想像了,親眼所見,便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雪兒已經變的面目全非,心陰狠的程度讓他為之驚訝,他不殺她,也是看在這十多年的情分上。

    「什麼,蘇,你要趕我走,不可能的,你竟然叫我白夢雪,哈哈,蘇,你怎麼了?」白夢雪心裡如火燒般的疼痛,前一刻還在天堂,如今就如在地獄,心承受冰火兩重天,她根本想不到,也從來都不會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白夢雪,話,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你若不自己走,只能請人了」水憶蘇這才轉身看向白夢雪,看到她毀容的臉,心裡歎息,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而今他也對她沒有太多的憐惜之情,剛剛她對自己的左護法那個樣子,終於讓他徹底下定決心,也讓他死心了。

    水憶蘇只是心裡蔓延著無邊的苦楚,他竟然為了這樣狠毒的白夢雪,故意傷害另一個人,現在想起,心會更加疼痛。

    白夢雪身體顫抖的後退,摀住自己的臉,焦急的道「蘇,你不可能這麼對我,是不是因為我的臉毀了,是不是我不再漂亮,你就要趕我走,蘇,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一定是東方春故意陷害我的」白夢雪現在想到的便是東方春,都怪東方春,要不是她,她也不會鋌而走險,也不會吃下那冰魄雪蓮後身體不適,最後臉也毀了。

    水憶蘇聽到白夢雪的話,心更加酸澀,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將所有的過錯往東方春身上推,他若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是不是還會相信白夢雪的一面之詞,最終又做出什麼無法饒恕的事情,此時的水憶蘇硃砂妖艷淒絕,如血滴一樣,更加淒涼,彷彿預示著什麼,而水憶蘇的心也在受著煎熬。

    「白夢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竟然還將錯誤推到別人身上,你難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因為你的欺騙,東方春便只能等死,你明白嗎?」水憶蘇大聲的質問白夢雪,為何,她就這樣狠毒呢,難道以前那個美好的女子也是裝出來的嗎?

    看到這樣子的蘇,白夢雪也知道事情終究是被他知道了,便仰天大笑「哈哈,蘇,你竟然質問我,你從來沒有這樣大聲對我說過話,那東方春該死,她竟然妄想跟我搶奪你,哈哈,她不死,我難以安心,還有,她死與我何干,這可是你這個大名鼎鼎的樓主親自做的,你可是親自斷了她的路,這與我何干,我也就動了動嘴皮子,剩下的可全是你去做的呀,樓主」白夢雪覺得心燒的疼,腦子裡也混亂無比,話說出口,又開始後悔,不知道為什麼,她今天竟然這樣容易衝動,什麼都無法掌控。

    「噗」水憶蘇突然被氣的吐血,這就是他曾經愛的女子,這就是他發誓要守護的女子,此時他的心如被撕裂般的疼痛,本身就無法原諒自己,而今被白夢雪打擊的更加氣急攻心。

    「樓主,你怎麼了?」黑衣人全身運完功,看到吐血的樓主,立馬焦急的問道,眼裡卻很恨的看著那不知廉恥,陰狠毒辣的白夢雪,他真想殺了這個女人,但樓主不發話,他做不了決定。

    水憶蘇嘴角紅色的血,再加上那眉眼處的硃砂,更加淒絕了,那白色的衣衫也被這點點血跡染上了妖嬈的顏色,襯的他更加如被血液染紅的那朵曼珠沙華,有一種絕望哀傷的感覺,讓他看了都心生不忍,這白夢雪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看到水憶蘇吐血,白夢雪驚恐的後退,搖著頭焦急的說道「蘇,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何說出這樣的話,我是關心你,心疼你的,你還記得,小的時候我都陪著你呀,還有我還救過你母親呀,蘇,你不能對我不管不問,我現在臉也毀了,只有你能治好,蘇,你幫幫我,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白夢雪得寸進尺的說著,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臉,也許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最愛的是自己,根本沒有想像的那樣愛水憶蘇,她只是佔有的心態。

    「咳咳」水憶蘇看著手心裡的血,自嘲的一笑,聽到白夢雪更加過分的話,只覺得眼前很黑,他不知該氣什麼,也許更氣的是自己,他竟然呵護這樣的女子。

    「樓主」黑衣人開口,他的意思是,只要樓主發話,他就要殺了她,剛剛他也只是試探她,並未用盡全力,可現在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這樣恬不知恥的女人,竟然拿曾經的恩情來要挾樓主。

    水憶蘇搖了搖頭,他不會殺她的。

    「白夢雪,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恬不知恥又無比狠毒的人,是我們樓主仁慈,念著那點舊情不殺你」黑衣人冷厲的對著白夢雪說道,她最好識相現在就走。

    「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蘇,你會找人治好我的臉對嗎?」白夢雪還眼冒希翼,癡心妄想,急切的看著水憶蘇。

    水憶蘇疲憊的擺了擺手,他再也不想見到她了「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白夢雪似乎不敢置信,怎麼也想不到蘇會這樣對她,根本不可能的,一定是哪裡出錯了,還在那裡不斷的搖頭。

    水憶蘇歎息,看也未看白夢雪一眼,他彷彿感覺這十多年像是在做夢,做了一個那麼不真實的夢,他心中純潔美好的雪兒也彷彿從來沒存在過,若說水憶蘇還想給兩人留下點美好,但也被白夢雪給打破了,那點點美好也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水憶蘇走出門外,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彷彿打了一場很久的架,彷彿耗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丫鬟們看著那樣悲傷絕望的樓主,忍不住替他心疼,心裡越發恨這個陰毒的白夢雪了,恨不得上去撕碎了她那張破嘴。

    黑衣人看著樓主離開,伸手打了個響指,不一會便出來了十個黑衣面具之人「將她趕出去」他就不信趕不走這個陰毒的女人

    「是」

    「左護法,你竟然敢用死士對付我」白夢雪手裡握拳,全身戒備,她是不會放過這個左護法的,今日的仇恨她定然會報的,今日的恥辱,她終有一天會回復給他們的。

    「白夢雪,你要是乖乖的走,我自然用不到這十大死士」黑衣人冷冷看著還在猶豫掙扎的白夢雪,哼,她想留便是能留的嗎?以她的身份,要不是樓主呵護,還真以為能進的了天下樓。

    「你們給我記著,今日的恥辱他日我必回討回」白夢雪眼裡盛放出越發狠厲毒辣的光芒,手裡握的越發緊,都泛出白色,可以預見她心裡多麼的憤恨和不平。

    黑衣人不以為意,嗤之以鼻,只要她離開,樓主就可以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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