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渡天塹吊橋(萬更) 文 / 幻蓮七七
聽到後面魔域之人的話,東方春眉心頓時緊緊的擰起,雙腳踏著繩索飛速前進,無邊的山風蕭索而過,耳邊傳來陣陣的箭聲,火箭不斷,有的碰到繩索,順著風點燃繩索,讓兩條繩索在風中不斷的晃動,東方春幾人只能用功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容雪衣瞬間騰空將功力運到掌中,功力所過之處,周圍瞬間凝結成冰,輕輕一掃火勢便滅。
眼看身後眾多魔域之人來勢洶洶,他們如潮水般湧來,如野獸的利齒,張牙舞爪的朝東方春他們攻擊,彷彿用人來拼湊出一條殺他們的血路。
東方春心中閃過凝重和殺意,眉心緊緊的擰起,凌空躍起轉身,天蠶絲裡的銀針朝著魔域眾人攻擊而去,銀針在泛白的天際間閃著森森寒光,伴隨著銀針而過的是「啊啊」的掉入山谷的聲音,東方春看到不斷掉落山谷的魔域之人,眼裡閃過冷冷的笑意,銀針都無虛發,招招致命。
季靜冰雙掌翻飛,整個人一邊踏著繩索朝前飛速前進,一邊旋身而起,強勁的掌風捲向身後的魔域眾人,宛如雲海波瀾,眼裡泛出冷厲的波瀾,攻勢震得山谷上一陣搖動。
魔域眾人心裡驚詫,好厲害的三人,頂千軍萬馬之勢。
東方春暗暗吃驚,對方好縝密的心思,她們在這樣下去也會吃不消的,對方人數太多,殺了對方的幾百人,又上來幾百人,這樣不斷的消耗她們的精力和體力,無數的鮮血在山谷中形成觸目驚心紅,妖艷異常,讓山谷處在森森的廝殺中。
本來她以為對方會在她們一過繩索的時候,就會命人斬斷這繩索的一邊,但看樣子對方的心思並不只是這樣,僅有兩條繩索支撐的吊橋在空中左右搖晃,危險之極,卻比不上對方虎狼厲獸之猛。
容雪衣依舊飄然幽塵,只是眼神裡的冷意越發濃重,哪怕違背雪域之地的域規,他也要用雪域之力,只要用了雪域之力,那麼這些人全都要覆滅,從此雪域和魔域將會結下不世之仇,可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唯有蓉兒一人。
想到這裡,突然容雪衣週身之氣息盡變,狂風大作,風捲殘石,就連繩索下面,山谷深處的深潭,似乎都在瘋狂的怒吼,水勢兇猛大作。
天似乎也瞬間變暗,天雷隆隆,風雲滾滾湧動,山谷也似乎在震動著,如絕命之聲在不斷的響著。
魔域眾人對著這樣的異相,心裡不約而同的發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待看到那個踏在空中聖潔如仙人的男子時,心中更加的發冷,背後都有冒汗的感覺,額頭的冷汗也一滴滴的冒出,這個男子好生強大,這樣不屬於平凡的氣息,他到底是何人?
東方春看著這一切,心中一變,轉身看向容雪衣,他神情幽靜出塵,卻淡淡的泛著強悍的肅殺之氣,跟平日那個優雅的容雪衣彷彿不是一個人。
東方春心裡一驚,想起雪域天賦異稟,心中焦急擔憂,她能感覺內心在不斷的顫動,難道雪衣要動用那力量,東方春心中產生不好的預感,再也顧不得別的。
東方春立馬飛身而起來到容雪衣的身旁,握住他冰冷的手指,大聲道「雪衣,不要,不要」她緊緊的握住容雪衣的雙手,雖然被容雪衣週身的凌厲波動給震懾著,仍然努力的想通過雙手傳遞給他信息,她不要他這樣去做。
容雪衣看著眼前的東方春,心裡微微歎息「蓉兒,我要救你」為了她,他不會收手,誰也不能傷害她,這山谷他們一定會渡過。
東方春聽著容雪衣堅定的話,不敢置信的搖頭「雪衣,不要,不要,你這樣做,我不會原諒自己的」她聽說過雪域之人天賦異稟,但不能輕易使用,雖然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但她一定要阻止,她不能承受雪衣再次離開她。
他是第一個給她溫暖的人,也是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之人,那樣幽靜出塵,無論如何都寵著她,就算她無理取鬧,她任性,他也不捨得責備她,總是歎息的說她調皮,眼裡卻是濃濃的寵溺,她不敢想像,如果身邊沒有了這樣一個人,她還會不會快樂?
一旦擁有了溫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不要再次失去這個溫暖。
她不能承受絕望的滋味,她身邊的人不能再失去,既然是魔域之人逼得他們不得不這樣,那魔域就要承受她的怒氣,曾經的魔域千光,她還沒跟他們算賬。
東方春雙手挽起天蠶絲,轉身,黑髮在風中瘋狂的亂舞,連裙擺也在無風中瘋狂翻飛,眼裡是冷厲駭人的光芒,用靈力朝著對面眾人說著「魔域,從此我東方春跟你們勢不兩立,你們將為你們所做的付出代價」聲音冷冷的響徹在山谷中,回音陣陣,似乎也響徹在魔域眾人的心中。
東方春想,若雪衣真的有什麼事情,那麼她畢生都會將魔域剷除乾淨,這個世界將不再會有魔域這兩個字出現。
魔域眾人看著眼前瘋狂的女子,一身冷傲無情的氣息席捲了他們的內心,不知為何,他們竟然產生了窒息的感覺。
可轉念一想,他們是魔域,有魔老,長老,那是這個世界都無法顛覆的存在,就憑這個小丫頭說幾句話,對他們來說根本撼動不了什麼。
然而當那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這些見證這一天還活下來的魔域之人,卻在心中無力的想,他們當時小看了這個天人之女,有生之年也讓他們見識了什麼是真正的傲然,什麼是真正的實力,可惜那時候為時已晚。
季靜冰一人控制著周圍的形勢,給他們兩人製造時間,這時他才知道眼前這個容雪衣是雪域少主,雪域少主是冰魄之身,現在他才明白,春兒的毒是怎麼解的。
雪域冰魄之身,跟春兒陰陽相合,自然能頂替冰魄雪蓮藥引,雪域少主天賦異稟,身上留著伽羅神之血,會引起大陸的紛爭,這也是為何雪域一直避世的原因,可眼下看這個情況,雪域終究會出世,因為容雪衣對春兒的情,他看在眼裡,自然也懂得為愛不顧一切的心情。
容雪衣如果用這天賦異稟之力是為了春兒,可春兒同樣在意他,又豈會讓他陷入這樣的境地,一旦運用,引起紛爭,那將是永遠的紛爭,後續麻煩會不斷的。
看著這個樣子的東方春,容雪衣心裡憐惜的一歎,他的蓉兒已經強大了起來,可他不想讓他的蓉兒心裡充滿仇恨和痛苦,她該是快快樂樂的沒有煩惱的生活。
「蓉兒,無礙,只有這樣我們才能離開霄國」容雪衣柔聲寵溺的看向東方春,身體的氣息不斷的外散,帶起強勁之氣。
「雪衣,我不能失去你,你也不能離開我,你明明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我不會讓你運用雪域之力」東方春認真的看著容雪衣,在他耳邊輕輕的說道,語氣堅定,她一定要阻止他。
眼看魔域眾人就要接近他們,東方春拉著容雪衣朝前飛去,季靜冰緊隨在後,這天塹吊橋太長了,真不知道這山谷是怎麼形成的,怪不得說地勢險峻。
就在這時候,魔域眾人中領頭的男子揮了揮手,魔域之人立馬斬斷繩索,帶著火把的箭也沒入繩索的另一頭,點燃。
東方春看著眼前的形勢,瞬間明白過來,腦中警鈴大響,好深的計謀,正待要行動,可現在為時已晚,只聽轟隆一聲,是繩索瞬間斷裂的聲音。
東方春三人和幾百魔域之人立馬失重的朝山谷下落,耳畔風聲響動,東方春卻平靜的笑了,無論從前世到現在,她從來都沒有在絕境中放棄過,就算掉落下去,她也要想辦法。
「啊……」一時間山谷上傳來淒厲的喊聲。
東方春看著眼前的形勢,想用天蠶絲勾住繩索,可以拉著他們,只要有借力,就可再次扭轉形勢,可看著那已經燃燒寸寸斷裂的繩索,東方春眼眸一凝。
她終於明白他們的計謀,他們掉落的地方正是天塹正中央,隔著兩邊相等的距離,如果在一邊,他們還可以隔著天塹一邊近,只要夠的著石壁或者什麼物體,都能借力上去,如今同樣的遙遠,她的天蠶絲是夠不到的,那火不知是什麼做成的,趁他們掉落失重的一瞬間,將斷裂的繩索也點燃、燒盡,這樣她連借力的機會都沒有。
耳畔風聲而過,東方春嘴角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魔域真是好計謀,竟然捨去那麼多人,就為了將他們趕到天塹吊橋中間位置,以此為機下手。
他們殺不了她三人,那就讓他們掉落萬丈山谷之中,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容雪衣幽靜出塵的眸子閃過淡淡的擔憂,突然伸出雙手,一道淡淡的冰光淺淺而動,拖住三人下降的趨勢。
東方春感受到下降趨勢的減緩,轉頭看向容雪衣,他眼眸裡那凝重憐惜的深情讓她震撼著,她知道這已經是他做的極限,再怎麼厲害也沒有超越那自然規律的存在,沒有借力,又如天塹般遙遠的距離,恐怕只有神人才能在空中無踏力飛身而上。
季靜冰看著東方春,心裡疼痛卻無力,東方春似乎知道季靜冰的想法,轉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他們不會掉落下去的,她堅信天無絕人之路,她也不容許自己絕了這路。
「春兒,我可是知道我們還會見面的」正待東方春凝眉思考瞬間,聽到了一個魅惑瑰麗的聲音,裡面藏著妖嬈卻有著狂傲。
東方春一笑,她從未覺得這個妖孽的聲音如此好聽,宇文璃鏡你來了,帶給了我驚喜。
宇文璃鏡站在對面,望著眼前的一切,難道趕來的晚了,他好不容易救的春兒就這樣命喪山谷,再看到對面那得意的魔域眾人,宇文璃鏡眼裡閃過濃濃的殺意,竟然敢將注意打到春兒身上,呵呵,他魅族和魔域從此就結下了仇,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雖然不知魔域為何參與到霄國事情中,可惜傷害了東方春,那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他們是多麼的強大,魔域出世,他們魅族一樣會出世,也是讓世人知道他們魅族的時候了,應該驚煞他們的眼睛才對。
宇文璃鏡撩了撩自己的頭髮,負手而立,彷彿非常的冷靜,只有那雙緊握的手洩漏了他緊張擔憂的心情,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波動,這個感覺很陌生,他在不斷的想方法。
「春兒,你不會被這樣打敗的不是嗎?我可不相信憑這些人就可以讓你命喪黃泉」宇文璃鏡對著往下落的東方春說著,用的是千里傳音。
東方春瞬間一笑,這個妖孽還是瞭解她的,從她解毒的那刻開始,她就告訴自己,這一生誰也別想殺她,也別想傷害她身邊的人。
突然東方春睜開了那雙凌厲剔透的雙眸,裡面是毫不掩飾的霸氣狂傲,「宇文璃鏡,下放繩子」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響徹雲霄,如一道驚雷般響徹在眾人耳邊,這到底怎麼回事,都在下落了,還想著用繩子自救,魔域眾人心中暗想不自量力,這麼遙遠的距離,都下落到半空中,隔著兩旁的石壁也那麼遠,還想自救真是癡人說夢。
宇文璃鏡一笑,突然抬手,精純的紅色光芒開始外射,將身後的樹枝樹葉不斷的往一個繩子上擰,樹木都開始颯颯作響,天地暴動,宇文璃鏡將真氣提至最高,手上快速用力,不斷的用樹葉樹枝草木編織繩子,快速下放。
魔域眾人頓時面露驚駭,驚訝的看著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切,不敢相信,這一幕幾乎閃瞎了他們的眼睛,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還可以這樣做,這將是多麼長的繩子呀,這女子身邊都是些什麼人,怎麼一個比一個強大。
他們只能站在對面無力的看著一切,那吊橋已經被他們斬斷燒斷,也阻隔了他們通往對面的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草木樹枝編織的長繩子突突的飛速朝山谷飛去,他們的心也在快速的跳動著,驚異痛恨卻不得不佩服。
東方春看著飛速朝他們方向而來的繩子,燦爛的笑了,對於宇文璃鏡,東方春感覺到似乎她在想什麼,他竟然能知道。
「春兒,借我之力而上」季靜冰看著眼前一切,腦中飛快的轉動,冷靜道。
東方春會意,立馬翻身踏上季靜冰的肩膀,借力優雅的飛速而上,如衝入九霄的玄女,美麗傲然,看著那快到眼前的繩子,陡然將天蠶絲抖出纏住繩子。
看著用異力拖住下落季靜冰的容雪衣,東方春另一隻手將另一邊的天蠶絲抖出纏住兩人,一時間三人不再下落。
「宇文璃鏡」東方春朝著上空大喊,抬頭迎風一笑,雖然驚險,但結果是好的,此時的東方春心中是暖暖的感覺,她感激宇文璃鏡,雖然這個妖孽讓她看不透,又時不時的傲嬌魅惑,但他幾次三番救了她,她心中不是不感激的,今生她感謝遇到了這麼多讓她感動的人,沖淡了前世她的絕望和孤寂。
初見時,她跟南宮羽在街道上見到宇文璃鏡,那時他的眼眸魅惑彷彿吸人魂魄,再見,他是在花燈宴上救了她,後來他又救了獨孤寒,也在她生命危險之際,將雪衣帶到她身邊,今天又是他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趕到。
東方春身心有一股暖流在流動,很多的時候,她對宇文璃鏡逃避,也是因為這個人太神秘太魅惑,她猜不透他所思所想,更確切的說,她內心是膽怯的,不敢去深入探索,怕讓自己陷入,而今她卻感激生命裡出現了這樣一個魅惑妖嬈的男子。
宇文璃鏡聽到東方春的話,嘴角勾起魅惑的笑意,全身的功力提至最高,將繩子快速帶上去。
魔域眾人已經傻眼了,眼看他們辛辛苦苦要殺死的三人就這樣安全落在了對面,心中百般滋味在心頭,已經不能用驚嚇來訴說這一切,他們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了,也見識的太多了,他們一直以為他們魔域是戰無不勝的,是最強大的力量,如今這幾人讓他們顛覆了以前的想法,那樣的境地,連他們都想不出可以解決的彷彿,竟然就被他們輕易的化解了,彷彿根本不用費力,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呀。
魔域眾人中領頭的男子看到後面趕來的軍隊,冷冷的感慨道「還是魔老說的對,還是魔老有先見之明,對面的路也被阻擋了,我看他們再強大,也是插翅難飛,哈哈」笑聲如鬼魅般在空中不斷的飄蕩。
話說,東方春三人來到地面上的時候,東方春對著宇文璃鏡一笑,然後上前輕輕的抱住宇文璃鏡子,在他耳邊道「謝謝你」這一聲謝是發自內心的,無比真誠。
宇文璃鏡身體一顫,然後僵硬著不敢動,他彷彿被驚嚇住了,平日裡魅惑精緻的臉泛著微微的紅色,顯然是不太習慣這樣的擁抱。
這是他第一次被女人接近自己的身體,卻並沒有那麼排斥,一切任何女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一接近都被他打成了肉餅,沒想到他對這樣的擁抱並不排斥,反而心裡有著淡淡的說不清的感覺,很陌生卻有絲甜意。
東方春感覺到宇文璃鏡那僵硬的身體,側目看到他耳邊微微泛紅,眼裡閃過疑惑,繼而狡黠的笑了,原來這個時時刻刻魅惑的孔雀,竟然如此單純,以後她知道怎麼對付他了,嘿嘿。
東方春轉身看到那光禿禿的樹幹還有橫掃一切的土地,愕然,這都簡直成了禿山了,不過她心情好。
然後冷冷的看了看對面的那些魔域眾人,總有一天她會討回來的。
「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容雪衣感覺到心臟處的跳動,他就明白前面的路途還有危險等著他們,他能感受到魔域的那股氣息並沒有消散。
季靜冰凝神點了點頭。
四人開始離開。
「季靜冰,霄國女皇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東方春問道,她覺得那個霄國女皇很不對勁。
「霄國女皇時年五十,一生野心不斷,培植了各種勢力,畢生都在希望一統大陸,成就她的霸業,為此她可以犧牲任何人,但不包括第一公主霄幻陰,如果說霄國女皇心中還有人情的話,那只有面對霄幻陰的時候才有,其它的時候都是冷漠無情,以狠辣著稱,她鞏固朝堂用的是鐵血手腕」季靜冰冷靜分析道,雖然不知道春兒為何想知道這些,還是如實說著。
「也就是說,她目標是一統大陸,能阻止她的只有霄幻陰一人」東方春蹙眉道,那個霄幻陰她不想去接觸,如果只能她來阻止,她會試一試,雲國暫時還沒有解決內部的事情,如果戰亂只會讓雲國更加的混亂。
不是不可以動用她訓練的鐵血部隊,只是踏平了一切,民不聊生,到處休養生息沒有那麼簡單,唯今之際,便是解決雲國之事,將雲國送上繁榮之路,然後以經濟安寧做後盾,抵抗所有的進攻,或者直搗黃龍,他們雲國自己稱霸天下。
季靜冰微微瞇起了雙眸,輕皺了皺眉頭,眉宇間爬上一抹凝重之色,淡淡道「霄幻陰是不會阻止女皇的」那個人她惟恐天下不大亂,她期待的就是越亂越好,她就可以看天地浮沉。
東方春並未聽出季靜冰話裡隱藏的含義,只是點了點頭贊同道「也是,那畢竟是她的母親,她還是會幫助自己的國家,我看那公主也不像淡然的人,定也是個有野心的人」想到在地牢裡的情景,東方春撇了撇嘴。
季靜冰側目正好看到東方春瞥嘴的動作,一笑,冷漠淡然的眸子中閃過柔意,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宇文璃鏡,你來的時候就是順著這條路走的嗎?」東方春看著這條坑坑窪窪的小路,很無語。
東方春側目看向宇文璃鏡,卻見他神情凝重,什麼都不說,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容雪衣幽幽的歎息「這條路被破壞掉了,前面是被魔域的黑霧瀰漫,我們不能再走了」他們這是趕盡殺絕呀,可惜,天無絕人之路,他們都不會讓蓉兒有事情的。
遙遠的那年,似乎他們雪域、魔域、魅族、鳳凰族一同避世,離開大陸的紛擾之爭,沒想到時隔一百多年,似乎都忍不住重新入世了。
魔域到底想做什麼,他暫時不清楚,只是他能為蓉兒傾負的也只是整個雪域,想起那幫頑固的長老,容雪衣心頭一凜。
東方春抬頭看向遠處天空,似乎是黑煙籠罩的感覺,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意,他們還真是不死心。
「現在只能走另一條路了」季靜冰淡淡道。
「你是說,死亡森林?」宇文璃鏡蹙起那好看的眉頭,魅惑的冷厲道,那死亡森林聽說沒有一個人可以通過,之所以成為死亡森林,就是因為裡面神秘莫測,恐怖的東西太多,至今為之這片森林還沒有一個人可以通過。
季靜冰淺淺道「是,也只有這一條路了,別無他法」
「同樣的危險,這魔域黑霧難道也無法闖過去?」東方春暗自思忖,眼裡是波濤洶湧的光芒。
「眼下來看,魔域似乎傾其力量要殺掉我們,那黑霧不可小覷,要想順利的離開這裡,只有避開魔域之人的視線,我們處在他們布下的天羅地網,處在他們視線中,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就無法掌控主動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掌控中」容雪衣幽幽一歎,眼裡泛著憐惜心疼的光芒,他的蓉兒為何要經歷這麼多。
一縷狠絕之氣凌然閃過宇文璃鏡的眼眸,嘴角卻妖邪的笑了,好個魔域,竟然有膽量算計他,此時誰也不知道宇文璃鏡心中在想什麼,只是那眼底的冷絕笑意讓人驚恐。
「闖死亡森林」突然東方春一錘定音,眼裡閃過著亮麗的光澤,她相信她定然會闖過,世界上沒有什麼是越不過的,就看人心。
在前世,她也是去過原始森林,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她畏懼的事情,「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東方春狂傲的一笑說著,無論境遇怎樣,她都不會輕言失敗,就讓她來開啟這條路吧,前世那樣絕望她也度過了,哪怕只有一個人她也站立在商業之巔,而今她有他們陪伴,還有什麼好難過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帶他們闖過死亡森林。
三人心裡一驚,看到東方春傲然微笑的風姿,心中都舒緩了一口氣,就讓他們來保護她吧,死亡森林再怎麼恐怖,只要有她,總會充滿奇跡的,他們相信她。
霄國第一公主殿
「公主,聽說昨天夜裡女皇就派人截殺季靜冰他們」貓兒躺在地上毛毯上,愜意的說著,今日不必外出,她可以好好享受了。
「奧?消息倒挺快的!」霄幻陰不甚在意的說著,繼續享受侍女們的服侍。
「公主,難道你不好奇誰告密的嗎?」貓兒突然坐起,眼睛灼灼的看著霄幻陰,為何她的公主總是這樣奇怪,波瀾不驚的,她可是很好奇,心裡癢癢的想知道,奈何公主就是太平靜了。
霄幻陰坐起,擺了擺手,侍女們躬身離開了「貓兒,你以為還能有誰有這個膽量」她只是懶得去管罷了,一切都是他們的造化,她給了他們機會,他們逃不掉也與她無關。
貓兒冥思苦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難道是那些獄吏,但也沒這麼大的膽子,更何況他們也無法見到女皇呀。
「貓兒,你似乎變笨了」霄幻陰看著這個樣子的貓兒,勾了勾手。
貓兒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上去,將頭靠在霄幻陰的懷裡,讓她撫摸。
霄幻陰妖長的眼眸滿意的瞇起,輕柔的摸著貓兒的頭髮「貓兒,你說誰還想他們死?」
「啊,我知道了,公主,一定是白夢雪做的,那個狠毒的女人,竟然敢擅自做主,不但人醜心還醜」貓兒突然驚訝道,憤怒的數落白夢雪,要不是他們公主好心收留她,那個白夢雪還不知道死在哪裡呢。
貓兒心裡替公主憤恨,殊不知她家公主當初也並不是好心才救白夢雪,而是故意去救白夢雪的,霄幻陰是不會讓白夢雪死的。
「貓兒,你記住,這就是人類的心性,不要相信他們,更不要對人類動心」霄幻陰撫摸著貓兒的頭髮,冷冷說著。
貓兒打了個冷顫,立馬不斷的點頭「嗯嗯,公主,你放心,我一定聽你的,可公主你不也喜歡季靜冰嗎?」貓兒疑惑的問道。
霄幻陰突然眼裡閃過複雜的光芒,是喜歡嗎?想起季靜冰說的,她只是喜歡美麗的事物和人。
霄幻陰並未回答貓兒,只是沉默良久說道「讓人將白夢雪送到狼群裡,只是別讓她死了」她留著白夢雪還有用處,只是她觸犯了她的禁忌,當然要受到懲罰。
貓兒打了個冷顫,狼群呀,那白夢雪還真是惹了她的公主「好的,我這就去辦」瞬間,一道光芒劃過,貓兒便不見了身影。
留下霄幻陰躺在榻上,枕著耳側,眼裡發出幽幽的光澤,沒有人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白夢雪在屋子裡一邊擦著花瓶,一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麼。
「白夢雪!」貓兒如一道光般閃身來到屋子,朝白夢雪大喝。
白夢雪嚇了一跳,手中的花瓶立馬掉在地上。
「貓兒姑娘,我不是故意的」白夢雪立馬跪在地上求饒,她現在已經學會了,能伸能屈,總有一天她會報仇的。
「你可知道這是我們公主最愛的花瓶,你竟然給打碎了,你不覺得自己就是廢物嗎?什麼都做不好,連擦個花瓶都能打碎,你說你還能幹什麼,我們公主難道整天養著你嗎?臉又那麼醜,連看都不能看,你看看其他的侍女,最起碼還可以自己當花瓶讓人賞心悅目的看,你呢……」貓兒一想到她竟然背著公主去找女皇,就氣不打一處,嘴上更是不饒人。
白夢雪聽著這樣的話,心中那陰暗的地方被人刺痛著,憤恨卻只能沉默著,她要忍。
「得了,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去狼群裡吧,能活著公主就繼續留著你」貓兒彷彿仁慈般的開口道。
白夢雪心裡恐懼,狼群,不可能的,打碎個花瓶就讓她去狼群?
貓兒也不堪白夢雪的神情變化,她自己去想吧「來人,送她去狼群」說完,貓兒便離開了。
雲國
蘭王府
東方茉回到府內的時候,小廝侍衛們都在驚訝,他們的蘭王府彷彿變了一個人,好陰冷的感覺,以前頂多是表裡不一,陰狠毒辣,現在就是那股陰冷如鬼魅的感覺。
眾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躬身趕忙收拾自己的東西。
東方茉陰冷的看了看她的王府,想起曾經經歷的,緊緊攥著手心,一股沖天的怒氣被她壓了下來,呵呵,總算會有人替自己報仇,這雲國終究還是她的。
「東方春,你給我的恥辱不會算了,不過終究會有人替我報仇,你先慢慢享受死亡的快感吧,哈哈」隨著東方茉的笑,周圍的花草從木全都被席捲凋零。
蘭王府的下人們心裡驚恐,承受不住這笑聲的威力,他們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就連笑都能震動他們的氣息,有的弱小的竟然口吐鮮血。
「哼,真是螻蟻般的弱小」東方茉嘲諷的看了一眼那吐血的下人,眼神高高在上。
東方茉坐到主屋客廳裡,不屑的看著這幫手下,如今看看曾經自己引以為自豪的勢力,此時再看看,真的很可笑。
幾個死士看著蘭王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心裡很不是滋味也很奇怪,他們王爺出去一趟,怎麼感覺完全變了。
東方茉看了看周圍人對她的恐懼,心裡很是快意,如今她強大了,再也不用怕誰了,想怎樣就怎樣,自負的以為自己將控制整個雲國。
「傳令下去,你們全部裝扮成土匪,將伊人閣就是曾經的青樓給我砸掉,雲國每個地方都給我安排上人,攛掇那些普通百姓暴動,理由就是冷王府通敵叛國,皇上有意包庇,還有買通天下樓的殺手,將左右丞相也給我殺了,第一首富南宮家的產業,裝扮成混混能搶就給我搶」東方茉吩咐道,哼,以前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她應該主動出擊,讓雲國大亂,她就可以上位,哈哈。
死士們雖然吃驚,但也只是恭敬的點頭。他們是死士,吃了蘭王爺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毒藥,只能為蘭王爺賣命。
這蘭王爺回來後,整個人比以前陰冷毒辣,做事情已經不擇手段了,可他們也沒人敢違抗。
看著死士恭敬的下去了,東方茉哈哈大笑,屬於她輝煌的日子就要到了,東方春,你這個賤人,多少人想讓你死,哈哈,真是省了我親自動手。
「吆,我們蘭王爺一回來就開始行動了」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東方茉自然知道是誰,頭也不抬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們蘭王爺,聽說你下落不明,我可是很擔心呀,這不一有消息,立馬回來,看看你呀,你這好好的我可是就放心了」水子遠在旁邊坐下,吃著盤子裡的水果,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嘴上卻說著擔心。
「真是好味道」看到東方茉下的命令,他覺得身心都舒暢,不錯呀,亂吧,雲國將要大亂,所有人都痛苦吧,只是這些事情,按照東方茉以前的性情是不會去做的,今這次回來都殺伐決斷了。
呵呵,顯然她遇到了什麼人,或者已經等不及了。
「我怎麼可能有事,有事的應該是東方春那個賤人」那天她給她的恥辱,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讓玉千華再也不會理她了。
「奧,她死了?」水子遠眼眸一瞇,眼裡閃過一道不明不滅的光芒,似笑非笑的問道。
「哼,她還沒死,不過離死也不遠了,哈哈,她現在只會更加痛苦的體會死亡的感覺」東方春興奮的說著,眼裡是淬毒的光澤。
「你不覺得死太便宜她了嗎?」水子遠淡淡道,他可不希望雲王爺死,要是死了,這多無趣呀,還有很多好戲要看呢。
東方茉突然一愣,想到那天她身體如螞蟻咬般寸寸疼痛著,身體彷彿一寸寸的斷裂,還讓她向那個賤人磕頭,她不堪的一幕也全部落在了玉千華的眼中,心裡就仇恨不已,死確實太便宜她了,不過她不會痛快的死,一定是最痛苦的一點點受盡折磨而死。
要不是東方春那賤人,她根本不會筋脈斷裂,不過她現在一樣好好的,她已經很強大了,跟以前不可容日而語,她可是感謝那個賤人呢!
「不會便宜那賤人的」東方茉伸手往桌子上使勁一拍,上面的茶杯突然越到高空然後落下碎成碎片。
水子遠看這眼前一切,眼裡是複雜的光芒,沒想到她的功力一日千里,只是不像是他們平日的那種功力,她運氣的時候身上散發著的是陰冷之氣。
水子遠嘴角勾起一個笑意,道「恭喜蘭王爺,這能力如此強大,無人能敵了呢」
東方茉得意的一笑「這可都是魔域的能力呢」若是魔域能為她所用,整個大陸也將盡在她手。
水子遠很想說這個女人真蠢,魔域會無緣無故的讓她練魔域之功,恐怕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
這個蠢女人被人利用而不知,不過他是不會提醒的,他很樂意看著這一切。
「蘭王爺真是好奇遇,魔域都隱世,不是一般人可以見到的」水子遠幽深的目光略過東方茉道。
「那天,我被東方春那賤人廢了武功,筋脈盡斷,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是……」東方茉剛要說,看到水子遠不明不滅的光澤,然後頓時住了口,她什麼都不能說。
水子遠看到東方茉說了一半就不說了,聳了聳肩,只是內心卻在波濤洶湧著,那個雲王爺終於被逼出手了嗎?終於不再隱忍了嗎?。
呵呵,從她第一次展露風華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雲王爺不是池中物,她將自己隱藏的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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