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雲國之亂(萬更) 文 / 幻蓮七七
水子遠想起雲王爺東方春,眼眸淡淡的瞇起,嘴角勾起不知名的笑意,涼薄惑人。
那個在所有人心中飛揚跋扈、好色很辣的女子,曾經讓所有的人厭惡痛恨,她瞞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也瞞住了所有人的心,也許只有那個皇上知道雲王爺的真實內心,一直寵愛著她。
直到那次戰爭,當皇上雲王爺帶兵去救蓮國的時候,所有人都嗤之以鼻,都不明白皇上為何會派草包雲王爺去呢,難道並不是真心要救蓮國,眾人奇怪的是,那個蓮國皇子蓮葉熙根本就沒有反對。
也是那次戰爭成就了雲王爺的名聲,她從一個草包變成讓眾人刮目相看的人,只是眾人對她的印象也只是通過別人的述說,並沒有親眼見到,呵呵,當花燈宴會上,那個淡薄的女子被逼獻藝的時候,才真正將才華展示在眾人面前。
百姓們才明白原來他們的雲王爺並不是草包,她彷彿就像九天玄女下凡,驚采絕艷,讓人佩服。
可惜從那時候開始她彷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想起這些,水子遠聲音輕佻魅惑說道「她還是對你出手了」水子遠心中笑著,姐妹相殘,有趣,想必都痛苦吧,呵呵。
東方茉狠狠的將旁邊書桌上的東西都掃到地上「哼,那個賤人」
「嘖嘖,蘭王爺,幹嘛那麼生氣,她不是快死了嗎?來我們幹點別的,消消氣」水子遠輕佻調侃的說著,看似安慰其實心裡在看戲。
東方茉被水子遠輕佻的抱在懷裡,東方茉突然一陣恍惚,如今再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她竟然心神恍惚,曾經留在身邊是因為他那麼的像那個人,可此時再看她卻恍惚記得玉千華,第一個想起的也是玉千華,水子遠這張臉她看著看著感覺竟然跟玉千華那張容華之貌想重合,曾經的回憶也越發清晰。
「怎麼了?」水子遠看著難得露出恍惚神情的東方茉,眼眸一瞇,不動聲色的問著。
回過神的東方茉立馬從水子遠的腿上離開,挑眉道「今日你先回去吧」
水子遠一愣,這蘭王爺東方茉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愣了一會,瞬間又妖嬈的笑了,瞇眼看著東方茉,站起身,掃了掃自己的衣袖,淡淡調侃道「怎麼,蘭王爺想拋棄子遠,我這張臉不是你最愛的嗎?」說完,再次抱住東方茉的腰。
東方茉身子一僵,將水子遠甩出,水子遠順著這股力轉身避開東方茉的勁氣「王爺可真是狠心吶」嘴上雖然這樣說,水子遠心中卻在疑惑,東方茉的功力已經如此強大了,要不是他剛剛躲開的及時,必然會被她傷到。
東方茉摸著水子遠那精緻的臉,為何曾經那麼癡迷的臉如今看起來竟然覺得恍惚,難道她變了?「水子遠,今日我沒那心情,你先離開吧」說完,東方茉就甩離開正廳。
東方茉來到自己的屋子內,心思萬千變化,最終起身寫了一張紙條,吹起一個刺耳的召喚聲,瞬間一個黑色的鳥兒便來到她的身邊,東方茉將寫好的紙條綁在鳥兒身上,嘴裡喃喃道「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一定要得到」
水子遠出了蘭王府的門,看著那飛去的黑鳥,眼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嘴角似笑非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運氣照著那黑鳥打去,精準的力度和方向。
黑鳥淒厲的叫了一聲,然後落下,水子遠撿起來,拿出上面的紙條,看了一眼,臉色一變,然後扯扯唇角,眼眸戲謔的瞇起無謂道「東方茉,你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呵呵」說完,用手將紙條碾碎,便飛身消失了。
留下那孤零零的黑鳥還躺在地上。
天下樓
水憶蘇正在寫著什麼,聽著左樓的話,手中的筆突然一彎然後折斷。
左樓聽著這清脆的卡嚓聲,心裡一顫,不知樓主在想著什麼。
「左樓,這件事我們不該插手」水憶蘇將折斷的筆放下,幽幽道,聲音淡若古琴,卻輕輕的波動人的心弦,那眉間的硃砂也越發淒絕艷麗。
「樓主,難道我們不管雲王爺的死活嗎?」左樓不明白,為何當初樓主為了救雲王爺會出動天下樓的勢力給她找藥引,如今竟然放任不管雲王爺的死活。
水憶蘇淡淡的瞥了一眼左樓,嘴角勾起薔薇般的淡淡弧度「左樓,魔域是禁忌,我是暗帝,一舉一動都要為暗帝宮負責,若是無法抗衡便只能避開」聲音淡然無波,彷彿沒有什麼感情,聲音也似從天際飄來,飄渺的讓人抓不住水憶蘇情緒的變化。
「屬下知錯」左樓心裡一慌亂,聲音帶著些顫抖,他怎麼也無法想像,原來樓主當初做的只是因為愧疚,也許並沒有對雲王爺上心,真正涉及到樓主暗帝宮的存亡,樓主還是會選擇暗帝宮的,是他擅自揣測樓主的心思,犯了大忌。
左樓心裡暗暗歎息,樓主還是涼薄更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影響到他的理智,當初他明明能感覺到樓主似乎對雲王爺上心,可為何如今樓主聽到雲王爺處於危險的消息,這樣平靜。其實也不是平靜,只是樓主理智的選擇保全暗帝宮,捨棄了雲王爺。
左樓心裡替雲王爺東方春悲哀,在他的樓主面前,雲王爺是佔了一絲位置,卻比不過其它的,曾經比不過白夢雪,如今她的安危也比不上暗帝宮的安危。
左樓抬頭看向蹙眉的水憶蘇,總覺得那硃砂淒絕讓他看了都傷感,他彷彿感覺到樓主有一天會後悔的,那樣值得珍惜的雲王爺,樓主彷彿也並未認真的去珍惜在意。
「罷了,你下去吧」水憶蘇揉著額頭,彷彿疲憊般說道,聲音中聽到一絲倦意,涼薄之意更甚。
此時的天下樓瀰漫在夜色中,夜色黑暗,彎月如勾,星如寶石,充斥著無窮無盡的蒼涼。
雲國太后宮殿裡
淡淡的月光之下,淡淡的清香夾雜著微風吹進殿內,雲太后歸海子憂臨窗而立,身姿在暗影裡顯得有些朦朧,寂靜的房間裡,彷彿連那輕柔綿長的呼吸,都變的不可聞。細碎的月光撒照進來,照在那雙絕美的眸子裡,似是藏盡了世間的絕色,完美的臉頰有著若有若無卻驚心動魄的俊艷,足以讓人失了魂魄。
輕輕的拿起卷軸,卻又靜靜的放下,這卷軸他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拿出來看了,曾經他讓小青燒掉,小青卻自作主張的收藏了起來,他是知道的,但也沒有點明。
歸海子憂似乎想起曾經,那點點滴滴的記憶,慢慢匯成涓涓的溪流,有種隔世滄桑之感。
小青進門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孤寂的身影,心中微微歎息,在這夜色裡,總是讓他感覺太后格外的孤冷,彷彿跟白日裡那冷厲的身姿不是一個人。
太后一生富有傳奇色彩,當年多少人踏破府內的門檻,歸海子憂卻為了一個人最終進了宮,當時萬里紅妝,那嫁娶驚艷世人,進宮後歸海子憂仍然將傳奇書寫著,時間過的真快呀,只是他心疼太后後半生卻要在這冷冷的殿內度過,榮華富貴和權勢只能堆積出表面的冷傲,卻給不了人心裡的溫暖。
走近的時候,小青看到雲太后手裡拿著的那畫卷,心中一驚,這可是當時太后讓他燒掉,是他自己自作主張收藏起來,只是為何太后露出那樣感慨的神情,雖然伺候了雲太后這樣長的時間,可他從來就沒猜透過雲太后的心思,他總是那樣神秘隱藏的也太深。
「太后」小青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歸海子憂淡淡的將畫軸放回遠處,涼薄道「這畫軸就放著吧,這麼晚了什麼事?」
小青心裡驚詫,太后竟然留下了那畫軸,躬身道「太后,是關於雲王爺的事情」
歸海子憂手輕輕一僵,動作一滯,然後淡淡道「說吧」聲音淡漠,跟對待皇上的態度完全天差地別。
「太后,雲王爺被困霄國,過了霧谷,……」小青將消息一字不漏的稟告給雲太后。
雲太后彷彿並不在意似的說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青心裡歎息,還是這樣,無論那個孩子是不是遇到危險,他都是這樣冷靜涼薄的神態,可他從來都為死心,只要是關於那個孩子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時間向雲太后稟報,可終究是徒勞。
小青雙手合十朝天空祈求,他祈求那個孩子能安全,千萬不要有危險。
蓮國
「皇上,您要去哪裡?」他的皇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就要離開,難道消息沒有被封鎖,皇上知道了?
蓮葉熙頭也不會的飛身上馬,打馬離開,他腦海裡全是關於春兒的消息,他一定不會讓她有危險,他會親自調兵去往死亡森林,他一定要救春兒,他就不信千軍萬馬踏不平死亡森林。
誰也別想傷害春兒。
當初春兒的毒一解,他和紫星痕便為了冷月漣的事情下山,為防霄國有任何異動,他們便商量好了,紫星痕負責回雲國,他回蓮國坐鎮,以防霄國異動朝雲國進攻,那他便會率領蓮**隊阻止。
他知道春兒在意雲國,春兒在意她的皇姐,所以他想幫助春兒,不告訴春兒是不想讓她擔心,想讓她無憂無慮,所有的事情就讓他們來為她掃平。
沒有想到他再次收到的消息,竟然是那樣的讓他心神俱裂,春兒竟然下山參與到冷月漣這件事上了,她竟然被霄國逼的從霧谷渡過天塹吊橋,而那條安全之路也被黑霧阻擋,那黑霧讓他有很不好的感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春兒進了死亡森林,他瞭解春兒的性情,心裡無比的擔憂和焦慮,他怕自己絕望昏厥。
「叮」突然一個東西打在馬匹上,蓮夜熙飛身躍起,待馬嘶吼平靜後,重新飛身而下,跨上馬繼續朝前飛馳,手中用力朝著「刺客」發力,攻勢之猛讓人似乎招架不住,如今他急著去調兵,自然不願意跟「刺客」過多的周旋。
「皇上請留步,雲王爺消息」突然一個聲音響在蓮葉熙的頭頂,雲王爺三個字成功的讓蓮葉熙勒馬停住。
「閣下何人?」蓮葉熙冷冷的道,聲音發寒,有著上位者的威壓和震懾力。
「夜宮之人」夜三將一個令牌扔給蓮葉熙,蓮葉熙接過看了眼,心中一驚,這確實是夜宮的令牌,當初是春兒創辦後,交給紫星痕打理了一段日子。
既然是春兒的屬下,那他說春兒的消息應該不會錯。
「為何阻攔?」蓮葉熙淡淡道,他心中再不斷的擔憂和恐懼,若是春兒有個三長兩短,他不知如何是好,是否會隨她而去。
「皇上,宮主令,保護你們,誰也不能接近死亡森林」夜三也是接到宮主傳遞的消息後,堅決執行。
他們夜宮之所以那樣的神秘厲害,也是因為他們唯宮主令是從,沒有任何人會擅自揣測自作主張,他們永遠相信他們強大的宮主,就連在死亡森林那樣不可能的地方都會用特殊彷彿傳遞暗令。
「雖然你是夜宮之人,但春兒我是救定了,誰也不能阻擋」蓮葉熙冷冷道,誰也不能阻擋他,手瞬間動作,打馬要快速離開。
夜三瞬間快速移動來到蓮葉熙身邊,跟著馬匹速度,然後繼續說著「皇上,你若想讓擾亂我們公主心神,想讓我們宮主擔憂,想讓我們宮主為救你們而真正的命喪死亡森林,你就儘管去」而他們夜宮之人是把宮主當神一樣的存在,宮主說不會有事就一定會活著出來,他們堅定著,所以宮主的交代他們誓死執行。
「驢……」聽到夜三厲喝的話,蓮葉熙心瞬間被痛苦掩蓋著,死字讓他內心恐懼,他最不能承受的便是春兒出事情。
蓮葉熙心顫抖著,卻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皇上,你應該知道我們宮主心性,就連季公子我們宮主都親自來救,這才陷入危險,我希望皇上能好好想清楚」夜三淡淡道,相信蓮葉熙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關鍵。
蓮葉熙心中狠狠的一顫,眼裡閃著波濤洶湧,卻最終歸於平靜。
同樣的,夜宮阻止著那些擔憂他們宮主的男人們,宮主給的方法最管用。他們是越來越佩服宮主了。
死亡森林
東方春一邊用木棍撥拉著長長的草叢,一邊小心翼翼的走著,這裡蛇蟲太多,不小心就踩了上去,剛剛就驚魂了一次,她再不敢大意。
望著處處都是參天古木大樹,遮天蔽日,東方春不得不嘖嘖稱歎,這會是幾年前或者幾萬年長成的參天大樹吧,好高好高,這要放現代是無價之寶。
這樣走下去真的不是辦法,這密集的從木連條路都沒有,就這樣走,他們連乾糧什麼的都沒帶,會餓死的。
「春兒,我來背你」聽著東方春在那裡唉聲歎息,季靜冰上前霸道的說著,就要將東方春背在後背。
「哎哎,季靜冰,不用不用真的,我有靈力不累的,就是擔心我們這樣下去,體力總有一天會耗盡,要不也會餓死」東方春蹙眉分析道。
容雪衣歎息的摸了摸東方春的頭髮,她說的不錯,這森林太過詭異,前面等待他們的還有未知的危險,他想起雪域有過記載古老森林,裡面的情形恐怖異常。
宇文璃鏡眉色沉沉,雙手抱胸看著這遮天蔽日的地方,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現在要辨別方向,我們進入這個地方似乎早已經迷失了方向,這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根本也辨不清方向,這樣下去我們只能轉來轉去」宇文璃鏡瑰麗的眼眸閃過一道紅光,淡淡道。
「對了,先辨別方向,一般來說樹葉繁茂的是南面,反之是北面,不過這也並不是最準確的」東方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著曾經知道的。
「對了年輪,找樹樁,年輪密的是北面,反之是南面,只是這裡的樹都特別的粗」東方春蹙眉看著這一顆顆的參天古木。
「蓉兒,別擔心,我想可以砍道一顆試試」容雪衣溫柔道,看著她蹙眉,他總是心疼。
容雪衣說完便鎖定一個稍微小一點的古木,開始運氣如劇般割著。
季靜冰和東方春也運氣幫助容雪衣,一會後古木大樹便搖搖晃晃的往一邊倒去,很是危險。
宇文璃鏡眼眸閃過波光,伸手將那倒的方向轉換了一下。
待那大樹倒下,震得地動山搖,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東方春上前查看「呀,這裡密,這裡疏,我們從這個方向往南走,就一定會出去的」東方春興奮的說著,不用再在這裡轉圈了。
找到了方向,東方春他們開始運氣朝著一個方向快速縱身飛去。
東方春聞著潮濕的味道,耳畔似乎也有溪流的聲音,知道離前方不遠了。
「不好,燒焦的味道,煙霧,有人放火燒山」季靜冰突然大聲道,眼神冰冷,真是狠毒,趕盡殺絕。
宇文璃鏡瀲灩的眸中也有片刻的怔楞,凝神感知那火勢兇猛異常,那瑰麗的眸子中難得露出擔憂的神情。
「蓉兒,快去水源處,我為你擋住火勢」說著容雪衣淡然轉身,全身的氣息開始外放,曾經從容聖潔的身姿第一次有了凝重感,他能為蓉兒贏得去水源處的時間,控制火勢的蔓延。
「春兒,你快走」季靜冰心中被擔憂灼傷,也催促東方春道,眼裡是濃濃的不捨和深情,他能陪她一路也只能到這裡了。
宇文璃鏡看著東方春一笑「春兒,這次我們可要犧牲自己來救你呢,記得要想我們奧」
東方春嘴角抽搐,這個妖孽,都這個時候還不忘調侃她。
「快,宇文璃鏡,將這個點燃,雪衣的氣息是冰的,你應該用內力能點燃,你的是火」東方春拿起手中的火石焦急道,時間來不及了。
宇文璃鏡幽深瑰麗的眸子閃過異樣和疑惑,她怎麼知道自己是火,卻也來不及管這麼多,按照她說的,雙手運力,火石嚓的一聲點燃,東方春凝神感知對面那火勢的距離和速度,再感知另一個方向的風速,算計好,然後將火石扔到對面那乾燥的草叢中,火勢順著風勢也熊熊燃燒。
「快趴下」東方春說著,將三人撲到在地。
宇文璃鏡感受到背後女子淡淡的清香還有那柔軟的身軀,瑰麗魅惑一笑「春兒,原來你還是捨不得我們,死也要死在一塊」
東方春氣不打一處,一隻手狠狠的拍上宇文璃鏡的頭「本姑娘還沒活夠,什麼死不死的」說完便抱住他們一動不動。
容雪衣和季靜冰還未回過神來,就被東方春撲到在地,感受到兩邊的火勢熊熊燃燒在他們身旁。
容雪衣溫柔的笑了,他懂得蓉兒的做法了,她真是聰明睿智。
待火勢兩邊對抗後,燃燒盡後,東方春感覺身手不再是灼熱的感覺,反而有風的微涼,東方春僵硬的起身。
東方春看著起身的三人,笑了,哈哈大笑,是真正的喜悅「你看你們三個,好黑呀」笑著笑著就這樣哭了,喜極而泣。
季靜冰心裡狠狠的震顫著,這是一股無法言喻的感覺,是經歷生死生命厚重的感覺,也是無法言喻的感動和感謝,她的笑容和眼角的淚讓他心酸。
容雪衣心中微微歎息,為他的蓉兒,眼裡是濃濃的深情和憐惜,伸手輕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此時無聲勝有聲。
東方春突然一把抱住容雪衣,緊緊的抱著,一邊哭一邊笑,容雪衣就這樣安靜的拍著她的後背,什麼都不說,卻給於她濃重的安慰。
「我終於救了你們,你們沒事真好真好……」東方春一直喃喃自語著,她不是不害怕的,害怕他們因為她而喪命,他們本不該經歷這些的,那一瞬間,她努力讓自己理智冷靜,還好此刻終於沒事了。
宇文璃鏡突然就這樣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又哭又笑的女子,心裡是複雜難以表達的滋味,晦澀著卻又有股濃濃的激動,就算臉上全是黑色的灰,還被眼淚弄花,他卻覺得沒有一個女人能比的上她的美。
她美在心靈,讓他第一次如此的震撼,也許經歷過生死一瞬間,讓他突然間沉靜了許多,他就這樣深深的看著東方春,此時她毫無顧慮的哭泣著,最終喃喃著他們沒事真好,原來她在擔心他們,卻仍然在危險中表現的那樣冷靜理智。
他覺得自己從未有如此的震撼感,從她身上發生的無數奇跡,都讓他對她刮目相看,她一步步的走來是多麼的不易,卻仍然保留最初的美好和善良。
山谷某處
魔域領頭的人哈哈大笑著「燒死吧,都燒死,我看你們往哪裡逃」
「就算是神仙也難逃這樣的火勢,哈哈,這火可是魔域之火,沒有一個人逃的過」
可當魔域眾人眼看那熊熊火光一點一點滅掉的時候,看到那空中只有淡淡的煙霧,再也沒有火光的時候,都傻了眼,那領頭的笑也突然僵在了嘴角,要笑不笑的抽搐著。
眾多魔域之人都被驚呆了,驚嚇的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那裡,這火怎麼一會就滅了,都驚悚了,那幾人到底是什麼人呀,他們魔域的火都能給滅了,他們太強大了,讓他們第一次有了恐懼感,真的無法想像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頭,他們是人嗎?」一個魔域之人忍不住問出心裡的疑惑。
「當然是人」那領頭的魔域之人僵硬的說著,眼神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能逃的過他們魔域之人布下的天羅地網,還是第一次有人能與他們魔域眾人抗衡,他真的覺得驚悚了。
怪不得他們尊主佈置的這麼縝密,因為他們確實不像人那樣平凡。
「就算是火勢滅了,我看他們也逃不出死亡森林,哈哈」山谷上空又響徹森冷的笑聲。
雲國
當獨孤寒和納蘭澤在為東方春擔憂的時候,雲國突然有了重大的暴動,上千的百姓聚集在宮門口鬧事,讓皇上處置冷王府,殺了冷王爺冷月漣。
「殺了通敵叛國之人」
「殺了通敵叛國之人」
……
獨孤寒聽著外面的吵鬧聲,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被他捏碎了,手中鮮血淋漓也仿若未知。
「真是好算盤」獨孤寒冷冷瞇起眼眸。
高泉看著主子那流血的手,心裡一驚,這是主子動怒的徵兆呀,主子可千萬不要衝動。
「主子?」高泉適時的出聲。
「高泉派人密切注意門口這一千人,看看到底是誰在扇風鬧事」他倒要看看這背後是誰在搗鬼。
「是」
獨孤寒負手而立,冷冷的看著遠處,心裡冷厲道:蘭王爺,若是你,你說該怎樣讓你無法翻身呢。
突然獨孤寒耳朵一動,聽到異聲,瞇眼凌厲道「出來吧」
嘩啦一聲作響,十來個黑衣人便開始刀劍朝著獨孤寒攻擊,招招致命,濃烈的殺氣也瞬間散發出來。
獨孤寒負手審視著十來人,眸底的笑意是越來越寒,獨孤寒瞇著眼,沉穩如山,待刀劍離身體一寸才側身避過,同時兩手出掌,強勁的掌力綿延不斷的朝著黑衣人的致命之處攻去,幾個黑衣人被氣流打了出去,倒地吐血不起,這人好深的功力。
獨孤寒眼眸裡的冷意更甚,他的身體在冰中已經完全變化,體內功力一日千里,每次想到花燈宴春兒受傷,他都會逼著自己不斷的提升功力,他不想作廢人,他要有能力保護春兒。
今日正好試試手。
一會後,十多人便被掌風擊中,全部摔倒在地,傷及心肺,也被廢了武功。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別聰明反被聰明誤,反倒誤了性命和她期待的權勢」獨孤寒看著倒地不起的十多人,嘲諷說道。
幾人心中一驚,連忙攙扶著趕快離開,他們王爺還是小看了這右丞相。
納蘭澤進屋的時候,看到地面的血跡,淡淡一笑「怎麼也遭到刺殺了?」這幾日還真是不太平呢。
獨孤寒看著一如既往清靜悠然的納蘭澤,淡淡道「看樣子你也遇到刺殺」還真是狗急了跳牆呀。
「她太心急,想一網打盡」納蘭澤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不甚在意的說著,她再能耐也不過如此。
「我想這一切也未必是她的注意,否則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全面動手了」獨孤寒紅色的眼眸冷冷瞇起,這些刺殺什麼的他都不會放在眼裡,唯一棘手的便是百姓的暴動,暴動的話很難用暴力來解決,一個不好就會引起更大的憤怒,皇上也會被冠上暴君的稱號。
「眼下無論她身後有沒有人指點,我們都不能遂了她的意,百姓愚昧無知,被人一煽動,自然說風就是雨」納蘭澤從懷裡掏出藥粉遞給獨孤寒,讓他將手包紮一下,春兒回來看到獨孤寒的手受傷,會心裡愧疚的,春兒總是為別人考慮的多。
「我已經讓高泉去查看到底是誰在煽動,找到了殺一儆百」獨孤寒幽深的紅色眼眸裡寒意更甚。
「他們這些人都是蘭王爺派去的,我擔心會引起更大的混亂,動用京城侍衛軍,暫時將他們分散,這樣聚集不起來,便鬧不嚴重」納蘭澤沉聲道。
沉默了一會,納蘭澤繼續道「眼下也有好多的商號遭受重創,派出去的侍衛兵,每次趕到,搶劫的人也便逃的無影無蹤,這些打扮成混混的人顯然也是訓練有素之人裝扮的,況且我們也不能挨家挨戶的搜索,否則動亂將會更加眼中」
獨孤寒凝神道「用暗衛吧,將夜宮查到的那些搶劫的混混,神不知鬼不絕的殺了,一樣可以與朝廷撇清關係」獨孤寒心想為了春兒,為了守住春兒在意的雲國,他不在乎什麼手段。
似想起什麼,獨孤寒繼續道「至於朝中大臣,現在不求他們出面,只要他們別跟著鬧事就好,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只要抓住他們的心理,先以震懾讓其恐怖,然後以誘利之,必然能控制好」
納蘭澤微微一笑,抬手跟獨孤寒擊掌,顯然是無比贊同,曾經的仁慈為了春兒也可捨棄,他們曾經不屑用計謀,此時卻不得不運用。
青樓(伊人閣)
一道快速的身影沒入夜色中,來到一個房間,恭敬的跪下「公子」
他們公子終於要出手了,在她眼裡,公子清貴無暇,榮華絕代,勢力遍佈天下,這次竟然有人將注意打到伊人閣上,這可是蓉姑娘親自設計的,對方觸犯了公子禁忌,必然要承受他們無法承受的後果。
今天她親眼看到他們公子動怒,那些土匪裝扮的人一砸東西,公子手中的飛刀便穿透所有的障礙物,將那幾人全部一刀斃命,當時她是震驚的,她知道公子的厲害,卻不知道公子在屋子裡就能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
是呀,公子最在意的就是蓉姑娘,公子將思念全部轉到了這青樓裡,這次公子叫她來,顯然也是吩咐任務。
「冰,若要制止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只能以暴制暴」南宮羽淺淺道,聲音如玄天而來,卻充斥著冰冷之意。
冰心裡一動,知道公子必然是動怒,恭敬道「是」
「現在蓉兒未歸,不能給雲國造成混亂,你調出一百人,也裝作土匪,將那幫人給我剿殺」
冰一驚,公子好辦法,這樣一來在外人看來就是土匪間自己的爭鬥,沒人會去在意,只是剿殺還是讓她的心震驚著,他們公子從來都清貴無暇,如玉般的風姿,對待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從容淡定,又彷彿隔絕了紅塵,淡然無波。
她從未預料到公子有一天會像平凡人一樣有了七情六慾,她一直以為公子會一直這樣淡然寧靜,清貴卻孤寂。
沒想到蓉姑娘的到來改變了公子,公子身上有了一股清貴寧靜的氣質,她們做屬下的都感激蓉姑娘改變了公子,給公子帶來了溫暖,卻從未想到,那個蓉姑娘身份那樣特殊,竟然是雲國的雲王爺。
公子卻一如既往的對她呵護備至,放在心裡寵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著的感覺,讓他們暗暗吃驚。
自從蓉姑娘走後,公子這半年多來,話很少,一直沉浸在對蓉姑娘的思念中,他們看著那清貴孤寂的背影都覺得傷心,替公子難過。
可公子愛的人是雲王爺,注定了不平靜的日子。
這次公子為了蓉姑娘,真的動怒,不但自己出手,還讓她調一百人「剿匪」,讓她心裡不得不歎息,其實這樣的小事是不需要她們四大護法出手的。
當東方春在努力穿越死亡森林的時候,雲國處於前所未有的混亂中,人人自危,商人們不敢出門做生意,因為你不會知道什麼時候,店舖裡的東西就會被洗劫一空,同時百姓們心中也不斷的恐懼著,有的時候一覺醒來卻聽到鄰居說有死人,所有人都說是皇上治國不當,導致混亂不堪,也有人說是因為冷王爺的事情,總之眾說紛紜。
現在土匪更是橫行霸道,那樣猖狂猖獗,看起來比強盜還強盜。
雲國在動亂中維持著短暫的平和。
「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呀」一婦人一邊縫補衣服一邊歎息。
「可不是,現下這個世道不太平呀,動不動就殺人,動不動就死人」另一個人應和著。
「我那兒子,我都不敢讓他出門,你看前段時間,那老劉的兒子好端端的死在屋內,第二天一早才發現,嚇死人了」婦人似想到什麼,神神秘秘的說著,心裡卻在後怕著。
「可不是,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可是知道他那兒子最近經常鬼鬼祟祟的,打扮的還像流氓」
「不說了,說這些也沒用,這個天要變了」婦人歎息。
一時間幾個老百姓湊在一起拉著話。
「唉,這都是皇上無能呀,包庇冷王爺,那冷王爺都通敵叛國了,唉,還是我們蘭王爺好呀,平日最關心我們的生活……」正當婦人們聊天的時候,突然一個人跑來,開始說著蘭王爺好,皇上治理無方的話,說的唾沫橫飛,眾人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啊!」突然剛剛還在唾沫橫飛說話的人,脖子處被人硬生生的劃破,淒厲的叫聲開始響徹周邊。
「大家看好了,這個人就是隨便鼓動人心的下場」侍衛兵拉著已經死透的人展示給大家看。
「看到了嗎?如果誰在惡意鼓動,就不是這樣這麼簡單」
「是是,軍爺,我們都明白」周圍的百姓心裡恐懼,卻硬著頭皮說著,她們再也不敢隨便說話了,以後也不敢出門說話了,還是閉嘴的好,這樣就沒有生命危險。
侍衛兵滿意的看著大家戰戰兢兢的不再說話,想著這樣任務就是完成了。
這樣的情況在雲國幾乎到處都上演著,待獨孤寒和納蘭澤意識到侍衛兵是怎麼辦事的時候,雲國已經陷入了草木皆兵的境地,到處一片淒涼,人們不敢上街,不敢說話。
冷王府
「哈哈,姐姐,你知道嗎?你兒子現在可是人人痛恨呢,所有人都想他死,冷王府也被冠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你放心,你的兒子馬上就要下去陪你了」劉藍站在祠堂裡,哈哈大笑,聲音陰森恐怖。
「姐姐,妹妹來恭喜你,你一直害怕孤單,搶奪妹妹的未婚夫冷良,讓劉家也對妹妹我痛恨無比,姐姐,當年你很厲害呢」說著說著,劉藍手都在發抖,她恨呀,恨了一生,卻不開心,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姐姐。
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中,劉藍拿起了冷良的牌位,緊緊抱在懷裡哭泣著。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哈哈,我痛苦也要讓你們的兒子痛苦,他被親人欺騙,被世人痛恨,你有後悔曾經那樣對我嗎?」劉藍彷彿陷入回憶,又哭又笑著。
「姐姐,我恨了一輩子,也痛苦了一輩子,也許事情很快就結束了」劉藍看了一會,又把冷良的牌位放回了遠處,彷彿疲憊般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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