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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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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芒微閃!

    一點鮮血忽綻,濺到女人慘白的臉上,恍若胭脂,又似血痣!

    含恨帶驚的眼眸霍然大睜,樊心往後一仰,整個人跌趴下床,有心想跑,受傷的腳踝徹骨絞痛,又痛又懼,身體更是篩糠似的顫抖,驚懼絕望的看著床上,「你……你……」

    「想殺我?」男人慢慢坐起身,左手還握著水果刀的刀刃,鮮血順著指縫滑下,慢慢滴落在床被上,氤氳開一團一團的血漬,觸目驚心,他卻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你知不知道,我在牢裡,吃了多少苦?」他低頭,慢慢舔掉滑在手腕上的血珠,抬頭一笑,在慘白的燈光下恍如鬼魅,「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能出來,死了不止一次?你知不知道,這麼長時間,我從來沒有一夜敢真正的睡著?」

    樊心驚懼後縮,一句話也不敢說,慘白著臉彷彿下一瞬就要昏厥過去。

    「過來。」他招手。

    樊心身體顫的更厲害,就是不敢上前。

    他突然暴喝,「過來!」

    看著男人猙獰扭曲的臉,樊心恐懼的幾乎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死去,緊緊揪住胸口,顫聲道,「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過來!」男人聲音裡已經染上幾分殺意!

    樊心尖叫一聲,卻真的不敢違抗,拖著腳踝慢慢爬到床邊,畏縮看著男人,聲音裡全是哭腔,「我……我站不起來。啊,不要!」她駭然看著抵上臉頰的水果刀,看著水果刀上沾著的血,身體僵硬如化石,「我錯了!不要!」

    「放心,我還不想毀了你這張臉。」男人危險笑起,「這麼可愛的一張臉,如果毀了,有什麼用?」他的手往下,水果刀的刀尖輕輕的,慢慢的,抵上樊心的心臟,「你剛才對準的就是這裡?」

    「是。」

    「你知不知道這一刀下去會有什麼結果?」他笑。

    樊心慌亂搖頭。

    「這一刀下去,我會死,你就是殺人犯,你會償命,你會坐牢,會承受容家奉家兩家人的憤怒,懂不懂?」

    「我……」

    他輕輕打斷她的話,「你死了,你出事了,容潯會怎麼樣?別想著他會替你報仇,你在他心裡根本沒什麼地位。」

    「不會的!」樊心尖叫,「他會記得我一輩子!」

    「然後他一邊記著你,一邊跟你妹妹過著他們的好日子?他們會再生孩子,他們會接管容氏集團,會成為所有人都羨慕的一對金童玉女,會過著你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他玩味看著如遭電擊似的樊心,「那時候你在哪裡?你可能已經成了一堆白骨,可能是一堆骨灰,哦,你的骨灰可能會跟別的人混在一起,連死都不會安寧。」

    樊心摀住耳朵,尖叫出聲,「別說了!別說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會死,但你會坐牢,坐一輩子的牢,你每天抬頭只能看著那一個小小的窗戶,你打不過監獄裡其他人,所以你就只能被欺負,你只能吃餿臭的飯,穿別人不要的衣服,沒有一切尊榮與驕傲,被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不要說了!」

    「然後,他們會假惺惺的來看你,樊雅會帶著你的女兒,告訴你她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來對待,告訴你,你最愛的男人每天都在她身邊,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所有的東西都被搶走了,可是你只能待在冰冷的牢房裡,被一些你根本看不上的人欺負,每天舔他們的腳趾頭……」

    「不要說了!」樊心猛地抱住頭,聲嘶力竭的尖叫,「我讓你別說了別說了!」

    「樊心,你已經在地獄裡了,你本來就屬於地獄,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讓那些人也一起陪你?」他微笑,笑容殘忍,「我們得不到的幸福,為什麼要讓別人得到?我們才應該得到幸福。」

    「幸福……」樊心麻木睜著眼,喃喃的道,「幸福……他不要我……」

    「那就給他最痛的,他就會記得你一輩子。你注定會成為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

    「樊小姐,沈先生請您進去。」

    樊心一驚回過神,怔然看著面前俊朗的年輕男人,好一會才想起自己現在正等著見沈晏,眼神微微閃爍,下意識捏緊手上的包,「他……就他一個人在裡面?」

    關眠微笑,態度疏離而有禮,又重複了一遍,「沈先生請您進去。」

    「啊,好的。」樊心微微低頭,不太敢看關眠的臉色,匆匆走進房間。

    房間整體色調為黑色,漆黑的傢俱,漆黑的大理石,偌大的房間安靜的沒有任何一點聲音,危猛而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幾乎讓人不寒而慄。

    樊心在門邊站住,有些畏懼的看著背對著她站在窗邊的男人,平心而論,沈晏並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但這個人身上卻總是籠著一層讓她害怕的氣息,或許,這其中也夾雜著幾分愧疚與心虛。

    他們都知道,當年的事,跟她脫不了關係。

    「沈……沈先生。」

    沈晏微微側臉,俊雅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上好的玉雕,淡淡一眼過去,卻彷彿帶著鋒芒,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驚。

    「我……」樊心心口一顫,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人對她說的話。

    試探一下沈晏的態度,如果可以,拉他進來。但我的事,不許提分毫。

    樊心眼神閃爍了下,「我只是……我只是想讓芊姨逼容潯出來,芊姨跟我,都看見容潯了。我就是……就是不甘心。」

    「是麼?」沈晏轉身,深深看向蒼白著臉的樊心,「就這個原因?」

    「我、我不敢騙您。」

    沈晏望著樊心,眸光微斂,斂下一瞬精芒,「既然這樣,我會讓人幫你們。」

    樊心一怔,昨天是沈晏讓她過來的,她本來以為瞞不住,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的就過關了,而且他居然還主要提出幫忙?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頭,眼底深處微微驚喜,「您……您願意幫我?」

    「我不想她為別的男人的公司勞心勞力。」沈晏淡聲,俊雅眉眼間不見任何喜怒,甚至沒有多餘的情緒,「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樊心眸裡一瞬而過的嫉妒。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人都幫著樊雅!

    但她終究是不敢說出口的,忙道,「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告訴樊雅的。」

    沈晏唇角微微勾起極小的弧度,微微嘲諷,「你出去吧。」

    樊心一怔,站在原地猶豫了下,已經在辦公桌前坐下的沈晏漠然抬眼,「還有事?」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敢告訴您……」樊心鼓足勇氣,下意識看了眼緊掩著的門,「那個……那個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當初、當初您出事的時候,有打過電話給容潯?」

    沈晏眸光驟厲,犀利目光直接射向樊心。

    當時泥石流發生時,他確實是打過電話給容潯,但那時候情況緊急,他也不太記得清楚到底有沒有打通,如果樊心不說,他真的是忘記這件事了。

    「你想說什麼?」

    「其實……其實那天容潯有接到電話,我也有偷偷聽到您說的話,但容潯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還看到……」樊心偷偷覷了眼沈晏,目光隱隱惴惴,「我還看到,容潯刪掉了你的通話記錄……」

    房間的空氣陡然一凝,彷彿抽空了一般。

    沈晏按著筆記本的手微微一緊,指背微白。

    樊心偷偷覷眼,正好看見沈晏微小的動作,眼底滑過一抹快意!

    他說的對,既然她注定得不到幸福,她就要所有人,一起陪葬!

    她等了好一會,就在她以為沈晏不會有什麼反應時,沈晏緩聲開口,「這件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難道不怕我對付容潯?或者容潯知道後,會恨你?」

    「我只是、只是覺得您應該知道這件事……」樊心臉上滑過一抹極淺的惶恐,她飛快抬眼看了眼沈晏,咬了咬牙,「當年,如果不是容潯,我就不會找到伯母,伯母也不會出事,不管我說不說,您跟容潯……也注定不會是朋友,而且、而且……」她眸光微動,「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您知不知道不要緊,最應該知道的,是樊雅。」

    「你想借我的口,告訴樊雅,讓她對容潯之間起嫌隙?」沈晏抬眼,漆黑眼眸裡深沉如海,看不出什麼意味。

    「我說的話,她不會信。但您說的話,她會信。」樊心咬住唇瓣,「這件事,對您,沒有任何壞處不是嗎?」

    沈晏好一會沒說話,半晌才道,「你說的是事實?」

    「我保證!」

    「你出去吧。」

    樊心怔了怔,卻也不敢多停留,慢慢退出房間。

    一會功夫,關眠走進房間,「沈先生?」

    沈晏將目光從桌上聖母像上收回來,平靜抬眼,「找人盯著她,有什麼動向……」他略略思索了下,「有什麼動向,告訴容衍。」

    「是。」

    「康天齊最近有什麼動靜?」

    「很平靜。」關眠面露擔憂,「我擔心……」

    沈晏漠然抬眼,「有什麼可擔心的?」

    關眠欲言又止,看著沈晏漠然而平靜的態度,終究無聲歎了口氣,這件事,本來就沒有他從旁解勸的理由。

    「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我應允樊心會幫她跟卓芊爭取寰宇,這件事,你來處理。」

    關眠一驚抬頭,錯愕看向關眠,「可沈先生,萬一樊小姐知道……」

    沈晏略略沉默一瞬,稍顯複雜的目光凝在聖母像上,隨即便轉開,唇角微揚,淺淺無奈,「沒關係的,她以後會知道的。」

    「可是……」關眠總覺得不妥,才要再勸,沈晏就咳嗽起來,原本就玉雕似的臉蒼白的驚人,關眠大吃一驚,「沈先生!」

    沈晏瞥一眼手帕上的隱隱血絲,渾然不在意的丟到一旁,「只是情緒起伏過大了,沒事,幫我端杯水過來。」

    關眠猶猶豫豫的離開,沈晏原地坐著,目光在沾染著血絲的手帕一滑,漆黑眸裡立刻氤氳出複雜難解的意味……

    樊雅再醒來時,已經接近下午。

    雖然房間裡拉著窗簾,陽光依舊肆無忌憚的透進來,落在厚密的羊毛地毯上,落在空氣中,氤氳出朦朧的光柱,幾乎可以看見空氣中浮動的空氣分子。

    她怔怔的想,她已經多久沒這樣好眠過了?又多久沒有這樣賴床過了?

    自從重如山的責任堆上肩頭,她無時無刻不覺得沉甸甸的壓力,別說是賴床,就連睡夢中都是忐忑難安,睡不安穩。

    身邊已經空了,但枕頭微微凹著,顯然是剛剛起床。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樊雅看一眼,倒也沒有了之前小兒女似的驚惶不安患得患失,他的記憶可以消失,情感不會消失,而且他現在這樣的身份,又有誰能動得了他。

    她對他有信心,更對自己有信心。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的記憶中顯然已經沒有了過往的存在,甚至包括情感在內,只是不知道,他的記憶丟失,真的是因為病理的因素?但即使就是病理因素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對現在身份的認知又是從哪裡來的?她堅信,就算記憶丟失,人的性格也不會丟失,如果只是單純的輸灌那些記憶,他不可能不懷疑的。

    那些人,又是怎麼辦到的?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起初的地方,她該怎麼做?

    告知他所有的一切?

    雖然很符合一貫邏輯,但他會不會像是聽故事似的聽一遍,即使是他信她,那些過往從別人口裡說出來,畢竟是隔了一層朦朧的窗紙,他不會產生任何認同感……而且她現在還不清楚那些人對他到底做了什麼,如果貿然說出來,會不會有什麼認知錯誤……

    陡然想起那天突然發瘋的周長生,樊雅指尖微涼,心裡湧出些沒來由的不安與慌亂。

    或許,她得安排時間好好跟雲開好好聊一聊,有個當醫生的可以完全信任的弟弟,確實是很方便的事。

    想起雲開,才突然想起他的千叮嚀萬囑咐,事情發生的太倉促,她都忘了那份文件,只是這麼長時間,雲開也不打個電話來問問。

    不及多想,樊雅立刻起身下床,赤腳跑進書房,書房的窗戶是關著的,可也不知道哪裡的冷意,全身驟冷,冷的她立刻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依舊有些暈的太陽穴,她快步走到書桌前找文件,書桌被收拾的乾淨整潔,找了一圈,卻依舊沒有找到所謂的文件夾。

    樊雅微微皺眉,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陣氣息,她想也不想立刻轉身,唇被人輕輕堵住,男人長眸亮的驚人,顯出幾分好心情的戲謔意味。

    樊雅心裡一軟,下意識習慣性的環住他的腰。

    樊雅難得的柔順顯然是大大出乎了司先生的意料,眸光更亮了,將試探性的輕吻慢慢加深,唇齒糾纏在一起,纏繞出不可分割的緊密。

    兩人吻的出神,都沒在意門外悉悉率率的詭異聲響,緊接著書房門就被蠻力衝開,有人衝進房間,「樊雅,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

    聲音戛然而止!

    高雲開愕然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張大了嘴,顯得十分愚蠢。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司梵,先一步將因為激吻而衣衫不整只穿著睡衣的樊雅護在身後,脫了外套丟過去,才冷沉著臉盯著還沒回過神的高雲開,肅聲喝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有鑰匙。」高雲開呆呆揚起手裡的鑰匙,樊雅工作忙起來,多少不能照顧容雋,所以他們這些人都有鑰匙,得閒的時候就來當保姆,為了避嫌,他也很少用這把備用鑰匙,今天他也是著急了,才抓著鑰匙就衝了進來,沒想到,撞見這麼一副場景。

    司先生眸光陡沉,有些危險的看向俊朗又不失儒雅的年輕人,突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無論是沈晏、容衍還是他自己,年紀都跟樊雅有那麼些的差距,樊雅雖然心境沉穩,但實際上的歲數並不十分大,如今無論是年齡還是氣質都更符合年輕人審美的高雲開出現,立刻讓他不安了。

    他老了,可她還年輕!

    「鑰匙給我。」他伸手,不容抗拒的吩咐。

    高雲開哦一聲,趕緊將鑰匙遞過去,既然容潯回來了,他也應該用不著再做保姆了吧,他想了想,「其他房子的鑰匙我明天再送過來。」

    還有其他鑰匙?

    司先生臉色微微鐵青,「盡快!」

    「別理他。」好不容易整理好衣服頭髮的樊雅咳了聲,從司梵身後繞出來,一把奪了他手裡的鑰匙,直接交還給高雲開,「小雋最近身體偏弱,你幫我多照顧些,我有些擔心。你怎麼來了?」

    「我聯繫不到你,你家裡電話又無人接聽。剛下手術我就來了。」高雲開偷偷看了眼表情冷沉的彷彿被欠了一屁股債的容潯,微微鬆了口氣,俊朗臉上滑過一抹不自在,「沒想到……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壓低了聲音忍不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樊雅回頭看一眼顯然已經在暴怒邊緣的男人,眸裡滑過一分遺憾無奈,「說來話長,你來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想要問你,你要不要回醫院?」

    「我待會三點有個研討會。」

    司梵看著旁若無人說著悄悄話的兩人,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這兩人,真當他是死人?

    「嗯,那我們去外面談,這裡有點冷,我的頭有些不舒服。」

    「怎麼回事?」高雲開一驚,下意識用手背貼靠上樊雅額頭,臉上掩不住的關切。

    手背剛剛靠上,手腕倏地一痛,高雲開失聲哎呦了聲,一抬頭迎上某人鐵青微黑的臉色,忽而間想起當年那一記因為小喬橫插一槓才沒有砸到他身上的拳頭,不由臉色變了,「容潯,你幹什麼?」

    怎麼這麼久,這醋勁還這麼大?

    司梵臉色更加難看,接二連三被人認成別人,已經到了他耐心的挑戰極限。

    「他不是容潯。」

    冷靜的女音突然響起。

    司梵臉色一緩,高雲開臉色卻微微變了,訝然看向樊雅,又看了看容潯,「樊雅,你說什麼呢你,他不是容潯,難道是容潯的替身?」

    此話一出,司梵才稍稍舒緩了點臉色立刻僵凝了,暗海似的長眸死死鎖在樊雅身上,翻湧著幾乎要吞噬人的肅猛情緒。

    他可以不介意跟那個傢伙長的像,但很介意成為別人的替身,他的驕傲也不會允許!

    樊雅抿了抿唇,轉頭看向高雲開,「你出去等我會吧,我跟他有些話要說。」

    高雲開看看沉怒陰冷的司梵,遲疑了下,終究還是說,「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你叫我一聲。」

    司梵眼神陰測測的,這話什麼意思,擔心他家暴麼?

    「沒事的。」樊雅笑了笑,送高雲開到門口,突然想起來問,「對了,你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是關於什麼的?」

    「你沒看到?」高雲開愣住,下意識又看了眼司梵,脫口而出,「那份報告裡明明就說超過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性……」

    樊雅怔了下,大概猜到高雲開的那份報告是關於什麼的了,表情立刻有些怪異了,「是……小雋給你的?」

    「嗯,他找了小喬,還讓小喬保密。」高雲開無奈笑了下,「你也知道小喬的性子,說保密就一定會保密,如果不是我對小雋的血液分析樣本資料很熟悉,多看了眼,還真的被他們瞞過去了。」忍不住抬眼看向司梵,「他真的不是容潯?」

    「以後再跟你解釋。」

    樊雅將高雲開推出去,關上門,轉身看向身後臉色難看的男人,雖然她現在心情多少有些沉鬱,但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

    司梵臉色已經完全黑了。

    這女人是什麼態度?

    「樊雅……」

    「我剛才走的太急了,忘了穿鞋。」樊雅嫣然一笑,衝著他軟聲道,「腳有點冷,鞋子在外面鞋櫃裡。」

    司梵皺眉,表情很怪異,她不是想讓他幫忙拿鞋穿鞋吧?當他是什麼,家政小狗?

    樊雅卻看也不看他,直接在靠窗邊的沙發上坐下,有些可憐的將腳縮上沙發,雙腳凍的微微發白,更顯出幾分孱弱無辜的意味。

    她眨眨眼,固執而無辜的看著他。

    司梵立刻聽見了自己的底線與尊嚴轟然倒塌的聲音,倒的乾淨利落,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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