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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九章 大神奏是這麼任性 文 / 布宮尚雪

    司徒玉順了口氣,她不能跟他一般見識,在她羽翼未豐之時,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衝動,剛才是她太過於忘我了,不該在這個關鍵時刻貪酒。

    若是被端雲鶴看出端倪,被老皇帝知道了她隱藏容貌的事實……雖然老皇帝估計也已經猜到了,但老皇帝一天沒有挑明,她便有著一天的時間為自己鋪路。

    就怕端雲鶴看出她隱藏容貌,從而聯想到她的三無名頭也是假的,若是傳了出去,到時候老皇帝若是指婚,欺君之罪扣下來,恐怕也再無人能夠解救她了。

    想想有些後怕,司徒玉不禁怒瞪了端雲鶴的背影一眼,而端雲鶴剛好回頭看到司徒玉含嗲帶怒的眼神,眸光頓時凝了凝。

    司徒玉心頓時一塞,媽蛋,又被逮個正著。

    不怕死的上前一步,脖子一梗,斜睨著端雲鶴:怎麼著,他還想打架不成?

    端雲鶴瞥了司徒玉一眼,未做理會,朝著不遠處的太子一行走了過去。

    司徒玉遠遠看過去,只見一輛掛著層層疊疊的白色輕紗的馬車立於太子等人的身側,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香車,想來應該便是那個名滿天下的第一美人楚靈溪的馬車了。

    看著還挺神秘的,果然美人的美都是與神秘是相互呼應的。

    司徒玉在白色馬車上瞅了瞅,白紗層層疊疊,看不清坐於車內第一美人的模樣,卻見端雲城正立於太子身側,鳳眸時不時的望向那白色紗車,眸光傾慕癡纏鳳眸含笑神色輕柔,雖然隱藏的極深,但司徒玉一眼便望了出來。

    很奇怪,對於這個她不喜歡也不喜歡她的男人,司徒玉居然能夠一眼看穿他的隱藏。

    也許是基於他是她穿越此處的誘因,也許是心中對原身的同情或許是什麼,總之司徒玉看到端雲城對第一美人楚靈溪的香車露出癡纏的目光之時,心中居然發出一聲冷笑來。

    「這位便是東秦文王殿下吧?」西楚皇子見端雲鶴走近,微笑著的開口道。

    「正是本宮的五弟文王。五弟,這位是西楚皇子楚照月。」太子爽朗一笑,又道:「月皇子一早就念叨你,說要好好與你相識一番,你可要代皇兄好好招待與他。」

    「月皇子久仰久仰。」端雲鶴對著楚照月抱拳,笑著打招呼。

    「月早就仰慕文王的風姿,只是苦於病痛,一直未能相交,如今得見,果然是天人之姿。」楚照月俊顏含笑,對著端雲鶴頻頻的點頭,眸光越過端雲鶴看到站在端雲鶴身後的司徒玉時,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來。

    司徒玉眸光微凝,眸子看向楚照月,在太子說出楚照月的名字之時,便是覺得有些耳熟,此時細細觀察之下,突然醒悟過來。

    他不就是那個夜闖她思玉閣的白衣少年嗎?在聖城不知晃蕩了多久,如今擺出一副才入聖城的模樣,媽蛋,果然皇室多*,不能用常理來推斷。

    「司徒二小姐也在嗎?」太子此時也是看到了司徒玉,低沉的聲音也適時地響起。

    司徒玉聞言看向太子,見其正打量著她,對著太子盈盈一禮淡然道:「臣女在此遊玩,不想巧遇太子等人,若有衝撞之處,還望太子海涵。」

    端雲城此時也是看向端雲鶴身後的司徒玉,但見司徒玉一身大紅輕紗羅裙,手腕處挽著一條同色的輕紗長帛,迎著風亭亭玉立,在微風的吹拂下徐徐飄動,曼妙的弧度在微風的吹拂下若隱若現。

    端雲城俊臉漸漸的有些複雜,鳳眸回轉望了眼白色紗車,眸光微閃。

    「玉兒言重了,本宮奉旨迎接西楚聖女與月皇子,未曾肅清道路,打擾了玉兒遊玩卻是不爭的事實。」太子微微一笑,上前對著司徒玉虛扶了扶。

    司徒玉抬眸看向太子,見其也正打量著她,眸光深邃,笑容溫和。

    「司徒二小姐?可是司徒天司徒大將軍府的司徒玉?」楚照月此時也是微笑著開口詢問道。

    司徒玉看向楚照月,眸光微閃,丫的,還挺能裝的。

    不太情願的開口應道:「正是臣女。」

    「本皇子早在西楚便是聽過司徒二小姐的大名,如今得見卻覺得傳言也不能全信。」

    楚照月笑的很妖孽,司徒玉卻是恨得牙癢癢,丫的要拆台呀這是?早知道就不將他丟城外去了,應該殺人滅口才是。

    司徒玉淡淡一笑,「哦?月皇子倒也不是傳聞說的般弱不禁風,臣女瞧著倒是長得挺結實的呢?」

    「司徒二小姐廢物之名果然不切實際,本皇子瞧著倒是牙尖嘴利的很,不過,本皇子喜歡。」楚照月對著司徒玉眨了眨眼。

    「玉兒,過來。」溫潤如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的視線紛紛的看向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馬車,神色各異。

    一直未有動靜的楚靈溪的馬車此時那層層疊疊的白色輕紗也是無風自動,片刻才恢復平靜。

    楚照月看了看那白色紗車,隨即看向那黑色馬車。

    司徒玉也是循聲望去,看到那不遠處的黑色馬車上駕車的是宮若尋的明衛滿堂時,眼睛刷地一亮。

    宮若尋?腳步一動便是朝著那黑色馬車而去。

    不想,手臂卻被緊緊的攥住。

    司徒玉回眸望過去,見端雲鶴正面容清冷的看著她。

    「你做什麼?」司徒玉眉頭輕皺,他是怎麼地?難道還想限制她人身自由不成?

    「……」端雲鶴一怔,攥著司徒玉手臂的手緩緩地鬆開,她去她的,他為什麼要拉住她,瘋了,真是瘋了。

    司徒玉瞥了端雲鶴一眼,真是莫名其妙。

    身子再次朝著宮若尋的車子走去,腳步也是輕快了不少。

    她真的好想問問宮若尋,當時在山洞之中,他們最後到底是如何出來的,為何她醒來時會在她原本住的小客棧裡?在她昏睡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他要不告而別?

    太多的疑問想要去求解,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在場的眾人看著她奔向宮若尋馬車時那輕快的靈動的身影時的目光。

    端雲鶴眸光複雜的看著司徒玉如同一隻輕靈的小鳥一般朝著宮若尋的馬車疾奔而去,心中卻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般,有點疼,有點不知所措,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情不自禁的攥緊拳頭,指節漸漸泛白。

    端雲城在端雲鶴攥住司徒玉手臂的時候,目光便焦灼在了司徒玉的手臂上,不,應該是端雲鶴緊攥著司徒玉手臂的手上,鳳眸中有著一抹異光閃過,想起之前在營帳之中與端雲鶴糾纏在一起的紅衣女子,再看看一身紅衣的司徒玉……莫非就是司徒玉?

    鳳眸暮然睜大,看向司徒玉……腦中浮現出他進入營帳之中的時候,司徒玉咬上端雲鶴唇瓣兒的那一瞬間,心暮然的揪緊,看向司徒玉的鳳眸中也溢出些許惱怒來。

    楚照月目光在端雲鶴身上凝了凝,最後追隨著司徒玉移動的身影看過去。

    太子則是不動聲色的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中,鳳眸最終定格在司徒玉的身上,眸光複雜難辨。

    司徒玉奔到黑色馬車前,滿堂早已下車等候在側,見司徒玉過來,趕緊將車簾打開。

    司徒玉朝著馬車內望去,只見宮若尋正斜倚在鋪著柔軟白色裘毛的軟榻之上,如玉的手上拿著一本書籍正細細的看著。

    對於她的注視毫不在意,眸光依舊盯注在書籍上,帶著紫玉扳指的玉手卻是對著司徒玉伸過來,「上來。」

    司徒玉拉住那光滑如玉的手,輕巧的上了馬車。

    滿堂很有眼色的將車簾放下,最後居然還將側邊的車廂門也給合上了。

    阻隔了眾人探究的視線,阻隔了一道高山仰止的身姿,也阻隔了一道鮮紅如火的曼妙曲線。

    端雲城鳳眸複雜的看著司徒玉毫不矜持的上了宮若尋的馬車,眸光一片冰冷,這個該死的女人,剛才還跟文王糾纏不休,如今又隨意的上了別的男人的馬車,如此隨性不羈,絲毫不將女子的清譽看在眼中,簡直是太過可惡。

    端雲鶴手握成拳,不知為何,如今看著那輛黑色的馬車分外的刺眼,一眼都不想去看,收回目光,在掠過端雲城時,見其正面色陰沉的看著已是門簾緊閉的馬車,心思一動,鳳眸也是複雜起來。

    絲毫不知眾人異樣的司徒玉上了車後,在宮若尋身側的軟榻上坐下,看了看依舊在專注著看書的宮若尋。

    「那天……那個……」哎喲,不對呀,那天她女扮男裝,她……

    那還怎麼問?若是他不不知道那天的玉面妖狐是她假扮的,如今她若是說出來……好像不太好啊。

    艾瑪,好憂桑,虧她還這麼激動,這下好了,白激動一回。

    那她顛顛兒的上來是鬧哪樣?顯得她多不矜持?而且,她又不是他的*物狗,一招呼就巴巴的貼上來?司徒玉現在分外的鄙視自己剛才的衝動。

    果然衝動是魔鬼啊!

    「怎麼?」宮若尋終於是從書籍中抬起頭來,淡淡的看著司徒玉。

    司徒玉頓時覺得囧啊囧的,暗恨自己的冒失。

    「你……」司徒玉上下打量了宮若尋一番,並未見到什麼不妥之處,難道他的傷都好了?

    「吃了什麼?」宮若尋瞥了眼司徒玉的唇角,眸光微微凝結。

    「啊?」司徒玉怔了怔,想了一下道:「還挺多的,烤串兒,蛋糕,烤魚……」說到烤魚,司徒玉突然想到那天他們二人在山洞之中宮若尋烤的魚,眸子看向宮若尋,在其直刺刺的眸光下漸漸垂下眼簾。

    話說她現在心虛的感覺是鬧哪樣?

    「倒是挺會吃……」宮若尋放下手中的書籍,鳳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幾乎觸到眼下的銀色面具上。

    「那是自然,你跟我還不熟,若是熟了,你就知道,咱可是地地道道的吃貨。」司徒玉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急忙開口為自己找回驕傲的感覺。

    「既然那麼多吃食,為何還要將嘴唇給咬破了?」宮若尋抬眸盯著司徒玉唇角的破損處,鳳眸逐漸深邃起來。

    「啊??」司徒玉猛然睜大眼睛,纖細的手撫了撫嘴角處,眼睛眨啊眨的。

    該死的端雲鶴,居然咬破了她的嘴唇,臭不要臉的,看她以後如何整治他。

    「是食物太好吃了嗎?」宮若尋涼涼的開口,鳳眸卻是一直盯著司徒玉的唇角處一動不動。

    司徒玉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話說她怎麼愈發心虛了捏?伸手摀住了那破損處避開宮若尋查探的目光,眸光也有些閃躲。

    「不小心碰到?」宮若尋拍開司徒玉捂著唇角的手,細細的盯著那破損處,「倒真是好不小心,居然不小心咬到人家嘴巴上去了,你的不小心倒是好有難度啊?」

    司徒玉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話說她跟人家打架沒打過還動了口,這要是傳出去話,黑白兩道她還混啥呀?

    她堂堂的令人聞風喪的……

    誒?不對呀?現在她是草包司徒玉不是鬼焰特工玉婷!

    媽蛋,差點給嚇尿了,還以為她多年積攢下的凶名一下子毀於一旦了捏。

    司徒玉笑了,笑的非常開心,面帶得意的看向宮若尋道:「嘿嘿,咱也沒吃虧,你是沒看到被我咬到的人,他可比我慘多了,若不是他權利比我大,我分分鐘能把他給滅咯。」

    宮若尋勾唇一笑,鳳眸深邃無垠,「你沒吃虧?好,好啊。」鳳眸移向車外的某處,那其中有著風暴迅速的凝結,「回府。」

    站在車子近處的滿堂早就被司徒玉那些不過腦子的話嚇傻了,分分鐘祈禱這個小姑奶奶別再說什麼話刺激他家主子了。

    他家主子一早知道這丫頭跑出來賽馬就開始不對勁了,難伺候就算了,那不說話的冷氣壓把他都快嚇尿了,嗚嗚。

    自從他們家主子上次回來之後,他整個人都不好過了,白頭髮都愁出了十來根,再這麼下去,他還沒等娶媳婦就一把年紀了……唉,這日子過的真是太痛苦了!

    回府?司徒玉眸子眨了眨,這是給她下逐客令了哈。

    嘖嘖,大神還是這麼酷炫狂霸拽,奏是這麼任性。

    識趣的挪騰到車廂前邊門簾處,「那你回府吧,我就先下去了,拜拜。」

    宮若尋長臂一伸,將司徒玉拽回到軟榻上,壓住司徒玉的身子,鳳眸則是緊緊的望著司徒玉略顯迷茫的清澈眼眸。

    司徒玉心裡一震,半晌才反應過來,臉色微紅的推了推宮若尋。「你……你幹什麼呀?不是要回府嗎?壓……著我是咋回事?」

    宮若尋眸光轉向別處,他果真是魔障了,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尋世子?」太子低沉的聲音略帶試探的從外面傳了進來。

    剛才在宮若尋拽著司徒玉壓回軟榻之時,車廂突然的一陣晃動,令在場的眾人目光都是有些疑惑的望了過來,神色各異。

    看著眾人均是面面相覷,最終太子在片刻的沉寂之後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

    司徒玉面色一紅,已是察覺到此時尷尬的氣氛,身子一動便要掙扎著起身。

    宮若尋困住司徒玉掙扎著的雙臂,淡淡的開口,「若尋身子不適,不能繼續護送西楚聖女與西楚皇子入聖了,煩請太子殿下告知陛下,若尋就先行回府了。」

    太子眉頭輕皺,看了眼眾人焦灼在黑色馬車上的目光,隨即開口道:「既然尋世子身子不適,玉兒還是趕緊下來吧,莫要再讓世子勞心了。」

    司徒玉聞言眸子猛然睜大,她也想下去呀,可是……「我……」

    宮若尋靠近司徒玉的唇瓣兒,薄唇微動,只要幅度稍微大那麼一點點就能碰觸到司徒玉的嘴唇,「玉兒許是玩累了,已經睡下,若尋會負責照顧她的,太子殿下不用掛心。」

    司徒玉抿緊唇瓣兒,幽蓮般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間,她不敢有動彈絲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宮若尋幫她做了決定。

    太子聞言微微一怔,想著司徒玉進去好像也沒多大一會兒,但既然宮若尋如此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點點頭道:「那也好,這丫頭貪玩好動,想來是真的累了,尋世子先去吧,皇上那裡本宮自會說明。」

    「若尋多謝太子殿嚇體諒。」宮若尋聲音淡淡,目光卻是盯著司徒玉瞪大的眼眸。

    司徒玉眼睛一翻,他哪只眼睛看到她睡著了?丫的,睜眼說瞎話!力氣那麼大還身子不適,不適個鬼呀,她就納了悶了,他好端端的揪著她做什麼?

    「回府。」宮若尋對著外面的滿堂淡淡的道。

    司徒玉瞪大的眸子眨了眨,最後認命的垂下。

    滿堂執鞭的手抖了抖,主子原諒我吧,我不該走神。

    黑色馬車在眾人焦灼的目光下漸漸駛離,太子看了眼眾人驚異的目光,爽朗一笑道:「時候也不早了,聖女和月皇子車馬勞頓想來也是累了,早些趕路也好早些休養身子。」

    「那就有勞太子了。」楚照月微笑著點點頭,眸光朝著遠去的黑色馬車瞥了眼,隨即放下車簾不再言語。

    端雲城此時也是收回目光,鳳眸看向層層疊疊的白色紗車,柔光閃現,他心儀的女子是楚靈溪,沒必要再為了一個休棄了的女人傷神。

    端雲鶴瞥了眼站在遠處早已驚呆了的蓮兒,眸光轉向太子,「既然如此,那臣弟也先行離去了,沫兒剛才不小心碰傷了手,臣弟剛好回宮瞧瞧。」

    「那你去吧。」太子點點頭,對著太子衛發出指令,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聖城而去。

    蓮兒瞅著眾人均已離去,想著她家小姐是跟著尋世子離開的,應該也不會發生什麼事,隨即也是招呼幾個廚子和下人收拾營帳打道回府。

    而在眾人都離開之後,有著一道墨色的身影從暗處現出身來,對著眾人各自離開的方向都看了看,隨即朝著太子一行離去的方向奔掠而去。

    話說司徒玉被宮若尋帶著先行離來,馬車一路平緩的行駛在路上,而隨著馬車的行駛,司徒玉終於是耐不住車內低低的氣壓,眸光看向宮若尋。

    「喂,尋世子大人,你這樣很不好你知道嗎?沒經過人家同意就限制別人的人身自由,你這屬於是侵犯人/權你懂不懂啊?」

    宮若尋聞言終於是抬眸看了司徒玉一眼,聲音淡淡:「你上車不是自願的嗎?」

    「嗯?那倒是的。」司徒玉想了想,隨即點點頭。她的確是自願上車的,而且是飛奔過來的,丫的,想起來就好憂桑。

    「那我決定回府的時候你有反對過?」宮若尋拿起有些褶皺了的書籍細細的撫著上面的印記。

    「沒……沒有。」司徒玉傻眼,她還真的沒有出口反對過?

    「所以你說的限制你的人身自由這個說法不成立。」宮若尋淡淡的總結道。

    司徒玉眸光閃了閃,媽蛋,合著她這是啞巴吃黃連了,可是現在她回家總可以了吧?

    「算你厲害,不過既然尋世子你身子不適,那我也不好再打攪你,就在前面那個街口停下,我自己僱車回去就好。」

    宮若尋聞言看向司徒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哦?如此說來玉兒是打算言而無信了?」

    「言而無信?我哪裡言而無信了我怎麼不知道?」司徒玉一臉疑惑,她做事一向說到做到,還從來沒有人指著鼻子說她言而無信呢,這個帽子可是扣得有點兒那個啥了哈,太看不起人。

    「之前我說帶你回府時,你沒有反對,沒有反對就是默認了,既然默認了就是做了承諾,既然已經做了承諾如今又要半途離開不是言而無信是什麼?」宮若尋眸光淡淡,面具下的眉毛卻是微微一挑。

    這倒也是,不過……

    「那個……那還不是因為你靠的太近我不好說話才變成那樣的嗎?」司徒玉被繞的有點懵,不過她可記得當時她如果要出聲說話的話,他們的嘴唇可是就得碰到一起了,這丫的,也太特麼難纏了吧。

    「怎麼?靠的太近你就不好說話了是嗎?」宮若尋說著身子朝著司徒玉靠了過來。

    司徒玉雙手前伸做推拒狀,「行了,行了,大哥我跟你去還不行嗎?」

    他二大爺的,她怎麼這麼倒霉,好端端的怎麼就跟欠了他的是的,好心塞。

    宮若尋鳳眸含笑的點點頭,對著外面的滿堂道:「傳話回去,叫金玉做些拿手的菜……對了,有辣子的菜也做幾道。」

    「是,是,知道了主子,小的這就傳話。」滿堂正襟危坐了半天,終於是感覺到他家主子心情好了些,忙不迭的點頭應著。

    司徒玉聞言眸光閃了又閃,這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她就這麼地落在人家的手裡了,到了人家的地頭,是圓是扁還不得由著人家?就是不知道這丫的如何整治她?

    在司徒玉腦洞大開的空檔,車子終於是駛到了護國世子府,府門口早就有著聞訊出來迎接的一眾家眷和下人。

    司徒玉掀開車簾朝著大門處望過去,只見一道那護國世子府的大門高大氣派,莊嚴肅穆不容侵犯,門前乾淨整潔,一絲兒塵土也無,守在門口處的侍衛目不斜視,出門迎接的家眷和下人也是井井有條的站立在兩側,由此可見其府中規矩森嚴不容半點兒馬虎。

    司徒玉回眸看向宮若尋,見其正眸光含笑的看著她,她眉毛微挑,這樣一個高門大院,天下尊崇的護國世子府居然能夠容得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人進入,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怎麼?」宮若尋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呵呵,你家好氣派。」司徒玉一臉假笑,眸光略過站在大門口處的眾位世子府的家眷。

    「世人都這麼覺得。」宮若尋不置可否,對著滿堂道:「直接去梨園。」

    滿堂點頭應下,執鞭趕著馬車朝著門內駛去,將一眾迎接的男女老少家眷都晾在門口處。

    司徒玉眸光微閃,好牛叉,家主當成這樣簡直是太流弊了。

    馬車駛過樓宇林立的前院,越過一片瑩白如雪的大片梨園,終於是在一處看起來固若金湯的大理石城堡般的樓宇下停住。

    司徒玉抬眸望去,眸光瞪得大大的,丫的,這麼莊嚴氣派的建築差點晃瞎她的眼睛,不過,感覺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裡面什麼樣?

    馬車剛一停下,便有著幾個下人模樣的人從屋子裡面走出來,其中一個年輕秀氣的小丫頭更是滿臉含笑的跑出來。

    「主子,您回來了?」

    司徒玉剛一下車,看到奔過來的小丫頭後眸子微凝,嘖嘖,這丫頭長得水靈啊,眸光看向宮若尋,心想這人倒也知道享受啊。

    宮若尋瞥了司徒玉一眼,將其眉眼中的笑意看在眼中,淡淡的道:「這是金玉,是滿堂的姐姐,也是梨園的小管家,菜做的不錯,你喜歡的那些個菜她都很拿手。」

    「哦!」司徒玉拉長聲調點點頭,目光看向金玉,笑米米的道:「金玉姐姐,你人長得漂亮,手又這麼巧,可許了人家沒有?」

    金玉聞言小臉兒微紅,搖搖頭急忙道:「沒有沒有,金玉還小呢,沒到成婚論嫁的時候。」

    「天色不早了,去準備吃食吧。」宮若尋瞥了司徒玉一眼,隨即對著金玉擺擺手。

    金玉點點頭,偷瞄了一眼宮若尋的神色,隨即退到一邊,目光略帶詢問的看向滿堂,滿堂對著金玉搖搖頭,表示他也搞不懂。

    「進去吧。」宮若尋瞥了眼眉來眼去的二人,率先下了車,隨後對著馬車上的司徒玉伸出手。

    司徒玉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拉著他的手也下了車。

    從大門處進去,裡面是個極為寬大的大殿,擺設跟平常府邸的倒也相差無幾,只是多了許多綠色的植物,全是樹草類,沒有一盆是尋常之花。

    「離用膳時間還有一會,不如去書房休息一會如何?」宮若尋難得的用詢問的口氣對司徒玉。

    「好。」司徒玉點點頭,客隨主便,她還能有選擇嗎?

    宮若尋帶著司徒玉來到書房門口,親自將書房打開,司徒玉回頭朝後方看了看,半個下人也沒瞅著,貌似這梨園的下人不多,而且各司其職,想來應該是宮若尋治家嚴謹的原因。

    二人進了書房,宮若尋指著書案不遠處的軟榻,對著司徒玉道:「你自己隨意找書來看,用膳還有一會,如果累了,也可以睡一會,我在旁邊守著,你不用擔心。」

    司徒玉看了眼書房內滿滿噹噹的書架,點點頭。

    在書房內各處轉了轉,發現書架內的書分門別類,擺放整齊,上面纖塵不染,書籍有新有舊,但都很整潔,顯然主人對書籍及其愛護。

    司徒玉在一處野史雜書的書架上隨意的抽了幾本,反正這個時代的書籍她大多都沒有看過,而且多數都是繁體字,她認識個六七成已是不錯了。

    拿著幾本書籍來到軟榻處,踢掉小馬靴躺倒在柔軟的虎皮軟榻上,隨意的拿了本看了一會兒,便興致缺缺的擱在了一旁,又在幾本書籍上掃了一遍,當即拿了一本黑色外封的書籍看了起來。

    翻開書籍,裡面另有書封,但早已殘缺損壞,上面沒有署名書的作者,但字跡清逸,筆走龍蛇,難得一把好字。

    司徒玉咂咂嘴,難得在宮若尋如此高貴的書房中碰到這麼一本殘書,便細細的看了起來。

    書案上的宮若尋瞥了眼司徒玉,在其手中的書籍上頓了一下,眸光略微有些複雜的收回目光。

    在宮若尋收回目光的時候,司徒玉卻是手一抖,書籍差點掉了去,身子朝著軟榻中縮了縮,才又捏緊書籍看下去。

    越看越是心驚,司徒玉沒有想到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居然有著這樣一個牛人能有這樣的驚天想法,從這本書內的註解和應算公式等等數據來看,應該是一種火炮的製造方法,不過貌似不太成熟,而且書籍殘缺不全,缺頁嚴重,可以說這本書籍落到這個時代人的手中,多數還是不會被研究透徹的。

    到底是何人所著?難道也是跟她一樣的穿越人士嗎?如果是的話,那麼那個人有沒有製造出這樣的武器來呢?一時之間,司徒玉的腦袋之中充滿了各種疑問。

    思索了一會,司徒玉將書又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之後,目光朝著宮若尋看去,依照宮若尋的本事,應該不難看出這本書籍的貴重,可居然被他隨意的放置在野史雜書這個書架上,是因為不重視,還是他的書房根本就固若金湯,不用擔心被別人拿走?

    「對那書籍上的火器感興趣?」宮若尋見司徒玉一直望著他也不說話,一張小臉兒變幻莫測,似乎疑惑頗多。

    「這本書籍的作者是誰?」司徒玉對那武器沒啥興趣,因為她見過的武器比之不知強悍了多少,這些個公式什麼的還難不倒她。

    她只是對這個能夠有著熱武器想法的人頗為意外,想要認識認識這個牛人而已。

    「我也不清楚,這本書籍是五年前偶然所得,怎麼?玉兒對此書作者也感興趣?」宮若尋面具下的眉毛微挑。

    「嗯,只是想著這樣一個牛人,若是真的製造出這樣的武器來,那麼想要統一一片大陸那是輕而易舉之事。」司徒玉笑了笑,繼續翻看著計算公式。

    「這種武器太過於凶險,若橫空出世恐怕會為禍一方,你看看就好,不要深究。」宮若尋眸光略顯凝重。

    「呵呵,你擔心什麼?這樣的武器是能說造就造的出來的嗎?」司徒玉搖搖頭,如果那麼容易的話,她現在還用擔心老皇帝指婚嗎?

    一炮將他的皇宮給轟成渣渣看他還怎麼牛叉?

    宮若尋鳳眸看向司徒玉,「雖然如此,可萬事沒有絕對,誰能預測日後會不會有人真的將這樣的武器造出來,若是有這樣的武器出來,恐怕也是世上生靈塗炭的開始。」

    「嗯,那倒也是。」司徒玉點點頭,睏倦的打了個哈哈。

    「若是困了就先睡一會,晚膳好了我叫你。」宮若尋見司徒玉哈欠連連,開口道。

    「嗯,我先瞇一會,好睏。」折騰了一天,倒也真的累了,也沒矜持,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片刻後便睡了過去。

    宮若尋見司徒玉呼吸均勻,起身到屏風後面拿出一個毛毯,細緻的給司徒玉蓋好,站在軟榻邊上看著司徒玉熟睡的容顏,那毫無防備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懵懂的孩子。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玉的手在司徒玉緊縮的眉頭上撫過,錯過三年,如今再次相聚,卻是相見不相識,幸好他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接近她。

    睡夢中的司徒玉夢到在前世的訓練場,她正對著一堆零部件犯難,不知如何下手,而司瓊卻早已將那一堆複雜難辨的零件一個一個分門別類的組裝好,正滿眼笑意的看著她。

    她不依不饒,拿過他組裝好的,非讓他幫忙她組裝,司瓊無奈,只能一邊幫她組裝一邊勸說她,這些技能都是必須要學會的,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他不在身邊怎麼辦?

    而她卻笑米米的說要跟他永遠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緊急情況有他救她就好,反正她有他,他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畫面轉換,定格在最後的游輪上,她與他執槍而立……

    司徒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對著司瓊扣下扳機……子彈在空中一幀一幀的向著司瓊的方向而去,司徒玉的心漸漸的揪緊,「司瓊……司瓊,不要……」

    司徒玉被夢驚醒,猛然坐起身,隨即被眼前的一道紫色影子給嚇了一跳,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著那道紫色的影子,漸漸的找回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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