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司瓊是誰 文 / 布宮尚雪
「宮……尋世子。」司徒玉急忙放下自己緊緊抓著宮若尋手腕的手,視線有些閃躲的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已經暗淡下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
暗罵自己太粗心,居然在人家一覺睡到大天黑,真是無語了。
「司瓊是誰?」鳳眸凝了凝,宮若尋看向司徒玉澄澈如水的眸子。
「啊?你怎麼……哦,是我的一個朋友。怎麼?我剛才喊了他的名字?」司徒玉抓了抓頭,在人家家裡睡著了也就算了,還做夢,做夢就做夢唄,還給她喊出聲來了,這人可有點丟大了。
「什麼樣的朋友,居然連做夢都能夠夢到?」宮若尋聲音淡淡,鳳眸中卻是有著風暴漸漸凝聚。
「小時候的玩伴,話說現在什麼時辰了?看天色應該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去我爹爹該惦記了。」嘴角扯出一抹笑,司徒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我已經差人跟司徒將軍打過招呼了,今日你在這裡用膳,司徒將軍回話說讓你不用急著回去。」
「啊?哦。」司徒玉眸子一閃,司徒天這個老頭,當真是要氣死她不成,居然還說讓她不要著急回去,合著她不回去他才開心是吧?
「餓了嗎?晚膳早就好了,我見你睡的香就沒叫你起來。」
「還好。」司徒玉有些尷尬的點點頭。
飯堂內,桌子上滿滿噹噹的擺滿了不少菜品,居然還有司徒玉熟悉的火鍋,就連爐子也跟她的那個模樣差不多。
司徒玉朝著宮若尋看了一眼,想著大神果然是大神,看過一次的東西就能給做出來,厲害呀。
「知道你喜歡吃,便吩咐人製作了一個火鍋爐,你先將就著用,下次一定弄個好的。」宮若尋見司徒玉面帶疑問的看著他,輕聲的解釋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下次,還是不要了吧。
這一次都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若再有下次可不得愁死她。
「玉兒小姐,聽主子說你喜歡吃辣,奴婢就嘗試著做了幾道,你嘗嘗看,合不合口味。」金玉將幾道辣味的菜品往司徒玉的跟前推了推,眉眼含笑的看著司徒玉。
她家世子從來沒有帶女人回來過,更加沒有任何女子進過著梨園,而司徒玉卻是一次兩樣都占齊了,她自然知道司徒玉之於她家世子是不同的。至於怎麼個不同就不是她能夠揣測的了,總之對司徒玉好是沒錯的。
「謝謝金玉姐姐,我來這裡到讓姐姐受累了,玉兒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司徒玉對著金玉笑了笑道。
雖然她是被宮若尋威脅帶利誘的給唬來的,可連累人家丫頭做了滿滿噹噹的菜品卻是事實。
「不累不累,你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金玉急忙擺擺手,自從司徒玉進府開始,她家世子的笑都掛在了嘴角,連帶著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也跟著高興。
「嘗嘗這個。」宮若尋撿了塊魚肉給司徒玉,眸光瞥了眼金玉。
金玉趕緊閉上嘴巴,她怎麼感覺她家世子又不高興了呢?之前明明都好好的,怎麼從書房裡出來就變了呢?
看了眼慢嚼細咽的司徒玉,感覺司徒玉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在看看她家世子冷凝的眸子,心裡有些瞭然,趕緊低下頭當佈景,努力降低存在感。
「不好吃嗎?」宮若尋見司徒玉不似上次一同吃飯時的狼吞虎嚥,整個人有些怏怏的,眸光又凝了凝。
「好吃,可能是中午吃的有點多,又剛睡醒,有些吃不下。」司徒玉搖搖頭,心裡卻是想著之前的夢。
司瓊明明有機會全身而退,卻因為早就知道她的意圖故意讓她誤解他,成全她的自由。
為什麼要那麼選擇呢?難道他不知道在那個冰冷的世界中,他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如果沒有了他,她也是不願意獨活的嗎?
宮若尋抬眸看著司徒玉,見其神色黯然,眸光淺淡,整個人看上去頗有些傷感的味道。
鳳眸漸漸泛冷,那個叫做的司瓊的人到底是何人,不但能夠出現在她的夢中,而且還能夠影響到她的情緒,甚至還為他而傷感?
滿堂從外面進來,躬身道:「主子,西楚月皇子求見。」
宮若尋夾了塊菌子給司徒玉,頭也沒抬,「就說我身子不適,無法見客。」
「是。」滿堂點頭,退了出去。
司徒玉看向宮若尋,見宮若尋眸光清冷,心思百轉,隨即開口道:「時間不早了,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謝你的款待,東西真的很好吃。」
「天色已晚,外面又下著雨,不如今日就在這裡歇下,明日送你回去。」宮若尋夾菜的手頓了一下,隨即看向司徒玉,鳳眸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啊?下雨?」司徒玉朝外面看去,果然看到雨點簌簌的擊打在窗欞上,外面風大雨大,顯然正下著暴雨。
心裡暗暗吃驚,她之前怎麼毫無所覺,現在雨下的這麼大,馬車肯定是不好走的,這可如何是好。
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若是就這樣住在護國世子府,不曉得世人怎麼編排謠傳,自己名聲早已狼藉不差這一樁,可若是連累人家宮若尋名聲受累的話,那可有些不太妙了。
「那就等雨勢稍微小些我再回去,你去見客人吧,不用陪我,我自己等等就好。」
「好好吃飯,不然今日別想離開。」宮若尋低垂著眸子,優雅的吃著菜,卻不知怎地味如嚼蠟。
「哦。」司徒玉看了宮若尋一眼,貌似大神不太高興?
拿起筷子仔細的吃著宮若尋給布的滿滿一碗的菜,時不時的抬眸看一眼宮若尋,見其一直埋頭優雅的吃飯,卡在嘴邊兒的話一直不能出口,只能垂下頭安心的吃飯。
把菜都吃了,就不信他不放她回去。
滿堂從前院回來,進了屋,遲疑了一下,朝著宮若尋看去。
宮若尋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什麼事?」
「月皇子說西楚聖女寒疾復發,聽聞主子醫術高絕,請求主子前去昭華別宮給西楚聖女醫治寒疾。」滿堂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司徒玉。
司徒玉悶頭吃著菜,心中卻是一動,早就聽聞宮若尋顫長醫術,如今西楚聖女病了不傳御醫,卻跑來護國世子府求宮若尋來醫治,看來他的醫術比那皇宮大內的太醫還要好?而且外面雨勢這麼大,西楚皇子卻冒雨親自前求救估計是八,九不離十了。
「西楚聖女病了應該傳太醫,我身子不適已經睡下了如何能出門給人醫病?」宮若尋依舊是頭也未抬,優雅的吃飯,不時的在夾些剛剛涮好的牛肉給司徒玉。
司徒玉看著宮若尋,這丫的明明在吃飯,哪裡睡下了?說謊都不臉紅的嗎?
「是。」滿堂也是詫異的看了眼宮若尋,見其目光也剛好看過去,趕緊低下頭應了一聲,迅速的離開。
「西楚聖女是東秦的貴客,人家求到你跟前,你不去瞧瞧真的好嗎?」司徒玉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
「你想我去?」宮若尋淡淡的開口,眸光卻是有些涼涼的看著司徒玉。
「醫者父母心,袖手旁觀好像不太好。」司徒玉有些擔憂,若是宮若尋回絕了人家,到時候老皇帝怪罪下來可怎麼好?
「你真希望我去救?」面容清冷,鳳眸含怒。
「不是我希不希望,是你該不該救,而且好像跟我也沒啥關係。」司徒玉看著宮若尋的眸子,不明白他的怒氣何來。
「跟你沒關係?」宮若尋放下筷子,目光直直的看著司徒玉。
「難道跟我有關係?」司徒玉反問,好端端的又跟她擺什麼臉色?
「好,好一個沒關係。」宮若尋站起身,「送司徒小姐去思玉閣休息。」
宮若尋說完逕自走出門外,渾身冰寒的氣息讓金玉縮了縮脖子,隨即眼神哀怨的看著司徒玉。
司徒玉看了看金玉,有些尷尬的道:「你家世子脾氣真大。」不過她終於可以回家了,雖然宮若尋的脾氣莫名其妙的,但能回家就是好的。
「玉兒小姐,你吃飽了嗎?吃飽了的話奴婢送您去思玉閣。」金玉見司徒玉碗中的菜已經吃完,便開口問道。
「飽了,很飽,走吧。」司徒玉趕緊站起身,早點回去也好早些遠離這個低氣壓的大神。
在大神跟前,分分鐘要拎著腦袋做人,還是她的思玉閣好。
在金玉的帶領下,經過亮著燈的書房,再穿過一道長廊,最後來到一個房間外面停下。
司徒玉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看向金玉,「不是送我回家嗎?為什麼來這裡?」
「主子吩咐讓玉兒小姐您在思玉閣休息,您有什麼需要就跟奴婢講,奴婢先行告退。」金玉說著將司徒玉推入門內,在司徒玉反應過來之前關上了門,最後還在外面落了鎖。
司徒玉大驚,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鎖進了屋內。
「喂,金玉,你丫幹什麼呀?你家世子不是讓你送我回思玉閣嗎?這是哪裡?你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司徒玉拍擊著厚重的門板,心裡卻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玉兒小姐,這裡就是思玉閣,您先休息,奴婢先下去了。」金玉說完未做停留,直接跑了開去。
司徒玉一怔,眸光在房間內掃了掃,思玉閣?這裡也是思玉閣?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軟禁她不成?
想著想著心裡的怒火再也無法控制,左右這門窗都是木頭的,她就不信她出不去。
怒火中燒的司徒玉搬來一個矮凳,對著那門用力的砸去,可誰來告訴她,這門到底是啥木頭的?為什麼矮凳都散架了它依然還好好的,當真是要氣死她了。
司徒玉折騰了一陣,到底還是折騰累了,矮凳都全都報廢了,屋內完好的也就只剩下一個*而已。司徒玉走到*邊,無奈的坐到*上。
宮若尋這個黑心黑肝黑肺的大腹黑,不知道抽什麼風,居然軟禁她,嗚嗚,媽蛋,再也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司徒玉爬*,在鋪上翻過來,滾過去,心裡琢磨著如何脫困,不知不覺間居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睡夢中,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如同在山洞中那次一般,冷徹骨髓的寒意在全是上下蔓延著。
司徒玉艱難的睜開眼睛,看了眼空無一人的房間,掙扎著起來,身子卻是如同灌了鉛一般僵硬,接連試了好幾次,終於是無力的倒了下去。
在司徒玉倒下去的同時,一道紫色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她抬眸望過去,見宮若尋正一臉清冷的望著她。
「宮若尋,你放我回去。」身子難受,聲音也是有些嘶啞,迷茫的眸子中帶著堅持。
「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以走?」宮若尋看了司徒玉一眼對著身後的金玉道:「藥拿來。」
「是。」金玉將藥碗遞給宮若尋,心中卻是暗暗吃驚,她家主子是要親自喂玉兒小姐吃藥?
宮若尋坐在*邊上,在試圖掙扎著起身的司徒玉身上點了一下,司徒玉立即無力的躺了下去。
如玉的手拿著湯匙攪了攪碗中的湯藥,在用嘴試了試溫度,然後送到司徒玉的嘴邊,試圖餵她喝下。
司徒玉雖然被點了穴道,但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宮若尋,緊緊的抿著唇瓣。
湯藥順著司徒玉的唇角流到脖子之中,宮若尋的眸光微微泛冷,對著金玉道:「出去。」
金玉躊躇了一下,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眼司徒玉,還是走了出去。
「你如今解開封印,寒毒侵體,若不想死,便將藥吃下去吧。」宮若尋見司徒玉正死死的盯著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頗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知道?他知道她身重寒毒,他知道她身體之中有著封印?那如此說來,當初在山洞之中他就已經知道了吧?也是他將她送回客棧的嗎?
雖然如此,但是,現在他居然軟禁她。
「不吃,我現在想回去,你憑什麼將我軟禁在此,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聽你的。」司徒玉冷冷的回了一句,她最討厭的就是限制她人身自由了,若不是念著他在仙人谷救了她一回,她何必為了知道他傷勢如何才上了他的黑車,現在想想心裡就鬱悶的緊。
「不吃?」宮若尋面具下的眉毛一挑。
「不吃。」司徒玉看著*頂,她就不吃他能怎麼地?
「呵呵,沒想到玉兒倒是會撒嬌,既然你不吃,那我要親口餵給你吃才行。」宮若尋說著薄唇對著碗邊,含了一口藥湯。
司徒玉一怔,看著宮若尋鎮定自若的喝下一口湯藥,隨即對著她就壓了上來。
「你……唔……唔……」司徒玉瞪大眼睛看著上方的宮若尋,那眸子中波光瀲灩,深邃的彷彿能將人的魂魄都吸進去。
湯藥入口,司徒玉立即被苦的皺起了眉頭,溫熱的唇瓣俯在她的唇上,軟軟糯糯的觸感,清蓮般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間,久久的迴盪在她的肺腑之間。
機械的嚥下口中的湯藥,目光緊緊的盯著宮若尋的眼睛,而宮若尋在餵下一口之後,不顧司徒玉出聲反對,接連將一整碗湯藥都如法炮製的給司徒玉餵了下去。
「宮若尋你丫*呀你?」在吞下最後一口湯藥之後,司徒玉整張小臉兒都紅紅的,清澈的眸子也是恨恨的瞪著他。
「讓你喝你不喝,親口餵給你你卻乖乖的喝了,如今喝完後就不認賬,玉兒,你可真是矯情的很。」宮若尋嘴角勾起一抹燦爛無匹的笑容,眸光中也是帶著少有的笑意看著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一瞪,「你才矯情,你們全家都矯情,誰要你親口來餵了,噁心死了,呸。」
宮若尋鳳眸微瞇,「噁心?」
她喝了他喝過的藥,那裡面摻雜著他的口水……「對,你喝過的還給我喝,如果是你你不覺得噁心?」司徒玉逕自沉浸在喝了宮若尋口水的這個事實當中,不能自拔。
「那就好好噁心一下。」宮若尋說著對著司徒玉的唇就吻了下去。
司徒玉一驚,身子想動,可偏偏被點了穴道,而且宮家的點穴手法獨步天下,基本沒有什麼人能夠衝破穴道,跟何況是功力時靈時不靈的她。
溫潤的唇瓣貼在司徒玉的唇上,不似之前餵藥時的淺嘗輒止,在其附上司徒玉的唇瓣上之時,靈巧的舌頭撬開司徒玉緊咬的貝齒,一路長驅直下。
司徒玉在其落下唇瓣之時,腦袋便轟的一聲一片空白,只感覺一片靈巧的舌在口中婉轉滑動,其上有著甘甜中還略帶有草藥清香的汁液不斷的被送入她的口中。
下意識的將那清甜的汁液吞嚥入腹,小小的舌頭與之相觸相惜,一時之間卻也是沉醉於這個吻中忘了去拒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外面的風雨又快又急,雨點不停的擊打在窗戶之上,辟啪辟啪的響著。
屋內的二人沉醉於這個吻中久久癡纏,在司徒玉感覺呼吸似乎被抽乾之時,宮若尋終於是停止了這個綿長的吻。
司徒玉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那雙深邃的眸子,眼睛眨了眨。
他們居然接吻,他……她……怎麼會這樣?他可是玉質華蓋梳雲掠月神仙玉骨生人勿進萬人敬仰的尋世子,他們怎麼能接吻呢?
她可是東秦第一笑柄,名副其實的草包廢物三無小姐誒,他居然吻了她,這不科學,太過詭異,一定是她的幻覺。
司徒玉的一雙眼睛眨了又眨,嘴中喃喃道:「司徒玉,你這個傻瓜,你怎麼能做這種夢呢?他是誰?他是雲端高陽梳雲掠月玉質華蓋神仙玉骨生人勿進萬人敬仰的尋世子。你是誰?你是無才無德無貌的草包廢物三無小姐。這麼會幻想,真丟你身為現代人的臉,現在醒醒還來得及,若是被人知道你對人家世人敬仰的尋世子有這種心思,你分分鐘得被人家給滅咯。」
宮若尋聞言鳳眸閃了閃,他真是魔障了。
「先不說你會不會被人家給滅了,就說你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不夾著尾巴做人,還想這些個有的沒的,你當真是死孩子沒救了……」司徒玉無視壓在她身上的宮若尋,獨自巴拉巴拉的對自己是一通的勸說。
宮若尋的一雙眸子越來越冷,到最後一巴掌拍醒司徒玉。
司徒玉朝著宮若尋望去,見其依舊壓在她的身上,目光閃了閃。
「喂,你怎麼在我身上做什麼?」
「你似乎對於剛才的那個吻印象不是很深刻?」宮若尋神情淡淡,一雙眸子也是淡淡的看著司徒玉。
司徒玉眼睛眨了眨,他說什麼玩意兒?
「既然如此,那就讓你更加深刻一點。」宮若尋說著對著司徒玉那略顯紅腫的卻散發著妖艷光澤唇瓣又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