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9一夜安眠 文 / 花羊
「扉間大人,我們是要去哪裡？」糰子跑到扉間旁邊問道。
「白河郡。」扉間道。
「白河？」糰子吸了下鼻子。
栗原鄉率屬登米郡,位於白河郡東側。
從登米到白河約半日路程左右。這倒不遠，但糰子不是為這個疑惑。
「扉間大人為什麼突然改變行程？」
「你還知道我改變行程。」扉間道，從背後的腰帶上抽出一卷卷軸。
「我有研究過扉間大人的行程,雖然細節不是很詳細,但大路線是繞著壹岐中心走。而且跟上扉間大人後就發現在各郡裡也是繞著郡的中城走。所以大膽猜測扉間大人路程規律應該是以一個點為中心走圓。」糰子對扉間解釋道,「登米郡位於火之國西北角，淄河是從築川引到火之國的一大支流,途徑登米而往南,栗原鄉則是淄河一分流旁的小村,且離安達不遠。扉間大人才剛離開安達郡,栗原鄉是扉間大人在登米郡的第二個停留點。按照我的猜測應該是繼續往西北而上,而不是東轉白河。」
「分析的不錯。」
對著糰子我說對了的嗎的表情,扉間誇了一句，一邊把卷軸鋪在地上。
「哇哇！」眼尖的見到卷軸上符文的糰子撲上去。
「別搗亂。」扉間一手按住糰子的臉。
「不嗚——」糰子擺頭想掙脫扉間的手，「這個術符很厲害我要看。」
兩隻手臂長度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比得過扉間的糰子再怎麼揮手也妨礙不到扉間。
扉間另一手結印，卷軸上的符咒變化，地上出現了一堆紮營工具。
扉間收回手。
重見光明的糰子只看空白的卷軸
「沒、沒有了？」
對著沒有了咒符的卷軸，糰子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顯然在極力忍淚。
回來就看見糰子樣子的葉子沐被逗笑了。
「美……葉子也笑話我。」糰子委屈道。
葉子沐拍了下糰子的肩膀以示鼓勵，然後拿起地上的布帳。
「我也來我也來。」很容易就被振奮的糰子抓著帳子的一角，表示要幫忙。
葉子沐擺擺手。
「我也會的，葉子相信我。」
葉子沐低頭看了看身側半響，猶豫自己要不要開口說話。
「你會這個？」扉間問道。
糰子猛點頭。
「那就你來。」
「葉……」本想繼續獻慇勤的糰子見扉間把美人手上的賬布拿走全丟給自己的，臉上露出沒想到是這樣的表情……卻在葉子沐的視線下答道：「好、好啦。」
聲音很是低落。
特別是見到扉間……不愧是我看中的師父大人，看著扉間動作心裡悲喜交加的糰子愁著臉找賬布的頭魔法與科學的最終兵器。
「這裡我們來。」把活計丟給糰子的扉間對葉子沐道。
搭帳子一個人也很快。
葉子沐看了情況後應下：『我繼續望風。』
「這裡是上風口。」扉間看了糰子一眼後道，「這麼晚即便有人也很容易發現。」
扉間的意思是大半夜的本來就沒什麼人，如果有人朝這裡來氣息會很明顯。
『那……』
「你去一邊休息。」扉間板著一張臉道。
「……」這種狀況確實做不了什麼，葉子沐想想也就明白了。
『是不是想說一邊呆著去。』
知道葉子沐故意的扉間果斷收回手，然後雙手放到葉子沐肩上讓他轉身。
「去那裡等。」扉間對著露營點旁邊的一塊大石頭道。
「……」葉子沐終於發現這個樣子的麻煩之處了。
被扉間推著走到石頭旁邊葉子沐感歎：太容易喪失主動權。
「我站著就好。」覺得不好行事的葉子沐調整音調開口。
扉間手上的動作一頓。
糰子手裡的賬布掉了下來。
「葉子你會說話！」糰子跑到葉子沐面前問道，眼睛微睜。
「啊……」葉子沐一手握拳放在唇下，「並非有意隱瞞，只是……」
只是……
理由不太好找，面對等回答糰子的葉子沐腦子轉了轉也沒想出一個妥當的解釋。
葉子沐測過臉看扉間。
扉間鬆開手不說話。這是要葉子沐自己解決。
「我……」葉子沐思度一會後低□，「我有自己的理由，不過不能告訴你。」
這種解釋其實和耍賴差不多，但看不得美人為難的糰子一下就中招了。
「自己的理由。」糰子吸了下鼻子，「不得已的嗎？」
「算……是吧。」葉子沐點頭。
「那沒關係。」糰子對著葉子沐道，「我不介意。」
「嗯？」
「美……葉子又沒有傷害我。」糰子睜著眼睛認真答，「雖然被隱瞞了有一點難過，但葉子能說話還是很開心。」
……
突然覺得這個小不點還蠻可愛的葉子沐伸出手揉了揉糰子的腦袋。
看見葉子沐臉上有點紅的扉間：「……」
因為攻略了葉子沐，所以扉間大人已經不是問題的糰子在搭好帳篷後順利地住進去了。
「讓你進來不代表同意你這麼做。」扉間提著糰子後衣領，「給我到對面去我的美女俏老婆。」
「我要和葉子說話。」糰子拽著葉子沐的衣擺不願意，「扉間大人放開我啦。」
「再鬧把你丟出去。」
「葉子葉子葉子~」
扉間沉著臉問葉子沐：「你說。」
因為一句『他還小沒關係』把糰子的放進來的葉子沐眼神漂移：「啊……」
「葉·子。」扉間重音後面一個字。
「夜深還是先別敘了。」葉子沐咳了一聲後對糰子道，「好好休息。」
「葉子~」
「晚安。」葉子沐對糰子笑道，然後抽了抽衣袖。
沒有著力點的糰子連著他身上的被子一起被扉間丟到了帳篷對面。
咕咚咕咚地翻滾聲，葉子沐移開視線。
……
「睡著了？」聽著糰子呼吸聲的葉子沐問道。
「不。」扉間坐下道，「暈了。」
「好可憐。」
「說風涼話時不要擺出這樣的表情。」
「你下手太重了。」葉子沐收起笑道。
扉間憋了下嘴，然後開口：「現在還不變回去。」
「看了一天還不習慣？」葉子沐歪頭問。
「一輩子都不可能習慣。」扉間答道，一邊揮了揮手，帳篷內的燭火熄滅了。
葉子沐變回原來的樣子，扉間打開被子鑽進去。
因為葉子沐早早地把自己裹在被子裡，所以感覺到被子裡暖呼呼的扉間舒服地呼口氣。
「如果不讓他失去意識會很麻煩。」手腳暖和起來的扉間問，「他剛才說了什麼？」
「雖然還小，但也知道隱瞞，關鍵部分都避而不談。」葉子沐笑道，「不過問他為什麼找你，回答倒是很直接。」
「一個連真名都不報的小鬼。」感覺葉子沐要替他說話的扉間不怎麼樂意開口，「說出來的話有幾分可信。」
「不想知道他怎麼說你嗎？」葉子沐問道。
「不就是那些話。」好話已經聽了很多扉間表示他沒什麼興趣，「還能說出花來。」
「呵。」
「笑什麼」
葉子沐搖頭，隨即分析道：「如果是真心仰慕你而來，不報真名應該是有隱情，報了會有不好的影響之類的，不然無法解釋他的行為。如果是刺客或是暗殺的敵人，也應該誇一句藝高人膽大。」
「又不一定是主謀。」扉間反駁，「被派來打聽消息的也不一定。」
「那你之前還讓他跟著。」葉子沐問道，「不是因為覺得他蠻有意思？」
「又不是我讓他跟的。」扉間拉了拉被褥道，「他自己追上來我還能怎麼樣網游之我是海賊王。」
「哎。」
「別想說服我。」扉間不理葉子沐的歎氣，「不收就是不收。」
「誰說我要說服你了。」弟弟越發難解決了，葉子沐用手按在眉心一會，「我只是想你原先的主意不要因我改變了。如果真不喜歡他，他能追上你。」
「切。」扉間別頭。
「隨便你啊。」葉子沐闡明，「我沒有意見的。」
「我沒看上他也沒嫌棄他。」扉間躺□，「我幹嘛要為了一個小鬼改變行程。」
「……行。」葉子沐放下手，「這解釋也說得通。」
「本來就是。」扉間答道，然後拉拉葉子沐讓他也躺下。
「你先睡，我守夜。」葉子沐拒絕道，「白天休息了很久，我不怎麼睡得著。」
「守夜也可以躺著守。」
「還是算了。」
「只有一條被子寬度不夠。」扉間比了比躺下和坐起間的空隙，「透風這麼一會兒溫度就散了不少。」
「……」
「果然還是應該去把那小鬼身上的被子拿回來。」
「好了你。」葉子沐用手掐了下扉間的臉，「不能好好說話。」
「我好好說話你都不給反應。」
「知道什麼叫好好說話嗎？」
「什麼啊——」扉間張嘴打了長長的阿欠。
「困了？」
「不。」扉間揉了一下眼睛，「你說。」
「……」
「不說就睡覺。」扉間繼續道。
葉子沐扶了下額：「敗給你了。」
「哼哼。」
「得意吧你。」葉子沐躺□把被子拉起，「真今晚敵襲估計夠嗆。」
「不可能的。」扉間挨近葉子沐取暖，「就算那個小鬼是打聽消息的，今天一天我都沒給他機會。」
「辛苦了。」葉子沐把另一隻手枕在腦袋底下，「不是他粘著你不肯跑。」
「那不算他。」扉間不爭這個問題了，「我才剛改變行程。他們行動快不快不說，確定消息也沒這麼快。」
「你就不考慮一直被監控只是沒找到機會的可能性。」
「太小看我了大哥。」
「行程都被一個小鬼摸透了真令人擔憂。」
……
說話聲漸漸小了，雪風呼呼地吹著，將那一點點間莫可聞的呼吸聲掩蓋了。而小小的白色帳篷隱藏在雪地裡，即便是天空飛過候鳥也無法發現它的蹤跡。
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