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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縊 文 / 薄暮輕寒

    誰知薛夫人得知王夫人也去便乾脆地推病不曾出席,賀家的二姑娘帶著跟薛家的婚約又偷偷摸摸勾搭自己的未來妹夫這事兒本來不過還只有個影子,如今眾人看著薛夫人的態度,立時便都明白過來,好些命婦看王夫人時的眼神便與以往有了不同。

    坐席時更有意思,崔家本來安排賀從蓉和另外幾位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一張桌子,誰知賀從蓉這裡才入座,便接二連三有同桌小姐家裡的下人走過來跟她家主子咬耳朵,跟著不是家母有話叫我過去,便是沒想到我表姐也來了,我找她說話去云云,總之不出一盞茶的工夫,本來滿座的一張小圓桌立刻便只剩下賀從蓉孤零零一個人坐著。

    王夫人坐在裡頭遠遠看著她羞憤尷尬的樣子心裡雖然痛快,臉上卻淡淡的只裝不知道,隱約聽見鄰桌的盧夫人正有意扯大了嗓門跟別人議論,「怪不得看不上我們家呢,原來是奔著國舅府去的,妹夫妹夫,改掉個妹字可不就成了丈夫了嗎?倒也不是很難。」

    這話調皮,說得一桌子人都不由自主笑了起來,不過礙於王夫人在側,不多時便也有人出來打圓場另說笑話,而賀從蓉那桌也漸漸坐上了人,但卻均不是方纔那幾位千金小姐,聽人議論好像是主人家怕客人難堪,只好在自家丫鬟裡挑了幾個機靈的,換上一兩身好衣裳便推出去陪著坐坐充充門面。

    這是後話不提。

    卻說這崔太傅是今上當年還是太子時的太子太傅,德高望重學富五車,與皇上之間的師生情誼也十分深厚。因此這樣的大日子皇上果然偕陳皇后同來賀壽,說是給老師的驚喜,其實崔家的人已早有準備,聖駕一臨便有專人迎接伺候。直接將兩位引入一早收拾妥當的雅閣中稍事休息。

    因知道陳皇后愛聽戲,今日備下的也全都是她喜歡的曲目,陳皇后也是安了心今兒出宮來好好散一散樂一樂的。誰知身邊的宮女卻悄悄附耳過來傳遞了一個消息。

    皇帝見她垂首不語便問她,「皇后怎麼了?」

    陳皇后冷笑著搖搖頭,「有人知道皇上今兒微服私訪,便傚法那戲文裡唱的,跑來御前告狀了呢。」

    這話雖半開玩笑,可皇帝心裡早就不自在起來,今天進得來崔家的在朝堂上都是能說上幾句話的人物。好好的有話為什麼不到朝裡說,非要在老師大喜的日子裡跑出來掃興?

    當即沉下臉來不吭聲,陳皇后便輕輕推了推他道:「皇上息怒,想必是件急事,或許也有在外頭不方便說的意思。皇上便是不看著我的面兒上,好歹看著福安吧。」

    竟是南安侯府的人有事相求?

    一聽陳皇后提自己又提福安,皇帝心裡便猜出了個七八分來,就他們家的女兒,弄得薛家顏面無存,弄得齊家叫苦連連,兩家人輪番找太后訴苦喊冤,最後苦的卻是他這個皇帝的耳根。

    早被太后的牢騷給弄煩了,恨不得把南安侯叫到跟前來狠狠罵一頓呢。什麼東西,一家子烏煙瘴氣!誰知這會兒他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陳皇后覷著他的臉色便能估摸出他的心思,便笑笑道:「皇上是一國之君,本不該理這些閒事,管他多大的侯爵,彼此因私事起了爭端。理應該上哪兒上哪兒去,監察御史的大門又沒上鎖,沒得這個也來求見皇上,那個又來求見皇后,到底於理不合。如今南安侯夫人既然就在外頭,不如由我打發個妥當人過去問問,一來好打發她走,二來咱們也算理會過了。()」

    皇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就按你的意思,別叫他們再到朕面前來現世就好!幾輩子的高官厚祿,養出來的都是什麼腌臢東西!」

    因此王夫人和福安還有幾位官夫人苦苦等了半晌,卻並未能等到陳皇后的召見,來見她們的只有一位皇后身邊的宮女,喚作映紅的。

    「娘娘說了,今兒是為著崔大人的好日子賀壽來的,若多添事端,唯恐給老人家帶來不便。侯爺夫人有什麼冤屈只管跟奴婢說也是一樣,回頭奴婢一定一字不漏稟告給娘娘知道。

    王夫人眼眶一紅,「姑姑也是有年紀的人,想必能體諒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這會子不圖別的,只為給家裡兩個可憐的孩子討個公道!」

    跟著便將那齊家四公子齊浩如何巧言令色不三不四勾引賀家二姑娘賀從蓉,將人騙出家門卻行姦污凌辱的禽獸勾當,女孩兒怕聲名受污只好忍氣吞聲,誰知珠胎暗結瞞不住了,齊家不但不認賬,反而惡人先告狀到太后跟前製造謠言,使賀家三姑娘賀從芝無辜受累。

    「這等禽獸不如的畜生,不過仗著祖宗的福蔭就這麼明目張膽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如今受害的是咱們家,可若此人逍遙法外,誰知道下一個受害的又是誰家?」

    王夫人說得慷慨激昂脖子上青筋暴露,不但幾位在座的官夫人信了她,就連福安也差點兒信了,那宮女臉上卻始終不見半點情緒波折。

    這時王夫人朝門外喊了聲「你進來」,眾人的眼光紛紛跟著到了門口,只見一位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豆蔻少女抽抽搭搭地垂著頭慢慢進了門,走到王夫人身邊方挨著她朝那宮女跪了下來。

    那宮女不過微微點了點下巴。

    「你就是賀家的二姑娘?」

    賀從蓉唬得連大氣也不敢出,方才王夫人說的什麼她並不曾聽見,只當真與昨兒同自己說的一樣呢,忙點點點頭稱是,跟著那宮女又問她是不是齊浩用花言巧語哄騙她要娶她過門來引誘她出府,更強要了她,賀從蓉也一一結結實實地點了點頭,又伏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求娘娘慈悲,求娘娘做主啊!」

    跟著便嚶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險些暈厥過去,早有王夫人的親信上來將她扶到外頭去透氣,王夫人不動聲色的臉上悄悄閃過一絲得意,這丫頭演得可夠賣力,看那聲嘶力竭的樣子,連自己看著都忍不住要陪她揪心。

    料想陳皇后不能置之不理,誰知午宴後陳皇后果然私下召見了她,可說的話卻都是勸她息事寧人莫再追究的意思。

    「府上的委屈本宮明白了,可齊家和太后的那層關係本宮也不得不顧及。二姑娘若果然正經也絕走不到這一步來,大太太是個明白人,又比本宮年長了這些年紀,想必看得更加透徹。大夫人如此不平,想必還是為的三姑娘。如今本宮答應你,待此事餘波平息,本宮將親自出面請三姑娘入宮遊玩,她的婚事,包在本宮身上如何?」

    這話的意思說得再明白不過了,為了個自己不要臉不爭氣的丫頭得罪人犯不著,你捨不得你女兒,我來補償你就是了,何必鬧得人人皆知不成個體統。

    王夫人聽了如此誘人的條件當然心動,如果說太后一句斥責對女兒的將來有毀滅性的影響,那皇后幾番邀約的示好卻也不是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

    正遲疑著要不要應承下來,卻聽見外頭隱隱約約有人聲喧鬧的意思,跟著房門被人一把推開,方纔那宮女沉著臉匆匆步入,附在陳皇后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陳皇后的臉色立時也變了,再看王夫人時眼神越發嚴厲。

    「孩子不懂事,大太太要殺要罰回到自己家裡關起門來誰也管不著你,可鬧得這般沸沸揚揚路人皆知的,就算能給齊家添上幾分堵,到底又能給你南安侯府帶來多少好處?」

    這話聲色俱厲說得王夫人渾身一顫,心裡還不知所為何事,卻見趙興旺家的匆匆趕來,壓低了喉嚨在她背後悄聲道:「不好了,二姑娘一根繩子上吊死了!」

    這話如何不叫王夫人登時三魂去了七魄,難怪陳皇后這樣責備她,想必誤以為她為了將事態擴大有意將賀從蓉帶到崔家來當著皇帝和一眾皇親國戚大官命婦的面兒自盡,逼得皇家不得不處置齊家,也不得不變相地承認齊浩是流氓,天後護短,賀家三姑娘最無辜最可憐。

    當即想要辯解,陳皇后哪裡還肯聽她說話,一想到太傅大壽竟發生血案,皇上那裡不知道得不自在成什麼樣子,當即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王夫人這裡也顧不得許多了,忙命趙興旺家的支撐著自己發軟的雙腿匆匆趕往賀從蓉斃命的屋子。

    原來主人家給前來賀壽做客的堂客都準備了午後小憩的地方,賀從蓉因無人肯與她親近,倒有幸得了個僻靜無人的單間。據崔家的小丫鬟回憶,賀家二姑娘是人攙著回來的,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他們家的人伺候她躺下後便出去了,自己從窗下經過時還被她攔下,給了她一塊碎銀子叫去找些點心來送與她,只說方才人多吵鬧鬧得她飯也不曾好好吃,這會子又餓了。

    看樣子實在不像就要自尋短見的樣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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