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因果報應(三更求粉紅) 文 / 薄暮輕寒
「那些個刁奴,平日裡哪一個不是好吃懶做嘴裡又愛搬弄是非的?太太這會子真是用錢的時候,何不叫個人牙子來將她們賣了,自己手頭也能換個幾百兩銀子傍傍身。」
王夫人這會子手頭正短,一聽之下早已心動起來,可礙於侯府主母的身份哪裡拉得下臉來,因此便遲疑道:「到底都是伺候了好些年的孩子,她們也可憐見的,再說咱們家一向只有買人,哪裡有賣人的道理?」
琉璃自己也是丫頭,雖然知道王夫人還用得上她絕不會賣了自己,可那些被賣的呢?裡頭也不乏與自己一同長大的、處得不錯的姐妹,難免動了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思。
這裡正想勸王夫人,誰知嫻兒又牙尖嘴利道:「太太只當咱們還跟從前一樣呢?你可憐她們,發不出月錢來的時候她們還不是聚在一起在背後戳咱們的脊樑骨?所以說都是些個刁奴,不值得太太可憐!要我說就都一併發落了,太太細想,就連自己想另外吃個什麼都要想想夠不夠錢打發廚房裡那些東西的日子可好過麼?」
這話說得王夫人越發沒了顧慮,便催促琉璃去找人牙子,琉璃心中深恨嫻兒惡毒,可奈何王夫人心裡已經肯了,她哪裡還插得上話去,只好不情不願地照辦,一時間東府諸人住著的幾間院子頓時哭聲震天,王夫人自己早就躲到趙夫人那裡去了,崔姨娘又跑了,趙興旺家的自從賀家抄了就沒見露過臉。如今嫻兒越發充當了副太太的角色,站在院子中間指揮著人牙子帶這個帶那個的好不威風。
從人牙子那裡拿了錢,她一則欺瞞王夫人不通行情,二則也摸準了王夫人不好意思跟她算出來。便大著膽子自己昧下了一半,交到王夫人手裡的也就只有一百兩紋銀而已。
而最後除了王夫人身邊的琉璃海棠,她自己身邊的秀珠。幾位姨奶奶身邊各留一個伺候的丫鬟,其餘的全部都充發了。
最令王夫人想不到的,是姚穎自己跑出來求她,一意要走。
「太太是最通情達理體恤憐下的大善人,如今我們爺跟奶奶撇下我自己走了,我若還厚顏留在府裡恐怕只有拖累太太,太太如今自己的境況也不大好。我哪裡還有臉……求太太放穎兒家去吧,就算日子苦些,好歹也可圖個骨肉團圓。」
王夫人想想賀錦楓小兩口都不管她了,也沒自己白給他們養著小老婆的道理,便點頭允了。
誰知這姚穎嘴裡說得動聽。實際上她家裡的老娘早就為她找好了後路,前腳才出了賀家的大門,後腳就一乘小轎抬進了城東何員外家的後院裡。
那何員外不過是個一夜暴富的末流角色,自打得了她,卻是逢人便說自己這一回發達了,連侯爺家的女人也睡過了,也不過就那麼回事嘛云云,賀二老爺在外頭應酬有時碰上或聽見人議論起來臉上也臊得慌,回來跟趙夫人光火。趙夫人卻不肯吃這個虧。
「她要做好人放的人,老爺怪我有什麼用?難道侄子房裡的事兒我這個做嬸子的也好過問不成?」
這話傳到了王夫人耳朵裡不免又著了氣惱,連日來不斷又驚又氣多有煩惱,畢竟上了年紀,這麼一來竟就懨懨地病倒了。
大夫的開的方子裡要用人參,王夫人那裡拿出錢來叫買去。琉璃巴巴地買回來配了藥熬上,嫻兒走過來轉了兩圈,直接從藥罐子裡將人參整支撈出放到一邊自己的補藥罐子裡,煎藥的小丫頭敢怒不敢言,琉璃要攔著也被她一頓搶白。
「太太這麼大年紀了,什麼叫虛不受補你懂嗎?人參可是火氣的東西,要是補出病來誰擔待?」
琉璃等人心知這是她自己想吃人參才找出來的托辭,大夫都開在藥方里了怎麼可能不能用,可說又說不過她,只有任她胡來。
琉璃氣不過想去告訴王夫人,也被海棠一把攔下,「她可是太太身邊的大紅人了,姐姐這會子去碰她,小心反累了自己!說穿了她們才是一家人,咱們不過都是奴婢罷了,姐姐如此掏心掏肺最後人家手頭一短,難道還能不賣你不成?」
這話也戳著了琉璃的痛處,心說王夫人這般冷酷無情,著實犯不著為了她得罪嫻兒那毒婦,便乾脆撒開手不管。
王夫人病中之人嘴裡本來口味就淡,喝著藥水裡頭有點子參味兒也便罷了哪裡還能分辨得出來,嫻兒今兒能拿人參,明兒就能拿何首烏、當歸等各種藥材,漸漸的王夫人吃著的也不過都是煮了好幾遍的藥渣罷了,病勢不由越發沉重。
趙夫人起初還過來看看,但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更可況是兩個本來就不貼心的妯娌,慢慢地也就不來了。
賀家的倒塌對她自己的獨子賀錦鴻的前程也有很大影響,好在這孩子倒不執著於做官,卻喜歡做生意,心思也活泛聰明,因此趙夫人便拿出本錢來讓他自己到外頭闖去,幾個月下來倒也似模似樣風生水起的。
看著兒子成文,趙夫人心裡便惦記著他的親事,哪裡還有心思去管王夫人的死活,琉璃等丫鬟就算肯聽使喚,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好丫頭也難伺候缺醫少藥的病主子,眼看著王夫人是不行了,幾個丫頭也紛紛跑去討好趙夫人和西府裡幾個姨娘並大丫鬟,希圖等王夫人一死自己便能過去伺候,不會被轉賣或放出去。
唯有琉璃心思堅定一心求去,因她素日裡為人寬厚,並未因為得寵而為難過誰,也從不指著王夫人的面子和人要這個要那個,趙夫人跟前兒也算不錯,因此待王夫人撒手之後趙夫人便做主放了她家去,也賞了些銀子,此是後話。
且說王夫人這裡病得糊里糊塗,嫻兒趁她心裡不清楚,將她身邊的錢財套問席捲一空,自以為有了傍身財便無所畏懼,跟著就跟西府裡一個管事的男子眉來眼去勾搭了起來。
本來想著只等王夫人一蹬腿,他兩個便拿著這幾百兩銀子遠走高飛到別處謀生路去,誰知那姓高的小子卻不傻,留在賀家好端端的有錢有差使,沒事兒常能揩揩各房丫頭的油水,幹什麼跟她跑出去逃命去?
因此騙了她的錢又睡了她的人之後便向趙夫人告發她勾搭他,趙夫人哪裡肯理這些,便將人帶到王夫人床前讓她發落。
王夫人病得幾乎坐不起身來,一聽嫻兒哭訴那姓高的騙了她六百兩體己銀子,立時便明白了那些錢的來處,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眼睛也不花了腿腳也有勁了,豁然起身翻箱倒櫃,果然自己藏著的銀票全部都已經不知所蹤,連一包日常使用的碎銀都跟著不見了。
當即如遭電擊般整個人都打起了擺子來,琉璃忙上來扶她,她卻捂著心口指著嫻兒通紅著一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
嫻兒自知事情暴露無話可說,唯有跪在地上嚎哭不止,這裡王夫人被她氣得直翻白眼,掙扎著高呼了幾聲「作孽啊」便直挺挺地倒了過去,竟就這麼斷了氣。
嫻兒不守婦道氣死主母的罪過當然不小,趙夫人這裡要忙王夫人的喪事力求做得體體面面不要留人話柄,又要省錢,已經是焦頭爛額,哪裡還管得了她,便直接將她綁了丟到老三爺的門口,美其名曰由宗族懲罰。
賀老三爺那幾個老學究一看竟有這等傷風敗俗的娼婦來敗壞他賀家的門楣,那還了得?當天便開了祠堂請了宗族裡各位說得上話的叔伯兄弟,一幫男人舉著火把一人一句罵紅了眼,也都藉機宣洩著南安侯府倒塌以來再各處所受的怨氣。
眾人辟里啪啦沒頭沒腦一頓杖責,嫻兒起先還有哭聲,漸漸地人便不動了,等守著的家丁看著血肉飛濺實在嚇人了上來勸說,被眾人圍堵在地上拚命棒打的女人早就沒了命,一張臉也早已被打爛脫了人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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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遠在距離京城約莫有大半個月車程的上水古鎮,最近也有了不小的動靜。
據說鎮東頭最大最老的神秘老宅的主人回來了,竟是年紀輕輕的寡婦,帶著個六七歲的孩子。
鎮上人口不多,眾人東打聽西議論,漸漸拼湊出了那寡婦的來歷。
據說她本姓董,嫁給了這宅子的主人,夫妻兩個還收養了個孩子。誰知好景不長她家相公在外頭做生意的時候英年早逝,倒給她母子留下了不少家財,董氏年輕又是個女流,孩子還小也難以獨當一面,因此便結束了外頭的生意來到了這兒,一心一意母子兩個安安分分過日子。
這個眾人口裡議論紛紛的董氏,自然便是董惜雲了。
這會子夜深人靜,她正坐在新家的臥室裡跟碧草兩個手拉著手笑瞇瞇地說著體己話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