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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夫人的落魄 文 / 薄暮輕寒

    孫家得了消息後立刻便炸開了鍋,吳氏哭得只差沒背過氣去,孫秀齊氣得拔下習武時用的佩劍就要到賀家去拚命,孫老爺雖然也心痛萬分一肚子冤屈,可女兒沒了,老婆兒子又急得這樣,他這個一家之主若也亂了陣腳,這個家可還怎麼支撐下去?

    只好強作鎮定地虎起臉來先呵斥住兒子,跟著又勸他老婆道:「事情剛出來,咱們先去衙門走一趟看看有米有線索,再上賀家合計合計,孩子到底還是他們家的人,求他們多派些人手出去尋訪總是好的。」

    吳氏眼淚嘩嘩地擦也擦不乾淨,「老爺想得是好,可賀家人沒有良心,當初怎麼來求得咱們將女兒許過去,沒出一兩個月姑爺就四處拈花惹草,為了娶個什麼郡主叫咱們姑娘出了家,這回犯了事兒,他們把家產一交躲出去了,咱們女兒一個人困在裡頭守著,偏竟遇上這等禍事……」

    「好了好了,別說了,你好好兒在家待著,沒準兒有女兒的消息送回來。我跟秀齊出去走走。」

    孫老爺被她哭得怪心慌意亂的,便匆匆打斷她拉著兒子出了門,兩個人到衙門跑了一趟找了個相識的門子打聽,那人一見他兩個便歎起氣來,「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到賀家看看有沒有別的門路吧,衙門這裡已經派人去看過了,家裡被翻得一團亂,什麼也沒留下,據我們邢捕頭的推測,估計是流竄犯,沒搶著多少錢財,見了女人孩子便紅了眼,捉回去或打或賣或那什麼,總之已經跑出去不知多遠了。要就這麼在衙門掛著,只怕一百年也銷不了案。」

    孫秀齊到底年輕,一聽這話立刻便瞪大了眼睛,「那衙門裡這麼多捕快是幹什麼的?不捉賊不辦案,專門在街上跟小販為難,出了大事兒就把頭一縮由百姓遭殃去!」

    這話說得厲害,那門子臉上頓時便紅了。()孫老爺忙喝止他不許胡說,卻見那門子擺擺手,「不妨不妨,你們還是趕早到賀家看看去吧,你們家姑奶奶那一支雖然倒了,可還有二老爺啊。就算不做官,到底財雄勢大。若他肯出錢,恐怕也能請得動幾個人出去找吧。」

    孫老爺得了這話也知道不用再在衙門白費唇舌了,硬往那門子手裡塞了個銀裸子,千叮萬囑他若有消息就來告訴他一聲,跟著便帶著孫秀齊到了賀家的西府,誰知根本不曾見著王夫人的面兒,連二老爺和趙夫人也全都不肯露面,只有崔姨娘帶著琉璃出來給他們兩個倒了茶,說起來與董惜雲處得也算好的,如今她有此遭遇她自然也替她著急。

    不過太太決意不理會的事情。她一個大丫鬟又能做什麼主呢?

    因此也只有盡力勸勸孫家父子想開些。

    倒是崔姨娘陰陽怪氣地開了口。「說到底,大奶奶已經是個出家之人。所謂出家無家,怎麼太太也實在難啊!再說好好的女人叫土匪們給捉了去,便是能尋著她,親家老爺你細想想,還能是個清白的身子嗎?到時候你說咱們是認她好還是不認她好?」

    這話氣得孫老爺幾乎沒暴跳起來,可到底對方是個女流,他還算強忍著不曾發作。孫秀齊到底年輕,就沒他爹那麼好的修為了,當即便啪得拍響了桌子,「你這說的叫什麼話?我姐姐是在你們家被人擄走的,你們不派人去找,還說什麼清白不清白的風涼話,敢情我姐遇上什麼事兒都是你們家給咒的!」

    崔姨娘見他復發衝冠的樣子假作出一副被嚇壞了樣子忙大聲嚷嚷叫人,「來人啊來人啊,孫家的人打人啦!」

    一時便有好幾個丫鬟僕婦走進來,有來趕人的,也有來看笑話的,孫老爺一輩子清高哪裡受過這種羞辱,當即把袖子一甩便奪門而去,孫秀齊忙去追他,卻被琉璃趕上來在他耳邊悄道:「大奶奶一向與二奶奶還算要好,二奶奶的娘家顧家如今正當要風得風,你且去那邊看看。我們太太自顧不暇倒是真的。」

    孫秀齊心說這姑娘倒不跟她主子似的壞透了,而且眉目娟秀容色親切,不由感激地多看了她兩眼,卻不想日後也是一段奇緣。

    顧馨竹倒不含糊,她自認不是個善人,不過董惜雲前前後後幫過她許多,如果沒有她,以姚穎的惡毒和李媽媽的貪婪,恐怕這會子自己已經不在了,因此當孫家的人上門後她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

    並安慰孫老爺道:「大嫂子是個聰慧有急才的,或許這會子已經逃出來了,不幾日便能回家也未可知。不過我說句不該說的,若我是她,真能逃出生天也不會回來做那什麼勞什子替身,在匪寨裡是關著,回那鬼地方不也是關著?」

    這話孫老爺心裡倒極贊同她,心說女兒只要平安,只要日子過得舒心,回不回來倒還真是其次。

    辭了顧家之後父子兩個便匆匆往家趕,孫老爺到底也不放心吳氏一個人哭哭啼啼在家待著,誰知才進門卻聽見裡頭傳來陌生男人的說話聲,父子兩個相互看了一眼忙一前一後走進門。

    吳氏見了他兩個忙朝他們揮揮手,「這一位是沈大夫,常給瑜哥兒看病的。前一陣兒他給賀家引薦了位畫師,咱閨女也看中了他的畫,便定了一幅,如今繪製完成人家專門給送過來了,可惜閨女她……」

    說起下落不明的女兒,才稍稍好些的吳氏又忍不住哽咽起來。

    沈慕時忙站起來向孫老爺行禮,孫老爺也客氣地回了,又從吳氏手裡接過那畫卷,不由心裡微微一動。

    賀家被抄當日他們老兩口便去探過女兒,知道女兒無事倒還放心。

    當時女兒便曾與他提過向人定了一幅好話,過幾天便送回來給他,沒想到言猶在耳,人蹤卻一片惘然,正悲慼著,忽又想起她當日說的另一句話來。

    「若女兒他日遭遇不測,爹爹千萬不要為女兒傷心,萬般不易,也不比困在此間更叫人悲苦難耐。」

    無緣無故的,女兒為什麼與他說這個?

    當初以為她是被賀府抄家之事給嚇壞了,可如今看來竟像是可以對上去似的,莫非女兒早已知道會出事不成?

    沈慕時見他一家三口全部一籌莫展哪裡敢再多留,所謂傷心人見傷心人,不過相望淚眼彼此更添傷懷罷了,便辭了孫家人出來,幾天之內幾乎跑遍了京城和附近幾個小縣城的煙花柳巷,四處打聽有沒有最近賣進來的女人孩子。

    卻說王夫人聽說董惜雲遭賊人擄劫,心說再無生還的道理,那些個走投無路落草為寇的漢子,一個個在山裡憋得跟一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見了董惜雲這麼個明艷照人的美人哪裡能放過她,恐怕老大幹完了老二上,老二幹完了還有老三,一群人輪番痛快個遍,董惜雲那嬌滴滴的小身子骨還不給揉碎了。

    光是這麼想著心裡就特別踏實!

    這個小妖精既去了,那便該籌謀接下來的日子了,總這麼在親戚家住著也不是辦法。

    前兒大女兒賀從茵偷偷派人回來了一趟,給了她一張二百兩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來人說是他們奶奶存下的私房錢,如今臨產在即實在找不到借口出門,魏家又恨不得同這邊撇清關係,她也只能拿出這點來讓母親先應個急。

    雖說沒幾個錢,到底是女兒的心意,可見他們這一支也還沒到樹倒猢猻散的地步。

    因此便把崔姨娘叫到身邊,命她派個妥當人替她到南邊跑一趟收賬去,把姜家那三千兩拿回來先使著再說。

    到時候重新置辦點子田地房產,她老婆子一個人的日子總還能過得豐足,何必在這西府裡看趙夫人的鼻子眼睛?

    崔姨娘聽見忙勸她,「本來咱們家有權有勢別人自然不敢玩花樣,如今這麼著了,我還真不敢保證還有沒有個妥當人。萬一那人拿著太太的救命錢跑了可怎麼是好?不如我親自去一趟倒好。」

    王夫人想想也對,便修書一封叫她帶著出了門,誰知一走兩個多月都沒有消息,這才著了忙,忙又寫信到姜家去問,果然人家回說有位姓崔的奶奶在一個多月前便把錢拿走了。

    這可一下子沒把王夫人給愁死,一夜之間頭髮便花白了許多。

    不巧一轉眼又到了放月錢的時候,王夫人身邊能拿出去典當的值錢東西也典當得差不多了,實在拿不出錢來,只好像趙夫人開口。

    趙夫人倒是很快就吩咐下去把東府這邊的月錢也一併發了,卻又故作無心地像王夫人笑道:「如今大哥和年兒楓兒都不在,嫂子家裡就只剩下你一個正經主子,還留著那麼多奴婢做什麼?難道白白養著她們不成?」

    王夫人這裡也無計可施,只好忍氣叫琉璃將東府裡跟過來的丫鬟僕婦們聚一聚一一打發,誰知嫻兒卻刁,立時便想出了個生財之道來,忙制止住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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