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5章 思與夢的征途大海01 文 / 雀鳴
「粑粑，為什麼熊莉莉不會游泳呢？」坐在甲板上的胖孩子生氣地問。
伴隨著船員們一陣哄堂大笑，被迫當了好幾年粑粑,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的香克斯，穿著涼鞋蹲在他閨女面前，單手把剛懂事的小胖妞抱起來。
「嗯吶……大概是因為你能變小熊吧？你都有了上天賜給你的小熊力量了。被收回一部分力量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香克斯抱起小胖妞,很溫柔地對她解釋著。
可惜胖孩子只是似懂非懂地樣子,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然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她那可愛的小鼻子直接就變成熊鼻子了……
喂,可愛的女兒,你是在嘲笑爸爸,還是給爸爸搗亂呀？
噗哈哈哈……果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喂，船員們這樣喪心病狂地嘲笑船長真的可以麼？
只是到了最後,看見長出小熊耳朵的熊莉莉,香克斯也忍不住笑了。
她閨女似乎天生就很有喜感，很喜歡表演自身的變化給大叔們看呢？
開始時,香克斯其實曾經想過，把這孩子送到陸地上生活。不是因為這孩子,一直被嘲笑是他私生子。而是，他真的覺得小孩子……還是在陸地上長大會比較好。
可是,在到達下一片陸地之前,他一點一點地發現，關於這孩子身上的越來越多的秘密，就再也不忍心把她送到陸地上去……
這世界上，並不是公平的，有些人生下來就被烙下了某種印記。她們注定會遭受到數不清地傷害和折磨。
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這孩子，找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把她放到陸地上，為了所謂的，讓她在正常的環境裡長大。
他很難想像這孩子，將來這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還這麼小，她動不動就喜歡把自己變成小熊崽，喜歡咬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
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卻莫名其妙地被養成了一個習慣。她從來都不會哭，從來就很安靜，即使咬自己爪子也能開心地玩幾小時，餓極了甚至會自己爬出去找食物……發生事情時，會自己找個小地方躲起來……
她來得時候，穿得是舊料的衣服。那簡直算不上是衣服，可是照顧她的人卻把那舊布料磨得一點都不會傷皮膚。
而這孩子……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能分清楚好壞人。
只要是有人對她釋放善意，她很快就能朝著那人笑得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天呀，這孩子才多大，就養成了這麼多小習慣。
那個把她養到這麼大的人，又為了她廢了多大的心血？才能把她教得這麼乖，這麼懂事。
那個人肯定是……實在沒辦法，才把送出來。
說不定已經遇害了。
這是個命運注定坎坷，卻被人深愛著的孩子，這是個還不懂得憂傷的孩子……他不想讓她對這個世界失望。
所以，還是由他來養大她吧！就讓她當他的小女兒。就讓她快快樂樂地當紅髮海賊船上的，快快樂樂的小姑娘。
決定親手把這個能變成小熊的孩子養大，遠比香克斯自己想像中要快。
於是，雞飛狗跳地生活開始了，一大群糙漢子們商量著如何給小女孩餵食，如何教她說話，如何擁有大海一樣的胸懷，教她面對生活哈哈哈大笑……
然後……這孩子在他們的呵護下一點一點地長大……
慢慢地這個胖乎乎，肥嘟嘟的孩子，一天到晚笑瞇瞇地喜歡到處爬上爬下……
慢慢地她在大叔們的扶持下站起來……
慢慢地她開始會叫粑粑，一大群大叔圍著她，熊莉莉叫叔叔，叫伯伯……
慢慢地養著她，他們這群人也學會了更加熱愛生活，珍惜生命……
然後，某一天，胖乎乎地熊莉莉偷偷地在香克斯哈哈大笑地時候，爬到他身邊模仿他笑得樣子……用稚嫩的嗓音發出跟他同一頻率的嗓音……
然後，船上立馬就爆發出一陣哄笑。
一開始，他真覺得這不算個事。他的閨女像他有什麼不對。
可是，當他發現……這小糰子一舉一動，都模仿他的時候，就算個事了。
要知道，你是個姑娘呀？熊莉莉。你知道什麼是姑娘麼？
香克斯回頭一看，他閨女正很豪爽地，爬到拉基魯胖胖的身體上，抬著頭說，「大叔給我個面子，給我點酒喝？」
於是，船員們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大家都笑瘋了。胖豆丁還想要酒喝呢？還給她面子？
「不行，熊莉莉，你還小。還不能喝。」拉基魯說著，把熊莉莉放到了肩膀上。然後給她一小杯果汁。
「不要果汁啦。那大叔……給我爸個面子，給我來點酒喝。」熊莉莉一臉嚴肅學著香克斯自信的表情。
於是，這次船員們笑得都快拆船了……真的很像有木有？
夠了，真是夠了。
香克斯感覺到了來自大海上的巨大惡意。他辛辛苦苦養大的熊閨女，難道就是為了惡搞他爹麼？然後娛樂船員麼？
他的船員們也是……大家幫忙養孩子，難道就是為了笑話自己的船長麼？
這都不算完，熊莉莉要不到酒喝，馬上就跑回到她粑粑身邊，開始抱大腿。
「粑粑，粑粑，大叔們不給你面子！」
「噗……」
「噗哈哈哈哈……」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喂，夠了哈你們。小姑娘，你確定你知道你是個小姑娘麼？
不帶這麼坑你爸的？
作為一個年輕又沒有經驗的爸爸，香克斯廢了好大的力氣。
才下定決心要把熊莉莉培養成一個小淑女。天知道這有多難。只是，小孩子，再不教育的話就晚了！
6歲時，熊莉莉問熊爸爸，什麼是朋友？
香克斯告訴她，下次就帶她去找小朋友玩。
結果，經過荒原島，他閨女就找不到人影了。他只能把船停在岸邊，然後四處尋找，當天晚上，他家閨女變出熊爪子，抱了一隻小老虎回來。
「粑粑，粑粑，我自己找到小朋友了，你不用給我找了。」
「……」香克斯徹底無語了。本來想熊莉莉回來就教育她，沒事不要偷溜瞎跑嚇人的。
可是，現在來不及了，香克斯覺得更重要的是，「熊莉莉，你把老虎抱過來了，老虎它媽知道麼？」
香克斯都快暴躁了。他閨女這樣的行為，到底算不算綁架小老虎？
老虎它媽該不會被熊莉莉打死了吧？
結果，他閨女還沒解釋呢。一大堆溺愛著熊莉莉的大叔們已經一哄而上，把熊莉莉帶上了船。
拉基魯走到香克斯身邊，對他說，船長船長養只小老虎其實不算個事。老虎也就吃點肉就長大了。
噗……
怎麼不算個事？
關鍵是，這是老虎的問題麼？這是他要把熊莉莉，教育成正直善良的小淑女的好麼？
只是，船員們完全不給他機會。
到現在香克斯才明白，當一個合格的父親太難了。特別是有一群瞎起哄的豬隊友。他完全都做不下去。
7歲時，熊莉莉變出熊耳朵，可憐巴巴地對她粑粑說，「**跟莉莉說，他也沒有媽媽。」
於是，堂而皇之的，在大叔們的簇擁下，把一隻比普通鸚鵡大了兩圈的大鸚鵡抱上了船。
「……」不行了，他必須得教育一下他閨女。
結果，香克斯再次受到了瞎起哄的豬隊友船員們的阻攔。
就連耶穌布都走到他身邊說：「船長，養只鸚鵡不算個事。要是在家的話，我也會答應我兒子給他養寵物的。」耶穌布說得時候，眼中帶著思念。
一看見他都這樣了，香克斯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只是，這是一隻寵物的問題麼？這是一隻普通的寵物麼？
這又真是普通的鸚鵡，他能把熊莉莉舉起來，慶祝一下，他閨女回歸正軌了。好麼？
後來，隨著熊莉莉的長大，撿來的稀奇古怪的動物越來越多。每一次，都能在大叔們的掩護下，成功地偷渡回船上……
香克斯覺得越來越糟心。他的雷德佛雷斯號，該不會有一天變成海上動物園吧？而且裡面都是稀有種？
他明明都跟熊莉莉講好了，不要再隨便撿稀奇古怪的小動物了。他家小姑娘也一臉嚴肅地答應他了。還和他拍了熊掌。
可是，有一天，她閨女變成小熊腦袋，背著一個人魚小姑娘上船。
「粑粑，粑粑，妮娜就跟我睡一個房間。」熊莉莉恬不知恥地說。關鍵是，你不是還說要把房間讓給一個下不了水的小魚人住了麼？看在小魚人修船天賦特別好的份上，他也就認了，就當僱傭童·工了。給安排房間了。這回這個小人魚又算腫麼回事？
香克斯覺得自己已經實在承受不住了。「不行。把小人魚送回去。乖熊莉莉。」
「可是，妮娜根本就沒有家了。她差點被拐賣了。然後拚死才逃跑出來的。」熊莉莉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地握住了妮娜的手。那只很小的人魚顯然被香克斯霸氣側漏嚇壞了……
可愛的大熊莉莉，怎麼會有這麼不可愛的刀疤臉爸爸？
「爸爸會想辦法，把她送回魚人島。」
「可是她沒家了，沒爸爸沒媽媽，就自己一個人生活。魚人島都不安全。你把她送回去，她又會被人抓到的。粑粑，粑粑，為什麼小人魚會被拐走……熊莉莉會不會被人拐走賣掉？」熊莉莉說得時候，甚至下意識完全變成了小熊的樣子。似乎這樣就能保護自己似的。
這可能是這孩子第一次意識到，她跟別人不一樣。
面對他家還什麼都不知道，整個人都懵懵懂懂的熊閨女，香克斯就覺得特別心疼。
於是，下意識地就把熊莉莉抱起來。
「怎麼可能，熊莉莉可是爸爸的女兒。在偉大航路上，誰不給爸爸面子？怎麼可能抓你呢？」
香克斯輕輕地拍著熊莉莉的後背，試圖安撫著她。
結果……小人魚妮娜當然很順利地留了下來。
到了現在，香克斯已經徹底無語了。
如果連他自己都會時不時心軟，下意識的讓步，他家閨女還有救麼？還能當淑女麼？
只是他還能腫麼辦？給熊孩子當爹什麼的，比當海賊四皇還要糟心！
就連副船長本貝克曼都跟他說，「算了香克斯，反正也不是一隻兩隻了，多一隻又能怎麼樣？」
「跟多一隻沒關係。只是……老夥計，你看，我閨女還能拯救一下麼？」
「挽救？怎麼拯救？」
「例如，養成一個小淑女什麼的？」
「放棄吧，香克斯。熊莉莉可是你閨女！」
「……」香克斯躺槍，他突然覺得膝蓋很疼。
原來，他閨女當不了小淑女，責任都出在他身上。
幾年後，路飛的哥哥艾斯特意來拜訪香克斯，感謝他當年對路飛的照顧。
還沒聊幾句呢？那邊見習水手，已經急急忙忙跑過來，告訴香克斯。
「不好了船長。熊莉莉不見了？她留下條子說，要離家出走。說她已經長大了，拒絕再繼續等下去。她馬上就要出海，她要腳踢白鬍子，拳打羅拉她媽，她就是未來的海賊王，叫你提前做好退休準備。」
瑪蛋，這年頭，做個見習水手難呀？特別是在四皇手下做見習水手更是難上加難？
老鳥不想做的事，就把菜鳥推出來送死了。老鳥們不想送的信，就把菜鳥送過來被船長噴了……
「……」原本還跟艾斯豪爽大笑的香克斯，一聽到這消息，臉色馬上就變綠了。
也顧不得艾斯了，馬上回頭問倒霉的見習小水手說：「誰放她走的？她自己走不出去！」
前幾天，14歲的熊莉莉，還敢躺在夾板上翻滾著，吵著要去肚子闖蕩！
於是擋不住的熊孩子，就被她爹一狠心鎖在船艙裡，關小黑屋了。
鑰匙還綁在他的腰帶上呢？海樓石做的鎖，就算熊莉莉再有力氣，變成熊爪子也抓不開門。就連每天的飯都是從小門裡送進去。
他還特意告訴船員們，就挑她不愛吃的送。
長這麼大還打滾？才14歲就想跑去當海賊王？
告訴你臭熊莉莉，這絕對不可能。老老實實跟你爹身邊好好混吧？
不乖的孩子關小黑屋，還不給餵你吃好吃的！什麼時候，變乖再什麼時候放出來。
關鍵是，這要是沒有豬隊友心軟把她放出來……她自己根本就出不來。
過了半天見習水手才小聲解釋道。
「船長，老虎跟著她，誰攔得住呀？」會霸氣的老虎就是這麼任性，簡直就是攔不住。
「……」香克斯到此時，已經徹底無話可說。跟艾斯又聊兩句，就急著去找他閨女了。
等到艾斯一回到船上，就有留守的船員，囧著臉告訴他。
「船長不好了？」
「怎麼不好了？」
一個穿著熊皮衣的，胖乎乎地小女孩突然推開艙門。「給我個面子，你這船我買了。」
她看上去又矮又小，要說10歲以下都有人信。只是……
此時此刻，她那胖乎乎的小身體，正被一道可怕的，巨大的猛獸的影子籠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