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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亂世佳人 第2章 :懲戒一雙惡人 文 / 回眸千百度

    三太太名叫孟柳絮,孟家在晚清是江南顯赫的大家族,父親是朝廷一品武將,在八國聯軍入侵時,父親正好是駐守皇宮的守將,慈禧回鸞,將所有罪名都扣在孟將頭上,父親連同兩位同為武將的哥哥、母親被斬首,她是被老管家拼了命跑出來,那年她16歲,送到鄉下遠房親戚家生活,可,沒落的貴族後裔寄人籬下的滋味很是難受,正好徽家老太爺重病,需要為長子娶個妾室沖喜,17歲的她便被親戚以50大洋賣給了徽家。舒榒駑襻

    雖然,徽家大太太也是大族出身,是個守舊的大家閨秀,往日只顧吃齋念佛,大兒子天資愚鈍。孟柳絮卻是個極為聰明又有學問的女子,將門虎女好強卻不張揚,做事縝密,入府11年,一步一步的牢牢把握徽老爺的心,助兒子把控徽家生意,但,大太太和長子的位置依舊牢不可破,徽文軒再厲害,也無法成為徽家未來的掌舵人。所以,她早就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謀劃,最主要的要先為兒子物色個賢內助。

    孟柳絮住著一棟二層小樓,大門外便是一個小湖,湖邊上精緻的涼亭,下面便是碧色湖水,很多彩色的錦鯉歡快的游來游去。

    兩人坐在小亭裡,五個丫頭端來個式精美點心。

    孟柳絮端著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抬眼看著同樣優雅的宛佳。

    她早就看出來這位宛佳就是幽蘭社的蘭少,既然兒子和她關係如此密切,她自然要好好問下底細,如果各方面都合適,就要早作準備,畢竟好人家的長女爭搶的人也多。

    「宛小姐今年幾何?」孟柳絮溫和地問道。

    宛佳淺淺一笑,抬眼直迎孟柳絮那雙看似溫和實是銳利的眼眸,答道,「宛佳剛滿15歲。」

    孟柳絮接著問,「宛小姐可有許配人家?」

    宛佳心裡微愣,這話怎麼答?自然只能說沒有,她含笑搖頭。

    孟柳絮這下放心了,笑意濃了,柔聲道,「大小姐聰慧可人,哪家的少爺娶了你,那真就是天大的福氣,我還聽說大小姐開始掌管宛家的生意了?以前這可都是柳姨娘負責的。」

    宛佳笑笑,「我只不過幫忙。」她心裡想著,孟柳絮怎麼知道自己的動向呢?這些事徽文軒都不知道的。她表面上平靜如水,其實心裡焦急萬分,楊掌櫃被帶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警察局究竟是為了什麼封了店,是有人陷害還是那幾個神秘人物?不過,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是小事。

    孟柳絮看出她心裡有事,便笑著問,「宛小姐找老四有什麼事嗎?他去參加龍督軍的婚宴了,還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呢。」

    宛佳奇怪,之前風柳說過在大廳裡沒有看到徽文軒,心裡更急了,萬一他又出去執行任務了,這該怎麼辦?

    「宛小姐有什麼難處儘管說,老四的朋友,我定當鼎力相助的。」孟柳絮溫婉地笑著說。

    宛佳猶豫片刻,便道,「我一個朋友的店舖被警察局無故查封了,聽聞四少在警察局有朋友,所以,想請他幫個忙。」

    「店舖?不是幽蘭社吧?」孟柳絮驚訝地說。

    宛佳只好點頭,「正是的。」

    孟柳絮就笑了,「放心,這個好辦,走,我帶你去打個電話。」說著站起來,宛佳也只好跟著她。

    在偌大的園子裡拐了好幾道彎,孟柳絮一路和宛佳談著家常,不知不覺到了正摟。

    「老爺在嗎?」孟柳絮問迎出來的管家。

    管家恭謹地彎著腰,「老爺還沒回來呢。」

    「哦,納個妾也要那麼隆重,龍少對你妹妹還真是好啊。」孟柳絮不屑地笑笑。

    樓下正中間是個大書房,擺滿了各種書籍,宛佳四下環顧,有些詫異,徽家老爺居然如此愛書,而且,房間的裝飾一點不奢華,古香古色的帶著濃濃的書卷氣。

    孟柳絮拿起檯面的電話,撥了號,「找陳太太。」

    一會兒,電話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哪位?」

    「文華,我是孟姨,是這樣的,你和你家的陳副局長說一聲,今天聽說查封了幽蘭社,那可是你四弟好友開的,我們不都常去的嗎?說什麼是**的據點,簡直胡說八道,難不成我們徽家都是**的幫兇不成?你四弟都急了。」

    宛佳愕然,孟柳絮說話可是不留餘地啊。

    那邊的聲音驚訝了,「是嗎?幽蘭社局長夫人也常去啊,看他們都是正經生意人,我知道四弟和老闆蘭少是特別好的朋友,我馬上打電話去問下,讓四弟別急,小事一樁啊。」

    「行,你可告訴你家陳副局長,他要是還不趕快給我放人開封,我可親自上警察局去找他,看他害不害怕我。」

    「噗嗤。」那邊笑了,「孟姨,你可別嚇唬他,他啊,咱們徽家,他誰都不怕,就單單怕您。得了,放心吧。」

    孟柳絮笑著放下電話,「看吧,我說沒事,文華是我家大小姐,嫁給警察局陳副局長,你別看我家大小姐表面溫婉柔順,那管丈夫可是有一套,成副局長是有名的妻管嚴,她和你四弟比較親。」

    宛佳感激地笑著說,「真是不知要如何感謝您,我也好向蘭少說聲。」

    孟柳絮笑著走進,低聲說,「蘭少已經知道了啊。」

    宛佳一愣,看著孟柳絮意味深長的笑,心想,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宛佳淡淡一笑,並未作答,有些話不點破會好些,尤其是在沒有摸清對方心意之前。

    一個下人匆忙進來,在管家耳邊耳語,管家臉色一變,想對孟柳絮說,可見宛佳在一旁,有些猶豫。

    孟柳絮見他這般神色,料想是出大事了,便沉著地看了一眼管家,接著笑著說,「宛小姐放心,文華等下有信了,我讓人去告訴你一聲。」

    宛佳自然是識顏色的,笑著告辭,「那多謝三太太,宛佳就不打擾了。」便告辭和風柳轉身就隨著送他們的下人往外走,身後聽見孟柳絮驚呼,「受傷了?嚴重嗎?叫大夫了嗎?」

    宛佳心裡一驚,立刻轉身,急問,「誰受傷了?」又覺得不妥,忙道歉,「實在對不起,我是擔心四少……」

    孟柳絮一臉慌亂,急急的說,「沒事,就是老四受傷了,宛小姐想看看的話,就跟我來。」

    宛佳臉色一變,還真是徽文軒受傷了?徽文軒是在幽蘭社受傷嗎?

    她感覺事態嚴重,立刻對風柳低聲說,「快去找龍炎桀,讓他有個準備,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暗中查下就好。」

    風柳點頭,低聲答道,「奴婢曉得,小姐要小心,奴婢沒回來前,你不要離開徽家。」宛佳給她個放心的笑,便忙跟上孟柳絮的腳步,往宅院深處走去。

    徽文軒住在徽家南面的一處獨立院子,周邊種滿了瀟湘竹,穿進就大院的青石板路上一路滴著鮮血,觸目驚心,看著的人都大驚,丫頭、媽媽們來回穿梭忙著。

    宛佳和孟柳絮的臉色都變得煞白,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房間,丫頭正好端著一盆子的血水走出去,孟柳絮一見,人就晃了晃,宛佳趕緊扶住,低而沉穩地說,「大夫來了,不用急,四少定會沒事的。」

    孟柳絮不由握住她的手,看著她柔和的笑,心也定了許多。

    徽家專用的大夫正在奮力為徽文軒止血。

    徽文軒臉色煞白,人已經暈厥過去,胸口正中一槍,染紅了整件衣裳。

    「文軒……」孟柳絮仿若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一下軟了下去,宛佳和一個丫頭忙抱住,往邊上的貴妃椅上輕輕的放著,她已經失去知覺,宛佳顧不上她,趕緊走到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徽文軒。

    二太太帶著一群丫頭趕了過來,進了屋冷淡地掃了一眼,淡漠地說,「老爺、太太都沒有回來,有事通知我一聲。」轉身就走了。

    屋裡的丫頭也顧不上說什麼,圍著大夫幫著忙。

    老大夫抹了一頭的汗,著急地對管家說,「這是槍傷,流血太多了,太危險,老夫恐怕不敢擔保啊。」

    「什麼?天啊,老爺太太都不在,這怎麼辦啊?」管家急得團團轉。

    宛佳顧不上那麼多,趕緊說,「老大夫,血止住了嗎?」

    老大夫點頭,「血是止住了,可這槍傷位置太凶險。」

    宛佳面色微沉,「您先開一劑護心的藥。馬上煎了以備不時之需,然後去看看三太太,她暈倒了,得讓她醒過來,管家馬上派人去找龍大少,就說是我說的,馬上派軍醫過來,務必告訴他徽少中槍了,在胸口位置。」

    管家立刻醒悟,只有軍隊的軍醫才最在行槍傷,顧不上多想,趕緊跑出去叫人去了。

    宛佳對一屋子手忙腳亂的下人沉穩地說,「都不要慌,去燒些熱水,放些薑片,幫四少清理身子,找剪刀把四少身上的衣服剪掉,換乾爽的純棉被子,被褥子暫時不動,別讓他著涼,注意大夫消過毒放了消毒棉的傷口不要碰到,窗戶都打開,讓空氣流通,沒有事情的人全部出去,不要擠在這裡。」

    下人們聽見她吩咐得井井有條,也顧不上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少女是哪家的,都立刻分頭行動去了。

    管家正好進來都聽到了,對宛佳倒是很敬佩,孟柳絮一醒便叫了一聲,「文軒你可不能死!」丫頭扶著過來,一看到徽文軒眼淚就止不住掉了下來,「這可怎麼好?他長那麼大可沒受過這麼重的傷啊。大夫,大夫,你怎麼不管了?」

    大夫正在收拾銀針,聽見叫慌忙跑過來,恐慌地說,「三太太,這是槍傷,最好用西洋的醫術開刀去彈,否則很危險。」

    「啊……那……管家快去請洋醫。」孟柳絮急了。

    管家忙說,「宛小姐已經讓奴才去找龍大少爺了,他們的軍醫對槍傷最拿手。」

    孟柳絮一聽,看著站在床邊焦急地看著徽文軒的宛佳,臉上一喜,「好好好,快點給宛小姐搬張凳子請她坐著。」下人趕緊搬了一張雕花椅子放在床邊。

    孟柳絮坐在床頭,感激地拉著宛佳的手說,「宛小姐,多虧你在這裡。」

    宛佳給她個安慰的笑,「應該的。」

    孟柳絮這下心定了。

    徽文軒的手指忽然動了動,「宛佳……」他喃喃地低喚。

    宛佳一怔,趕緊俯身輕聲喚道,「文軒,文軒……」徽文軒依舊沉睡著。

    孟柳絮聽見互相親暱地叫著名字,更加欣喜,原來他們的關係已經如此密切了。

    「老爺……」門口有人叫著。

    徽老爺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怎麼回事?怎麼會中槍?」宛佳馬上站了起來,讓開身子,抬頭便對上龍炎桀那雙深邃的眸,心裡一鬆,忙走上去,放鬆一笑,「你來了?」

    龍炎桀板著臉,低聲說,「等下再和你算賬!」宛佳微怔,看著滿臉寫滿醋字的他,又不由想笑,抿嘴忍住,沒說話。

    風柳上來扶著宛佳,悄聲說,「龍少生氣了呢。」宛佳抿嘴悄笑,也低聲說,「管他呢。」

    龍炎桀帶來的兩名軍醫,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其中一人說道,「要馬上手術。」

    徽老爺忙點頭,「好好,需要我們做什麼?」

    「不必,你們的人全部出去,我們護士和軍醫在就可以了,要用的東西我們都有。」軍醫很幹練的說了幾句,門外候著的護士聽見,便將帶來的幾個藥箱帶了進來。

    孟柳絮對下人們揮手,「都下去。管家去準備好吃的東西。」她感激地對龍炎桀說,「龍大少、宛小姐請客廳小坐,讓我們盡點心意吧。」

    「對對,前廳請坐吧。」徽老爺難得的一臉敬意。

    龍炎桀掃了一眼宛佳,又瞪了她一眼,轉身跟著徽老爺走了出去,走了兩步,扭頭看著想笑見他轉頭趕緊收了笑的宛佳,鼻腔哼了一聲,「還不快走!」

    宛佳翻了翻眼皮,哦了一聲,跟了上來。

    丫頭們將茶几擺了滿滿的一桌,孟柳絮慇勤地親自將點心端到宛佳和龍炎桀面前,說,「我還是去守著文軒,實在放心不下。」

    宛佳站了起來,「我和您一起去吧。」說著上來攙扶著孟柳絮,不理龍炎桀盯著她的目光,逕自去了。風柳瞄了一眼臉色變了變的龍炎桀,吐了吐舌頭,趕緊跟宛佳去了。

    龍炎桀皺了皺眉,這臭丫頭真是不拿自己當回事啊!

    「龍大少。」徽老爺見他一直盯著宛佳的背影,叫了聲。

    龍炎桀收回目光,笑笑。

    「這次還真要感謝龍少出手相救。」

    「應該的,軍隊和地方百姓本就該守望相助,徽老爺不必客氣。」龍炎桀笑笑,心裡卻暗自生氣,死丫頭,知道自己不高興還不老實呆在這裡。接到

    「龍少這次給周參督做媒,想必是準備對西北軍有行動了吧?」徽老爺面上平靜,眼睛卻很注意龍炎桀的表情。

    龍炎桀依舊笑笑,沒有其他表露,「西北軍如果對我隸軍不利,我定會不客氣的,作為軍隊,不是為了霸佔地盤,而是保一方百姓平安,徽老爺您說對嗎?」

    徽老爺點頭,「那是,如果各地軍隊都嚴守自己的地方,自然都平安了。」

    龍炎桀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不動聲色地笑著說,「那就要看各地軍隊是否服從大總統,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是自古的道理,如果各自為政,豈不將一個大國割據為營?我們為何會被八國聯軍攻陷,就連小小的彈丸之地日本都敢窺探,就是我們的力量不夠強大,哪又何談保護地方百姓?」

    徽老爺怔了怔,他第一次那麼認真的看著龍炎桀,一個未滿20的年輕軍官,懂得將國家放在心裡,心裡不由佩服,原本對隸軍趕走寧軍不甚贊同的他,似乎對這位隸軍統帥多了份欣賞。

    兩人談了好一會,管家笑著趕過來,「老爺老爺,好了好了,子彈取出來了。」

    徽文軒的房間裡。

    徽文軒依舊未醒,今天還是危險期,兩名軍醫一邊清理著手,一邊交代著注意事項。

    龍炎桀悄然走到神色緊張的宛佳背後,伸手在她腰上一掐,宛佳頓時渾身僵硬,扭頭瞪了他一眼,低聲說,「幹什麼!」

    「給我出去!」龍炎桀壓低聲音說。

    宛佳白了他一眼,「沒看人還昏迷嗎?」

    「這裡有他們全家人,輪到你嗎?你不想解決幽蘭社的問題了?」龍炎桀咬著牙根擠出話。

    宛佳想想,也是,便對三太太柔聲說,「三太太,我先回去,恐怕家父擔心。」

    孟柳絮感激地拉著她的手,「好,你先回去吧,那件事你放心,我等下再我們大姑娘打個電話。」

    「那謝謝張三太太了。」宛佳歉意地笑笑,帶著風柳離開房間,背後龍炎桀也告辭緊跟了出來。

    剛出了大門,龍炎桀便大步跟上,風柳見狀忙收了腳步,和跟在後面的兩個警衛一起拉開距離,遠遠的跟著。

    宛佳瞟了他一眼,低笑,「幹嘛?吃醋了?」

    「讓你乖乖的在府裡等我,偷偷跑了不算,還跑到徽府,我是提醒你注意影響,萬一徽文軒誤會了,人家情根深種,你豈不是欠人一份情?」龍炎桀故意繃著臉。

    宛佳想笑,轉念便收了笑容,「楊掌櫃被抓了,不過,地下室根本沒有和幽蘭社相連,這點幽蘭社倒是不難處理,我是想,被抓的兩人能救救出來嗎?」

    龍炎桀邊走邊說,「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對吧?而且,這件事和徽文軒有關,你都知道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徽文軒是國際紅十字會成員,他們在將國際紅十字會引到中國,幫助各地建立戰地醫療隊,上次和你一起見到那兩人後,我特意交代花蕊他們留意的,可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我想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龍炎桀站住,轉身,看著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維護他?」

    宛佳也站住,拿眼看著他,「你不相信我?徽文軒之前一直在幫我,遙水的服裝廠,幽蘭社,都有他的股份,我和他是利益相連的朋友,所以,你說我該不該維護?維護他自然就是維護我的利益。」

    龍炎桀臉色一沉,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壓低聲音說,「宛佳,你給我聽好,以前怎麼樣都沒有關係,因為你需要人和經濟的支持,而你以前對我冷淡,那也罷了,是我一廂情願,可現在不一樣,你心裡必須只有我一個人,否則,你知道是什麼結果!」

    宛佳皺了皺眉,「龍炎桀,兩人相處就要相互信任,我說的都是實話。」

    龍炎桀盯著她的眼睛,良久,鬆開手,她手腕一圈紅印,看得他一陣心痛,趕緊輕輕的揉著,抱歉地說,「對不起,我習慣那麼大力氣了。」

    宛佳定定地看著他,柔柔一笑,「桀,相信我好嗎?」

    龍炎桀歎了口氣,「對不起,我……沒有這樣在乎過女人,所以,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哎,我保證,我會學習如何對你好的。」

    宛佳笑了,「你已經很好了,謝謝你能趕來。」

    兩個人相視一笑,龍炎桀悄然握著她的手,被宛佳掙開,「你不是說過我們表面上要君子之交淡如水嗎?」

    「這話我收回。」龍炎桀立刻說,「一會不見你,就滿心著急,剛才聽到說徽文軒中槍,幽蘭社出事,你又在徽家,你不知道我有多急,賓客來不及送走,就跟徽老爺趕過來了。」

    宛佳面上一紅,「好了,等下快到大街了,時局未穩,對你對我都不好。」

    龍炎桀凝視著她,良久,方道,「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掉寧軍,讓麗都安穩下來,我已經修書送往我父親,等他們回來,我就娶你。」

    宛佳慌忙看了一眼後面的風柳和警衛,壓低聲音說,「小聲點。」

    龍炎桀笑笑,從兜裡掏出一份報紙遞給她,「你看看的,這就是警察局查獲的報紙,上面是公開對收回二十一條的言論,還有孫中山的發動北伐的倡議書,這種報紙是帶赤字的,總統府定是要查辦的,這個兩個人救不得。不過,據我瞭解,徽文軒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他跟蹤木村,應該是木村干的。」

    「木村為什麼要殺他?」宛佳大驚,「難道和柳馥香有關?她察覺幽蘭社和我的關係嗎?」

    龍炎桀想了想,「不行,宛佳,你留在家裡太危險,木村似乎已經不耐煩了,對柳馥香失去了耐性,他居然敢在麗都城內開槍,就已經狗急跳牆了。你還是留在督軍府裡比較安全。」

    宛佳搖了搖頭,「越是這樣,我越要鎮定,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用太擔心我。」

    龍炎桀看著她,還是很擔心,她哪裡會知道日本人的狠毒?他沉了臉色,「我先送你回去,被抓的兩個人我想辦法,你就不要再牽扯進去了。」

    他們走出徽家門前的長廊,汽車就停在路邊,徽文軒對她說,「宛晴今天就被周霸天帶走了。」他忽然一笑,「你少了個敵人。」

    宛佳笑笑,心裡明白,柳馥香豈能善罷甘休?

    宛公館。

    老太爺被晉君城請了出來,他跪在地上已經整整一個時辰,宛華忠也是剛回,看見他和哭得要死要活的四姑奶奶就頭痛。

    柳馥香一臉陰沉,眼睜睜的看著宛晴被那個臭軍閥帶走,她的心就像被人挖走,痛不欲生,抬頭看見宛佳進來,陰森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她。

    宛佳見家裡這般情形,仿若無事人一樣,走過去問,「表哥這是怎麼了?」

    「哼,這一切不都是你部下的局嗎?明知故問,晉君城,你要報仇該找她,你不問問她昨天晚上到現在去哪裡了?」柳馥香指著宛佳邊說著悲從心來,索性哭了出來,「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你還我宛晴來!」說著就撲上來要抓宛佳,風柳一個箭步上前,飛一腳狠狠地踹到她的腰上,柳馥香一聲慘叫,跌了出去,剛想哭叫,

    晉君城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請你們聽我說!」

    老太爺臉色有些發紫,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渾身發著抖。

    「城兒,是我們宛家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宛華忠心情沉重地說道,今天也算是宛家黑色的日子了,嫁個女兒還嫁得如此窩囊,而且,他也聽說宛佳在督軍府一整夜。他很清楚,柳馥香和宛晴對宛佳、憐雲所做過的一切,他心裡都清楚,就算宛佳要報仇,他也是無話可說。

    「打我的人我已經查明,是青幫的人,而,他們是收了柳馥香的錢!是她令我致殘的!」晉君城的話讓大家大吃一驚。

    柳馥香一愣,馬上反應過來,「你血口噴人!」

    宛華忠大怒,「柳馥香!你給我老實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點,他早就懷疑了,只是,他不敢相信自己身邊的女人那麼可怕,那麼惡毒。

    柳馥香哭著搖頭,「老爺,這怎麼可能啊,我和表少爺又沒有仇……」

    「人,我已經請龍大少幫我找到並抓到了,人就關在督軍府,隨時可以送過來。」晉君城冷笑。

    宛佳挑眉看了一眼晉君城,他是要報仇嗎?龍炎桀是什麼時候和他聯合的?自己怎麼一點不知道?她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再看看老太爺,他的神色似乎更加糟糕了。

    宛佳瞟了一眼風柳,風柳立刻明白,悄然轉身出去。

    宛華忠怒不可遏,衝上去一把揪住柳馥香的衣領,憤怒地吼道,「快說!」

    柳馥香被他陰狠的目光嚇住了,「不我沒有,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讓我不得好死!」

    「讓她死!這個毒婦,早該死了,咳咳咳。」老太爺嘶啞的聲音奮力的喊著,緊接著一陣咳嗽,嚇得丫頭們不住的輕輕撫著老太爺的心口勸著。

    宛華忠揚起手臂啪啪兩聲脆響,狠狠地扇在柳馥香的臉上,「發誓?不需要!」他大力地將她一丟,「張成,拖出去,按宛家家法,打斷雙腿!」

    「不要……」柳馥香驚恐萬狀,死死抓住宛華忠的衣袖,「華忠,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以前是那麼甜蜜,你忍心對我這樣殘忍嗎?」

    宛華忠厭惡飛起一腳將她踢開,「張成,拉出去!給我打!狠狠地打!不打斷她的雙腿你們一個個就滾出宛家!」

    張成對下人使了眼色,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丁拖著柳馥香就出去,只聽見一路的嘶聲力竭的哭叫聲。

    「把她的嘴給我堵了!」宛華忠怒喝,隨著一陣木棍猛擊的悶響,幾聲慘叫戈然停止,想必是堵了嘴。

    宛華忠氣得一拍桌子,「我怎麼就娶了個這麼惡毒的女人?」

    「晉君城無顏再在宛家呆下去了,還請舅舅扶持我和母親,也算對我的賠償。」晉君城沉聲說道。

    宛華忠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城兒,從今往後,舅舅就當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一樣,你就放心在宛家,你母親也是我親妹妹,我哪能不疼你們呢?」

    晉君城低著頭表情很感動,沒有人看見他眼簾下掩蓋著一雙陰森的眼睛,牙槽一咬,唇邊勾出一抹冷笑。

    青煙和風柳急匆匆的進來,青煙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藥。

    宛佳看了她們兩一眼,道,「爹,女兒還有件事需要講。」

    宛華忠忙說,「佳兒,你說。」他看著一直被忽略的女兒,滿心都是歉意,早知道那個賤女人狼心狗肺的,他怎麼會弄丟了憐雲傷了女兒啊。

    宛佳平靜地說道,「女兒早先懷疑老太爺的身體,令懂得醫術的青煙給老太爺把過脈,發現老太爺體內有很奇怪的現象,因為當時沒有確定,所以不敢妄言,今天,我想請爹在場,讓青煙給老太爺看看。」

    老太爺和宛華忠一驚,「怎麼回事?」

    宛佳示意青煙,青煙將藥遞給風柳,走上前,向老太爺行了禮,「青煙原名秋雲,是百年堂秋掌櫃的親生女兒,秋雲自小跟隨父親學醫,已有十載,醫術雖然談不上精通,也算熟練,小姐懷疑老太爺被人下毒,命奴婢暗中給老太爺把脈,並留意了老太爺的吃食,果然在老太爺的藥中找到了一味毒藥,番木鱉,這種毒藥會令人神經麻痺,最後窒息而死。」

    宛華忠和老太爺驚呆了。

    宛佳淡淡道,「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青煙調配的這味藥,專門解除番木鱉的毒,老太爺服用不消10分鐘,體內便有舒適清爽感。」

    老太爺忽然喉嚨被卡住一般,指著藥,半響說不出話來。宛華忠嚇壞了,趕緊說,「快,快給老太爺餵藥。」

    不一會,老太爺果然緩和過來,長吁一聲,讓在場人都鬆了一口氣。

    宛華忠緊緊握著老太爺的手,又憤怒又激動,「爹,是兒子不孝啊……」

    張成走了進來,「老爺,柳姨娘已經昏死過去。腿……已經斷了。」

    「把她關起來!不准給她看大夫,死了活該!」宛華忠氣得渾身發抖,「爹,我要休了她!」

    「早該休了!」老太爺死裡逃生,激動地老淚縱橫。

    「張成,你去聯繫下麗都城外的靜庵方師太,等賤人的腿傷沒血了,就丟過去,讓她嚴加看管。另外,明天登個休妾公告!」宛華忠吩咐完,示意煙翠將老太爺扶下去。

    轉身對宛佳說,「佳兒,青煙是秋掌櫃的女兒?」

    宛佳點頭,「是的,當年柳馥香設計暗害秋掌櫃,秋家走投無路,女兒正好與秋雲有一面之緣,便請管家招她入府,沒想到,今天倒是救了老太爺。」

    宛華忠一聲長歎……他都做了什麼?造了什麼捏啊!

    **

    周霸天握著宛晴的手,坐在汽車上,往周城趕。

    宛晴傷心欲絕,一路靜默無言。

    周霸天本是心情大好,可看到她苦口苦面的,心裡就開始不痛快了。

    「怎麼?你現在不願意了?」他冷冷地說道。

    宛晴沒理他,頭一直呆呆地望著車窗外。

    周霸天哪裡受過女人這樣的氣,一下發怒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龍炎桀送給老子的女人,老子就要買賬,就要哄著你!老子和龍炎桀也只是互相利用,你一個臭婊子裝什麼清高!」

    宛晴脖子幾乎被掐得透不過起來,拚命掙扎著,她也沒有受過這等罪,也不想讓,奮力罵著,「你這個莽夫!我不喜歡你,你可以休了我!」

    周霸天聽見這話頓時怒了,猙獰地笑著,俯身下來,滿是鬍鬚的臉摩擦著她嬌嫩的皮膚,臭氣熏天的嘴貼近她紅顏的唇,惹得她一陣噁心。

    「休了你?哪有那麼便宜?送上門的肉不吃白不吃!我就讓你好好體會下我周霸天的彪悍!」話音剛落,肥掌狠狠地往旗袍底下一抓,宛晴慘叫一聲,嚇得臉色煞白,這下她才知道恐懼,哭著求饒,「我錯了,參督我錯了,我聽話……啊……不要啊……」一陣錦緞撕裂的聲音,周霸天已經將她身上的旗袍一把扯開,欺身而上。

    開車的司機似乎見慣不怪,對後座上粗暴的行為和女子淒厲的慘叫,仿若聾子一般,充耳不聞,他伸手將倒後鏡調了個方向,衝著外面,後座上男人騎在女人身上的勇猛衝擊的樣子,完全看不見。

    「媽的!你他媽騙老子!」周霸天喘著滿足的粗氣抽身,接著狠狠地往已經哭叫不出來的宛晴臉上狠狠地煽了兩巴掌,白嫩的臉上頓時紅腫起來,打得她耳朵嗡嗡作響。

    「破鞋!居然騙老子,看我不回去好好教訓你這個臭婊子!」周霸天便繫好褲子,邊罵著。

    宛晴咬著牙顫抖的將幾乎撕破的旗袍扯起來,勉強掩住自己被他咬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身體,眼淚蜂湧而出。

    「不准哭!要不然我把你從山上丟下去!」周霸天惡狠狠地罵道,嚇得宛晴馬上將哭聲嚥了回去,縮在一邊。

    汽車整整開了一天,終於到了周城。

    周霸天自顧自下了車,壓根就像忘了還有宛晴在車上,她見他不理,無奈只好抓著破爛的旗袍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喲,我說爺,您不是去取麗都第一美人去了嗎?怎麼弄個乞丐回來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在宛晴頭上響著。

    她渾身一抖,抬頭看,周府發門口一排站著六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的日子將會很淒慘。

    周霸天一把攬住說話的女人柳腰,「老六,每次就你嘴最毒。不過,這次你沒看走眼,可不是乞丐嗎?人家乞丐討飯吃,這個乞丐討打!哈哈哈。」說著,他掐了一把六姨太的屁股,「這個女人交給你調教,就那當年你入門時被調教的手法好好調教調教,要保證她以後聽話,否則,我唯你們是問!哦,對了,她非處子之身,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霸天扭頭睨著嚇得臉色發紫的宛晴,莫名就生氣一股怒氣,龍炎桀那個臭小子,比自己小20歲,軍銜和自己一樣,仗著老子是七省總都督,小小年紀反而成了七省陸軍統帥,他心裡早就不平衡了,正好拿這個女人撒撒氣。

    等周霸天走了,六姨太和幾個女人對視一眼,往日裡她們爭風吃醋不合,可是對付新人倒總是能一條心的。

    這個六姨太出自青樓,什麼折磨女人的法子沒見過,仗著周霸天寵她,更是無法無天,何況,周霸天明擺著要制這個女人,看著她那張漂亮的臉,心裡不由生氣。她哼了一聲,叉著腰,扭著臀,往宛晴面前走了兩步,「按照我們周府的規定,凡是入周府的姨太太都要過三關,三關是火烤、水淹、棒打,而且,你是非貞潔之身進來,那就要剝光衣服走三關,這是周府的規定,你可別怪姐姐們狠心,姐姐們,你們說是吧?」

    背後六個人女人個個看著好戲,齊聲應著,其實哪有什麼三關,還要脫光了過,心裡幸災樂禍的。她們六個最恨的是周霸天竟然娶個妾還要長途跋涉親自去,還聽說是龍家大少親自做媒,她們又擔心又嫉妒,本想給個下馬威,沒想到周霸天竟然棄之糟粕,正好讓她們出出氣。

    宛晴嚇呆了,過了三關還有命嗎?她腳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著喊著,「姐姐們饒命啊,妹妹以後一定聽姐姐們話,妹妹一點不想爭寵,求姐姐們放了我吧……」

    「喲,悄悄,哭得楚楚動人的,正是我見猶憐啊。」六姨太白了她一眼,「憑什麼呀?」

    「姐姐能放我一馬,我願每人孝敬一百大洋,求姐姐們放了我。」宛晴哭著說。

    一百大洋?六個女人對視一眼,這倒是可以考慮,先收了錢,以後慢慢治也不遲。

    「好吧,那就拿來,我們姐妹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六姨太笑著說。

    宛晴猛磕頭,「謝謝各位姐姐,容我修書回去給家裡,定會在一日內送到。」

    「我看不妥。」忽然一個顴骨略高,看上去有些陰毒樣的女人忽然說話,「就算我們肯放過她,爺不可以,那可怎麼好?不如想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還是二姐想得周到,要不這樣,三關先不過了,等明天銀子到了再說,但這進門的規矩可不能少。」六姨太得意的眼神掃了一眼五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五人齊齊點頭。

    宛晴還沒明白過來,六姨太便向邊上兩個長得粗壯的女人使個眼色,兩人像餓狼一樣撲過來,三兩下便把她本就衣不遮體的旗袍扒了個精光,宛晴尖叫著拚命縮起來,抱著身體。

    兩個女人那裡會憐香惜玉,一人一邊拽著她的胳膊就往裡拖,淒厲的哭喊聲頓時震了整個大院,一院子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看著白花花的一片地上卻拖出了一條血紅色。

    有人搖著頭,周霸天很變態,連帶能活下來的姨太太也很變態,新來的七姨太如果不被周霸天給弄死,估計也要被七個姨太太剝掉一層皮。

    宛公館。

    總算是安靜下來。

    夜深人靜時,關押柳馥香的小黑屋摸進一個人,悄然拔掉她口中的布,低聲喚著已經昏死的柳馥香,「馥香,你醒醒。」

    柳馥香驚醒過來,雙腿痛得她冷汗直飆,她咬牙硬挺著,「廖忠……快去求他,求木村派人把我救出去,我要被折磨死了……痛死我了……」

    廖中忙噓了一聲,「我帶止痛藥了,你吃了就好些,我馬上去找木村,你放心,一定救你出去。」

    柳馥香吃了藥緩和額許多,咬牙切齒陰鬱地說,「我不會放過他們的!晴兒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可憐的晴兒。」

    廖忠歎了口氣,「我已經被宛華忠開除了,估計這幾天他一定會清理我們的人。」

    柳馥香喘了口氣,「顧不了那麼多了,先逃出去再說!」

    「對了,我還想說二堂主失蹤了,就連之前和我們聯繫的青幫人都一並不見了,還有,今天聽說城裡有人打槍,好像傷人了,不知道木村能不能管我們了。」廖忠擔心地說。

    「什麼?噗……」柳馥香猛然噴了一口血,廖中急忙扶著她,「你別急,我想辦法。」

    「你快去……快去……最好今晚就把我……救出去……」柳馥香滿心恐懼,步步被人算計,她極度恐慌,那人一定還會繼續的!她一刻都不能停留在這裡!

    「什麼?噗……」柳馥香猛然噴了一口血,廖中急忙扶著她,「你別急,我想辦法。」

    「你快去……快去……最好今晚就把我……救出去……」柳馥香滿心恐懼,步步被人算計,她極度恐慌,那人一定還會繼續的!她一刻都不能停留在這裡!

    廖中悄然出了門,往大門貓腰跑去……

    在他背後悄然出現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聽見一聲低而清晰的女聲,「桀星,跟上他,無比找到木村,不過,要小心。」

    高個點頭,「放心。」頓時如一頭矯健的獵豹,在夜幕中飛撲而去。

    月光下,宛佳勾唇冷笑,扭頭看著那間黑屋。

    你們該到頭了!

    ------題外話------

    感謝親愛的13913093019投的月票,maylovemoney和銅質小強投的評論票,還沒補夠,我會繼續努力,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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