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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浮沉 第3章 :絕不手軟 文 / 回眸千百度

    宛佳的房間裡,四個丫頭神色緊張的看著檯面上放著的四把小手槍。

    靈芯最是欣喜,首先抓了一把在手裡把玩著,「太好了,我可想又把手槍了,看著哥哥當兵的樣子,真是威武急了。」

    青煙、風柳、採蓮三個面面相覷,這些日子跟著小姐風裡來雨裡去的,練就一身膽,但對槍還是非常陌生的。

    「小姐,為什麼一定要學槍?」風柳年紀最大,也最沉穩。

    宛佳站在窗邊看著她們四個,「世道越來越亂,何況,不管我願不願意,已經成了風頭浪尖上的人,就算我不得罪人,也難免妒忌的,我很感謝你們四個的忠心和對我的信任,所以,你們跟著我一定要有自保的能力,除了靈芯教授你們國術,槍一定要會用,這四把槍是龍炎桀特意送來的,從明天起,桀星會暗中教你們熟悉槍,並學會射擊,我會和你們一起訓練,最重要的是,要保守秘密,包括你們那幾個徒弟小丫頭都不能讓她們知道。」

    四人聞言,都點頭,齊聲答道,「明白。」

    宛佳取出四條布制腰帶,掛著一個特殊的套子,「這個是專門讓你們放手槍的腰帶,一人一條,手槍要收好,不是特殊情況下,不准拿出來!」

    四個丫頭各取了腰帶和手槍,宛佳揮了揮手,「你們都安心去睡吧,今晚桀星留了幾個人在暗中監視著柳馥香,無需擔心。」

    夜很寧靜,聽到蛙聲一片。

    屋裡點著龍炎桀特意送來的熏香,說要她晚上一定要點上,吻著淡淡的仿若荷花的熏香,宛佳的心中翻滾的浪濤卻久久無法平息,這幾天實在經歷了太多,完全顛覆了她重生的初衷,她握著那把龍炎桀專門為她特製的手槍,放在胸口上,腦海裡浮現他那張不斷變化的臉,魅惑、剛毅、狡黠、溫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每個表情竟然牽動了自己的心,想比之下,他的每次出現都讓她控制不住的心跳,其實,這才是愛不是嗎?

    他抱著自己跳崖的那刻,她就打開了全部心扉……

    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男人,才值得自己去愛……

    忽然,夜空中飛來一個鴿子,撲騰幾下,落在她的窗前,宛佳詫異地伸手輕輕的抓住,雪白的鴿子一雙黑豆般的眼睛精靈地咕嚕一轉,她不由笑了,好乖的小鴿子,抱著它撫摸兩下,倏然發現它腳下有東西,忙看,居然是個小小的鋼製小桶,打開裡面是一張捲起來的雪白宣紙。

    「想你,桀。」三個字,用鋼筆寫的剛勁有力的字。

    一股暖流油然而上,將她的的心房填得滿滿的,莞爾一笑,他居然用這麼古老的手法玩什麼飛鴿傳書,可,這點小心思卻能讓她感覺到龍炎桀那份濃濃的情意。

    「小姐。」風柳神色古怪直接推門進來,看到她抱著一個白鴿,「咦……哪來的?」

    宛佳笑笑,將鴿子放飛了。

    「怎麼了?」

    「果然來了,來了三個人,門外不遠的街上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他們連同在門口開門的人都被控制住了,還說木村的據點找到了,不過沒有看到木村人,桀星為了不打草驚蛇,派人盯著沒動,問這四個人要怎麼處理?」

    宛佳一笑,「三個人送到督軍府,府裡的綁了,先關一晚上,你讓桀星過來。」

    桀星滿頭是汗,「宛佳,今晚你可以放心睡,全都控制住了。」

    宛佳笑著遞過去一條潔白的絲巾,「快擦擦汗。」轉身幫他倒茶。

    桀星接過嘿嘿一笑,剛想擦,絲巾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心中一動,悄然用衣袖抹了汗,將絲巾收進口袋,接過宛佳遞來的茶,一口喝盡,看著對他笑盈盈的宛佳,面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亮亮的眸瞳下掩蓋著一絲心痛。

    「你早點休息吧,我去查哨。」桀星越是看著宛佳的臉,心痛越劇,忙轉身就想走。

    「等下。」宛佳忙叫住,「急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桀星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軍服,「那麼晚在你房間裡,不好……」

    「噗嗤。」宛佳忍不住笑了,「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矯情了?」

    桀星抬眸定定地盯著她,弄得宛佳也笑不出來,有一絲慌亂,忙說,「我是有事問你。」

    「我先問你。」桀星飛快地接口。

    宛佳寧了神,看著他,「你說。」

    「你和龍炎桀是真心的?」桀星憋了好久的話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宛佳淡淡一笑,她知道桀星會問,「感情這種東西,很難說清。桀星,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哥哥,我最好、最信任的朋友。」

    桀星露出慣有朗朗的笑容,可眼底略過一抹酸痛,他用力點頭,「我懂,不管何時,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守護你,龍炎桀……是個很不錯的人,我祝你們幸福。」

    宛佳看著他眼眶裡漫上淡淡一層霧,鼻子一酸,她怎麼會弄成這樣,欠了一個又一個?

    她深吸口氣,取出一個小錦盒遞過去,「這個,我一直想還給你。」

    桀星看也不看,便知道是那塊玉,一把推了回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硬聲道,「我說過,送出去的,我不再收,除非,你要我和恩斷義絕!」

    宛佳握著錦盒,進退兩難,桀星見她的樣子,心裡一陣痛,情不自禁地連盒子一起握住他的手,真誠地說,「宛佳,我和你之間是共患難之情、同相守之情,和龍炎桀不一樣,你不必內疚。」

    宛佳點頭,「好,我收了,我定會好好珍藏。」她反握桀星的大手,感受他掌中的溫暖,心也更加暖。

    「聽說那天你給龍炎桀輸血了?」她忽然問道。

    桀星點頭,「他那天失血過多,正好軍醫說我的血型可以匹配。」

    宛佳沉思片刻,「你父母是親生的嗎?」

    桀星看著她,「怎麼了?你怎麼會問這個?」

    宛佳笑著搖了搖頭,「我是想你可以輸血給龍炎桀,你們兩個長相和脾性都有些像,不知道得人,還以為你們是兄弟呢。」

    桀星哈哈一笑,「怎麼可能,我父輩在清朝是賤民,龍家是望族,我能有今天還不是你?」他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凌晨了,忙說,「你早點睡,你看你眼圈都黑了,一連幾天都沒休息好,我在外面守著,你放心的睡。」說著,不等宛佳說話,便走了出去,將門輕輕的關上,本是帶笑的臉瞬間收了笑容,默默的回頭看著門,眼神黯淡下來。

    第二天,宛佳收拾好,便有人過來請,說是常家老爺來了。

    宛佳一笑,全都趕著出場了,她今天特意傳了一套橘紅色織錦襖裙,梳了個如意抓,帶了一對銀色嵌著橘紅點翠的花簪,細瞄眉毛淡掃唇,完全一派大家小姐的派頭。

    四個丫頭青一色青色素緞襖褲,套了件白底綠化織錦對襟背心,四人護著宛佳浩浩蕩蕩往主樓來。

    常老爺搖著手中的折扇,笑著對宛華忠說,「今天我家太太說要請柳姨娘去打牌,這才知道出了事,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要弄得如此嚴重?我也算是柳馥香的乾哥哥,我們兩家也是老交情了,宛老弟就看在我的面上放了她吧。」

    宛華忠臉色有些不好看,這明顯是柳馥香讓人出去搬救兵了,看來不徹底清理家裡的下人是不行了。

    他冷淡地說,「常老兄,這是我宛家家務事,你就不便管了吧?」

    「我哪裡是管啊,我是為宛老弟著想啊,苛責妾室的名聲傳出去不好聽呢,何況宛老弟不是還想競爭會長之位?我還打算投老弟一票,要是手段太毒了,這名聲就壞了。」常老爺看似平和的眼底透著隱約的銳利。

    宛華忠一愣,面色更難看了,不由握緊拳頭,心裡暗罵那個死賤人。

    「名聲?看來常老爺懂得名聲的重要性啊。」一聲柔清的聲音傳了進來。

    宛華忠一看是宛佳,心裡鬆了鬆,這個女兒,他已經不知不覺的寄托了全部希望,而且,她的聰明伶俐早就讓他震驚了。

    常老爺半瞇眼睛,看著這個小丫頭,一臉不屑地冷笑,「宛大小姐那麼不懂規矩,見到長輩也不行禮,直接插話,如此沒禮貌,這就是你們宛家的家教嗎?」

    宛佳掩嘴輕笑,「真是好笑,常老爺一大清早便來宛家對我家的家務事指手畫腳的,您都不覺得不符合規矩,我這個晚輩也有樣學樣了。」她悠然邁著步子走向宛華忠,對著他行了禮,柔聲道,「爹。」

    宛華忠忙點頭,「佳兒,快坐。一大早的,早飯還沒吃吧?」

    宛佳瞟了一眼常老爺,「是啊,我倒是餓了,常老爺恐怕吃不下睡不著的熬了一夜吧?眼圈都黑了,我一個女兒家的,可不能熬著,容顏對女人來說最重要,所以,我得一邊談,一邊吃著,請常老爺見諒。」她看著常老爺臉色一黑,心裡冷笑,對這種人,她要快刀斬亂麻,不給柳馥香留一絲餘地!

    宛華忠本就對常老爺一大早來談柳馥香的事情,心裡就生氣,見宛佳這樣態度,心裡也是高興,對張成說,「快給大小姐上些吃的。」張成笑著吩咐去了。

    常老爺氣得臉色鐵青,和宛家合作了快十年,再怎麼都是宛家的大客戶,宛華忠也敢如此怠慢,讓他憋著一股氣,可,他為了救出柳馥香,也得忍忍。

    他忍著氣看著宛佳優雅的吃著東西,索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壓住滿心的憤怒,冷聲道,「宛老爺,我看你該多納幾房太太,舔個男丁,否則,女兒是別人家的,嫁出去,就一切是空了。」

    他這句話正戳中了宛華忠的軟肋,宛華忠頓時臉色一沉,有些憤怒地說,「常老爺!我想,你還是先請回,我家裡需要處理些事情。」

    常老爺一愣,宛華忠向來很顧及兩家情面,他也怒了,啪的一下,收了紙扇,站了起來,「宛華忠!你想清楚了,要想坐上商會會長之位,先要掂量下,孰輕孰重!」

    「常老爺這句話實在不通。」吃飽喝足宛佳,抹了唇,淡淡一笑,挑眉看著一臉怒氣站著想走的常老爺。

    「什麼!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常老爺啪的一下,將扇子狠狠地砸在茶几上,茶杯震了震。

    宛佳不怒不急,站了起來,「不小心砸了我家的茶杯知道的說常老爺當宛家自己人,不拘小節,不知道得,還道常老爺太沒禮數呢!」

    她看著氣得臉色發黑的常老爺,緩緩走到他面前,低聲說,「我府上的拉車伕老王和常老爺應該很熟悉啊。」

    她的話讓常老爺臉色一白,結巴地說,「你……你什麼意思?」

    宛佳一雙狡黠的眸透出一抹戲謔的笑意,「常老爺最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我想,這件事鬧將出去,恐怕常老爺內院起火,面子也上不好看吧?我宛家倒是沒有什麼,反正是個已經休了的棄婦,本就是道德敗壞的罪,只不過多了一條足以沉塘姦淫罪罷了。」

    宛佳的聲音雖然低,可卻能清晰地傳到宛華忠的耳朵裡,他一臉驚愕,再看常老爺的臉色,心裡自然十分明了,氣得緊握拳頭,恨不得立刻將那個賤人撕個粉碎。

    常老爺腳一軟,噗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宛佳笑著說,「這就對了,好好坐著聽我把話說完。」她柔柔一笑,對著宛華忠說道,「爹,上次百年堂查出來的巨額進貨的西藥裡面,有一大半是煙土,其中,一批讓日本人運到其他地方了,而,另一批則留在了麗都常老爺手上。」宛佳一轉身,笑看臉色由黑變白的常老爺。

    「你……你滿口話胡說!」常老爺坐不住了。

    宛佳淡淡一笑,「我們和你常家一直都只是茶葉的交易,居然不知道還有此等生意來往,我們怎麼不知道常老爺的茶館裡居然還會買煙土?私下買賣煙土的罪名,可是不輕啊,不知常老爺是否有能力自保呢?據我所知,隸軍從北方過來,對洋人私販煙土進入中國,殘害我百姓深惡痛絕,三令五聲要查封各明暗煙館,想必,常老爺的茶樓也保不住了,今日,隸軍將會協同警察局一起進行全城煙館大搜查,常老爺居然還有閒心坐在這裡,談著我家的家事,要救我家的棄婦。」

    常老爺噌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往外跑。

    宛華忠驚訝地問,「宛佳,是真的。」

    宛佳轉身看著她這糊塗兼笨蛋的爹,心想,這頂綠帽,你活該帶著!

    「是啊,現在恐怕常家茶樓已經在搜查中了。」宛佳坐了下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宛華忠趕緊問,「佳兒,你剛才說的老王是怎麼回事?」

    宛佳對風柳說,「把老王帶上來。」

    老王被綁得嚴嚴實實的,見到宛華忠和宛佳一冷一笑的臉,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沒等宛華忠問話,便自顧自的猛磕頭,「老爺、大小姐,真不關奴才的事啊,奴才不過一個拉車的,主子命令,奴才就得聽令。」

    宛華忠這下氣壞了,衝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瞪著一雙要吃人的眼睛,吼道,「你說,那個賤人怎麼個命令你?」

    老王頭一次見老爺憤怒得如同一頭野獸,嚇得他哭了起來,「老爺,奴才是被逼的啊,奴才家裡有個病孩子,常年吃藥……」

    「老王,你要直接說,柳馥香多長時間去見一次常老爺,每次多長時間?老實說了,自然不會讓你斷了生計。」宛佳打斷了了他的話。

    老王聽見不斷生計,趕緊抹了把眼淚,說,「他們通常一個月見一次,一般都兩三個時辰,他們都幹什麼奴才真是不知道啊,老爺、大小姐,饒了奴才吧,奴才說的是真話。」

    宛華忠一愣,全身似乎抽去了力氣,手不由鬆開,身子也搖搖晃晃,嚇得張成趕緊扶了,他看了一眼宛佳,滿心焦急,不知大小姐今天是打算幹什麼。

    「帶下去吧。」宛佳心裡冷笑,淡淡道。

    「爹,常家您是不必顧忌了,今天龍炎桀派人查封已經發現的幾處小煙館,其實常家萬家香酒樓和富錦茶樓的背後就是煙館,這下,常家大傷元氣了,所以,他不會對您競選會長之位有什麼威脅了。至於,柳馥香和他勾結,想必多數是為了煙土生意。其實,柳馥香在東北時就和日本人來往密切,您不是不知道吧?如果柳馥香是個普通的女人,休了她放進尼姑庵也就罷了,可,按照現在的情況,她背後有常家和日本人,並早就將我宛家算計進去了,再這樣處置,似乎對宛家不好……」

    宛華忠揉著太陽穴,「冤孽……冤孽……真是冤孽……」忽然,他抬頭,瞪著一雙發紅暴怒的眼睛,猛站了起來,陰冷地喝了一聲,「張成!」

    張成正扶著他,抬頭看到他的眼神,也是大駭,好恐怖的眼神。

    宛華忠一句話沒說,低頭看了一眼張成,露出一抹嗜殺的神色。

    張成一愣,飛快地明白過來,忙瞅了一眼宛佳,宛佳淡淡一笑,「按老爺的意思辦。」

    柳馥香忍著短腿的痛,瞪著眼睛看著唯一的窗口,她派去的人說已經通知了常家,廖忠也去了一夜,木村雖然沒有動靜,但常老爺卻來了,所以,她滿懷希望等著。

    常家歷來是宛家最大的客戶,宛華忠一向是很給常老爺面子的。

    門吱呀的開了,她大喜,卻看見兩個下人冷著臉走進來,其中一人手裡拿著麻袋。

    柳馥香渾身一冷,「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殺人嗎?你們敢!宛華忠!你給我滾出來!你敢殺我?你不怕被……」她越怕聲音越大,奮力往後縮。

    張成走了來,冷笑兩聲打斷了她的話,「柳馥香,我奉老爺的命按照宛家的家規執行家法,休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作惡太多。」

    柳馥香渾身顫抖著,「你……你們要幹什麼!」忽然,她全身血液如同冰凍一般,接著又如何千萬個蟲子撕咬,不禁抖得更加厲害,倒在地上捲縮成一團。

    「你是想被體內的毒慢慢的折磨至死還是想死得痛快些?」宛佳冷冷的聲音傳進來。

    柳馥香難受得無法控制,努力睜開眼睛,一雙充血恐怖的眼睛狠狠地盯著傲立在門口高貴凜然的身姿,一口鮮血噴將出來,「你……你這個賤人!害我母女……」

    宛佳蹲了下來,一雙清冷的眼睛和柳馥香垂死掙扎的眼睛對視著,勾唇一笑,「你跟豺狼做交易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付出的代價?我來是想告訴你,木村也完了,他就算想救你,也無能為力了,這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柳馥香費力地伸出手狠狠地抓住宛佳的手臂,長長的指甲深陷入肉,恨不得撕下一塊肉,可惜,她全身無力。

    張成大驚,剛想上前,宛佳揮了揮手,自己就握住柳馥香的手,捏著柳馥香細細的手指,臉上帶著笑容,咯吱一聲,柳馥香一聲慘叫,她的手指被宛佳生生掰斷,剛想掙扎,風柳和靈芯已經將她死死按住。接著又是咯吱一聲,柳馥香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痛得幾乎暈厥過去,宛佳笑意更深了,咯吱咯吱咯吱三下,五根手指全部掰斷,柳馥香軟軟的鬆開手,跌落在地上。

    宛佳將燃著血跡的手在她身上擦乾淨,站了起來,吩咐,「按老爺的意思辦,亂棍打死!張管家,你可看好了,若有差池……」

    「大小姐放心,決不讓她有口氣留著,哪怕是魂魄都給壓住了。」張成飛快地接口剛才宛佳那一下子可是嚇到了他,大小姐怎麼變得那麼恐怖,他滿身滴著冷汗。

    宛佳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

    背後傳來張成低沉的聲音,「先潑醒了再打,堵了嘴。」

    宛佳走出小屋子,抬頭看著已經升到頭頂的艷陽,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

    「宛佳,我幫你報了斷指之仇了……」她輕鬆的笑著,喃喃地對自己說。

    風柳她們不明白小姐的話是何意,但柳馥香對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無情陷害,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沒有人覺得小姐狠辣,反而覺得心裡很痛快。

    宛佳手裡捏著來自周城宛晴寫的求救信,刷刷的撕碎,一甩,紙片飛上天空,仿若落雪一樣,飄灑出去。

    「對送信的人說,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我們宛家顧不上了。」宛佳淡淡道。

    風柳點頭,「已經這樣說了,來人天不亮到了,這會兒估計已經快到周城了。」

    宛佳笑著看風柳,「嗯,不錯。」風柳笑笑,她自然知道這種事不需要煩著小姐,那種惡毒的女人,自作孽不可活,不可能給她留後路的。

    宛佳深吸一口氣,低聲說,「走,去督軍府。」她得去弄清楚徽文軒為何會和木村正面衝突。

    **

    周城,參督府裡。

    內院一間外面貼著大紅喜字的房間裡,六個濃妝艷抹的姨太太圍著跪在地上哭的宛晴罵著。

    「騙我們!還說什麼今天就有錢,錢在哪呢?人家說你是潑出來的水,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幾個姨太太一人手裡拿著一根雞毛撣,說一句,打一下,宛晴尖叫著,又無處可躲,她穿著無袖的短衣,手臂上全是淤痕。

    「幹什麼呢?一大清早的?」周霸天懶洋洋的走了過來,掃了一眼地上的宛晴,鼻腔哼了一聲,「那天在龍府看你一副高傲勁,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宛晴哭著爬過去,一把抱住周霸天的腳,「求求老爺,我聽話,我一定聽話,求老爺救救我。」

    周霸天俯身勾起她的下巴,「你聽話?」

    宛晴點頭,「我聽,我聽。」

    「過來坐在我腿上。」周霸天淫笑著。

    宛晴趕快爬起來,坐在周霸天的大腿上,不顧上幾個女人虎視眈眈的等著她,趕緊討好地主動去吻他那張又醜又滿是鬍子的臉。

    周霸天被挑撥得滿心癢癢的,瞪了幾個女人,「還不快滾!」幾個女人趕緊全都溜了出去。

    宛晴總算鬆了口氣,將身子更加貼緊上去,勉強露出嫵媚的笑容。

    周霸天忽然將她一把翻過,壓著她,一隻手多了一根皮鞭,猛一甩,脆響在宛晴耳邊炸響,宛晴嚇得尖叫著。

    頓時,獰笑聲,慘叫聲,男人粗野的叫罵聲,喘息聲混成一片。

    幾個聽牆根的女人一臉不屑,「哼,有她受的,這才是爺第一種方式,爺的三十六式可有得她慢慢受的。姐妹們,我們可以解脫幾天了,走,我今天請你們喝酒去。」說話的是五姨太,她樂呵呵地叫著。

    其他女人都附和著,沒有人會管屋子裡周霸天如何變態的殘暴虐待身下的女子……

    督軍府。

    宛佳一聽龍炎桀竟然要將木村等三人放了,不解地問,「為什麼?你不是說他們正在做煙土交易,被文軒發現,才差點被殺了,這都是證據確鑿的!怎麼就這樣輕易地放了?」

    龍炎桀將門關上,低聲對她說,「你不懂,這是政治,是國事,不是家事那樣什麼都有道理可講。」

    「我不懂?我是不懂,也不想懂國事,但是,木村差點殺了我和母親,又是柳馥香最大的靠山,我們好不容易抓住了,還能放了嗎?」

    「他們是日本人。」龍炎桀也急了。

    「日本人?」宛佳心裡燃起一團怒火,她從徽文軒所在的組織印刷的報紙上看到那些關於不平等條約和佔領著中國領土卻舉著槍炮口口聲聲喊著保護中國的外來侵略者,每每幹著那些令人不齒的行為,她才開始關心國家究竟怎麼了,也漸漸明白了前世那些學校的老師們、師兄師姐們為何為了國事上街遊行,也理解了徽文軒說的,沒有大家哪來的小家的道理。

    她生氣地說,「他們是日本人,但是到我們的土地上為所欲為,卻還不能動他們?這是什麼道理?難道,這就叫國事?」

    龍炎桀一時啞言,看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想伸手拉她,卻被她避開,不由急了,壓低聲音,卻嚴肅了許多,「宛佳!難道你不相信我也痛恨這些侵略者嗎?在東北,我隸軍是第一個扛槍與入侵者對抗的,我龍炎桀是頂天立地的中**人,我不比你更加心焦嗎?」

    宛佳還是無法理解,「那是為什麼!」

    龍炎桀轉身抓起一張紙遞給她,「你看,這是我父親的信,日本在山東再滋事,現在他們正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借口對大總統進行逼迫,所以,三個日本人我只能驅除出境,不能關起來,更不能殺,否則,很可能就成為引發戰爭的借口。」

    宛佳不解地拿過信看著,柳眉緊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文軒的一槍就這樣算了嗎?」

    龍炎桀見她一口一個文軒叫得順口又親切,心裡滿不是滋味,可是,見她為了三個日本人生氣,也不好說什麼,忍著不高興,柔聲說,「你放心,你不是說柳馥香死了嗎?他們也失去了一個可用的棋子,我們掏了他們的老窩,他們一時間掀不起浪來。我會派人將他們丟回日本,保證不敢在麗都搗亂了。」

    宛佳沉默片刻,轉身,背後龍炎桀忍不住了衝上來一把抓住她,「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文軒,不知他脫離危險沒有?」宛佳要掙扎,可被他鐵鉗似的抓著。

    「宛佳!你別太過分了!」龍炎桀劍眉緊蹙,目光沉了沉。

    宛佳詫異地看著他,「我怎麼了?」他簡直莫名其妙嘛。

    「你一口一個文軒叫得夠親熱的,想過我感受沒有?」龍炎桀怒了。

    宛佳皺了皺眉,「不過一個名字……」

    「你以前也沒那麼親熱地這樣叫我啊。」龍炎桀一臉醋意。

    宛佳不由歎了口氣,「誰讓你那時令人討厭。」

    龍炎桀不由她掙扎,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你說我令人討厭?」

    宛佳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想了想,「是非常令人討厭。」

    「龍炎桀……」一聲歡快的叫聲打斷了他們,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穿著洋裝的少女,她一臉愕然看著房間裡摟在一起的男女,臉忽然一變,「放開他!」她風一樣的捲了進來,惡狠狠地將宛佳從龍炎桀的懷裡拽了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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