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走前的福利 文 / 唐輕
他一句「想她」，讓林葭說話都有點胡言亂語了。「你現在這麼說，到時候日本那麼多美女，都不知道把我拋哪去了！」
「怎麼？吃醋了？」陸擎的眼睛在發亮。
「笑話！我為什麼要吃醋？」
「既然擔心我被其他女人勾走，不如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
「真不去？」
「嗯！」
「那乖乖等我回來！」他*愛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沒再逼她。這一次日本之行，有一定危險，他也不想自己的女人跟著他冒險。儘管，見不到他，他會被思念煎熬。
林葭訝於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但這樣也好，給彼此一些距離和時間，緩和眼下的混亂的局面。
許是這樣的他太溫柔，讓她的心也忍不住柔軟了些，不自覺叮囑：「你去那邊，好好照顧自己！別一忙起來，就忘了吃飯！晚上也注意休息，身體是本錢。」
她是知道他的，超級工作狂，忙起來什麼都不顧。
當然，她的提醒，他未必聽得進去。就算聽得進去，到時也未必能想起。只是，他聽不聽是一回事，她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我答應你！那你也得答應我，不許和他太親近！他敢碰你，你就告訴他，你是我的女人，再給他一耳光，讓他滾！」沉穩的嗓音，霸氣卻不失溫柔。
林葭哭笑不得，「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幼稚了？」
「這不是幼稚，是宣示我的所有權。你是我的女人！其他男人妄圖染指，都得死！」
「霸道！」
儘管，溫香暖玉，他更不願放開她。
林葭明知該推開他，手上卻使不上勁。掙扎兩下後，就那麼任他抱著，什麼話也沒有說。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許久，久到林葭都困了，嚶嚀。「要抱到什麼時候？我想睡了！」
「真的？」
「嗯！」
「那我們回家！」
「回家」兩個字，讓陸擎的心，很暖。
捷豹一路平穩行駛，林葭靠在陸擎懷裡，昏昏欲睡。車子停下的時候，她發現停在大院門口，身邊的人沒有下車的意思。
「記住我說的話！」
她故意問，「你說過那麼多，哪句？」
「不准和阮煜南親近！」
「你放心，我不會，但不是為了你！既然決定離婚，我就會盡可能避免與他任何牽扯。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
「雖然我更希望你是因為我，但這個理由，我勉勉強強接受！」眉梢微揚，骨子裡的傲慢。
「你今晚不在家睡？」
「明天凌晨四點的飛機，差不多要過去了！」
「這麼早？為什麼不今天過去？」
陸擎摸了摸她的頭，她瞬間明白過來，他是為了她。她沒說什麼，心似乎被什麼牽絆住了，沒有下車。心裡，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情愫。她不知道那是什麼，總之就是邁不開腿。
「捨不得我？」
「嗯？沒有！」
「時間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嗯！你……注意照顧自己！」她不知該說什麼，努力移開視線，手剛碰到門，他喚了她一聲。轉頭，他傾身將她擁入懷裡。
滿滿的眷戀，滿滿的不捨，都化作這一個擁抱。
耳畔迴響著他的聲音。「等我回來！」
這一刻，林葭承認自己被感動了，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她未曾試過，被一個人這般需要，這般期待。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為他而生，是他的唯一。心頭一陣悸動，她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想，也抗拒不要這樣的陸擎。緩緩抬手，環住了他的腰。「好！」
並非海誓山盟的承諾，卻足夠讓陸擎覺得，這是他這一生聽過最動情的情話。
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
回到房間，不見阮煜南，林葭問了傭人才知道，他早上就離開了。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心，亂亂的，分不清什麼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被抽空了。
如果阮煜南沒有出現在她生命裡，她也沒有遇到陸擎。現在的生活，會是怎樣一番光景？會否輕鬆許多？
人生，總是充滿著許許多多身不由己！
……
第二天是週六，林葭難得休息，準備睡個大頭覺。結果一大清早，就被尹霜的電話吵醒，約她在流浪狗收。容。所見面。她記著前晚「被賣」的仇，直接殺了過去。
天氣炎熱，尹霜穿著露臍t恤，牛仔短褲，清爽的裝扮，卻分外妖嬈。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吸引了不少男性工作人員的目光。
素色過膝連衣裙的林葭站在她旁邊，沒那麼搶眼，卻宛如一朵素淨的白蓮，別有一番清純韻味，絲毫不像已婚女人。
林葭曬得身子都快融化了，「好熱！怎麼選這裡？」
「我有愛心啊！每個週末，我都會來這喂流浪狗，還給它們帶了很多食物！」
林葭翻了個白眼，一副「我還能不瞭解你」的表情。
尹霜「嘿嘿」一笑，「好了！其實是我男人喜歡小動物，所以我想著領養一隻，你幫我挑挑！」
「沒想到你也會被俘虜！」
「我有嗎？被俘虜的是他！」
「你以往談戀愛，都以自我為中心。可現在明明不喜歡小動物，還為司徒斐改變，不是被俘虜是什麼？」
尹霜死鴨子嘴硬，「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嘛！」被她瞧得害羞，嚷嚷起來。「好了好了！我承認，我被俘虜了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別糾纏那個了，你眼光好，幫手挑狗！」
「我才不幫你！我今天來，是找你算賬！」
「算什麼賬？你還得感謝我才對！」
「感謝你賣了我？陸擎究竟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連自己好姐妹都賣！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
尹霜賊笑，「可不只是一頓飯，我們公司和『君臨』合作，由我負責。他為了你，二話不說和我簽了合同！你是沒看到，幾十億的合同，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太帥太有魄力了，那男人味……嘖嘖！那氣魄！嘖嘖！要不是他是你男人，我還真想搶到手！」
「他不是我男人！」
「還說不是！他已經告訴過我，你的身世！不過你放心，這個秘密在我這，絕對穩妥，保證連司徒斐我都不提！相信我！」
林葭不信誰也不能不信尹霜的為人，只不過有點愧疚。「你不怪我瞞你？」
「人，都有無法對外說的秘密！我能理解！更何況在我眼裡，你是不是陸家人，一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姐妹，林葭！」
她聽了心裡熱熱的。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做了很多好事，老天才會賜給她一個這麼好的姐妹。
「是不是很感動？不跟我算賬了？」
林葭白了她一眼，「想得美！中午你請客！」
「沒問題！你幫我挑狗，我還能不請你吃飯？」尹霜大喇喇攬住她的肩膀，問：「話說，你和阮煜南，什麼時候離婚？」
「不知道，現在是看他決定！」
「那王八蛋反悔了？我就知道！」尹霜鼻孔出氣，「他現在，純粹是酸葡萄心裡，自己過得不好，就不許你和三叔幸福！所以，死乞白賴纏著你。不過你不用怕，只要三叔一出馬，那孫子還不夾著尾巴逃？」
「這件事，我不想讓陸擎捲進來！」
「為什麼？」
「我和阮煜南離婚，是因為我絕望了，死心了，而不是因為陸擎！說實話，我和他的關係，我自己都說不清楚！就算我離婚了，也未必和他在一起！我們之間，太複雜！」
「你就是有這麼多顧忌，所以一直過得不開心！不是說嗎？太在意別人的看法，要麼自己累死，要麼被人虐死！」尹霜恨鐵不成鋼，「照我說，你今天和阮煜南離婚，明天就嫁給陸擎。管別人怎麼說，幸福才是自己的！」
「可我對陸擎，不是愛！」這一點，林葭很肯定。「沒錯，我是對他有一點心動，可是還沒愛的程度。我現在心裡還有阮煜南，容不下其他人！」
尹霜直戳她腦袋，「你啊！真是瞎了眼了！要是哪天陸擎被人搶走了，看你找誰哭去！」
「是我的，別人搶不走！被人搶走的，不屬於我！」
「屁話！幸福，是要自己爭取。你真喜歡他，就緊緊抓住他，一刻都不放手，這才是愛的真諦！你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和阮煜南離婚！」林葭認真說，「至於和陸擎，等離婚後……順其自然！」
說出這四個字，她才意識到，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再將陸擎完全拒於心門外了！對她而言，這已經很不容易！至於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正出神呢，尹霜突然尖叫，「林葭，小心——」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隻全身雪白，毛茸茸的大犬撲倒在地。濕熱的舌頭在她臉上、身上亂舔，熱情的不得了，惹得她「咯咯」笑。「乖！別鬧了！」
「迪西，回來！」
主人一聲令下，大狗扭頭往回跑。
尹霜拉起林葭，劈頭蓋臉地責問，「你怎麼看狗的？怎麼見人就撲？弄傷我朋友怎麼辦？我看你——」罵聲戛然而止，「白行簡？」連來流浪狗收。容。所都能「*」舉足輕重的年輕權貴，她運氣太好了點吧？京都，究竟藏了多少秀色可餐的男人？
白行簡頷首，目光轉移到林葭身上。「沒嚇到你吧？」
「沒有！我也很喜歡狗！」
「汪汪——」迪西搖著大尾巴，表達對她的喜愛。
「你們認識？」
「嗯！他是三叔的好朋友。」
「原來如此！」尹霜不用林葭介紹，主動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林葭的好姐妹，尹霜！百聞不如一見，您本人比電視上更迷人！」
「謝謝！」
「你經常來這？」
「我喜歡狗，週末有空都會過來！」
「真的呀？太有愛心了！」尹霜笑得花枝亂顫，「我正想領養一隻狗狗，你幫我挑挑吧！」
林葭腹語這狐媚子也太自然熟了些，剛認識就讓人幫忙，也不嫌唐突。
但白行簡為人隨和，當即答應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