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之卷 第138章 狡猾 文 / 楊東方
莫勸舒趁著眾人都沒注意，連連用手在身上點了幾下，終於止住了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道：「唔，後來呢？」
霍清明這次學了個精乖，一口氣把剩下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中間根本就沒換氣，讓長老們根本就沒有打斷的空間。
「哦？他真的在天魔幻魂指之下支撐了千八百招麼？」別人不知道，他對於莫惜離的天魔幻魂指威力可是瞭如指掌，因為當年西方使者出事了之後，莫惜離含恨出手的威力他可是親眼所見，經過這許多年的修煉，想必定然更加厲害，因此才有此一問。不僅是他，其他的長老也對於此事難以置信，即使以剛才楊東方出色的表現，可是離能夠在天魔幻魂指之下支撐千八百招那還差得遠。
「不錯，是惜離前輩親口說的，不過，從現場來看，楊東方距離紫竹林大概還有五丈距離，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能躲開這麼多招，清明就不得而知了。」
莫勸舒哼了一聲，想不到這個小傢伙藏著的東西還不少，心念陡然一動，他逕自往書房掠去，一干長老和不明就裡的霍清明對望了幾眼，連忙跟了上來。
哼哼，這種程度的點穴怎麼可能難得住我！楊東方衝穴的功夫越來越熟練，花了不到兩分鐘就同化了穴道內的真氣，然後輕易地解開了穴道，站起來拍了拍手，摸了摸腫脹的臉，心中氣憤難平，這個老狐狸，刻意陷害我，在跑路之前怎麼也得報復回來！
左右看了看，注意到牆上掛著的唯一一副畫，眼睛一亮，走近細細觀摩，以他對古物的研究，這副畫古意盎然，一眼就能看出巨然畫風的痕跡，敦實而不乏變化。畫中雲氣散盡，結構明晰，無壅塞之弊。空間層次和縱深感皆不以雲霧相隔，全憑大組的坡面作前後相疊。筆墨前濃後淡，在視覺上產生空間感，坡淡樹濃，水墨層次十分豐富。山下曲徑通幽，林木幽深，山上杉樹直立，礬石相擁，主峰突出。溪畔水草叢生，隨風而僕。山坡用粗筆作長披麻皴，隨坡體縱橫淋漓而下。破筆濃墨點苔，似深嵌泥中。
好一副秋山問道圖，楊東方在心裡讚了一聲，想必在這副圖上添上兩筆，老狐狸肯定會心痛死吧。
想到就做，楊東方雖然對古物有研究，但他究竟不是個愛畫之人，也不明白此畫到底有多珍貴，從書桌上拾起一隻毛筆，蘸滿了墨汁，略略醞釀了下，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圖上便多出了一隻尖嘴狐狸，從它回頭張望之間，貌似漫不經意，卻隱約可以看到警惕的光芒，更顯示出它的奸詐狡猾，經驗豐富。
楊東方滿意地點點頭，放下筆，推開房間的窗子，探頭探腦地左右望了望，看見沒人，手在窗台上輕輕一按，身體就了出去。
落地在他刻意的控制下，只發出一點小到了極點的聲響，走廊是古色古香的，配以朱紅色的柱子，以及各房間外檀木製的窗格，讓人彷彿置身於一種歷史的滄桑之中。
楊東方可沒空去欣賞這份沉重的滄桑感，他現在最為發愁的事情，那就是這裡各處的陳設完全是千篇一律，讓他分不清楚方向，可是這樣呆著也不是辦法，遲早會被人發現，猶豫了一會，認定了一個方向，便往那邊行去。
躡手躡腳地轉過一個拐角，又穿出一個門洞，按照他的印象，這個門洞剛才那兩個長老帶著他走過，心中一喜，加急了腳步，馬上就要成功逃脫了，讓該死的懲罰見鬼去吧！
得意還在臉上蔓延，心中警覺突起，一抬頭，嚇得他魂飛魄散，莫勸舒和一眾長老正迎面而來，而且不少長老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是已經看到他了。
避無可避，楊東方急中生智，抬起手往身後指了指，「吶，後面的竹子太久沒澆水，已經快枯死了，我去給它澆澆水！」
竹子快要枯死了？部分長老的注意力被轉移過去，開始尋思是不是平時照料不周，面前這個小傢伙倒還勤快，知道去給竹子澆水。
趁著長老們被他忽悠到發呆的空兒，楊東方拔腿就跑，開玩笑，再被抓住，那可就是一年有期徒刑。
莫勸舒終於再也忍不住，大笑著追了上來，也虧這個小傢伙想得出來，竹子快要枯死了他去澆水？要是真讓他去澆水，那還上哪找他去！偏偏他一臉的真誠，還讓不少長老相信了他的話。
儘管楊東方的步法確實高明，可惜功力也實在相差太遠，毫無疑問，沒跑出幾步，就被莫勸舒點種了穴道，悶哼了一聲定在當地。
「你倒是再跑啊，」莫勸舒看著面前垂頭喪氣的楊東方，忍不住又是一頓大笑，「也虧你想得出來，後面的竹子都是自動澆灌的，怎麼可能缺水？」
一些長老這才反應過來，不由哭笑不得，只好感歎看來還是太久沒跟外人打交道，腦袋都僵化了，不過換過來想一想，也真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的腦子是用什麼做的，這也太天才太能掰了吧！
霍清明走上兩步，訝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提還好，一提楊東方就想起那些個故意指錯路的弟子，咬牙切齒地在心中暗自發誓，定要把那幾個傢伙給找出來，好好教訓一頓，此仇不報非君子！
莫勸舒笑著反問道：「你認為我的天意劍指比起天魔幻魂指如何？」
如果是一般弟子被這樣問到，肯定會奉承兩句，可是霍清明卻實實在在地思索了一會，才道：「應該是天魔幻魂指略強，真要比起來，在功力境界都相當的情況之下，千招開外，天意劍指會落敗！」
莫勸舒點了點頭，雖然不太中聽，但是貴在實誠，接著又問道：「那麼你認為我的功力和惜離二叔相比又如何？」
這次霍清明倒沒有多加思考，直接答道：「惜離前輩原本功力相當高明，可惜受毒傷所困，這百多年來進境應該不大，和勸舒長老的功力應該是不相上下吧！」
莫勸舒吁出了一口氣，輕笑道：「既然都相差無幾，從我點住他的穴道到現在，不過兩盞茶時間，他便已經溜到了這裡，惜離二叔點中的穴道對他又有多大作用，這小子奸猾得緊，想必他就是衝破了天魔幻魂指點中的穴道，才偷跑了出來。」
哪有你奸猾！楊東方想抗議，可是現在落在人家手裡，抗議絕對被無視，反而還可能會被報復，話到了嘴邊又隨著唾沫嚥了回去，隨便你怎麼說吧，只當沒聽見就是，有機會還是想辦法逃跑。
見到他也不反駁，莫勸舒哼了一聲，「別以為你在打什麼主意我不知道，佔著你能夠衝破穴道，就滿不在乎是不是？我打折你的腿，看你還怎麼跑！」
聽到這句話，霍清明冷汗直冒，這才注意到楊東方臉上的青腫，暗自懷疑是不是被勸舒長老給打的，又忍不住為楊東方默哀。
楊東方心中一驚，隨即回過神來，對方並沒有真的動手，只是說說而已，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莫勸舒威脅完了之後又換上一副在他看來是偽善的面孔，笑地道：「不過呢？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可以考慮不再追究，甚至可以提前放了你！」
「說吧！」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楊東方可識相得很。
「第一，你是怎麼樣衝開穴道的？」莫勸舒終於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問了出來。
不僅是他，所有的人都對這個問題非常感興趣，能夠隨意的衝破穴道，這根本就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尤其他接連衝破的，都是功力遠甚於他的，端是神奇無比，若非眾長老親眼所見，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於是他們紛紛豎起了耳朵，如果知道這種方法，在家族內予以推廣，那麼得到的好處
這個問題怎麼可以如實回答，假如答完了你不守信用，不放我走怎麼辦？到時候連衝穴都被控制起來了，不是自絕後路嗎？可是不回答也不行，報復馬上就會來臨，楊東方眼珠一轉，開口道：「正著沖，反著沖，兩邊一起沖咯，反正折騰折騰穴道就開了。」
冷汗「唰」的一下全下來了，眾人張大了嘴巴，他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嘛，這穴道可是隨意沖的？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的，更別說他還正著沖，反著沖，難道他還控制真氣逆行嗎？
莫勸舒的眉頭皺了起來，思考了一會，將手搭到楊東方身上，沉聲道：「你沖一次給我看看！」
楊東方分明感覺到有一股神念進入自己體內，看來是不相信自己了，一咬牙，運起身上的真氣分別正行和逆行，往穴道衝去，左衝一下，右衝一下，足足折騰了半盞茶時間，臉上的汗都掙得冒了出來，仍然沒有把穴道衝開，故作頹然地收起真氣道：「這種衝穴不是每次都靈的，像這次就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