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之卷 第139章 竹林的由來 文 / 楊東方
莫勸舒相信了他的說法，收回神念，輕笑道：「你倒也真敢試啊，不過這種嘗試估計全天下也只有你一人能做，其他人哪能像你這樣同時正行和逆行真氣？」
頓了一頓，見楊東方還是沮喪的樣子，且不管其他人失望的表情，莫勸舒安慰道：「你也不用自暴自棄，雖然現在看來這種衝穴方式作用不大，但是以後你的真氣達到了一定的地步，那麼天下再無人能封住你的穴道！」
老狐狸終究還是被我騙到了，楊東方掩飾不住得意的表情，卻裝作一副高興的模樣，問道：「真的嗎？」
莫勸舒還真被他的表情給唬住了，理所當然地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不過以你小子的真氣想要達到那個境界，少說也得等個三四十年！」
楊東方配合地裝出一副失落的表情，然後又滿懷鬥志地道：「不就是三四十年嗎？我再努力一點，說不定二十年就好了！」這番做作連精明的長老們也沒看出任何破綻，若是被他們知道楊東方衝破莫勸舒的封穴不過兩分鐘時間，定然會為他的演技所傾倒。
滿意地點點頭，莫勸舒繼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在禁區之中見到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字不漏全部給我說出來！」
「禁區？」楊東方不解地問道。
「就是那片紫色竹林！」
「哦，」楊東方想了想，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遂把他從接進紫竹林直到最後跑出來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一班長老這才明白他為什麼到處找東西吃，敢情已經餓了一整天了。
「這麼說，你是準備幫助他找人咯？」莫勸舒挑了挑眉毛問道。
「呃」楊東方這才想起來，那個地方既然是所謂的禁區，怪人想必是被他們關起來的，自己去幫怪人不就是與他們為敵？但是剛才他說得清楚明白，這一會也沒法改口，只好埋下頭，竭盡全力去思考補救措施。
「這算不算第三個問題？」楊東方想了一會，終於鼓足勇氣問道。
莫勸舒愣了，半晌才大笑道：「好，清明！」
「在！」霍清明一直在擔心楊東方到底這樣得罪了這些長老，才使得莫勸舒親自點了他的穴道，正準備幫他求下情，便聽到莫勸舒喊他，立即答應道。
「你把這小子帶去找家主，就說此事長老院應承了，還有，」莫勸舒左右看了看，「行見，你對這小子在長老院做的事情最是清楚不過，跟著去說明原委，讓家主把他好好招呼一下！」
行見點頭應是。
楊東方則心驚肉跳，招呼這兩個字莫勸舒說得很重，這讓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胡亂猜想了沒一會，莫勸舒又轉向他道：「穴道我就不幫你解開了，留給你自己慢慢練習衝穴吧！」說罷轉身，逕自向自己的書房走去，不再理會眾人。
霍清明明白他的意思，不敢怠慢，背起楊東方和行見長老一起向莫思算所在的天意閣走去，其他長老見再也沒什麼好戲可看，紛紛散了開來。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莫勸舒的書房內傳出了一聲憤怒到極點的暴喝，「楊東方，我絕饒不了你！」那暴吼中傳遞出來的惱怒，怨憤以及滔天的恨意讓所有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所有的長老都開始在心中數數，這已經是第二個被楊東方氣到失去理智的人了，好像，還是一直以來最為冷靜穩沉的勸舒長老吧，這所有長老中資歷最老的二位都被氣成這樣，嗯，看來，楊東方還真是個惹禍精呢！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妙，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要是讓楊東方知道他就這樣在長老院裡逛了一趟，就讓長老們畏他如蛇蠍，必然會覺得冤屈無比。
楊東方過人的神識讓他隱約聽到了這聲暴吼，情不自禁地感覺到一種來自心靈的陰冷，所以他遲疑了一下，輕聲問道：「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正在趕路的霍清明和莫行見一起搖頭，他大失所望，「哦」了一聲道：「你們這裡的寒氣真重，會不會是竹子種得密集了一點？」
霍清明一個趔趄，差點翻個跟頭，栽到地上。
剛想說話，哪曉得楊東方已經緊張得叫了起來，「專心趕路，你摔倒了不要緊，可是，如果翻過去的話，那是我的頭先著地耶！」
霍清明恨不得一把掐死他，問話的是他，害他出洋相的也是他，現在叫他專心趕路的還是他，原本受方明武影響，對這個小傢伙印象還不錯，現在他決定重新審視，什麼叫我摔倒了不要緊？沒好氣地道：「莫家每一個人都需得在竹林內種下一棵竹子，若是新出生的小孩，則需要在三歲之時親手種植，假若是外來人，就需得在進來莫家滿十年並通過考驗得到莫家承認之後才會被允許種植，你以為是可以隨便種的嗎？」
楊東方愕然道：「那這麼大一片竹林，得有多少根竹子啊，你們莫家有多少人呀？」
霍清明沉聲答道：「你所看到的，並不是只有現在莫家的人種的竹子，而是莫家自從涉足江湖那一輩開始，一直到現在所有曾經存在過的族人曾經留下的竹子，每一棵竹子被種上之後，都會在上面刻上所有者的名字，這名字會隨著竹子而長大，永遠都不會消退，等到他們死後，骨灰也會被埋入屬於他的竹子之下。這樣，就永遠都會有弟子去照顧他們，也只有這樣，才能永遠讓後輩們記得他們的存在，若是有竹子死掉了，那麼立即就會有人在原處補上一棵，同樣上面會加上他們的名字。
這種傳統，形成了莫家獨有的向心力，每一個人，都會以他在莫家竹林中擁有屬於他自己的竹子而自豪。同樣，每一個曾經為莫家事業而犧牲的莫家子弟，我們都能夠知道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曾經為家族所做過的事情，都會去緬懷他們，定期地去看望他們，假如有哪個莫家弟子背叛了莫家，那麼最為嚴厲的懲罰就莫過於把他的竹子從竹林裡拔出來燒掉。當年莫家舉家搬進地底的時候，為了移植這麼多的竹子，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講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點感動神色都沒有的楊東方，冷冷地道：「這種貫穿莫家上下，萬眾一心，高度的凝聚力，豈是你能夠理解揣度的！」
「原來是這樣，」楊東方恍然大悟，隨即好奇地道：「那你有沒有竹子？」
霍清明臉色稍霽，不無自豪地道：「當然，早在五十二年前，我就擁有了屬於我自己的竹子！」
注意到他語氣中那種說不出的自豪感，楊東方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忍不住遐想，如果把那個死老狐狸的竹子找出來燒掉，他會不會氣得跳腳，想到狐狸掉眼淚的表情，他的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愉悅。所以，他裝作很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有人沒注意損傷了竹子，會怎麼處理？」
霍清明霍然站定，冷森森地道：「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傷害到竹子的人必然會被莫家上下追殺至死！除非他真心認錯，願意到竹林照顧那棵竹子十年，還可以網開一面！」
這麼嚴重！楊東方鬱悶地斷絕了找竹子的念頭，萬一被發現了那可划不來！可是心念總是不死，忍不住又問道：「以前有過竹子被損傷的事情嗎？」
霍清明憶起當年莫輕信跟他講過的事例，至今想起，仍然壯懷激烈，心生嚮往，仿著當年莫輕信的口吻，朗聲道：「如何沒有，靖康二年九月，金兵犯宋，直逼我江南，金國王爺完顏熙不顧我莫家訓誡，硬闖竹林，毀壞竹木十棵余，家族震怒，當時的家主親自出手，率五名長老突入金軍大帳之中，視千軍萬馬如無物，提完顏熙首級而回，致使金軍連夜敗退五百里！
是役莫家聲名大震，令箭所指，無人敢直攖其鋒，直到至元十六年，元世祖忽必烈滅南宋，受奸人挑撥，對莫家動武，眼見大軍將至，竹林轉眼不保，為免落入敵手，莫家長老院全體出動，迎面硬撼十萬大軍，足足將大軍拖延半日，任由家族子弟將所有竹上信息抄錄完畢，舉火焚燒，全家撤離，長老院高手竭盡全力，死得其所，五年之後，家族一行一十三人，潛入元都燕京，暗殺掉太子真金，並將忽必烈重傷，縱使他重金聘請天下名醫，也不過拖延了八年時間，終於不治身亡。
之後由於家族在此役中損失太大，江湖上又風起雲湧，最終選擇與東海柳家，還有娥眉謝家聯合組成憐花小榭，共抗來敵。
延八年
正德十年
嘉慶五年
三百年前，絕世大盜『空手套狼』司徒白垂涎我家前輩隨著骨灰埋入竹下的巨闕古劍，潛入進來，挖死竹子一棵，竊得寶劍，被家族追得上天入地，終於肯誠心認錯，退回寶劍，重值竹木，並為那棵竹子守護十年，期間寸步不離，方才得到家族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