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之卷 第200章 道派由來 文 / 楊東方
因為有楊東方這個累贅，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幾人才爬到一處平坡之上，此處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可是兩人卻再不攀爬，帶著楊東方轉過一片山崖，眼前豁然開然，只見一層層的樓台亭閣林比而連，步步高陞，依著山勢，一層一層的以梯階狀排築著，紅牆綠瓦，畫棟雕樑，迴廊飛旋，鉤心鬥角；高翹的格線，對著朱紫的花欄，金閃的風鈴映著白大理石的瑩階，而那最後幾層儼然已隱沒在雲霧之中，好似仙人居所。
看著楊東方有些目瞪口呆，兩人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得意地一笑，「懷玉寨！」
「懷玉寨？」楊東方不由自主地跟著重複了一句。
兩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你以前沒聽過？」
楊東方老老實實地搖頭。
「懷玉三絕你總該聽說過吧？」
還是搖頭。
兩人呻吟了一聲，同時疑道：「你是哪個旮旯出來的？」
楊東方無語地指了指一人手中提的裝備，他們這才注意到手上拎的是什麼，終於明白過來，一個人笑道：「沒聽過就算啦，你只要以後記得就好了，咱們懷玉寨是整個懷玉山脈最大的一個寨子，上面每一個都是英雄好漢，寨主更是武功蓋世……」
旁邊一個聲音插入進來，「多嘴，多舌，你們兩個又在偷什麼懶呢，這個時候跑到山上來！」
多嘴多舌，楊東方險些笑了出來，這倒頗為貼切。
一個倒提著兩把分水刺，長著一隻鷹勾鼻的男子走了過來，多嘴多舌兩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畏畏縮縮地躲到一邊。
「這個人是誰？」鷹勾鼻皺了皺眉問道。
「回堂主，他是寨主領回來的，寨主吩咐了，給他找間屋子先住下，再派個人過去看著！」多嘴半分不敢打折扣地原話轉述。
「哦，」鷹勾鼻堂主上下打量了楊東方一眼，自然而然就轉到多舌提著的裝備上去，「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是！」反正也否認不了，楊東方索性大方地答道。
「跟我來吧！」鷹勾鼻堂主逕自轉過身，將楊東方往那一片閣林帶去，多嘴多舌亦步亦趨地拎著東西跟在後面。
上了數十級台階，在第三層的房屋之後，赫然有一片清幽的小院，從左往右數走了三個門，鷹勾鼻堂主終於停下，「你今晚現住在這裡，等寨主發落之後再做決定，那些裝備我幫你保管，沒有意見吧！」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楊東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隨便！」
盯了他一眼，鷹勾鼻堂主命道：「多舌，你在這裡看一天，晚上換多嘴來，你們兩個都給我小心點兒，別捅出什麼簍子！」
「是！」兩人同時答道，鷹勾鼻堂主這才提著裝備轉身走了。
推門進屋，各種現代化的陳設竟然一應俱全，與楊東方想像中的木桌竹椅，涼席板床截然不同，搖頭歎笑了一聲，看來真正的江湖也沒有那麼神秘，同樣是人，也要吃喝，也要享受，有方便的東西可以使用，未必就會選擇去吃苦。
多舌看他搖頭，以為對這裡面的設施不滿意，連忙辯解道：「這間房有個說法叫步字房，是參照普通弟子房間來擺設的，吶，如果明天寨主想起你來，稍微提點兩句，你可能就要挪個窩了，最少也要去青字房吧，假如寨主跟你關係比較好的話，就算是雲字房也有可能，那可是參照堂主的房間來擺設的，比起步字房可以說是天上地下，兩般樣兒！」
楊東方心道等到明天說不定就押進牢房了，還雲字房，口裡卻沒說出來，改問道：「哦？這麼說還有平字房吧！」
「沒錯，那是給剛入寨子的弟子們住的，裡面的陳設就別提有多糟糕了，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
「平步青雲，」楊東方嘲道：「你們寨子裡倒是會想，可是這樣不怕激起普通弟子的抵制情緒嗎？同樣是賣力，新入的弟子住最差的平字房，普通弟子住普通的步字房，管事吧，或者是執事住第三等的青字房，堂主住最好的雲字房，」說到這裡，他突然好奇問道：「那你們寨主住的是什麼規格的房間？」
多舌神情一肅，「寨主的住所是按平字房擺設的！」
楊東方愣了一愣，臉色古怪地問道：「這是誰的主意？你們寨主就沒想過起來反抗嗎？」
多舌鄭重地道：「這是現任寨主的主意，她當然不會反對自己的主意！」
楊東方傻眼了，多舌繼續道：「寨主這是為了表示她與普通弟子沒有本質上的差別，她將房間設施分為平步青雲四個等次，也是為了激勵弟子們上進只要有能力，肯上進，誰都可以享受更好的生活！」
「可是，」楊東方反駁道：「堂主只可能有那麼多個吧，執事也不可能無限制的增加，最後總會有大批的弟子壓根就沒有指望！」
多舌突然笑了起來，「你以為執事和堂主就很好嗎？新入的侯選弟子和普通弟子，每個月能夠拿到三千信用點補助，執事只能拿到一千，而堂主根本就沒有，寨主說了，弟子們平日空閒時間多，花消大，所以要多補一點，而執事事情較多，時間較少，花消也較小，少補一點，堂主日夜操勞，沒有時間去花消，所有的補助都以物資的形式直接派給，所以，」他狡猾地一笑，「干到堂主，一毛沒有！」
「我靠，」楊東方不得不爆了句粗口，「你們寨主真夠狠的，這樣還有誰願意幹？」
「當然有，」多舌數著手指頭，「光是現在等著上的，十隻手指都數不完呢，我不是說了嗎，堂主的生活環境和我們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更何況，只要升到堂主，便可以經常與寨主在一起，商議寨中大事，那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楊東方無語地看著這個花癡，決定忽略他的話，左右顧盼了一陣，現在才想起在地表沒有虛擬空間，時間難以打發得緊，只好收回剛才的決定，繼續與多舌聊天。
非常殘忍地將用一個鮮果將多舌從幻想中砸醒，楊東方揚了揚手中的另外一個鮮果，「咯，請你吃果子！」
多舌被砸斷美夢，本來滿腔的滿怒，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時也發揮不來，只覺得憋悶無比，楊東方趁熱打鐵，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嗯，你在江湖裡也混了這麼久，能不能跟我講一下目前江湖上都有哪些門派，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多舌精神一振，平日縱有萬般話語，也只能憋在肚子裡，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是個同樣憋了一肚子話的多嘴，兩人同病相憐，都苦於無人傾訴，此時楊東方主動表示要聽他講武林秘辛，頓時滿腔怒火都化歸虛無，賠上了滿臉的笑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用了個典型的但書，「這個說來可就話長了，我就首先說說我們黑道的事情吧，你知道什麼叫黑道嗎？」
楊東方想也不想地就道：「開賭場、打悶棍、搶劫、敲詐、綁架勒索，哦，還有，收保護費！」
多舌噎了一噎，惱火地道：「你那說的是流氓，是土匪，是黑幫，卻不是黑道！」
楊東方想起當面說人家壞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多舌這才道：「古時候咱們黑道做的就是劫富濟貧的買賣，你說的那些也不是沒有，不過都是針對那些為富不仁的對象，昧良心的事情咱可一件不做，到現在黑道的定義又不一樣了，你知道我們是怎麼養活自己的嗎？」
說到這一點，楊東方也覺得奇怪，現在不像古時候，還可以劫個道，弄兩隻肥羊填填庫房的虛空，現在他們能夠劫誰去？而這寨子竟然除了能填飽大家的肚子之外，竟然還有錢發，著實有些詭異了，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多舌接道：「咱們黑道就是依靠自己的雙手，將地表上的稀罕物開採出來，運到地底賣出去，賺到錢維持大家的生存！」
楊東方啞然，說得是冠冕堂皇，什麼憑借自己的雙手，到最後還不是佔山為王加上走私撈偏門？當然，吸取了經驗，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轉而問道：「那麼魔道、邪道、正道、白道、還有世家是依靠什麼生存呢？」
多舌奇道：「你不是對武林一點都不瞭解麼，怎麼知道有這樣一些劃分？」
當然是聽莫惜離說的，考慮到這個弟子的長舌，楊東方乾脆隨口敷衍過去，「嗯，以前聽別人閒聊時說過，但是沒有聽仔細，所以還是要麻煩你幫忙解釋解釋！」
首次得到尊重，多舌顯得特別興奮，認真地解釋道：「魔道相比我們就懶惰一些了，他們控制一批人在周圍幫他們開採，只負責保證他們的安全，最後的收益雙方分成；而邪道則是主要依靠利用地表的各種藥材練製成藥劑在地底售賣獲利。
我們這幾道怎麼說也是中歸中距，自食其力，相比起來，其他幾道就無恥許多，正道基本上不佔山頭，隨便找個地方就能開宗立派，然後弟子們雲遊天下，看到好東西就帶回去，美其名曰是化盡天下緣，或者說是歷練見證，反正不一而足，好像天下都是他們家的，最是無恥不過；白道則是靠賣人頭，簡單地說就是狗腿子，有人出錢要抓誰，要殺誰，他們就想方設法安個罪名上去，抓了或者殺了，從而收取佣金；世家更不用說，都是一些為富不仁的傢伙，他們以前積累了驚人的財富，現在乾脆拿到地底世界開辦公司，投資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