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露頭角之卷 第201章 馬伕 文 / 楊東方
楊東方終於搞清楚了幾條道的區別，搞了半天，只是生存方式不同而已，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與普通人又有何不同？同樣是為了吃飯，為了生存！
多舌一口氣把正道，白道和世家罵了個痛快，這才繼續道：「說到我們黑道呢，現在只有一個幫派，那就是三山五嶽好漢幫，幫主燕北飛是天神一樣的人物。五十多年前，他有感於咱黑道四分五裂，一群苦哈哈還被其他各道欺壓，最後也只能忍氣吞聲的局面，召開了第一屆三山五嶽英雄會，會上一席話說得在坐的所有寨主灑淚當場，當即定下盟約，各寨從今往後當守望相助，共禦強敵，後來正心道弟子在青雲寨範圍挖出一棵千年以上的成型人參，被青雲寨扣了下來，正心道為此大舉出動，圍困青雲山，揚言非得交出那名弟子和千年人參並補償五十萬信用點才肯罷休，否則就殺上青雲寨，周圍的寨子莫有一個敢出面幫忙，燕大幫主聽說之後，不惜率眾千里馳騁相助，硬是將正心道給逼退，兌現了盟約，從此之後，黑道方才真正團結到了一起。因此，我們各寨公推燕北飛為我們三山五嶽盟的盟主，直到三十年前，才又改名叫做三山五嶽好漢幫。」
楊東方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讚道：「這燕大幫主真是厲害，我聽說那正心道可是正道有名的大派，竟然也被他給逼了回去。」
「不錯，否則我們從南到北一共八十三個寨子怎麼肯服他？只要他在一天，咱們三山五嶽好漢幫就團結一心，鐵板一塊，無人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老虎身上拔毛，觀世音面前摳腳丫，如來佛腦袋上抓跳蚤……」
「得了得了，」楊東方連忙阻止，再讓他說下去，還有完沒完，「嗯，黑道就是一個三山五嶽好漢幫，那麼魔道呢？」
「魔道正宗當然是魔教，現任教主納蘭歸離據說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練成了魔教近千年來無人成功的赤子魔心，只是為人低調，到現在都還沒人看到他出手過，其他的如秘魔門，無間道這些門派實力本也不弱，可惜在魔教的壓制下根本無法出頭，這些年也漸漸退出了江湖的紛爭，安心做他們的土財主。」
說到魔教，楊東方倒想起來一事，他當時給莫惜離答覆的三年之約，現在也許是個機會，等到回到地底，誰知道什麼時候才又能上來？不妨等身體恢復之後去魔教走上一趟原先對江湖諸派還有些疑慮，只聽魔教的名字就讓他頗有些畏手畏腳，現在聽多舌一解釋，搞清楚了魔教也不過是為了生存的武林人，倒也不再擔心。
多舌見他不說話，只是默默地聽，講起來多少有些不是味道，大力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終於把楊東方的魂喚了回來。
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楊東方輕笑道：「多舌兄見多識廣，這一番武林大勢講將下來，實在是令我茅塞頓開！」
多舌頓時眉開眼笑，連連道：「哪裡哪裡，」臉上的得意表情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我只是比你早出來混兩年，聽得多些罷了，我的真名叫做劉二多，先前那個是我哥哥，叫劉一多，不知道兄弟你高姓大名？」
「楊東方！」非常識相地改口叫道：「劉兄以後就叫我東方即可。」
見他連稱呼都改了過來，多舌再沒有不滿意之處，「東方兄弟以後就當我們兩個是自家人，有什麼需要儘管直說，水裡來火裡去絕不皺下眉頭。」
「好說好說。」楊東方唯唯諾諾地答應下來。
多舌這才問道：「不知東方兄弟得了什麼樣病？我觀你面白如紙，顯然病得不輕，山寨中藥品齊全，不少土方都能治大病，你給我報給病名兒，回頭我給你找找去。」
苦笑了一聲，楊東方抬起右手，上面的齒痕猶自清晰，「被你們寨主的那個寶貝小紫咬了一口，你有沒藥治？」
多舌大吃一驚，仔細地把楊東方打量了一陣，懷疑道：「小紫平時一直都很溫馴的，怎麼會咬你一口，莫不是你做了什麼人神共憤之事？」
「那倒沒有，」楊東方坦白地講，「只是把它的雙腿掰開來看它是公是母而已！」
「老天！」多舌驚歎道：「那還不叫人神共憤？小紫一個母獸，被你這樣子羞辱，咬你都算好的。」
至此，他越發肯定了這個楊東方與寨主的交情，普通朋友怎麼可能把小紫交給他把玩？他壓根就不會去考慮，小紫竟然是被楊東方抓住的可能，它天生異稟，行動如電，常人就連看清它的模樣都不可能，何談抓住。
想到這裡，他攤開了手無奈地道：「這個我也沒辦法了，小紫的寒毒侵體之後，除非拿火焰山上的火焰果方可救治，想必你能站在這裡，便已經吃過，剩下的恢復期長短只能看你自己了，任何藥品都幫不了忙。」
楊東方惱恨地問道：「那小紫體內怎麼可能蓄有這樣強烈的寒毒？」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小紫長期以天陰草為食，時間久了，便積累下來，變成它的一項利器，現在整個懷玉山脈，都沒有敢於跟它叫板的生物，否則光是它一口寒氣噴去，就沒有幾隻生物能夠活得下來。」
終於弄清自己被放倒的原因，楊東方不禁大歎自己倒霉，怎麼當初就惹上了它呢？
多舌想了想，又嘻嘻笑道：「其實你也無須擔心，小紫它從來都不記仇的，你要討它的好，也不難，尋一堆天陰草放在它面前，它便會原諒你了。」
哼哼，請求它的原諒？沒門！假如它不是有主人的話，就弄堆天陰草，再找點巴豆填在裡面，拉不死它。
當然不會把這點小心思說出來，楊東方扯住多舌開始暢談武林中的各種小道消息，多舌也是盡情賣弄自己的口舌，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啪」，傅遠華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自從三天前那幫軍人回來之後，楊東方就再沒有任何消息，後來也層派了幾隻搜尋隊伍去尋找，卻沒有一點信息，讓人不由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挾帶潛逃。
張哲之也是一臉意外，不過卻沒有半分憤怒，那小傢伙的個性他最是清楚不過，異想天開的本事了得，一時想不開自己跑回地底也有可能，想到這裡他沉聲問道：「太淵，地底最近的各個出口有沒有消息？」
「沒有，建議將搜索範圍擴大到所有出口。」
確實，以楊東方的腳力，三天過去，他確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不過這樣一來，可能就要請求別的部門協助了，「通過，一有消息馬上通報。」
第二天清晨，對楊東方的裁決終於下來，當然不是送進雲字房讓他享受，寨主的原話是這樣的，「等他恢復之後就趕下山去，在此之前，吃穿用度維持原樣，也不能白給，讓他去餵馬來補償！」
餵馬！多嘴多舌一天一夜下來對楊東方倒大有好感，不禁為他打抱不平，而當事人楊東方卻滿不在乎，比起他預想的關進牢房總是好上了不少，餵馬就餵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由於指派了特定的工作，再不需專人看守，多嘴多舌便回去了自己的崗位，楊東方逕自在另一個弟子的帶領下去熟悉他未來幾天的工作。
老天，這，還是馬嗎？楊東方無語地看著面前的一群生物，不可否認，它們確實很彪悍，皮毛油光滑亮，通體黑色，不帶一絲雜毛，身上沒有一絲贅肉，每一處都看起來那麼緊湊和自然，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而且，它們卻遠比常馬要高大，光是腿就幾乎相當於楊東方肩膀之上的高度了。光從這一點上看，要喂，就還真是個苦力活。
看著那個弟子給他演示了一翻，他就差點背過氣去，指著那些馬道：「我們就不能把草料放在它們面前，讓它們自己去吃？」
得到的答覆讓他沮喪，「不行，疾風是一群高傲的生物，它們是絕對不會低著頭去吃東西的！」
楊東方不信邪地道：「那它們以前吃的是什麼？」
「樹葉，也許是山崖上的草，誰知道呢？」
有些絕望地看著面前數以百計的疾風馬，「難道我們要一隻一隻用這根桿子撐上去吊下來給它們吃？」
「答對了，而且每隻一天兩頓，每頓至少要三束才勉強吃得飽，當然，四束是最好不過，五束它們也吃得進，再多就有些受不了了，所以你記得千萬別弄錯。還有，如果早上餵了五束，下午千萬別喂三束，否則它們會發火的，早上喂三束下午喂五束最好不過，要知道，它們一發火脾氣就會很暴躁，到時候寨主怪罪下來，你可擔當不起！」
那就都喂三束，楊東方直覺地想著，勉強喂個半飽也就行了，又不出任務，吃那麼多做什麼。看來自己要加快恢復速度才行，可惜平時小強一樣的身體這次卻不知為什麼沒有發揮作用，否則現在就可以天高任鳥飛了。
不管他在想什麼，那個弟子把竹竿丟給他，便自己閃人了。
於是在群山環繞之中的小山谷裡，疾風馬們迎來了一個新的馬伕，令它們痛恨不已的馬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