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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第四章 :哎呦,不錯哦(四) 文 / 妖噬

    容兮看我,欲言又止。

    我問:「你想說什麼?」

    本姑娘難得的善解人意,卻換來容兮平平淡淡的一句:「那一日所用的法術,日後,還是莫要在旁者眼前使出。」

    這句話讓本姑娘不但疑惑而且抑鬱,於是索性打破砂鍋問道:「為什麼?」

    容兮笑了,這才認真看我,如畫的美目中映出我的影子:「因為我是你師父。」

    「啊?」這和你是我師父有個什麼關係?

    「所以你要聽話啊。」

    「……」原來如此。

    雖說神獸幼時混沌,和小狐狸一樣,可以說完全沒有性別可以。但是,我敢舉著雙腳擔保,這傢伙長大以後鐵定是個色鬼!

    此時小白澤如一團棉花般縮小了身子,別是愜意地賴在容兮懷裡,還不停地往容兮的咯吱窩裡蹭。本姑娘委實有些看不過眼,伸手將他提起,對著容兮笑得一臉燦爛,爾後,玉手一揚,把他扔了。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

    白澤被扔到半空之下,『嗤!』地一下膨脹起來。然後如同那一日綠蘿山上滾到慕少白腳邊的肉丸子一樣,彈性運動了一下,便磨嘰在那濕軟的草地上,向我投來極為怨懟的目光。

    我狠狠瞪了這傢伙一樣,轉頭去看容兮,想著乾坤袋裡寒酸一片,計上心來,抬手道:「我說容兮,這一次我贏了劍試,你好歹也是個做師父的,打算怎麼獎勵我啊?」

    容兮負手,分外瀟灑:「以往你那些師兄姊,也沒問我要什麼獎勵。」

    「那不一樣嘛!」

    容兮笑了:「怎麼不一樣?」

    我撇撇嘴巴,一時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只是嘟嚷道:「反正就是不一樣。」

    「那蓮泱想要什麼?」

    「我……」想了想,我很堅定地看著他:「我要你屋裡的那些寶貝!」

    容兮聽了,眉目隨著唇角的淺笑,一併舒展開來,卻是搖頭道:「我屋裡並沒有什麼寶貝。」

    「有的!大師兄說你屋裡有一隻鈴鐺能夠驅魔,還有一枚玉玨能夠自由在流年之間往來,還有……」

    容兮挑眉:「他同你說這些?」

    我誠實地點頭。畢竟大師兄是容兮的第一個徒弟,他們之間的情分,讓本姑娘每每思及,都不覺有些臉紅。

    容兮問道:「他還同你說了些什麼?嗯?」

    我理直氣壯地看著容兮,毫不覺得自己在某一方面已經將大師兄給出賣了,我說:「還有一副神秘兮兮的畫卷,據說可以辟邪!」

    話說出來,我卻發現容兮的臉色變了。伴著最後一個音的末尾,容兮已經斂起了笑容。他便是那樣看著我,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時光都靜止,我在熏風中抬眼看他,卻發現他那黑耀一般瞳中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害怕,因為這樣的容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飛花沾上我的眼睫,和他的發間。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容兮,我看不清他的眼底,只怕看清便會泥足深陷。

    他從來,都是那般骨子裡清冷卻對誰都是一副笑顏的男子。仙姿卓越,哀怒都不行於色。可是,這樣的他,卻讓我看到了他眼底那如濃墨一般的哀傷。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去摸他的臉,告訴他,容兮,你別這樣,我看著怪難受的。

    可是我沒有。

    只是裝傻地問了一句:「我……是不是說錯話的?」

    看似簡單的一句話,終究還是打破了僵局。眼中似乎一瞬閃過些什麼,容兮低下頭,看著面容難免有些窘迫的我,一如既往地笑了。

    容兮道:「你喜歡什麼,拿走便是了。」

    「真的?」

    容兮點頭:「嗯。」

    我顯然有些得寸進尺,只問道:「包括那副畫嗎?」

    容兮頓了頓,我也沒敢去看他的表情,估摸著容兮想著,既然慷慨一回就索性開開到底。也只是帶著淡淡笑意,特別視金錢為糞土地對我說道:「隨你。」

    想了想大概是覺得有些不妥,於是又補充道:「莫把房子拆了就行。」

    我:「……」

    半個時辰過後,我坐在容兮屋裡,抱著我的乾坤袋,嗅著那清雅的白蓮檀香,心滿意足地將容兮房裡唯一的一副畫卷塞進乾坤袋中。也不知道這幅畫裡面畫的是什麼,本姑娘是很好奇,可是,也不知道這幅畫卷是不是被容兮施了法術,我對著它擺弄半天,愣是沒把它打開。沒事,來日方長,先收了你再說。

    用十一的話來說,師尊的房間已經被土匪蘑菇洗劫一空了。

    我猜他一定是在妒忌,畢竟他最喜歡的容兮的那套青瓷杯具,現下也是我磨小菇的囊中之物了。

    當我向落雪炫耀我的戰利品時,慕少白風騷的笑了,只見他攬過十一的肩膀,似安慰道:「你該慶幸,不是人財兩空。」

    落雪純良地問:「什麼是人財兩空?」

    慕少白頭髮一甩,白扇子一展,一雙桃花眼不知道瞟向哪裡,只聽他晃晃然道:「簡明扼要來說,就是好在這妖精只是拿走了容兮師叔房裡的一些玩意,並沒有連容兮師叔一併收入囊中。所以寶貝雖然變成了蘑菇的寶貝,但師叔,還是大家的師叔,還是良緣似錦的的絕色上神呀!」

    落雪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正在慕少白滿意點頭時,冷不丁又說了一句:「可是落雪還是沒有聽懂野!」

    「噗!」是慕少白栽倒在十一懷裡的悶響。

    接下來的小日子,無論怎麼來說都有些小愜意。因為在御劍台與汜陌終成平局,那陣仗估摸著還是挺有威懾力的,反正至此之後,在蓬萊也再也沒旁者故意在背後說給我聽那些刻意數落我的言辭。

    佛經雲,一剎那為一念,二十念為一瞬。

    也不知這樣山中不知歲月老的日子,究竟悄悄流去了多久,當我終於能夠自己御劍,並且能將容兮每日給我指點的那一言半句稍稍參悟的時候,在蓬萊,也算得上是能夠提得起名字的人物,雖然每每提到我的時候,總是會冠上容兮最小的徒弟這樣一個名頭。

    一日,陌小黛與慕少白一路吵嚷而來,要帶我去看看人間的花燈節。

    凡是陌小黛與慕少白在一起,拌嘴吵架是不可避免的。我與俞子夜,乃至那個總是迷迷糊糊的落雪早就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就算他倆真的打起來,以小黛黛的仙力倒是不會把慕少白怎樣,而慕少白也不可能真的對陌小黛揮劍相向。

    花世的日子,難見歲月枯榮。花期依舊,如錦繡羽緞,不敗,不落。

    這樣的日子,美則美矣,只是待的久了,還是多少有些寂寞無趣。

    於是,我便爽快的答應了,屁顛屁顛地隨著他二人一起御劍到了長安。我們在長安西郊一片密樹林子裡停下,保持低調,收了長劍。這才發現城門那處站了個人,待走近了,才發現是俞子夜提著一盞燈籠早早的久等在那了。

    我說呢,俞子夜與慕少白向來是焦不離孟的,怎麼這回就撇下俞子夜帶上我這個他一向不待見的妖精來看什麼花燈,原來是俞子夜早在這等著呢。俞子夜慕少白都在,自然不可能少了落雪。我左右盼了一圈,都沒有見到落雪蹦躂的身影。

    「落雪呢?」

    「在城中與人擲骰子玩呢。」

    「擲骰子有什麼好玩的?」

    俞子夜提燈轉身,帶著我們往城裡走,答我道:「這不是可以贏錢嗎。」

    「……」原來就是賭錢啊!

    話說本姑娘真的是好久都沒有來人間了,這一次來長安,發現好多地方都換了模樣。我牽著陌小黛,左右張望,全然一副村姑進城了樣子。

    小黛黛瞅了瞅我:「蓮泱你在找什麼?」

    「我記得前面那條河對面有一家包子鋪的灌湯包做的特別好吃!」人實在太多,擠擠攘攘,我踮起腳,伸長了脖子努力朝前看去,除了闌珊燈火一片,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怎麼不見了?」我嘀咕道。

    小黛黛隨手扯過一個小販背著的冰糖葫蘆,招呼著慕少白付錢,舔了舔才嘟嚷著為我解惑:「你少說也有兩百年未曾出過蓬萊了,那間包子鋪的老闆就算再怎麼長壽,又怎麼可以熬過怎麼多年?」

    我難免有些小失落,要知道,以往我要給小狐狸買這包子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個妖精會些法術,還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隊呢。

    見我一副頹然的模樣,小黛嚼著糖葫蘆口齒不清地安慰道:「包子年年有,歲歲皆沒差。」好不容易嚥下去了又看我補充了一句:」反正都是肉做的。」

    陌小黛把她那啃的沒有樣子的糖葫蘆伸到我面前,討好道:「要不我分你點糖葫蘆?」

    我嫌棄地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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