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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第四章 :哎呦,不錯哦(五) 文 / 妖噬

    其實花燈節是人間特有的習俗,每個朝代,每個地方,似乎這花燈節的時間都不一樣。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揚州的,因為在墨先生的西本子裡,揚州那邊向來是個美人如花君子如玉,一不小心就私定終身,愛得死去活來別樣膩歪的好地方。至於這長安嘛,隔著皇城近了,什麼風流韻事都看著要收斂些。

    難免讓我這只蘑菇精惆悵微微啊。

    百里長安,百里花燈。

    此時的長安,正是陽春三月。桃花爭艷,玉蘭芬芳。

    無論是長街還是小巷,無論是路過的男女老少還是街道兩旁,都早已被各式各樣的花燈掛的滿滿的。即便是抬頭,看到的都是被高高掛起的花燈,而不是城郊那些美麗的星星。

    當我從滿面癡呆中回過神的時候,陌小黛那個重色輕友的早已拽著慕少白跑到一邊的小攤,倆人正嬉笑地挑著面具。我看到慕少白左挑右撿,終於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揀起最左邊的一個面具給小黛帶上。小黛先是滿面歡喜,等慕少白付了錢,把面具摘下來一看,突然變得怒不可遏,追著慕少白一路拳打腳踢,引人側目。

    我這才注意到,那被陌小黛抓在手心裡的面具,竟然是一隻烏鴉,也難怪陌小黛如此生氣毫不顧及自身形象了。

    這邊俞子夜也不知道從哪裡摸過一面頭頂雞毛的猴子面具,把回過頭來看他的我嚇了抖了抖,看著這隻猴子面具,只覺得面善的很,想了很久,腦子裡終於閃過孫大聖那張,一手拿著桃子啃,一手摳著腳丫的和諧畫面。瞅著俞子夜還是一臉淡定我只好幽幽開口,好心提醒道:「俞子夜,你這樣孫大聖會生氣的。」

    俞子夜清冷的聲線從『孫大聖』面下傳來,讓我多少有些不習慣。他順道遞給我一個面具:「給你。」

    我一看,得,是隻豬頭。我接過那只面具有些不情願地套在腦袋上,卻並沒有遮住我那張清秀的白菜臉。我學著某人的口氣對俞子夜道:「悟空,你又調皮了。」

    可曾想,遠在十萬八千里之外花果山上摳腳丫的孫大聖,此時無緣無故打了個響天徹底的大噴嚏。而這個噴嚏還引得我們現下腳底下踩著的這塊大地連帶著震了幾震。

    用老龜從小灌輸給我的啟蒙知識來說,賭坊,是凡間除了青樓以外最為熱鬧,也是糙漢最多的地方了。老龜常言道:吃喝嫖賭乃是人生四大樂事,缺一不可。我突然覺得落雪這小丫頭,在享受人生和感悟大道這一塊,已經遠遠地甩掉了本姑娘一大截。青樓和賭坊這丫頭都去過,而且混的風生水起,一鳴驚人。

    當我跟著俞子夜在長樂賭坊找到落雪的時候,這小丫頭圓滾滾地坐在賭桌上,屁股底下墊了大疊大疊的銀票,看來在俞子夜出去接我們的這段時間,這小丫頭贏了不少。

    頓時本姑娘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也罷,今日隨俞子夜來了賭坊將落雪帶走,也算是進了這賭坊的大門,下次,再拖陌小黛去一次青樓逛逛好了。

    看到俞子夜過來,落雪甜甜一笑,胡亂將那些銀票往懷裡塞。

    那個臉黑的老闆見落雪終於從賭桌上跳下了,就差撲過來對著俞子夜悲悲慼戚慘慘哭訴了。

    「師兄,落雪能夠自己掙錢了,可以給師兄買糖葫蘆了~」落雪笑著粘過來,對著俞子夜就是一陣膩歪。

    「喂!是你自己要吃糖葫蘆吧!」

    「啊!不要拆穿人家嘛!」

    俞子夜伸手牽過落雪,全然一副當爹當習慣了的模樣,另一隻手得空過來饒了饒她的腦袋:「走吧。」

    落雪正把露出衣襟的幾張銀票角努力往裡塞,抬頭就笑得陽光燦爛:「好!」

    出了賭坊,就看到小黛黛一襲藍衣等在門口,無聊地踢著石子。

    我上前一步問道:「慕少白呢?」

    小黛黛兩手一攤:「死了。」

    「哈?」

    慕少白悲憤的聲音也不知道從哪個牆角,冷不丁地大吼一聲:「你才死了!」

    於是,當慕少白從陰影下捂著腦袋緩步走來時,我和落雪都很不厚道,很不矜持地捂著肚子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因為他那一對丹鳳熊貓眼委實太過**。

    慕少白便是頂著著一張熊貓臉,面色凝重,向我與落雪投來分外幽怨的目光:「不許笑!」

    可是本姑娘這一輩子本就是放浪不拘笑點低,此時就算是我想停下來也停不下來啊。於是只好捂著笑疼了的肚子,軟弱無力地搭在冰塊臉的肩膀上,笑得死去活來。落雪的情況也不比我好多少,索性把頭埋在我的衣袖裡,笑得也不成人形。

    於是慕少白一張俊臉變得愈發陰沉了。

    還是俞子夜厚道些,到底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師兄弟,見到慕少白這般狼狽,長袖底下長指一點,幫慕少白恢復了模樣。慕少白變回來了,我和落雪自然也可以淡定下來。

    本姑娘對一臉委屈的慕少白一語道破天機:「小黛是老虎,招惹需謹慎。」

    對此,慕少白難得的贊同我的說法,傳音入密對我道:而且是一隻十分凶殘的母老虎。

    我不自覺看了小黛一眼,向他點頭,對,沒錯,是凶殘。

    說實話,我們這一行人走在長安城繁華的大街上,本來不是那麼扎眼。只是,當我和小黛落雪三人擠在一家鋪子門前,用落雪那些『不義之財』買花燈的時候,竟然碰到了容兮。

    一個連我這個徒弟都好些時日沒有見到面的神仙。

    當我拿起一盞做功精細要價頗高的紅蓮花燈的時候,敏捷嗅到一陣淡雅清幽的蓮香。本姑娘當時便皺著眉頭嘀咕道:「哎呀,這蓮燈做的也太逼真了吧?」

    賣蓮燈的老闆笑得歡樂:「是啊!是啊!」

    我轉頭看小黛:「還有香味呢?」

    賣蓮燈老闆笑得更為歡樂:「是啊!是啊!」

    我擼了擼鼻子,感歎道:「為什麼總覺得這香味聞著這麼像容兮呢?」

    小黛黛出乎意料地接話:「因為大神就在你背後杵著呢。」

    哈?

    果然,容兮一襲白衣,只是比起蓬萊以往的裝束要顯得簡潔。如墨的長髮被羊脂白玉的髮束綰起,露出好看的眼睛,鼻子,還有涼薄的唇瓣。衣襟處亦是有一朵銀色的蓮花繡樣。

    真是一身玉骨,如斯美人。

    本姑娘不禁調笑,一臉邪肆地看著容兮,擺出一個玉樹臨風的姿勢對他道:「今夜月亮大圓,風光無限,美人可是來找鄙人逍遙逍遙的?」

    小黛黛咳嗽了一聲,拽著我的袖子小聲提醒:「蓮泱,上神身邊還有神仙呢?」

    我這才發現,容兮旁邊站了個臉黑的神仙,小黛黛抖著聲線告訴我,那個彷彿剛從煤堆裡爬出來的神仙,是雷神。我五百年的那場天劫,所歷的雷雲,**成就是讓這廝下的狠手。

    我突然有種想衝上前去抱他大腿的衝動,嗯,雷神是吧,我記下了,以後怎麼著也要和你多套多套近乎。

    陌小黛鄙視地看著我笑得一臉諂媚,對雷神擠了擠眉毛,五指吧嗒地衝他打招呼:「你好啊~」

    雷神繼續臉黑。

    容兮倒是笑了,笑得我和小黛都有那麼一點飄飄欲仙,容兮美人道:「便知道此時就是回了蓬萊也是尋不著你的。」

    「怎麼你想我了。」

    面對我紅果果的調戲,容兮大神不以為意,淺淺應道:「是啊!」

    於是我就膩歪上去,拽著容兮那寬大的大白袖子,看著容兮那張秀色可餐的美人臉:「你出去那麼久都不帶我玩兒!」

    雷神黑著一張臉幫腔,聲音比他那張黑臉還要令人抖上兩抖道:「上神去瀛洲又不是玩兒去了。」

    本姑娘轉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臉黑的原因,所以使得他那排亮白的牙齒格外扎眼。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容兮,疑惑道:「不是玩兒難道是背著我和別的男人花前月下去了!」

    這句話,曾是狐大狸撲到我懷裡哭訴時,指著十三皇子控訴的罪行。

    雷神面露尷尬地咳嗽兩聲,很明顯是誤以為我說的那個男人是他,不久就算他此時臉紅了我也看不出來,誰叫他臉黑。

    容兮一面對雷神道:「你說不過她的。」一面施法將我抹在他袖子上那幾個髒兮兮的手掌印消抹乾淨。又拍了拍我的頭,就好像我是落雪那般的小奶娃似的:」你們還沒有放花燈吧?「

    我點頭。

    由於容兮牽我的手時太過熟練,讓本姑娘尤為懷疑,這位早在三千歲就升為上神的神仙,究竟……帶過多少純潔善良花容月貌的少女去放花燈!

    容兮笑了,好似對我用了讀心術一般,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道:「還好,不多。」

    於是,我就光榮的囧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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