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刀子嘴豆腐心 文 / 禤紫楓
「你媽媽說我的嘴毒？」susan不理霍熠煬的熱情擁抱，眼睛仍是盯著安之若。
安之若就知道，這趟到巴黎來，運氣這兩個字在自己的腦門上是倒著寫的！她尷尬地站了起來，聽隨後進來的luna說了一句「susan，你不是說你去花圃了嗎？」，弱弱地開口問：「是啊，你們不是說奶奶去花圃了麼……」隨後一個激靈，在susan再度開口前趕緊道，「奶奶，susan奶奶，我媽說了，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
「好了，就別在費心給你媽說好話了，她這個媽疼女兒，我知道……」奶奶氣哼哼地說了一句，隨後問霍熠煬，「你這個老婆怎麼回事，連我都不認得了？生什麼病了？」
霍熠煬看一眼安之若，見她一臉歉意的樣子，雙手撫上奶奶的肩膀，撒嬌道：「之前你不是打電話來給我麼，就是進醫院的那次，之若不小心撞了頭，所以……所以就……不過還是要怪奶奶你本人比照片上年輕漂亮太多，所以她才會認不出來的！」
安之若暗自吐了吐舌頭，實際情況是照片上這個奶奶喜歡擺各種各樣的造型，害的她壓根沒有看過一張正兒八經的五官照……
「哼，就你嘴甜！」她嘴上罵著，高興還是表現在了臉上，「luna，今天早點準備晚飯吧，我也餓了，先來點點心，他們在路上估計也餓了……熠煬，我陪我上樓。我有話問你。」
霍熠煬看了安之若一眼，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別擔心，得到安之若的回應之後。便陪著奶奶上樓了，臨拐彎時，奶奶一回頭見安之若還在盯著她，說了一句：「你放心。說點兒集團的事情，不會離間你們夫妻的！」
安之若臉一僵，暗忖媽媽的話一點都不錯，這個奶奶果然夠毒，面上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等她和霍熠煬上了樓，才噓了一口氣，癱坐在沙發上。算了。長輩。我忍！旁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安之若這才想起來luna還在旁邊，立刻又緊張起來。
「你別怕……」luna絕對是標準的慈眉善目。「susan她就是吃醋，自從熠煬的父母去世後。熠煬一直只跟她親近，可是你一進門啊，她就排在老二了，這人啊，醋勁可是很大的！」說完笑著轉身進廚房了，一邊走還一邊嘀咕，「要是她真不喜歡你啊，連眼睛都不會瞪你一下的……」
安之若只聽見她嘟嘟囔囔又說了一句什麼，沒有聽清楚，吐了口氣，想了想，跑到門口放著的自己的旅行箱，把帶來的酒拿了出來，裝在精美海綿盒子裡的葡萄酒果然一點損壞都沒有，又鬆了一口氣。
樓上主臥。
進了門之後，奶奶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霍熠煬知道，她是要說些正經事了：「我今天早晨接到柯柔的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在我這裡，她說話吞吞吐吐的，好像是國內出了什麼事，我還沒來得及上網看新聞，到底怎麼了？跟之若……這個……撞了頭有關嗎？」
「可以說有關，也可以說無關……不過，都過去了。」霍熠煬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招供比較好，以最簡短的方式，把安之若失憶後去乾元上學的事情說了一遍，只是省去了撞頭那晚的事情以及安之若對於如今婚姻的排斥。
「這個丫頭！」奶奶聽完臉一沉，霍熠煬還沒來得及為安之若說話，就聽她道，「終於開始有點性格了！」
霍熠煬愣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奶奶也覺得之若以前那個樣子比較好嗎？」
奶奶沒說話，只是細心地在自己孫子臉上掃了一遍：「熠煬，你們都大了，現在集團也走向正軌了，多過點自己想過的日子吧……」
霍熠煬微微一笑：「我知道……」
奶奶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我聽柯柔的意思，你最近好像在有意限制她？」
這下輪到霍熠煬沉了臉：「她倒是很會告狀，奶奶，我只是希望她專心負責手裡的服裝品牌就好了，爺爺說過，江山的根基是不能容許別人插手的……」
奶奶歎了口氣：「你還是把她當外人……」見霍熠煬似要說話，用眼神制止了他，接著道，「是，她確實是個外人，可是……熠煬，不要忘了她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這是我們欠宋家的，而且我當初也答應了她媽媽，會好好照顧她，本來柯柔該是我們家的媳婦兒，只是你遇上了之若，也就算了，但是，希望你能夠把她當妹妹，不要那麼……至少不要那麼明顯的排斥她……」
「奶奶，宋柯柔如今在江山的地位已經不低了，我能給她的，已經都給了，只是……有時候我也不確定她到底在想什麼，這麼多年了，她就一直在我身邊，這個女人，根本是個死腦筋！」想到自己和宋柯柔的那晚，霍熠煬心裡好像被貓爪子狠狠抓了一樣難受，妹妹？那他可真是**了！而關鍵是，她這個妹妹從來沒有把他當哥哥看！
「我知道柯柔對你……但是，你多給他介紹一些好男人吧，女人啊，到了一定年齡之後，她總會想開的，她也一定想有個家，有個屬於自己的男人，你不能給她，等她等到不能等的時候，也就自然看開了，你就當做……當做給你爺爺贖罪吧……」
「我知道了……」如果不是有爺爺臨死前的遺言和奶奶這幾年的提醒，霍熠煬早就忍受不了宋柯柔在身邊了，雖然安之若不說，可是從以前安之若看宋柯柔的眼神裡，霍熠煬早就看出來安之若其實也是介意的，出差的時候，出席發佈會記者會的時候，很多時候，宋柯柔在他身邊出現的機率比她這個總裁夫人還高。
「對了，那之若這丫頭，現在對柯柔怎麼樣？我看她現在好像不像過去那麼憋屈了，放開了不少。」奶奶關心的問，而這關心之中，多多少少又帶了一些八卦的成分。
「之若？之若倒是沒有多少機會跟她見面。」霍熠煬不知道，要是安之若跟宋柯柔有機會多多見面，而宋柯柔又能表現的溫婉識大體一些的話，說不準，安之若老早把他給讓出去了！
「之若這丫頭這幾年也是辛苦了，她再有什麼想法，只要別像裝高中生這種太過分的，你就多隨著她一點！其實以前事，忘記也就忘記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奶奶道。
霍熠煬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像是看一個外星人，忽然苦著臉說：「奶奶，你幹嘛總是這樣兩面派，在之若面前挑三揀四，好像她委屈了你孫子一樣，在我面前又來扮演慈愛的長輩，好像我會委屈她一樣？你這樣真的很讓我難做啊！」
「嘁！」奶奶不屑地哼了一聲，「我一見到那丫頭，確實就開始嫌棄她了！你沒聽你那丈母娘怎麼說我來著嗎？她說我嘴毒？我怎麼毒了？我可從來沒拿髒話罵過她女兒啊！哦，熠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丈母娘怎麼看我了？你怎麼從來不告訴我……你……你真是一心想著你老婆家啊……」
霍熠煬頓時滿臉黑線……
「你們什麼時候回國……我跟你們一起……」
「噗……」剛剛端起小盞喝湯的安之若一不小心噴了半桌子，「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是太意外……不，我太高興了……高興奶奶跟我們一起回去……」安之若解釋著，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發現奶奶、霍熠煬和luna都盯著自己，這種時候，是越說越錯了……她閉上了嘴……
「奶奶……」霍熠煬一臉諂笑。
「你別說話！」她一擺手，轉臉對安之若道，「澳大利亞的朋友臨時去新加坡了，所以我也就不去了，不過這次我回國可不是就過兩天就走，這次……」她的目光在安之若臉上掃了一遍，淡然地端起湯來，「如果你不想我這個老太婆一天到晚在你眼前晃悠的話，就給我生個重孫子，給霍家生個繼承人……當然，重孫女我也不介意，反正你們還年輕，多生幾個無所謂……」
「咳咳……咳……」安之若幾乎要把剛才吃下的東西都吐出來了，霍熠煬趕緊伸手幫她拍背，「奶奶，你又提這個……我們都還年輕……」
安之若不知道的是，過去她和霍熠煬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是肚子總是不見消息，也為此看過醫生，霍熠煬私下得知，安之若的身體條件極難受孕，為了不讓安之若有壓力，也就不提這件事，也從沒告訴過她實際上是她的問題，在奶奶面前反而是裝的一副自己不想要孩子的樣子。
「你男人當然無所謂了，可是之若年紀也不小了，你知不知道，女人年紀越大生第一胎就越危險了……你是不是想……呸呸……我在說什麼，大吉大利，大吉大利……我不管，你們以後不許再避孕，趕緊給我生個重孫！」
「咳咳……」安之若想要咳嗽，又使勁憋著，把臉憋得通紅，luna趕緊拿來一條熱毛巾，「來來……都這麼大了，怎麼還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
她當然不好意思了！避孕？拜託，她一直把自己當處女看的！結果在霍熠煬面提到這樣的話題，她怎麼可能老神在在的聽著！「奶奶，那個……我飽了……你們慢慢吃……」說完也不等她說話，趕緊離開了餐桌，逃也似的上了樓。
奶奶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看向霍熠煬：「她這是在害羞嗎？」
霍熠煬乾笑兩聲：「害羞，害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