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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5.離婚吧 文 / 禤紫楓

    安之若額頭有血跡,一身狼狽,眼睛直直地望著霍熠煬,還有他身後的宋柯柔。

    「之若……」

    「不要碰我!」安之若大叫一聲,甩開霍熠煬的手,後退一步,目光落在霍熠煬的臉上,死死地盯住他。

    她以為,他對自己很好,是自己對不起他,是自己太自私,想單方面地抹去過去十年的感情,想放棄六年的婚姻,她以為,他是那麼好,所以顯得自己很差勁。今天,她的初戀結束了,學長說太陽從這裡落下,還會從另一邊升起,她還以為他是自己忽略的那一輪太陽,可是在從落霞山回來的路上,那場車禍,她和學長命大,竟然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但是,她的腦子裡卻閃過一些畫面。

    一男一女,赤身**在床上交媾的畫面!竟然是他!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那天晚上……」安之若抬起手,指著車那邊伏在車頭處媚笑的宋柯柔,「是你。」

    霍熠煬身體一震:「之若……你在說什麼?!」

    「別碰我!」安之若甩開霍熠煬的手,「我想起來了,霍熠煬,我看見你們兩個……你們兩個在上床……」眼淚流了下來,安之若狠狠擦去,她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她本來就不喜歡他,他跟宋柯柔在一起,不是剛好麼!「霍熠煬,你一直在騙我,你對我好,都是騙我的,你一直在騙我,你為什麼要騙我?」

    「之若……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跟她,我只是……我……」霍熠煬想說他只是喝醉了,可是連喝醉了這個理由他都說不出口,他怎麼說的出口!

    這時江叔從別墅裡衝了出來:「少爺。剛剛門衛打電話來說是夫人……」當他看清楚外面情況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少爺打電話要他找司機送宋柯柔回家。他剛吩咐了司機正準備出來,忽然陳媽說門衛來了電話,說是少奶奶好像受了傷走了進來,他怕少奶奶碰到喝醉的宋柯柔,想也沒想地就趕緊跑了出來,卻沒想到還是遲了,奶奶和luna通過看門口的攝像頭,也看清楚發生了什麼,趕緊追了出來。

    「之若!這……這是怎麼回事……」

    安之若看到奶奶。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剛要開口說話。整個人晃了晃,暈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安之若的腦子裡反反覆覆就是那個畫面。**的身體,滿屋的**。在氣囊彈出,她的頭撞到靠背的那一瞬間,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為什麼偏偏是這樣一個畫面?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她想起這樣一個畫面?當時她的心一定很痛吧,如果她真的愛過霍熠煬的話,當時她的心該有多痛!十年時光,她只想起來這一個片段,她還沒有愛上霍熠煬,她的心都覺得這麼痛,當時她撞向桌角的時候,是不是想著永遠不要醒來,所以才會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才會回到還沒有喜歡上霍熠煬的十八歲?

    可是現在,老天這是想做什麼?

    「廖醫生,為什麼她的頭還是那麼燙,怎麼還不醒?」霍熠煬問。

    「熠煬,我看還是趕緊把之若送到醫院去吧……」奶奶在一邊擔心地道。

    廖醫生道:「老夫人和少爺放心,少奶奶只是受了風寒,發燒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剛剛給她打了針,還沒那麼快有效。但是,我看她額頭有血跡,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什麼撞擊,保險起見,還是去醫院細緻地檢查一下,或者,等少奶奶醒來後問一下再說。」

    霍熠煬也不知道安之若怎麼會一身狼狽,轉頭問江叔:「之若白天去哪裡了?」

    江叔一愣,看向一邊的陳媽,陳媽看向奶奶,奶奶道:「這個……之若她這幾天不是在準備你的生日嗎,我也就沒……之若她不讓我們插手……」

    霍熠煬心中自責,看著面前那張有些發燙的小臉,你是在準備我的生日嗎?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吧……「你們其他人都出去一下,奶奶,你留下來,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奶奶愣了一下,看向luna,對她點點頭,luna便招呼其他人出去,將門帶上。奶奶在霍熠煬旁邊坐下,握著之若的手:「熠煬,你剛才跟柯柔在門口……」

    「奶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霍熠煬都不敢去想,安之若看到宋柯柔剛才親他的樣子會怎麼去想,「可是,事情比這個還要嚴重。」

    「哈,還要嚴重?」奶奶一震,「熠煬,你不會一直跟柯柔……」

    「奶奶,我只愛之若一個人,二十八年來,她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唯一的一個!」奶奶見霍熠煬表情痛苦,騰出一隻手來握住他的,道:「我明白,熠煬,你對之若的感情奶奶當然是最清楚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同意讓之若進門……」

    「可是……奶奶……我……我讓她傷心了……」霍熠煬轉過頭來,眼中隱有淚光,「結婚前幾年,我一直在忙江山,後來江山終於上了軌道,我終於有時間了……可是……我,我明知道我和之若之間出現了問題,但是,我竟然沒有去想辦法補救,我沒有去補償她這幾年為我受的苦,我卻讓她……我讓她失憶了,奶奶……之若一定是很恨我,所以才會選擇忘記了我們過去相愛的日子……」說到後來,向來以冷傲面孔示外人的江山集團總裁霍熠煬,流淚了,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奶奶頓時慌了手腳,她唯一兩次看見霍熠煬哭,一次是他父母去世的時候,一次是他爺爺去世,這是第三次。「熠煬……這……你別擔心,之若也是很愛你的,你想想她願意為你做那麼多,她怎麼會想要忘記你呢……不可能……不會的……」

    霍熠煬將頭埋在奶奶的腿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將麗晶酒店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奶奶蹭地站了起來:「你是說,是柯柔她推……那她今天晚上是不是故意的?!」

    霍熠煬苦笑:「她是不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奶奶,之若想起來那天晚上了,就算沒有今晚,結果……結果還是一樣的……」

    「你……」奶奶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霍熠煬,「酒後亂性,你竟然也會酒後亂性?!熠煬……你……你也太糊塗了!你怎麼可以……」奶奶想罵,可看著自己孫子一臉自責懊惱的想死的樣子,又罵不出口,畢竟孫子現在心裡比她還要難受萬倍!

    頭上一直懸著的那把匕首終於落了下來,霍熠煬看著床上的安之若,這把匕首終究是刺的她比較深一點吧,方才在外面,安之若的眼淚就好像一顆顆利箭,深深地扎進他的心裡。那晚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安之若已經倒下了,他只能看到她眼角的淚珠,可是今天,他是清清楚楚看到了這些淚珠是如何流下來的,可是,誰能告訴他,他到底應該怎麼辦,他要如何才能讓一切回頭,如何才能求得她的原諒?

    門外面,luna一直守在門口,時不時回頭看看,卻沒有等到霍熠煬或者susan出來,她早就覺得,宋柯柔不是什麼淑女,今天竟然趁著撒酒瘋的機會,在安之若面前上演那麼一出?

    這也太像拍電視劇了吧,安之若下午還打電話回來說是晚飯後到家,可是怎麼就剛巧在門口遇上了?難道是這個宋柯柔?她趕緊下樓去,打開門口監視器,卻發現宋柯柔的車子已經不在了,便去問陳媽:「那個宋柯柔呢?」

    陳媽一愣,剛才少奶奶暈倒,大家忙著照顧少奶奶,根本沒有留意到送宋柯柔什麼時候走的。「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問問小江?」

    luna狠狠吐了口氣,走都走了,還有什麼好問的!先等安之若確認沒事兒再說吧。陳媽又道:「不過,剛剛下面有人接了個電話,也沒說什麼人,就問少奶奶有沒有回來,聽到少奶奶到家的消息後就把電話掛了,很奇怪。」

    luna也是皺眉,這恐怕要等安之若醒來才知道了,又趕緊上了樓,守在門口,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見裡面還沒動靜,luna不放心,敲了敲門,聽見有人叫她進去。

    「luna,你來的正好,去做一碗清粥來……」

    「奶奶,我不想喝。」

    luna聽到床上人說話,驚喜地道:「少奶奶你醒了?」卻見床上那人眼睛直直地看著天花板,看也不看她一眼。

    「之若,你這到底是…要不要去醫…」奶奶見安之若神情木然,擔心地問。

    「奶奶,我哪也不想去,你不用擔心,我想睡一會兒。」安之若感覺又有眼淚要流下來,閉上了眼睛,「你出去。」

    霍熠煬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他嘴唇動了動,想喚她的名字,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很久之後,安之若都沒有再動一下。

    當清晨的第一束陽光射進窗戶的時候,床上的安之若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在一邊沙發上守了她一夜的霍熠煬也猛然站了起來:「之若你……」

    安之若卻沒有給他再說話的機會:「離婚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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