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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0.叔叔和小朋友 文 / 禤紫楓

    「你們都點過了?」維澋灝接過菜單,禮貌地先詢問在座幾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如同三月春風溫暖人心,一雙晶晶亮的眸子在這笑意感染下好像會發光,帶著靜謐的溫柔。

    「你點吧……」霍熠煬泰然自若地端起檸檬水抿了一口,等維澋灝點完餐了,方道,「你的情況醫生怎麼說?什麼時候能真的出院?」

    維澋灝受傷到現在已經快兩個月,他跟劉轅華的片子也一直停在那裡,之前因為這次事故和投資方有些矛盾,還是霍熠煬出面擺平的,甚至他還一起參與了投資。維澋灝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怎麼,你怕我拖得太久,害你賠錢?」維澋灝輕輕笑道,有意抬槓。

    霍熠煬的眉毛挑了挑,顯然不吃維澋灝這套:「你愛什麼時候拍就什麼時候拍,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維澋灝聳聳肩,一副「那你就繼續等」的樣子,轉頭對安之若道:「明天就是決賽了,感覺怎麼樣?」

    安之若苦笑道:「沒什麼感覺,我盡力了。」

    「我相信你……」他給了安之若一個鼓勵的笑容,真摯而溫暖,目光落在旁邊的慕羽身上,「這個小朋友……好像現在跟你很熟?」

    安之若還沒說話,聽到「小朋友」二字的慕羽眸中一冷,接口道:「應該是我和之若都和你這位叔叔很熟。」

    慕羽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他的年齡來說事,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雖然他自己並不在乎年齡差距,不代表安之若不在乎,就如同當年的宋柯柔一般,所以年齡向來是他不願意提也刻意迴避的話題。

    維澋灝突然被慕羽沖了一句。怔了一下,在他印象裡,慕羽還是比較少年老成的,不過他此刻的反應……他的目光從慕羽臉上轉到霍熠煬臉上。意在詢問和確定。

    「慕羽……」安之若瞪了慕羽一眼,覺得他這麼對維澋灝說話很不好,卻聽霍熠煬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安之若覺得詫異,維澋灝也詫異,慕羽更是詫異:「你笑什麼?」

    霍熠煬卻是不理慕羽,問安之若:「你不會也叫我叔叔吧?」慕羽可以否認安之若的年紀,但是安之若自己不會否認,他相信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接受了事實。果然聽安之若道:「你可別想佔我便宜。」

    「喔……」霍熠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勾起。笑看慕羽,眼神卻沒有他的表情這般溫和,沉靜而略帶冷冽之意。

    在安之若出口前。慕羽也猜到安之若不會跟他站在一邊,她雖只記得自己十八歲的事情。可是這麼長時間下來,早已接受了自己二十八歲的事實,倒也沒有多少吃驚,換了話題道:「泰臣告訴我,明天你那個朋友李文芳會來,她搞了很大的陣仗說是要給你驚喜,泰臣不知道對你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讓我先提醒你一聲。」

    慕羽不說安之若還真是差點忘了,李文芳說過要來看她決賽的!「文芳準備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泰臣讓你自己去問。」

    「哦……」安之若笑了起來,十有**文芳是覺得自己粉絲太少,不會是僱傭很多職粉過來吧?回頭要問問泰臣……想到這裡,她忽覺一震,「慕羽,你跟泰臣現在……」

    「我只是幫他傳個話。」慕羽很快說道,口吻中也不見半點親切之意,安之若略覺失望,但很快又想到,就算只是傳個話,那現在至少他願意傳話了,也是個進步啊!從泰臣對待慕羽的態度來看,他確實是很愛護這個弟弟,而慕羽又是從小沒有父親很快失去母親,她真的很希望他能夠真正有一個家。

    維澋灝聽到泰臣的名字,轉頭去問霍熠煬:「法國的那個泰臣?」

    「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法國上大學的那幾年,維澋灝明明已經跟安之若不聯繫了。

    「不聯繫不代表我不關注。」維澋灝好像聽到霍熠煬心裡的話,笑著道,「不過我怎麼記得這個泰臣跟你不是那麼對付?」

    「你記得的太多了……」霍熠煬冷哼道,這時服務員已經把幾人點的東西上齊了,他拿起刀叉,正欲動手,聽到安之若問服務員要了一個冰激凌,皺眉道,「天氣還很涼,你的胃又不好,最好別吃冰激凌。」口氣溫和,帶著小小的霸道。

    安之若卻是驀地覺得臉一熱,又有些不明白的道:「我哪裡胃不好?小姐,我要巧……」

    慕羽突然反應過來,安之若興許連自己胃不好都不記得了,插話道:「這邊不要了,謝謝。」那個服務員見兩個男人都反對,一個成熟貴氣,一個俊朗逼人,一時間好像被迷了心竅,既羨慕又嫉妒,傻傻地應了一聲,也不管安之若的意見,就退了下去。

    維澋灝見安之若似有不滿,搶在她開口之前道:「你要相信熠煬,沒人比他更瞭解你的情況。」此話一出,霍熠煬挑眉看他,慕羽也是沉了臉色,靜靜望著面前這兩個「情敵」。一個是安之若的前夫,與她有過一段抹滅不掉的生活痕跡,即使安之若忘記,即使她一點都不再愛他,兩人卻不是那麼容易輕易劃清界限的;而另一個,卻是安之若從前暗戀的對象,因為中間某段記憶的缺失,慕羽甚至能肯定,若以愛來計分,目前維澋灝在安之若心裡的分數應該要比霍熠煬高。

    而自己,遇上的是一個忘記了十年記憶,一個十八歲記憶和二十八歲生活兩廂重疊的安之若,相對於另兩個人,他跟安之若所共有的,實在是太少了。

    維澋灝的話在霍熠煬心裡再度掀起漣漪,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水下呼之欲出,安之若聽了這話,先是覺得有些小小的不滿,還想反駁什麼,但緊接著的便是失落,嘴唇動了動,苦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維澋灝心中一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過分了,她跟霍熠煬之間,或許真的不該自己來推波助瀾,正想說什麼,突然一頓,不知置信地看著面前一幕。

    慕羽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安之若的後背,像是安慰一個孩子,更像是安慰自己心愛的姑娘:「不吃就不吃唄,用得著為一個冰激凌這麼難過?」他安慰的話語帶著點調笑意味,逗的安之若笑了出來,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安之若這一眼純粹只是看取笑自己的朋友,可是與慕羽這一番動作連貫起來,卻是說不出的曖昧,維澋灝嗯哼一聲,卻是看向霍熠煬,畢竟,他才是男主角。

    霍熠煬的目光此刻只怕是冷的可以殺人,慕羽卻是鎮定自若,心裡卻在猜測著維澋灝的想法,他真的不喜歡安之若?他是霍熠煬的朋友,可為什麼他覺得維澋灝對霍熠煬似乎不是朋友那麼簡單?他為什麼對安之若這麼好?

    安之若無意中瞥到霍熠煬這裡,才驚覺他臉色陰沉的嚇人,眨了眨眼,去看維澋灝,不知道這才幾秒鐘的功夫,霍熠煬又發什麼神經。

    霍熠煬那殺人的目光不過持續了短短兩秒,他低下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再抬起眼時,眸中卻是一片溫和:「慕羽你今年才高二吧?」

    維澋灝暗忖一聲「狐狸」,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從剛剛慕羽迫不及待的反駁便可看出,他似乎很在意被人提及年齡的問題,雖然維澋灝不明白慕羽為什麼會對安之若有著異樣的情愫,但愛情既然是只講戰術不講實力的戰場,一擊即中還是非常必要的。

    慕羽對上霍熠煬那雙帶笑的眼睛,頓了一下,卻是看向身邊的安之若:「你什麼時候回學校?」

    霍熠煬臉色頓時一僵,維澋灝笑著拍了一下手掌,安之若詫異地看向幾人,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演什麼立意深刻的戲碼,卻還是回答了慕羽的問題:「我可能都沒有辦法回去了……」

    慕羽自然是瞭解安之若的情況的,道:「其實我也仔細想過,我剛好還有一年多時間上大學,這一年多你可以專心在歌壇發展,覺得累了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出去上大學。」

    「她已經大學畢業了。」霍熠煬沉聲道。這小子是什麼意思?在他面前公然勾引自己的老婆私奔?維澋灝也沒想到霍熠煬遇上這麼一個強悍的小子,嘴巴張了個圓,只聽慕羽絲毫不示弱的道:「那是對你而言,對之若來說,我們的大學時光還在未來。」

    安之若終於體味到兩人的針鋒相對,忙道:「哎哎,這個事情以後再談,你們能不能快點先吃飯,都涼了。」

    慕羽聞言笑了一下,拾起面前的餐具,扭頭問安之若:「要不要吃一點?」他的話一出口,便感到斜對面一把尖刀射來,卻仍是面不紅心不跳等待著安之若回答。

    慕羽對自己表白過,但是那只是私下裡,在這種公開場合,慕羽這樣做,還是讓安之若覺得有些不自在:「你別這樣……」她低聲道。

    安之若之前叫了一份甜點,幾乎沒有怎麼動,維澋灝見霍熠煬只是冷眼看著安之若並沒有任何動作,便把自己盤子裡的一隻大蝦放進安之若面前那只盤子裡,「幫我分擔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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