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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師兄 文 / 七釘

    每日與明堂胡天胡地山上湖邊的瞎跑,日子倒也過的飛快,我靠在牆上刻線的方式計算日期,被狗血的憋來古代已經整整四個月了。

    平日裡幫著明堂幹幹灑掃的雜活,無涯老頭兒卻從不過問我的行動,只命明堂好好陪著我,我猜想陪伴是假,監視是真,怕我偷了你的武功秘籍不成?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挑,要那勞什子做甚?心中有氣,出去玩的更瘋,朝出暮歸,經常看見我神采奕奕的拖著累成哈吧狗的明堂回觀來。

    日子久了,見我確是一沒心沒肺的丫頭,老頭兒開始對我有些親近起來,我懷疑無涯子曾動過要收我為徒的念頭,他數次明示暗示要帶我去參觀藥房,幾次推脫終是覺得吃人家的嘴短,便跟了去,老頭兒清清嗓子,捋捋鬍子正準備給我上堂中草藥課,我卻一入門內立即哀號一聲,蹬蹬蹬倒退三步,無涯子驚詫不明所以,只見我捂著鼻子衝他大叫:太難聞啦!把老頭氣的吹鬍子瞪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便再也不提參觀藥房之事。

    他有時候也會半強迫性地給我把把脈,開幾味寧神靜氣的中藥讓我喝,我最恨中藥味,所以總是人前笑瞇瞇的接下,人後迅速倒向後窗。不知道老頭兒心裡有數沒有,只是每次把脈仍會晃腦的說上一句:「天歌你心浮氣躁,心浮氣躁啊!」

    可不心浮氣躁嗎?我心中其實是很急的,無涯湖已經被我日探夜探探了不知多少回了,可還是找不到回家的線索,無涯山起初的恐怖陰森已經完全在我一日接一日不知疲倦的丈量中消失殆盡,餘下的只有無聊的石頭無聊的樹。難道要在山上陪著一老一小老死不成?我有次問過老頭子:「我能下山嗎?」

    老頭笑:「天歌你又不是我門下弟子,自然來去自由」。

    我看見老頭臉上的笑,總覺得有點奸詐,難不成他是想讓我受不了寂寞自動離開?

    又問:「山下有什麼?」

    「人、畜、名、利。」

    故弄玄虛!我沖老頭翻白眼,老頭仍是一臉淡然。

    再問:「我下山了會不會有危險?」

    「想得平淡者居山中,想得風雨者居世間,關鍵看天歌你想怎樣了。」

    浮實在是浮我徹底暈了,問了半天,完全是踢皮球遊戲,到底也沒給出我滿意的答案。老奸巨滑之典範——烏鴉子是也!

    我不提離開,老頭子自是不好意思攆人,明堂也只好繼續被我欺負,我拿他的身脯長相,年齡不停的開玩笑,知道他崇拜英雄崇拜大俠,我就不停的掐他的臉,一邊掐一邊說:好可愛好可愛的正太哦!明堂自從聽我說了什麼是正太之後,氣的發瘋,說也說不過我,幾次眼眶紅的快要流淚了。我還不忘嘲笑:哇!圓眼圓臉白皮膚,掐一掐就出水了,果然是正太極品啊。

    某次他氣的牙根癢癢,口不擇言衝我大喊:「誰不知道你喜歡語公子」!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頓時讓我噤聲。小東西瞪大眼睛,知道抓住了我的命門,從此翻身農奴把歌唱,動不動就指派我做這做那,挑水掃地洗衣服,我氣不過:「我把活全做了,你做啥?」這小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就煮煮飯好了啊,沒辦法,我又不喜歡語公子。」我感覺已經忍不了多久就要對這個十五歲的正太抓狂了。

    沒等我抓狂,有人先抓狂了。並且恐怖程度達四星以上。

    故事是這樣開始滴……

    一日玩完回觀,走近觀門時明堂便察覺不妥,他說:「門怎麼開了?」是的,我們出去玩的時候正是老頭煉藥的時候,他平日很少出觀,而我們出去或回來總不忘將觀門緊閉,絕沒有像今天這樣大敞過。咱倆正跟這兒納悶之際,忽聽觀內一聲巨響。明堂驚呼出聲:「師傅!」拔腿便往裡奔去,我心說不妙,別是仇家尋上門來了,也甩開膀子跟著跑去。明堂一通狂奔,我則一溜小跑,進到院中,我二人皆怔住了。

    只見院中四散躺著一堆木頭,觀其斷裂處形狀,明顯是由一整體被人生生劈開而至,再仔細觀察,那分明是一張桌子。我打了一個冷戰,誰幹的?這麼暴力?環顧四周,驚見我的屋子房門大開,似有人在我屋內,我忙想衝過去,被明堂一把拽住,這看不出來力氣還挺大,生生拉了我一個趔趄,就在這時,屋內砰裡乓啷又是幾聲巨響,接著飛出若干圓凳的殘缺屍體,差一點兒就插到了我腦袋上。我駭得不行,這誰啊這麼狂,無涯子怎麼也不出來管管?往後退了幾步,暗暗運氣,扯著嗓子嚎起來:「殺人啦!搶劫啦!有歹徒啊!」

    明堂又一把摀住我的嘴,我奇怪的回頭望他,只見他滿臉通紅,我一把打掉他的手:「你癡呆了你,有人觀內作亂你也不管?」明堂看著我,囁嚅了半天道:「是…是……是大師兄回來了。」我一驚,大—師—兄?被我打爛了愛人銅鏡的大師兄?一股涼氣竄上後背,頓時覺得洩了後勁。

    糟了,原來不是尋無涯觀的仇,是尋我的仇來了,瞧他那陣勢,貌似不把我碎屍萬段以謝銅鏡是不會罷休了,我慌亂的不知如何是好,忙問明堂:「有沒有地方讓我躲一躲?」明堂奇怪的望著我:「躲什麼的?」「我打了他的鏡子,他來報仇來了,你瞧那些傢俱的慘樣兒,我再不躲小命休矣!」明堂聽我如是說,當下居然笑了一笑:「無妨,師兄每年都會回來住段時間修心,初時發作過便不會再傷人了。」我一聽「發作」二字,牙齒都打起架來了,難道是個間歇型的精神病?難道被感情刺激的腦子出了毛病?

    我掉頭就跑,剛邁了一步,就聽身後一聲中氣十足的斷喝:「夠了!」啊!親愛的無涯子,您終於肯現身了,立刻回頭,只見青衫白鬚飄飄如仙的無涯子**oss一身正氣的立於我屋前。

    沒錯,邪不勝正,你再能耐也還是無涯子老頭教出來的吧,我就不信他治不了你個精神病。一思至此,我立馬精神就抖擻了起來,迅速拽著明堂閃到無涯子背後,有啥事boss一定要給我作主啊……

    隨著無涯子的聲音落下,屋內的動靜沒了,等了半晌無音,我弓著腰偷偷從無涯子身側往裡瞄去,剛伸出半個腦袋,**oss居然轉過身來,我嚇的趕緊直起身子,迅速掛上諂媚的笑,笑容裡滿是潛台詞:您得罩著我。無涯子緊皺眉頭道:天歌你今晚搬到明堂隔壁房間睡。說完一甩袖子走了,我這廂還沒緩過神來,怎麼就走了?

    明堂拉著我離開危險地段,走到西廂,說:「你那屋裡有什麼東西不?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過來。」我眨眨眼,還沒弄清楚狀況,明堂又道:「你住的屋本來就是大師兄的,現在他回來了,還得讓他住。」我聽明白了,敢情那屋的正主兒是精神病師兄啊。我忙說:「行行,我不介意。」明堂一敲我腦門兒:「傻女人,誰管你介意不介意。」掉頭想賺我精光一閃,忙又拉住他:「我還真有東西需要拿過來?」明堂不解「什麼?」我紅著臉說:「語公子留給我的紙條和木牌在我枕頭。」明堂一臉戲謔:「哦~明白了,晚飯之後給你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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