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24心亂 文 / 唐小小
卓箐箐的惡語相向並未惹怒胡胖子，反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許，紅姐跟他是老相熟了，當然是知道他對女人的癖好的，說起來也十分變態。這胡胖子，不喜歡溫柔的，不喜歡風情萬種的，也不喜歡簡單清純的，恰恰就是喜歡這種野蠻潑辣的。
越凶悍越好，低下的人一度覺得這胡胖子心理有問題，反正多少是有點自虐的傾向。紅姐遞了一塊紙巾過去，胡胖子沒要，只是微笑著蹲了下來，看著瞪圓了眼睛的卓箐箐，笑呵呵的說道：「放心，有我胡胖子在，沒人會打你的主意。當然，前提你得做我胡胖子的女人。如此一來，不但沒人敢碰你，連本那兩千萬我都可以不計較，怎麼樣？這本買賣不錯吧？」
「我胡胖子可是很少做虧本買賣，你可是第一個。」他說著再次伸手，輕輕的捏住了卓箐箐的下巴，眼睛裡閃爍著光芒。
這會子，不等卓箐箐又反應，蘇美琳發瘋似得撲了上去，猛地咬住了胡胖子的耳朵，簡直像是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狗！死咬著他的耳朵不放，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都凌亂了，鬧哄哄的成了一片。
幾個人圍在那裡，像一處極其混亂的戲劇。
蘇謙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目光直直的注視著獨自站在那裡的茱萊，卓箐箐將背脊挺得筆直，看著蘇美琳撲在胡胖子的身上，後面有三四個男人不停的拉扯著她，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最後，終是忍不住，跪在那裡痛苦的哭了起來。
其實她們離開c市的日子也沒那麼好過，手裡揣著錢，卻窩在城市最不起眼，最角落的地方！後來，蘇美琳被騙，身上的錢被騙了個乾淨，好在蘇謙還在，她卓箐箐當了二十多年
的千金小姐，從來沒吃過苦，也從來沒被人使喚過，卻在這一段時間內，把曾經沒幹過的事，沒受過的罪，統統都體驗了一遍。
這些日子裡，她其實有點想念卓威的，甚至非常後悔在他出事的時候沒有過去看一眼，死了都沒見他最後一面。說到底這二十多年裡，卓威對她還是很好的，吃穿用度，除了父愛少點，其他什麼都沒少過她的。其實她有什麼可恨的，說起來，卓威對她比對卓璟雯好多了。
不知怎得，她越想，哭的就越發厲害了。
辦公室裡鬧的十分厲害，亂哄哄的，哭的，喊的，叫的，罵的，各種各樣的聲音都有。除了喬褚跟茱萊特別安靜，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彷彿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喬褚依舊坐在沙發上，完全不把他們三個人臉上的痛苦表情放在眼裡，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其實出來沒多久，可他卻有點想回去了。
心裡想著，行動上也跟上了思維，站了起來，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目光掃了一眼站在邊上的茱萊。隨後，她立刻走了過去，正欲伸手去制蘇美琳的時候，蘇謙忽然站了起來，紅著一雙眼睛瞪著她。
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擋在她的面前，瞪著她。
不過，蘇美琳鬧騰了那麼久，力氣早就已經消耗光了，用不著茱萊動手就已經被人家扒了下來，瞪著眼睛，嘴角上帶著血，嘶啞的喉嚨叫道：「別碰我女兒！她還年輕，日子還長著，你們要是敢碰她，我就跟你們拚命！」
胡胖子一隻手捂著耳朵，臉上滿是怒意，眉頭深鎖。喬褚走了過去，笑道：「胡老，看來今晚你有的忙活了，人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行吧，我會處理的。」他捂著耳朵，所有的心思都在都在這幾個人身上，早就顧不上喬褚了。
他淺淡的笑了笑，從進來到現在離開，他一眼都沒遞給卓箐箐，一眼都沒有。就算現在是在他眼皮子低下，餘光都沒遞她一個。
卓箐箐瞪著一雙淚眼，一張臉因為痛哭已經有些扭曲了，她的視線一直死死的瞪著喬褚，一直到他漠然轉身，她才忽然站了起來，迅速的從茶几上撈了一隻酒瓶子，目的明確，死咬著牙猛地衝向了喬褚。
一揚手，狠著心想要砸向他腦袋的時候，喬褚迅速的一轉身，一手迅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腕。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冷漠，無情，不帶一絲感情，漠然的看著她的臉。
「喬褚，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死，為什麼你不死！」她咬著牙，臉上充滿的恨意。
可是她的恨，對於喬褚跟空氣沒什麼兩樣。握著她的手稍稍用了點力氣，卓箐箐手裡的酒瓶子掉落在了地上，吃痛的呼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再度扭曲。
「想讓我死的人很多，你不是頭一個，不過通常恨不得我死的人，總會死在我的前面。」他說著，手上一用力，將她整個人往後一推，手上一鬆，卓箐箐往後退了兩步，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喬褚立在她的眼前，稍稍往前走了一步，蹲下了身子，看著卓箐箐哭著的臉，道：「我跟你沒多大的仇，左不過是利用了你的感情，幫了卓璟雯一把。怪不了我，只能怪你們都姓卓，是卓威的女兒。」
「好好的找個方式活著，別作，如果作到我頭上，或者卓璟雯身上，那就別想好好活著。我可以用一百種方法讓你想死不能死，想活又活不下去。」
卓箐箐聞聲，緩緩抬起眼眸，一雙淚眼看向了他，眼裡是深刻的絕望，又哭又笑的，問：「你對她是真的？」
他笑笑，站了起來，道：「真的。」
卓箐箐愣在原地許久，一直到眼前的人離開，她才笑了起來，笑的瘋狂，像個神經病一樣。
喬褚回去的時候，恰好跟外賣一塊到了，卓璟雯匆忙過來開門的時候，看到喬褚站在門口，嚇了一跳，頓了頓，才衝著他笑了笑，說：「那麼早回來啦。」說完，便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了位置。
目光掃到他手上的袋子時，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問：「你沒吃過嗎？」
「沒有，對方有事，所以飯局就取消了。現在才吃晚飯，你在幹嘛？」他揚了揚手上屬於她的外賣，說：「這是你的，分享嗎？」
卓璟雯笑了笑，沒說話，只伸手接過了他手上的袋子，手指不小心碰著喬褚的手，她倒還沒反應過來，喬褚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進門，一邊換鞋，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掃視數眼之後，不動聲色的問：「你做什麼了？」
卓璟雯笑笑，被他握著的手掙扎了一下，笑道：「沒事就把被單和衣服洗了，剛好，晚飯回來了。其實我胃口不大，可以分你點，上次去了超級市場，冰箱裡填飽肚子的很多。」
「你犯賤嗎？身上來事兒，還那麼不安分，壓根就沒見過你那麼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喬褚的語氣帶著一絲怒意，她洗個衣服，他倒是不高興了。
卓璟雯有點鬱悶，倒也不跟他爭執什麼，轉身，提著她的外賣，小聲嘀咕了一句：「那麼不高興，你來洗啊。」
「你說什麼？」喬褚跟在她身後，問道。
「我說，我以前就是這樣的，沒那麼金貴。你不知道活的粗糙點，命硬嗎？」她笑笑，開玩笑似的說著。
喬褚沒說話，只跟在她身後，進了餐廳，像個小孩一樣，等她分食。
今天是青菜肉絲面，卓璟雯其實不太喜歡吃麵，一個人的時候就習慣了吃麵，簡單又吃的飽。
卓璟雯拿了小碗出來，挑了一小碗，然後把大半推給了喬褚。
靜靜的，屋子裡就兩人吃麵的聲音，分外和諧。卓璟雯去洗碗的時候，喬褚去陽台把她洗乾淨的被單和衣服都掛了起來。
等卓璟雯過來的時候，喬褚正在用夾子夾她的小內褲，她看見的時候已經夾完了。喬褚掛完轉身才看到卓璟雯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隨後，低咳了一聲，說：「順便而已。」
默了片刻，她才笑了一下，然後迅速的轉過了身，心裡砰砰亂跳，快速的逃離了現場。
晚上他們睡在主臥，卓璟雯背對著他，腦子裡全是剛才喬褚掛她內褲的樣子，一會認真一會蹙眉，一會又笑，不知道掛內褲的時候在想什麼。
心砰砰一直從剛才跳到現在了，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裡不停的翻滾，簡直就是一種煎熬，深深的煎熬。
許久，她稍稍動了一下，耳邊就清晰的響起了他的聲音，「我找到蘇美琳和卓箐箐了，要見見嗎？」
沉默了許久，她才慢慢回答：「不想，也沒必要。」
此刻，她的心神有點亂，別說是跟她說蘇美琳了，估計說起她的母親，她都有點找不到北的感覺。
她知道，情況不太。
深夜的工地移動房裡，蘇美琳，蘇謙和卓箐箐面面相覷的坐在一塊。臉上的表情各異，胡胖子給他們兩天的時間考慮，其實就是給卓箐箐兩天時間的考慮。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良久，才說道：「我答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