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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七章 :驚嚇 文 / 一半浮生

    蕭子蕭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像是要炸裂開的頭痛讓她後悔不已。起床找了兩顆止疼的藥吃下,聞著一身的酒味她又匆匆的進了浴室。

    雖然是週六,卻是一整天都沒有見到顧易辰的影子,電話也打不通。直到蕭子蕭準備單獨去赴婚宴時,他才打來電話,說在樓下等她。

    雖然已經馬上就是春節,c市依舊是冰天雪地。陰沉沉的天空下,顧易辰靠在黑色的路虎上,正看著遠處鋼筋水泥組件的屹立在寒風中的大樓。側影有幾分的蒼涼幾分的落寞。

    蕭子蕭顯然已經忘記了昨晚上的事情,一上來就疑惑的問道:「你今天去哪兒了?」

    顧易辰卻沒有回答她的話,伸手拉開了車門,紳士般的微微一笑,道:「美麗的蕭小姐,成為你今天的男伴我很榮幸。」

    這一舉動讓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的蕭子蕭鬧了個大紅臉,一個不小心,腳下一顫,差點兒崴了腳。

    顧易辰趕緊的扶住了她,笑著罵道:「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蕭子蕭扶額,裝作一臉無奈的道:「啊,原來善變的不止是女人,男人也同樣善變啊!」

    到達酒店的時候還算挺早的,還沒有幾個賓客。新郎新娘站在酒店門口迎客。姜莫莉穿著一件大紅的旗袍,外面的也是同色的大衣,妝容精緻。

    看見蕭子蕭,她張開了雙手,蕭子蕭上前擁抱。而顧易辰則是和黎宇在一旁寒暄。

    「子蕭,顧總和你很相配。」姜莫莉突然輕笑著說道。

    「不不,姜姐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微微的頓了頓,她又補充上後面的一句。

    唉,一個是馬路邊狗尾巴草,一個則是風度翩翩的高高在上鑽石王老五,她就想不通怎麼相配了。

    姜莫莉輕輕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沒有說話。

    此次來婚宴的,因為兩人職場關係的緣故,少不了有精英鑽石王老五。姜莫莉的伴娘們都要借這個機會去勾搭帥哥,於是收禮這樣的事情就交給了蕭子蕭。

    她雖然從未做過這些事情,但是好在兩家的父母都比較開明,並沒有發生什麼搶著收禮的事情。

    雖然只是收錢,但這壓根就不是好差事,蕭子蕭站了一個多小時,腿和臉都開始抽搐,笑容也僵硬了起來。

    後來還是顧易辰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凳子和長桌子,她才得以休息。

    顧易辰站在門口處,非但不能幫忙,還給她帶來麻煩。凡是有認識的,都想上前寒暄幾句,更別說是眼冒綠光像叮囑肥肉一般的剩女們了。

    不到五分鐘,蕭子蕭就將他趕到裡面去了。婚禮即將開始,新郎與新娘都去準備去,賓客也稀少了起來。蕭子蕭正垂頭整理著紅包準備進去了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突然將一個紅包遞到了她的面前。

    「請稍等。」說完這話,她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印入眼簾。

    凌墨站在桌前,唇微微的抿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大概是上次車禍時留下的。

    蕭子蕭沒有想到他會來,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趕在他不耐煩之前將他手中的紅包接過。因為有些匆促,指間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一片冰涼。

    她正想像對其他客人一樣說幾句謝謝您百忙之中來參加婚禮這樣的客套話時,他卻已經轉身而去。

    再遇見時,他正在大廳中同人寒暄,臉上帶著淡漠疏離而又得體的笑,身旁沒有女伴。

    有一個伴娘臨陣脫逃,毫無義氣的為勾搭帥哥打死也不喝酒,蕭子蕭臨時被拉了上陣。

    兩人的職場同事很多,擺了很多桌,饒是有人幫忙分擔,半圈下來蕭子蕭也有些吃不消。

    後來不知道是誰將白酒偷偷的換成了水,她才鬆了口氣。待到敬完最後一桌,姜莫莉這個新娘的額頭上已經是密密的一層汗,拉著蕭子蕭去了休息室。

    「結婚果然不是一件人幹的事。」她低聲歎氣,本來不準備大辦的,但是兩家父母都不同意,非要風風光光的大辦一場才甘心。

    蕭子蕭抿唇一笑了笑,沒有說話。姜莫莉補了妝,快要出去的時候,突然說道:「子蕭,其實,選擇一個愛自己的人陪伴自己一生,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滄桑,微微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只有年輕才會追求自己所要的愛情,才會是除卻巫山不是雲,歷經滄桑後回頭,發覺原來被愛,也是一種幸福。」

    蕭子蕭沒有想到她會說這些,有些詫異,低聲的問道:「姜姐,你和黎經理?」

    姜莫莉的臉上滄桑化去,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我現在雖然不愛他,但是,在未來的日子中,我會努力的愛上他。」

    原來黎宇那次在辦公室中說的,都是真的。蕭子蕭有些突然有些恍惚,可是,愛情,並非是執著就能得到的。

    也許,就像是姜莫莉所說的一樣,被愛也是一種幸福。可是,真的甘心嗎?

    回到場子中,卻沒有見到顧易辰。她搜索了一圈,才在最角落的沙發中找到了他。他喝了酒,臉色微紅。

    蕭子蕭走的時候叮囑過他不要喝酒,回過頭卻見他已經醉的窩在了沙發中,不由得氣從心來。

    伸出腳踢了踢他的腿,氣呼呼的道:「不是讓你別喝酒嗎?你怎麼又喝了?」

    這又不是什麼公共場合,幹嘛非得要喝酒應酬?

    顧易辰窩在沙發中,微微的一笑,道:「你別那麼緊張,我不過就和凌總喝了幾杯,沒事的。就是擔心別人敬酒,所以才躲到這裡來。」

    看著他臉上的微微的紅暈,蕭子蕭有些不相信,狐疑的看著他。

    顧易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無奈的道:「真的,我沒騙你,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就可以去問凌總。」

    蕭子蕭哪裡來的膽子去問凌墨,抿著唇不再說話。

    待到兩人坐在車上等司機過來時,顧易辰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沿著額頭不停的往下滴。

    「子蕭,出去,出去……」顧易辰明顯的不想讓她看見他這樣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蕭子蕭被嚇壞,反應過來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顫抖著聲音道:「你等等,我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說完這話,她趕緊的掏出了電話,不知道是害怕還是什麼緣故,一連摁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的將120這幾個數字摁出來。最後摁出來了,但是卻是在占線中。

    她緊緊的咬住嘴唇,疼痛讓她漸漸的冷靜下來。給顧易辰繫上安全帶,她飛快的跳到了駕駛座的位置上,發動引擎飛快的衝了出去。

    後座的顧易辰像是疼痛至極,一張俊臉扭曲了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更是像細水一般的往下流。

    蕭子蕭控制住自己想流眼淚的衝動,哽咽著聲音道:「顧易辰,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一會兒就到醫院了。」

    顧易辰卻回答不了她,死死的咬緊了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一雙修長的手握得骨節泛白。

    她一路按著喇叭飛快的駛過,後面傳來了一陣咒罵聲。到了半路她想起鄭助理,趕緊的翻出了顧易辰的手機給他打了電話。

    趕到醫院的時候,鄭助理和一干醫生已經等到了醫院門口。車子剛停下,醫生護士便一湧而上,小心翼翼的將顧易辰從車子中抬了出來。

    待到人近了急救室,她才全身癱軟的坐在了塑料椅子上。鄭助理額頭上青筋暴跳,克制之後再克制才冷聲的對蕭子蕭說道:「蕭小姐,我不管你自己怎麼折騰,但是,請你別連累顧總。他的身體不好,不能抽煙喝酒,我不是叮囑過你嗎?你怎麼還是讓他喝了酒?」

    蕭子蕭呆呆的看著急救室中的紅燈,喃喃的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身體不好……」

    鄭助理欲言又止,最終拂袖而去。鄭助理是顧易辰的私人助理,一般時候都是不會輕易訓人的。蕭子蕭知道,她是闖大禍了。

    過了十幾分鐘後,顧易辰被轉入了病房之中。鄭助理也冷靜了下來,倒了一杯熱水遞給蕭子蕭。

    蕭子蕭接過低聲的說了句謝謝,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開口說道:「蕭小姐,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你和顧總分開多年,想必你也不知道他在國外發生了些什麼。而他,肯定也不會告訴你。」

    微微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其實我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顧總,在國外的時候在一次鬥毆事件中心臟受過創傷,體質比平常人差了很多,而且,如果復發,非但會危及生命危險,他自己也會承受常人想像不到的痛苦。」

    蕭子蕭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呆呆的看著嘴巴一張一合的鄭助理。手中的熱水傾灑在手背上她也毫無知覺,回想起和顧易辰在一起時的種種的異常,蕭子蕭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幾巴掌。

    其實,他表現得很明顯,普通的男人擰菜怎麼會臉色蒼白額頭冒汗,還有去清遠寺的時候,他也是爬到一半就顯得異常的虛弱。還有各種各樣的瑣碎的事情,只是她壓根就沒有往壞的方面想,才發生了今天的這種事。

    顧易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病房中雖然有床,可是蕭子蕭卻沒有睡。一直趴在他的床邊等著他醒過來。

    他的手指剛剛動了動,蕭子蕭就立即睜開了眼睛。顧易辰大概沒有想到她那麼容易就驚醒,臉色蒼白的笑了笑,道:「傻丫頭,又不是沒有床,為什麼不去睡?」

    蕭子蕭沒有說話,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的笑著道:「我不睏,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她絕口不提他受過傷的事情,剛想起身,顧易辰卻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沙啞著聲音道:「傻丫頭,想問什麼就問吧?」

    是的,蕭子蕭確實有很多想問的問題,比如說他到國外的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比如說他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可是,當看到那蒼白的臉色時,她開不了口。

    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過去的事情,也許就是一道血淋淋傷疤,每揭一次,他就會痛一次。所以,她開不了口。

    她勉強的笑了笑,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給你弄粥,去叫醫生過來。」

    顧易辰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輕輕的歎了口氣,低聲的呢喃,「真是個傻丫頭。」

    待到叫醫生過來檢查過,給顧易辰做了粥,天色已經微亮,晨曦中霧氣濛濛。一夜沒睡,上半夜很睏,但是到了快天亮能休息的時候,蕭子蕭卻怎麼也睡不著。

    燈是關著的,窗簾中透露出來的點點微光並不能衝破病房中的黑暗。一室寂靜,只聽得到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大概知道蕭子蕭沒有睡著,過了良久之後,顧易辰才緩緩的開口,「子蕭,我早已經是滿身的瘡痍。」

    他的聲音中帶著微微的苦澀,隔了好一會兒,這才又道:「我在國外的這些年,過得不好,非常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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