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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落荒而逃 文 / 一半浮生

    顧易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微笑著道:「下次別去了嗯?」

    他的眼中是濃烈,緩解不開的寵溺,蕭子蕭突然的有些心酸,用力的點頭,道:「嗯。」

    第二天便是年終晚會,顧易辰早早的就讓人送來了晚禮服,是某品牌特訂的。明知道價格很嚇人,蕭子蕭這次卻沒有說什麼。乖乖的就去臥室換上。

    離別在即,就算是放縱一次,又何妨?晚上顧易辰沒有回來,直接讓司機過來接蕭子蕭。

    晚會和聖誕晚會差不多,不過多了好幾個節目,什麼有獎競猜,最美的舞伴,千杯不醉之類的。

    有獎競猜就是猜謎語,猜中者可以獲得一個小禮物。最美的舞伴當然是指女伴了,根據氣質,容貌,舞技綜合來評選。至於千杯不醉,比的純屬是誰喝得最多。

    後面的兩樣蕭子蕭是不敢奢望的,她站在顧氏的一干美女員工中,壓根就不起眼。至於喝酒,她自然也是比不過的,銷售部和公關部的豪俠中,隨便出來一個就能將她給撂翻。

    至於猜謎語嘛,這完全是純屬運氣,也許她的狗屎運來了,隨便也能猜中幾個呢。

    因為人比較多的緣故,每一個部分一個組,派一個代表出來搶答。蕭子蕭有幸的被選為他們組的代表,經過幾番推辭無果之後,她只得無奈的上了戰場。

    三十幾道謎語過去,幾乎每一組都搶了禮物,唯獨蕭子蕭的手裡還是空空的。

    同事july扶額大叫,「蕭子蕭,你不會是別的組派來的間諜吧?」

    三十幾道謎題,居然一道也猜不中,嘖嘖,也算得上奇葩一枚了。最重要的是主持人出的謎題都是非常簡單的,估計拉一個小學生出來也能蒙得對幾道。

    蕭子蕭無奈極了,「我剛才不是告訴你們我不善於猜謎語的嘛。」

    她推辭了幾次,可是沒人相信。是他們堅持讓她搶答的誒。

    大家都只當她是在謙虛,誰知道她是真的猜不了。july鬱悶的對她招手,「下來下來,還是讓我來吧。」

    上場後的july果然是生猛無比,一連獲得好幾個禮品,

    蕭子蕭自然是不好意思要這些禮品的,她也出不上半點兒力,於是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去了食物區。

    剛叉了一塊蛋糕放在嘴邊,兩個女同事便一路八卦著走過來。

    同事甲:「今天凌總身邊的女伴就是傳說中有神秘來頭的女郎?」

    同事乙:「不知道,但是估計多半就是。你沒看見我們顧總還和那女子打招呼寒暄了嗎?如果只是平常的女伴,怎會勞顧總費心?」

    如果是普通的女伴,顧易辰估計只會點點頭致意就是了,怎麼可能寒暄呢。只能是說明,那女子顧易辰認識,而顧易辰認識,又值得他費心思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來頭?

    「是啊是啊,我也覺得那女子大有來頭,你沒有看見她的禮服以及擰的包嗎?嘖嘖,我在這一期的時尚雜誌上看到過,聽說只在巴黎那邊上市,我們這邊沒有呢。」同事甲的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同事乙歎了口氣,道:「誰叫人家有家世呢,凌總那樣的人,精明得很呢,哪會娶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蕭子蕭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口中說的凌總是凌墨。當然,這都得多虧小程為她普及夠八卦頭條。

    她的腦子中第一件反應過來的事情就是,這是顧氏的年終晚會,凌墨怎麼會出現在這地方?

    潛意識中,她希望那兩個同事口中的凌總不會是凌墨。放下手中的叉子和蛋糕,她鬼使神差的往大廳中走去。

    遠遠的,她一眼就看到凌墨站在人群中。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西裝,側臉在柔和的燈光下流露出堅毅優美的線條,他的臉上依舊是疏離而得體的笑容。

    微微的側過頭,同身旁的女伴交流時,疏離冷漠卻又變成了蕭子蕭從未見過的柔情。

    她像是雙耳突然失聰了一般,發出嗡嗡的鳴叫聲。視線隨著凌墨移到那女子的身上,她穿著一襲大紅的深v禮服,明艷不可方物。不知道凌墨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小巧而又精緻的臉上笑靨如花。

    蕭子蕭幾乎是落荒而逃,胸口像是被誰狠狠的插了一刀,鮮紅的血液在柔和的燈光下隨著她落荒的腳步蔓延開,步步生花。

    出了酒店,寒風襲來,她緊緊的抱住**的雙臂,這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將大衣帶出來。

    她已經失去了回去的勇氣,在路人詫異的目光下往前幾百米,然後在路邊攤隨意的買了一件棉襖穿上。

    暗夜下的c市即便是人潮湧動,也依舊是冰冷的,沒有半分的人情味。

    她茫然的隨著人潮走動,腳上的高跟鞋將不合腳,左腳被磨得一瘸一拐的,可她像是麻木了一般,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當她出現在病房的時候,那個憨實的護工非常的驚訝。蕭子蕭想,她一定是狼狽極了。

    包裡的電話不知道響了多久,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明知道是顧易辰打來的,可此刻卻是一點兒也不想打回去。

    病房中沒有開燈,她坐在病床前,拉著蕭盛和那乾枯而冰冷的手,無聲的哭泣。

    疼痛已過,除了鋪天蓋地的疲倦,什麼都沒有。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無聲的打落在地板上。

    她在病床前坐了一夜,黑暗中,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她感覺到好像手中的手微微的動了一下。睡意如潮水般的襲來,她睡了過去。

    蕭子蕭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好像又回到了小的時候,父親和藹的臉,厚實的大手輕輕的撫摸她的頭頂,無盡的歡笑聲……

    夢裡太美好,她捨不得醒過來,可是卻真的感覺到頭上好像放了一隻手,輕輕的摩挲著頭頂似的。

    蕭子蕭突然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蕭盛和虛弱蒼白乾枯的面容和含笑的眼睛。蕭子蕭以為自己還是在夢中,猛的坐直了身子,頭上的乾枯的手無力滑落在床上。

    「爸爸……」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喃喃的叫道。

    蕭盛和的臉上還帶著氧氣罩,說不了話,只能是含笑的看著她。蕭子蕭使勁的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待到發覺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時候,她猛的衝出了病房,一口氣跑到了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醫生,爸爸,我爸爸醒了,李醫生,李醫生什麼時候來上班?」她說得結結巴巴,語速又很快,那個值班醫生看著她紅腫的雙眼,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拿起診斷器快步的出了辦公室,一邊吩咐一旁的小護士給李醫生打電話。

    待到經過各種各樣的檢查,一干醫生開了個小型的會議之後,李醫生將蕭子蕭叫到了辦公室。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瘦弱卻又堅強的女孩子一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這才緩緩的開口:「子蕭,你爸爸的能醒過來,這種情況實屬少見。」

    他一開口不是恭喜,蕭子蕭的心頓時咯登一聲。微微的頓了頓,李醫生又繼續開口,「你爸爸經過了這段時間,身體比正常人都差很多,所以,他的醒來,雖然說是好事,但是,卻沒有人能保證他……」

    後面的話即便是他不說下去,蕭子蕭也已經知道。從李醫生的辦公室出來,蕭子蕭在走廊中站了很久,這才重新回到病房。

    蕭盛和剛醒過來,身體極差,父女倆沒有說到幾句話,他便氣喘吁吁,

    蕭盛和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四合,傍晚時分。他看著自己呆呆坐著發怔的女兒很久,才緩緩的開口,「蕭蕭,是爸爸對不起你。」

    他的聲音滄桑,帶著濃濃的愧疚,蕭子蕭用力的搖頭,還未開口時,他又繼續開口道:「其實當初小墨出現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做什麼。我本想開口向他解釋一切,可是,每次話到了嘴邊卻又嚥了回去。」

    「我本來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慢慢的放掉一切。豈料,他的隱忍,不過是為了給我致命的一擊。」他說道這兒時,聲音中已是無比的淒涼,苦笑著看著空無一物雪白的牆壁。

    蕭子蕭不知道該說什麼,保持著沉默。蕭盛和沉默了良久,這才又開口說道:「蕭蕭,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媽媽,她為我生下了你,可是,她在的時候我卻從未愛過她。那年在產房,當醫生說只能保一個的時候,她流著眼淚說讓一定要留下你。當時我多恨自己,恨自己為何對她那麼的狠心。恨自己,為什麼不愛她,卻又要娶她。」

    「她走之後,我才慢慢的發現,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浸入了我的生命中。我未來得及愛她,結果只能用自己的下半輩子緬懷曾經的點點滴滴。」

    「我和凌墨的媽媽,曾經是一對情侶。凌墨的爸爸是我的朋友,卻也喜歡著她。我萬萬沒有想到,凌墨的爸爸明知道我們相愛,卻還在那樣的情況下先我一步向凌墨的外公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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