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意試探 文 / 捏花一笑
「心兒,有些人離開了,但是卻一直停留在我們身邊守護著我們。我想他也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你,只是我們肉眼看不到。」林楓擦去玉心臉上的淚,他以前也是如此自欺欺人嗎?
「真的嗎?」玉心的淚卻又多了起來。
「當然,他看著你這個樣子,心裡一定很疼。也一定很著急,心兒希望他如此不安嗎?」林楓握住玉心的一隻手,那麼輕柔,卻那麼真誠。
「晨,你真的在嗎?你真的在等著我嗎?你一刻都沒有離開嗎?晨。」玉心終於走進大門,哭喊著,發洩著,聲音沙啞,那是多麼撕心裂肺的痛。
「心兒,他沒辦法回答你。心兒,心兒,看著我,看著我。」林楓抓住玉心的肩膀,搖晃著她,逼迫她看著自己。
「心兒,告訴我,如果死的人是你,你願意看到駙馬為你傷心成這個樣子嗎?如此作踐自己,卻無能為力。你能體會他心裡怎麼想嗎?他要你活下來,是要你快樂的活著,而不是如此作踐自己。你在傷他的心,你懂嗎?」林楓的聲音很溫和,那麼溫柔,小心翼翼。
玉心看著林楓,眼淚奪眶而出,泣不成聲。搖搖頭,她不要接受事實,她不要,她不想這樣。「他沒有死,他沒有,他沒有。」
「他沒有,他就站在你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你,看著你如何傷害自己,他除了心疼,他無能為力。你折磨了自己三年,你也折磨了他三年,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林楓搖晃這玉心,希望她能清醒。
「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玉心終於奔潰,接受事實。
「公主,難道你只記住你失去他的痛苦,就把擁有他的快樂都忘記了嗎?你們曾經美好的回憶,那一定是他留給你最美的回憶。難道公主都忘記了嗎?」藍夏走上前,用自己的心得開導別人。
玉心突然想著那些一起度過的美好記憶,心裡的傷痛少了少,微微回過神,踏進公主府,那裡的每一處,都有一個美好的畫面,那些記憶,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侍女們紛紛跟上。
林楓看著藍夏,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緊鎖眉頭,聲音卻還是那麼從容優雅,紳士道:「夏兒,你開導了她。」
「是你的功勞,讓她接受事實,這才是重點。」藍夏淺淺一笑,轉身走向玉琪,玉琪還是帶著那麼溫柔寵溺的笑容。
「你今日立了大功。」玉琪的聲音很小,卻那麼好聽,字字流進藍夏的心裡。
「這就是昨天你說的讓我出手?你真黑,連你的妹妹你都算準了。你可以救活我的心,我才不信你救不活她的心,只是你不想出手而已。」藍夏有些懊惱,輕捶了一下玉琪的肩。
「怕你無聊,只要能讓你活得開心,自然要為你找點事情做。」玉琪寵溺地拉著藍夏往回走,翻身上馬,兩個人就這樣消失在林楓的眼裡。
「為什麼你的眼裡只剩他一人?」林楓哀怨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你真的是無敵了。」藍夏在玉琪懷裡輕笑,用胳膊捅了桶玉琪的胸口,算是懲罰。
「真捨得下手,疼。」玉琪輕笑,抱緊藍夏。
「還痛嗎?」藍夏像回身揉,卻被禁錮在玉琪懷裡,動彈不得。
「有你心疼,就不痛了。」玉琪在藍夏耳邊輕聲說著。
「我怎麼發現你被軒衡帶壞了,油嘴滑舌。」藍夏臉微微泛紅,心跳又加速,耳邊那一陣陣熱氣,如羽毛拂過。
「這叫學無止境。我自然不會錯過,十五弟還說了一句,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很費解,但是可以學學。」玉琪輕聲笑出來,那麼悅耳,街上的百姓都豎起耳朵,一臉差異看著玉琪,被那俊美的笑容震攝,心情也被他感染,變得愉快。
「不許,這樣很好,別學,做好你自己就好了。」藍夏有些急了,恨不得捏死軒衡。
「我是跟你學的,隨心所欲。」玉琪收回笑聲,輕咬了一口藍夏的耳垂。
藍夏幾乎崩潰,不帶這樣誤人子弟啊。
二人成了城中最美麗的一道風景,任何人見到了,都感歎不已。
「為什麼我們不進公主府,安慰玉心呢?」藍夏不解,微微蹙眉。
「有林楓在,自然不需要你。她的心結,也該結了。」玉琪歎了一口氣。
「你不喜玉心?」藍夏更是疑惑。
「夏兒果真明察秋毫。本王對她的懲罰也夠了,也該解開她的心結了。」玉琪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情緒。很快兩人進了王府,走入登月院,在大樹下的石桌前坐下。
「可以說了嗎?我八卦一下。」藍夏好奇地看著玉琪,兩手撐著下巴。
「大駙馬司馬晨是司馬大將軍之子,司馬將軍有意謀反,性病作亂,宮內也有不少他的爪牙。眾多皇子,個個夭折,都是拜他所賜。因此玉林才被母妃送至南島,由於我還小,母妃捨不得一下子都送走兩個,於是留下我。如今只剩十五弟,玉楓,玉林和我。當然這事情必然也與皇后有關,要不然十五弟不可能存活至今。玉心一心只愛司馬晨,幫著司馬晨一家做了不少事情。皇后最後發現司馬將軍的意圖,不是輔佐玉楓,而是蓄意謀反。於是皇后一舉揭發了司馬將軍,司馬將軍發現事情敗露,頓時騎兵謀反。」玉琪看著藍夏微微蹙眉,修上的玉指劃過藍夏的眉,撫平秀眉。
「繼續說下去,我還想聽。」藍夏笑了笑。
「司馬晨帶著玉心一起逃入司馬將軍部下,南海進入了一場大難。之後父皇派我平亂,那日我還記得玉心跪在地上求我放過司馬晨。但是司馬晨卻說,用自己的死來維護玉心的聲譽,不想玉心背上反賊的罪名。在那場戰役中,我失去了四位衷心的侍衛,他們隨我出生入死,卻死在司馬晨手中,我十分憤怒。但是沒有殺他,而是告訴他,父皇要將玉心一併擒回京中覆命。他若想護著玉心,自己以死謝罪也沒有用。唯一的方法就是戴罪立功,才能保玉心。於是我收兵在玉曲城,我相信他會處理。果不其然,他為了玉心,奪回司馬將軍的兵權,卻放走了司馬將軍。我早就猜到這一點,暗中將司馬將軍押回京中。他到死都不知道,也走得坦然了許多。」
「你說他死了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已經回京伏法?」
「是,他將派軍的兵權交到我手上,便以死謝罪,那場戰役因此減少了很多傷亡。父皇念此,便沒有追究他的叛亂之罪,也沒有對玉心如何。只說大駙馬平亂有功,大義滅親,不幸殉職,厚葬。」玉琪只是輕描淡寫描寫了當時的事情,但是卻還是透漏著哀傷。
「好了,不要想了。」藍夏能感覺到,也許是為了那四個侍衛,他很重感情,但是失去的痛苦,讓他不敢隨意付出感情,變得冰冷。
玉琪握緊藍夏的手道:「此生有你,足矣。」
「真的這麼想的嗎?」藍夏微微抬頭看玉琪的雙眸,明亮,清澈,充滿光芒。
「臭小子,跑哪兒半天,讓我一個人等到什麼時候。」老頭氣呼呼衝過來,將棋放在石桌上。
玉琪微微蹙眉,剛張嘴要說話,又被這個老頭焦糊了。
「小丫頭,再擺一下那局棋。」老頭期待地看著藍夏。
玉簪的玉指輕輕捏著每一顆棋子,不慌不慢,優雅地將棋局擺好,真可謂過目不忘。
「臭小子,還挺有能耐的。」老頭開始目不轉睛看著棋盤,一動不動。
「夏兒,我們走吧。」玉琪拉著藍夏離開,藍夏不明白玉琪的用意,但是還是跟著他離開。
公主服內
玉心的腳步一深一淺,每走一步,都心如刀割。那些畫面在眼前浮現,就如他還在那裡,向他招手,向她微笑。
每一處都是甜蜜的回憶,如今自己成了未亡人,處處傷心,卻只能靠著回憶度日。
「心兒。」林楓走到玉心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哥,當時我應該勸住他,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都怪我。」玉心捏緊拳頭,悔恨不已。
「心兒,他至少在死的時候還愛著你,你應該感到幸福。」林楓苦笑一聲,是啊,至少堅信心中的那個人愛著自己,總比再次見面,她已經愛上他人強。
「可是心好痛。」玉心癱軟在草地上痛哭,一頭白髮,遮住她的容顏。
「哭出來,明日就要學會面對,堅強起來,好好生活。」林楓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沒有去扶她,任由她淚流成河,將三年的痛都發洩出來。
直到玉心哭得累了,才緩緩站起來,往她熟悉的臥室走。
「大哥,我會好起來的,你先回去吧。」玉心沒有回頭,只是丟下這一句話。
「嗯。」林楓沒有多說,也轉身離開,在寒風中,他顯得那麼消瘦,那麼孤獨,像黑夜獨行的孤魂。
天色慢慢變暗淡,那一身白衣的林楓,默默在街上走著,心中無限淒涼。他握緊拳頭,眼裡全是暗悔,他終於明白一句話,失去你,等於失去了全世界。
「大哥,心情不好嗎?何不喝上幾杯。」玉林不知何時,走到林楓的面前。
林楓如夢初醒,才看清面前的人,是玉林。
「三弟,真有閒情雅致,真好我也想借酒消愁一番。」林楓緊蹙眉頭,長長出了一口氣。
「大哥,那就樓上走。」林楓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看不出他的心思。
兩人走進酒樓雅間,林楓看著玉林,在他的記憶裡對他的事情少之又少,但是此人不容小覷。他自知這一點,心中多了一份兼備。
「三弟果然好雅興。你我多年未見,還想起上次南島一別,我還打碎了你的夜光杯。」林楓可不想別人懷疑自己的身份。
「大哥那日喝桃花釀,醉了,無礙。」玉林擺擺手,一身冷冽。
「看來三弟記性不好,當日我還說,夜光杯用來喝紅酒最佳,你卻用來和珍藏了三十年的雪梨醉,那可是你師父的好酒。」林楓知道玉林故意試探自己,心中知道他對自己的懷疑。但是他可不用擔心這些問題,因為他的身體就是玉楓,記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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