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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趙曄開口 文 / 江南未雪

    縣令卻中腦中清白,將驚堂木一拍,接著問沐景:「你說,你離家去了哪裡?所為何事?」

    婚事已定,賴不掉;無事離家,也賴不掉;她現在能做的,只是不承認有英霽,不承認自己做了什麼出軌的事,沒有證據就打她的板子說不過去,黃家人若認定她不清白,能做的只有寫休書休了她,她反而希望如此一些,可他們要是覺得有商榷的餘地,並不急著休她,那……那她可能就要嫁給那黃金了。

    那人,她不過是看過幾眼,只知他似乎是個衝動易怒的,這樣的人雖可能會動手,卻大多無心眼,也不是十分不好的人,似乎正如方氏所說,現在的她能找到這樣的已經很好了。

    縣令多少比百姓經事一些,聽了沐文傑的話想了會兒,問向趙曄:「既然是這樣,你怎麼不早說,這是你未過門的娘子和小舅子,就看著他們一直跪著?」

    沐景不知所措地回過頭來,眼角餘光便瞥見沐文傑正瞅著自己,瞅完又去瞅趙曄,卻是一臉的震驚與莫名其妙,事實上,她也有些莫名其妙,原本她是準備說與表哥一起去了汴梁玩的,那是她能想出的唯一的說法,也許無法說她亂,但不守婦道卻是有些的,且並不能讓人信服,沒想到趙曄卻在她之前給出了回答。

    趙曄接著說道:「我便是隨行之一,至此地後太尉見清明還未至,又無要事,便允了幾日假期,我得以出來至汾州之境賞玩幾天,碰巧見了在京中有結交過的友人,遂應他之邀至他家中喝壽酒,然而便是壽宴上見到了去他家祝壽的表妹,便是沐家大娘。我對她有意,又打聽得知沐家大娘子賢惠知禮,有心相娶,便與她父親求娶。他父親卻並不點頭,只說我一個晚輩之言並不能當真,若真對他家大娘就心就遣了媒人來規規矩矩說。」

    縣令也是黑白難辨,又看向趙曄,卻見他仍然不顯慌張,那臉上的表情就沒怎麼變過,不緊不慢平靜道:「她所說的那人是我的好友,與我一樣家在京中也一樣來了汾州,曾因求娶沐家小娘子之事幫過我。雖然沐夫人一女二聘了,卻並不能全怪她,因為大娘之事她似乎並不知曉。」

    趙曄道:「這我亦不知,當時我說欲娶沐家大娘時只是對沐家老爺說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對他夫人說。不過我猜測應是沐老爺有意的,沐老爺現在的這夫人是大娘的繼母,為人有些心胸狹窄,因自己也養了個女兒所以更是不待見先室所出的大娘,在婚姻之事上更是刻薄,怕她比過了自己的女兒。對於沐家來說,我家是想都想不到的好親事,料想沐老爺是怕被他夫人知道了有意壞事,所以瞞著,如今才送他們至汾州就遇上了這事,我亦奇怪,真正原因有勞縣太爺明查。」說罷,看向沐文傑。

    縣令回道:「太尉駕臨時本官曾出城迎接,自然知曉。」

    沐文傑立刻大了膽子又是真話又是假話扯道:「這後娘的確是心胸狹窄,心腸歹毒,我是我爹唯一的兒子,她不敢動我,便欺負我姐姐,我娘去後我和我姐姐被姨媽抱回去養著,後來我爹又娶了她,就要把我們接回來,結果她不敢說不接我,卻不讓我姐姐回來,讓我姐姐一直在姨媽家寄人籬下到十幾歲要嫁人了才回來的,我小時候要見姐姐一面還要跑到隋縣去。上次有個家世好的親戚想來看看我爹兩個女兒,然後選一個回去做兒媳婦,就是我表哥家擺壽酒那一次,她事先知道了消息,在我姐的粥裡下了瀉藥,讓我姐走到半路肚子疼得要死要活不得不回來,她就帶了她女兒去,人家沒見到我姐姐只見了她女兒,最後就訂了她女兒,讓我姐一個大的快十八歲了還沒訂親,她才十六歲的女兒卻訂了好親事。後來我姐夫說要娶我姐的時候,我爹就私下給我們說不能告訴這後娘,事還沒成,免得她心生妒忌壞了事,耽誤了姐姐,所以我們就都瞞著。我爹這次也不是做生意,而是帶了我們一起去汴梁了,結果這後娘竟在家不經我爹的允許不問過我和姐姐直接把姐姐許給了這樣一個人,縣太爺您看這人的樣子,她是成心準備我姐被人打死在婆家的呢?」

    縣令也立刻看向方氏,喝道:「大膽民婦,你家中女兒既然已經去京中相媳婦,你為什麼又在家中自作主張一女二聘?是當王法沒有,看不起本官這衙門中的板子是不是?」

    沐景搖搖頭:「我女人家的,並不知道,應該是生意上的事。」

    趙曄絲毫沒有愧意地回道:「我原本以為她家世清白,她家裡人老實本份,現在送他們回來卻突然知道她還有一門親事,又是被罵婦,我是何等身份,我家是何等家世,自然不能娶個不清不楚的媳婦回家,所以想仔細聽一聽。」他說話向來是冷冷淡淡沒有半點謙和之態的,又是一如繼往高抬了下巴,身份擺在那裡,便是一副倨傲之態,這倨傲之態配上這話語,實在再合理不過,縣令想他這門親事並非門當戶對,沐家家世與他相差太遠,他如此也十分正常,便在心中點了點頭,不免又有些疑惑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家世。想罷,又朝沐景道:「沐家大娘,他兩人所說可是實話?」

    「既然是這樣,那你怎麼還騙我們說家中大娘去了姨媽家走親戚,並沒有訂親?這光天化日的,你是成心騙我們的定禮是不是?」聽了趙曄的話,黃守財也控制不了激動,看著方氏幾乎要當場讓她把錢退回來,要知道她家回的定禮可沒多少?

    沐文傑隱約覺得,他從他目光裡明白了點什麼,又聽方氏再次大聲哭喊「冤枉」,恐怕又要開始說英霽之事,便立刻順了趙曄的話道:「縣太爺,是的,九……」他想了想,索姓改口道:「我姐夫說的一點也不錯,我們就是和他一起去了汴梁……」他說話的時候,方氏還在一邊哭喊哀叫,把一切相關的不相關都開始說起來,縣令聽著心煩,將手中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聲道:「你這刁婦再叫本官便打你二十大板再說?」

    這普普通通一個百姓糾紛竟一下子變得這麼撲朔迷離風回路轉,讓縣令也納悶奇怪起來,睜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趙曄,就看他到底怎麼說。

    圍觀之人驚歎連連,看得情緒高漲,議論紛紛,都猜測著到底誰說的真話誰說的假話。

    得心趙兒。他說到這兒,外面圍觀之人紛紛點頭,心中不禁想這沐家之人還真是知禮守節,這人可是自京中來的大官,到公堂,見了縣太爺都不用跪的,這樣的人撞到門前,他們竟還沒有立刻點頭,而是要規規矩矩的讓媒人來說。此時再看那跪著的小娘子,她之前還一直是背朝外面的,現在只因回頭看著這姓趙的官人,所以眾人能再次把她仔細打量一番,這時便是越看越覺得好看又一看就是賢惠的,還帶著一種大家閨秀才有的味道,難怪連京裡這般人物都看得上。

    縣令越聽越糊塗,皺了眉問:「她是沐家主母,兒女婚姻大事,如何能不知曉?」

    「胡說,分明是狡辯?」另一旁,黃守財與黃金二人忍不住反駁,縣令道了聲「肅靜」,看著趙曄道:「你和沐家什麼關係,去汴梁又是做什麼?」

    這一時,沐景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怎麼也沒想到,趙曄會說出這樣的理由,這理由的確好,她不只沒有逸之罪,沒有了黃家的婚事,甚至連名聲都沒有受損,只是……如此,她卻是與他訂了親,這……對,只是訂親,訂親是可以退的……沐景明白了過來,馬上回道:「正是如此,爹怕我再受耽誤,便有意瞞了娘。他的確是因生意出了門,只是並不遠,後來趙官人過來時弟弟便去找了他,然後我們三人再與我姨媽家的表哥一起去了汴梁。」

    堂上跪著的人一齊回過頭去,只見站在他們身後的趙曄仍站在最初那地方一動不動,正將目光投向堂上縣太爺。

    縣令一下子驚訝起來:「什麼?這麼多人,那怎麼剛才說只有他們兩人?」

    沐景也看著他,猜測他應是要為她解圍的,卻不知道要如何解圍。

    縣令又問:「什麼事耽擱?」

    沐文傑這一席話雖不全是實話,卻也是大部分事實,至少對方氏的恨意是真的,便也讓說出的話特別義憤填膺,旁人一聽,幾乎是確信無誤。當即便紛紛指責方氏狠毒,竟如此對繼女下狠手,趁丈夫出門之際自作主張給繼女訂親,還是訂的這樣的人,真是心思歹毒。那死了娘的沐家大女兒還真是可憐,好在還有個京裡來的當官的也說了這親,只是不知是親事到底算哪家的呢?

    「我回京之後與家中長輩說此事,家人並不同意,說沐家不過是個小商戶,並不能配得上我家家世,我說娶妻娶賢,她家中雖是小商戶,可她家的女兒卻是知書達禮的,哪怕在京中也少見能有那樣賢惠的,費了許多口舌家中態度才算有些轉變,只是並不放心,怕以後麻煩不斷,想見見這家人如何。長輩們年邁,也不可能離開京城來相媳婦,提了要求要讓沐家人帶了女兒去京中給他們看看,我立刻又告了假從京中趕回來,接了沐家老爺與沐家大娘、二郎上京中,在與家中長輩見過之後才送回來。」

    趙曄道:「那是黃家人說的。」

    「三月時,京中有官員奉了聖上之命至西河縣祭拜狄武襄公墓不知縣太爺可知?」趙曄問。

    「那你爹呢?還有你表哥,怎麼不見他們?」縣令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既然不是去做生意而是去了汴梁,不是該一起回來麼?現在怎麼只見他們卻獨獨不見那沐家的主人?

    方氏頓時被嚇得噤了聲,哆嗦著氣也不敢喘。縣令便又看向沐文傑道:「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氏進公堂本就嚇得不輕,平時伶牙俐齒的現在一句話也不敢說,現在聽了這一聲喝自然又是嚇一大跳,又聽到有板子,當時便慌了神,連忙哭訴道:「民婦冤枉,民婦沒有一女二聘,是他瞎說,瞎說的……我家老爺從來就沒去過什麼京城,也沒去見什麼京城裡的人,只是去做生意了……這女人先前的確和個東京來的男人相好,那男人也說什麼過來迎娶,結果回了東京就不見人了,她知道了,心裡受不了,就拉了她弟弟一起去追去了,結果人家還是沒要她,她又回來了,民婦開始真的以為她去了她姨媽家,這才答應訂婚的,哪裡知道她是偷偷去了東京,民婦冤枉,民婦冤枉啊?」sxkt。

    沐景也看向他,並不知道他的意思,他瞧也不瞧她一眼,只對著縣令說道:「並不是只有她姐弟兩人,而是與我,還有他父親、表哥一起。」

    想好最壞的結果,她也準備接受,正要開口說離家去汴梁的事,卻聽身後一人道:「她去了東京汴梁。」

    沐景回道:「姨父家在汴梁有鋪子,表哥至汴梁後就留了下來,趙官人便送我爹與我們回來,後來我爹快到縣城時因事耽擱,就托了趙官人帶我們姐弟二人回來。」

    方氏才要說話,一抬頭看見縣令朝她瞪著眼,立刻就低下了頭去,一聲不敢出。

    縣令這才點點頭,覺得這線似乎終於捋清了,有這樣的後娘,遇到這麼好的親事叫他也要防一防,那沐家的主人這樣瞞著也合情合理,想來想去,原來這罪魁禍首就是堂下這妒婦呢?當下便拍驚堂木道:「犯婦方氏,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雖是不知情,可這一女二聘的因由全在你,本官判你個一百大板,你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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