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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初夜落紅 文 / 江南未雪

    沐景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意調侃道:「官人是有意如此說的,既然是官人的喜好我自然不會說什麼,映紅她們幾個人長得好看,做事也靈巧,而且……」沐景的樣子也一本正經起來,「侍候沐浴的時候也特別周到細心。」

    趙曄看著她,然後臉色比她更認真起來:「我倒覺得她們不行,特別是那映紅,本還準備換人的,既然娘子喜歡,就算了。」

    沐景便認真不起來了,沉默一會兒,發覺無話反駁,最後只能老實道:「還是換了。」卻又加道:「免得夏媽媽總在我耳邊念叨。」

    趙曄唇角微微勾了勾,點頭。隨後又聽他問:「那你是當家麼?若是當的話,我去向趙恆他們說一聲。」

    呃?真的當家?沐景側頭看他,隨後想要不要答應:夏媽媽自是願意,可她自己……想到曾媽媽那些人的態度,她能預料到自己當家後的生活,她一無身份,二無嫁妝,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她不以為然,她定是要花很大心力來為自己立威,且這威平常還立不起來,大多都要麻煩到趙曄。比如上令下不行,比如找不到錯處的故意推諉,只要下面人對她不是真的敬服都可以做得信手拈來,卻能讓她為難,她又不好大大小小全要趙曄來幫她——還有一種方法是她特別厲害有本事,能拿捏住這樣一大家子,可偏偏她是個從未當家作主的小貧女,必定會有不懂之處。uqnl。

    細細權衡一番,沐景回道:「算了,我不當,這樣輕鬆,等你……」本想說「等你收了姨娘之後再當」,遲疑一番,回道:「等以後再當。」等以後那一些下人看見她的地位並不是一時半會動搖得了的再當就省心許多了,也能再輕鬆些日子。

    趙曄也不多說,似乎覺得這種事無所謂,只「嗯」了一聲就躺下。

    沐景便起身去熄燈,待得房中一片黑後再摸到床邊,放下床帳,輕揭了被子緩緩躺下。身邊的人十分安靜,她將頭微微往另一方側著,沒有去看他的模樣。第一次與男子同眠,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可想到一回生二回熟,又覺得沒什麼,後來又想到血的事還沒解決,明天還得早些起來弄,便立刻強迫自己睡去,未料今日睡得晚,竟無須強迫就睡著。

    醒來時只覺被中溫暖,她十分乖地還在原地躺著,他似乎也十分乖地還在他的原地躺著,周圍黑著,不知是幾更了。想到血,沐景便不能再安心睡下,輕輕側過頭,只隱隱見著一張隱沒在黑暗中的臉,此時正發出勻暢的呼吸。

    叫醒他麼?沐景想,萬一叫醒了才發現只三四更呢?他能騎馬去當值,每天五更起來就可,太早叫醒了是不是不好?她有意起身來弄出動靜,想在實際有意表面卻無意中驚醒他,結果意外地看到他竟只蓋了一小截被子,大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凍著?

    沐景一時大驚,立刻從自己這邊拉被子,一連拉了好久才將全堆在自己這一邊的被子拉完移到他那邊去,心中如同犯了罪要消滅證據一樣慌張,正在緊張時,他卻醒了。

    意識到身邊有動作時他睜眼睜得很快,有著沐景之前未曾見識到的警醒,直待發覺是她在身旁才放鬆下來,半撐起身問道:「怎麼,要起身了麼?」

    他清醒得真快。沐景在心中感歎,然後偷偷瞄他身上的被子,雖然不多,但總算是完全蓋著,這才放下心來,看向他回道:「不知道,不是還有那麻雀的事麼,我怕弄晚了映紅她們就起來了。」

    趙曄知道時間的方法很簡單,立刻開口朝外喊道:「外面是誰?」

    聽他如此叫時沐景在心中暗暗想起他那句「沒仔細看」似乎有幾分是真的,因為他昨天出去過,若雲還問過他話,他卻不知道值夜的是若雲。

    若雲的聲音隨之響起,「是婢子,九爺有何吩咐?」

    「什麼時辰了?」

    若雲回:「離五更還有小半個時辰,九爺可再睡會兒,等會婢子自會叫您。」

    趙曄則從床上坐起身:「進來燃燈。」

    若雲便馬上進來燃好了燈,問道:「九爺有事起身麼?」

    「無事,出去。」

    都得中上。「是。」對著他,下人們都極其聽話不多言,若雲不再問,依言退出去,趙曄便從被中起身,沐景也立刻起身下床去替他拿衣服,一邊拿,一邊聽床上的他說道:「房裡的被子是不是太薄?晚上似有些冷。」

    沐景暗暗緊張,回道:「不知,我倒是沒多大感覺。」隨後將衣服拿來替他換下,一邊擔心地問:「九爺身子還舒服麼,夜裡可有受涼?」

    對此,她是真擔心,趙曄前面幾夜都好好的,第一次與她同房就著涼了,這讓人如何不懷疑她?可這種事她真的無法作主,以前她都是自己一個人睡,誰知道她裹被子的功夫這樣厲害,而趙曄一個從軍的大男人,連個被子都守不住?

    為趙曄脫下睡時的衣服,換上襯衣時,沐景也第一次看到了裸著上身的他,他身上並不平整光滑,而是一塊一塊的,特別是小腹間,兩邊對稱著似乎有好幾塊。

    文傑長大後她也很少看到他的身體,所以對這腹間的幾塊不平整的肉很是奇怪,卻又不敢去看,只敢垂了眼往他腹間偷偷瞟幾眼,誰知才瞟第二眼,他突然拿了她手中的衣服轉過身去,語中頓澀道:「我自己來。」

    沐景奇怪他突然然的舉動,更奇怪的是剛剛好像看到他腹下的褲子有些鼓起,不知怎麼回事,也記不起是不是自昨夜至今早一直那樣的,然那部位太過特殊,所以她並沒有貿然開口去問。

    兩人穿了些衣服便起身,趙曄去淨房拿了麻雀來,這時的麻雀並不像昨夜從外面拿進來時那樣顫抖著身子一動不動,而是活蹦亂跳,眼睛骨碌碌地轉,一直想從趙曄手中掙脫,偶爾還發出一陣輕輕的叫聲來。

    然而不管它是凍僵的還是鮮活的在趙曄眼裡似乎都一樣,他看都沒多看麻雀一眼,拿了剪刀就動手,凝視一番,竟直接分了剪刀要往麻雀腿上剪去。

    「別……」沐景連忙阻止道:「你剪了它的腿,它還怎麼活?那不是生生折磨死它麼?」

    趙曄十分自然道:「腿上好弄血一些,待染了血,再殺了它便是。」

    於是這就是他不折磨死麻雀的方法,就是一刀給它個痛快?沐景只覺此人實在殘忍不過,嘴上接著反對道:「那和折磨死它有什麼分別,不過一個折磨得輕些,一個折磨得重些罷了。」

    趙曄抬頭看了她一眼,捏了麻雀的翅膀和腿,將剪刀尖頭往麻雀肚子上刺去,沐景又忍不住衝過來攔住他,「這……這樣冷的天,它好好生生尚且不一定能活命,要是傷了不是更難活了?」

    「沒看出你倒有這份心腸。」趙曄說道。

    沐景覺得他是說風涼話,才要反駁,卻發見他樣子一本正經,正猶豫著,他又接著道:「你不忍心傷它,那怎麼辦呢?」

    沐景猶豫,問道:「到底要多少血?一點,還是很多?」

    趙曄看她,然後偏過頭去,臉色有些僵地回答:「應是……一點……」

    「如果我用針刺我自己一點血下來夠不夠?」沐景十分認真地問。

    趙曄似有些無言,最後沉默半晌,問道:「針呢?」

    沐景心想大概是可以的,便立刻去拿了針過來遞向他,又將自己的手指伸到他面前,想到十指連心,又往上擼了袖子道:「還是胳膊,胳膊應不怕疼些。」

    趙曄卻不理她,拿了針往自己手背上猛刺了一下,鮮血立刻就從裡面冒了出來。

    「你……」沐景有些感動,立刻跑去床邊拉被子,才一拉開,就愣住。趙曄也走到床邊,看看床單,又看向她。

    「我……我……似乎真的來月事了?」沐景感受了一下,臉色紅得滿脖子蔓延,頭都不敢抬地就要往淨房跑去躲著,跑了幾步又回來一把將被子掀回來蓋上那床單上的紅點,然後躲進淨房去再也不出來了。

    趙曄看看自己冒著血珠的手背,再看看淨房方向的簾子,忍不住露出笑意來。

    此事最終的結局便是沐景在淨房的窗子旁偷偷放了麻雀,直待若雲一行人進來侍候趙曄更衣時才肯低著頭出來見人,又由夏媽媽的幫助暫時瞞著癸水的事,為了讓這事不讓人起疑,沐景只得快些將換丫環的事處理。

    用過起床之後的早飯後,沐景便叫來了曾媽媽。

    曾媽媽仍是以前那一副沉穩的模樣,見了她,第二次向她道賀:「恭祝夫人與九爺白頭偕老,早添貴子。」

    沐景知道她為何要再恭賀一次:上次是新婚之事,這次是圓房之喜,這曾媽媽果然不是不做事的,對這正房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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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是補昨天的,以後你們不許再污蔑我欠更,上一次我第二天也補了的,而且是凌晨就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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