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婚前幽會 文 / 江南未雪
相國寺那一片地方平時就熱鬧,現在自是人山人海盛況空間,以至於張氏拉了拉沐景的以免她走散。
前面還有軍士模樣的人在巡邏著,似乎是在這元宵之夜特地出來維持秩序的,沐景正看著,一邊沐文傑也開口道:「今天街上怎麼這麼多穿鎧甲拿刀槍的?」
孟卓然回道:「今天人多,容易生亂,禁軍們都要出來巡邏視察的,而且冬季天干易有火患,元宵這樣處處燃燈的節日更是容易出事,有禁軍在,一旦著火,他們就會迅速趕至著火之地滅火。」
「那今日應是要出動很多禁軍?」沐景問。
孟卓然點頭:「那是自然,要不然這整個汴梁城怎麼照顧得過來。你看單單這相國寺附近就有這許多巡視的。」
才說著,前面突然發生了爭執聲,幾人抬眼望去,只見兩輛裝飾豪華的馬車在一起挨得極緊,爭執之人又是車伕打扮,便猜測是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然後互不相讓起來。在他們抬眼時,早已有禁軍跑了過去,然而馬車內的人似乎有些身份,車伕並不買這那禁軍的賬,依然爭吵著似乎還有大打出手的模樣,而禁軍似乎也心虛並不敢得罪車中主人,這時一個騎馬的禁軍過來沉著臉說了句什麼,兩個車伕連忙就低頭告罪起來,不一會兒便各行各的去。uufa。
沐文傑早已對著那騎馬之人「姐夫九哥」輪著喊,那人騎了馬小步過來,在他們面前站定翻身下馬。
「姨父,姨媽,表哥。」已下聘,且婚期將近,趙曄便換了稱呼,雖不見多孝敬,但至少是規規矩矩叫了。
「九郎這一身鎧甲倒是威風凜凜,若不是二郎眼尖我差點都沒認為出來。」孟明章笑道。
趙曄輕輕笑了笑,「姨父誇讚。」
孟卓然說道:「子昀今日當值,明天還能上門迎親嗎?白天倒還好,晚上恐怕要倒床就睡。」
張氏斥責地輕撞他的胳膊,沐景微微低下頭去。
趙曄略微低頭,回道:「我不用值一夜,到三更就回去的。」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孟卓然笑。
趙曄沉默一會兒,問道:「姨父是去相國寺麼?」好好過就。
孟明章點頭,「內子與二郎他們都是第一次過來,自然要帶他們去相國寺看看。」
「相國寺外人有些多,你們跟在我後面走。」趙曄說道。
孟明章笑道:「人確實多,那有勞九郎了。」
趙曄頷首,上了馬,往前走去。他一身鎧甲,一把佩刀,又是高頭駿馬,行人車輛自然相讓,孟明章一行人跟在他後面十分輕鬆地到了相國寺大門前,趙曄又朝孟明章點點頭,讓到了一邊去,他們則進相國寺。
孟明章一邊走一邊交待待會若是走散了就在相國寺大門口等其他人,旁人一邊往相國寺裡面看一邊應聲,沐景卻有意走在了最後,然後趁張氏沒注意回過頭來。
趙曄也看著這方向,而且正是看著她。
她沒從他眼裡看到那日分開時的氣憤與不悅,而是……有所期盼的目光,或許他也和她一樣,想在這兩人齊在汴梁的第一個元宵夜能站在一起看一看燈,賞一賞月,說兩句話。
因人多,張氏在前面囑咐沐景小心點,沐景連忙回頭應聲,待走了幾步再回頭過去,卻是因大門所擋再也看不到外面那一角了。
相國寺內又是一番盛景,各樣燈籠自上而下掛了好幾圈,琉璃燈、鏡燈、絹燈、鳳燈……樣樣俱是迷人眼,又有許許多多形態各異的一詩牌燈,文字都刻在木牌上,外面罩著輕紗,裡面燃著蠟燭,有主持燈謎大會的,許多自恃有幾分才學的人都圍在下面躍躍欲試,孟卓然也往那邊跑去。
張氏只喊了他要注意,卻似乎對燈謎不感興趣並沒有挪步,而沐文傑則一見孟卓然離開就跟了上去,沐景看看情形,說道:「姨父陪姨媽看看燈,我也去看燈謎了。」孟明章點頭,她便轉身跟上了沐文傑。
猜燈謎那一群也是熱鬧,孟卓然很快就因立刻猜出一盞新燈而贏得眾人的注意,沐文傑也跟著興奮著,他兩人旁邊儘是讀書人模樣的男子,沐景不願擠進去,想了想,索姓轉身往相國寺大門外跑去。
趙曄並不在原來那個地方,且相國寺外禁軍多,還不只一個騎馬的,她站在人群裡看了看,正有些茫然,卻見一人朝這邊回過了頭來。
明月高懸,燈火連城,他身上的鎧甲被照出奪目的光亮來。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然後騎了馬慢慢朝這邊靠近,她站在原地,待他近得能彼此看見面目神情時轉過身往東而去,而他也緩緩跟在她身後。
東邊人漸漸有些少,行幾步,沐景便進了個小胡同,才停下步子,後面便閃進來兩個身穿貴重錦衣的人,一邊朝她靠近,一邊看著她笑。
「小娘子,一個人跑來這黑胡同裡做什麼?是要小解麼?」其中一人笑嘻嘻道,那樣子看起來直讓人心裡發毛。
另一人也道:「不對不對,要我說,是來會情郎的,小娘子是不是呀?這元宵佳節,多好的機會,拉拉小手,親親小嘴,嗯?哈哈哈。」
若是平常,沐景肯定是有些心慌的,可此時她卻不,只是看著他兩人笑著,然而等著後面的馬靠近。
那兩人看著她笑正得意著,卻聽到了後面的馬蹄聲,才要回頭,一陣刀出鞘的聲音便傳過來,還沒等兩人回過神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便橫在了一人脖子前。
他們不過是游手好閒一點,趁夜裡調戲調戲良家婦女而已,哪裡見過這陣勢,而且拿刀那人還高坐在馬上,一臉冰冷的殺人樣,那被橫了刀的人當場就覺真的要方便了,還沒等方便出來,他身旁那一人就頭也不回地往另一頭狂奔逃去,他恍了恍神,也以極快地速度將脖子腿出來一邊方便一邊拚命往前跑。
趙曄放下刀,看了沐景一眼,從馬上下來牽了馬往胡同岔口裡走去。
沐景跟上他,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停下,這更小的胡同裡似乎是個死胡同,更加不見人影,連燈光也只能看到一點點,照亮的差不多只有月光。
兩人同站在胡同裡,卻都不靠近,都不說話。
隔了好一會兒,沐景才忍不住道:「我馬上要進相國寺的。」
趙曄走了過來,站到她面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那次我並非有意騙你,原本我是打算去,但……自從我之前與你訂親,雲止就與我絕交了,我不知道過去要怎樣同他見面……後來正好我遇上他一位堂弟,他告訴了我情況,但他沒說雲止情緒不好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至於他遇山崩,這是我完全沒預料到的,若是早知道,我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沐景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是解釋這個。
「為什麼我嫁你而不嫁他你還不能對他完全不介懷?」她問。
趙曄沉默著。他後來能想通,正是因為她說了那句「你說我為什麼不嫁給他要嫁給你」,他後來知道了她沒說出來的答案,「因為我愛的是你。」而她在與他毫無關係時將清白之身給他,沒有選擇英霽而選擇他,便是她對他心意的最好證明。
趙曄想了想,說道:「我看見過你送給他的髮簪,也看見過他送給你的玉珮,我知道你們曾花前月下山盟海誓……我還親眼看見你千里迢迢從汾州過來找他,為了他而致一身狼狽,看見你為他哭,因擔心他的傷而愁緒滿懷……雖然,我所得到的他沒能得到,但他得到的,我也沒得到過。」
他得到的能和你得到的比麼……沐景在心裡想,低頭默然片刻,從懷中拿出鴛鴦帶來遞給他。
趙曄接過,在月光下看了看,知道是訂情的鴛鴦帶後頓時欣喜訝然,直將那東西看了很久才抬起頭來:「你繡的麼?」
「是。」沐景回答。
趙曄將鴛鴦帶揣入懷中,然後含著輕笑看她。
她低著頭,一時不知說什麼,又想起相國寺內表哥他們也許在找她了,便說道:「我先回去了。」說著要出胡同,卻被身後的他拉住。
「等等。」
這麼多日子不見,其實,他一直很想她,哪怕還在生她氣的時候。每每想起成親的日子,都恨不得那日子立刻就到跟前來,他從此天天都能光明正大地見她。
剛才他頻頻往相國寺大門望,其實並沒指望她真能出來,沒想到……
他牽著她的手,並不願放開,哪怕過了今夜,他們馬上就能再見面。她低著頭,只有月光的胡同裡並不能清清楚楚看見她的容顏,他拚命地想到洞房之夜,他能在龍鳳花燭的照耀下將她好好看清,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頸,她……曾呈現過在他面前的美麗身軀。
他上前一步,唇輕輕貼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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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二十分鐘~~不過我還是更啦,啊啊,去睡了,希望明天脖子會好一點~~大家猜猜胡同裡會發生點什麼?啊啊,我突然發覺我是不是特別迷戀這種地方,上次是小巷,這次是胡同……另外,大家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