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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守望終結 第二十二章 聞香識石 文 / 黎東坡

    什麼樣的四樣小菜,竟然這麼多講究?

    由勇的眼力才能看出啊。素菜有涼拌桔梗,魚是干焙甜曬小魚,葷菜為青椒小炒肉。這也平常日子的常備菜了。

    醃至流油的鹹雞蛋,蛋黃呈深紅色,蛋清青白。臘肉紅中帶白,透著光亮,芹菜老綠中間雜嫩黃。

    最後上桌的竟然是陶盆裝盛的西紅柿雞蛋湯,鮮艷的西紅柿,黃黃的蛋絲,上面還撒了些嫩綠的香菜梗。

    還有黃澄澄的煎餅,白生生的蒸饃。翠白相間的大蔥。

    看了非常有食慾,可謂色香味俱全。

    然而,由勇與此無緣。

    他借得風中送來飯菜香味,聞得自是津液四溢,卻不能動更多的菜餚。香味也醉人,更何況有酒乎?

    他喝下的酒是老者家釀的高度小燒,還是陳年老酒。

    這種酒液,一般是每年豐收之進釀成,儲存經年再飲,有的甚至釀至子女成人成親,老年慶壽。

    這種發酵,使糧食的精華全部溢出不說,還借了天地的靈氣,把酒魂靈修練得爐火純青,想像一下,這種酒魂靈入腹,能不醉人?

    醇香酒迷人,茶濃更怡神。由勇對此卻是欲罷不能。這酒茶,可動用靈能汲取精華後,揮發而去。

    然而,這菜餚,他還是小心為妙。賞過色澤之艷,品過香味之濃足矣。

    他試著第一筷子下去,夾進嘴裡的菜葉,卻是生生地透出形狀,難以遮掩。幸虧有黃昏之暗影,遮掩住了菜葉在肚腹之間的走動。

    此時的由勇,還不能自由自在地吃下很多東西,他需要尋機處理掉吃下的菜餚。

    汲取精華,使靈能更加堅實,品味世間滋味,使形體五官更加靈敏。然而這糟粕,卻是很煩人。

    由勇控制不當,形體就會透明的。只有成為真魂靈時,一切掌控自如,與常人無異,卻是神凡兩境。

    玄魂靈畢竟還是魂靈啊。

    由勇與老者的盤談變得越來越深入,兩付白鬚白髮在崮頂的風中抖動不已,顯然是他鄉遇故知的樣子,人生樂事,誰能捨得?

    老者侃侃而談,時不時捋捋被風刮亂的鬍鬚,也擦拭去沾上的唾液。畢竟是老朽了,能如此,不是我輩人能望其項背的。

    由勇用手捻動著耳朵邊上的栓馬贅,側耳傾聽。

    由勇全身的靈能,在他的這種捻動之中,就異常地安靜下去,自行運轉著。這是他最近才發現的,身體上的秘密原來需要自我發掘。

    從此,由勇多了個習慣動作,一旦無事或者遇上急難險重之事,就會捻動他耳朵邊上的拴馬贅。這是他靈能的一個手動開關。

    敦厚老實的男主人,在邊上侍候著兩位老者。他的眼睛裡蠻是羨慕的眼神,他的頭髮有些花白,鬍子也蓄起來,卻是短髭。

    他這是因為還沒有孫子的緣故。按照習俗,他有了兒子可以留短髭,但是下巴上的胡不留,需要剃掉。等他有孫子了,也就兒子有兒子了,他就可以留下鬍子了。

    因此,他對兩位老者有些羨慕,他內心在祈盼兒子早日成家,為他生個大胖孫子。

    他不知此刻與他老爹神侃的由勇就是來滿足他的心願的。如果知道,他豈不是要感恩戴德地跪拜。

    這正是好心有好報,他的善舉,讓由勇為他完成這麼個簡單心願感到順理成章,天經地義。

    一言不語、卻有眼色的溫良女主人過來盛了菜,回到灶房裡吃過,馬上又做起了家務。

    由勇看出來她是個勤儉持家、溫柔體貼、旺夫旺家之淑女,德行不是一般的厚敦。

    此時,之崮頂之上,除了他們四人,再無靈長之生物。仙境也不過如此罷?由勇意念一動,似曾相識,此景如崑崙山巔無二。不過多了許多的溫情與人氣在其中。

    山間的光芒漸漸消褪了,男主人在屋內和桌前,各點上了一種礦石燈。

    這是一個紫銅製的器具,下面是一個紫銅筒子,筒子頂部的挖了一個小洞,焊上了一根細細的銅管。銅管的頂端燃燒著火苗,隨風搖曳,風越大,火苗燃燒越烈。

    這個器具是一盞燈,一盞獨特的燈。由勇從老者口中知道它名叫「礦石燈」,也叫「氣死風」燈。

    現代知識較多的男主人補充解釋到「它是通過將一種含碳酸鈣的礦石,泡在水中,轉化成乙炔氣體,燃燒氣體,來照明的。」

    燈亮如晝,卻是無法透過人體。然而由勇卻是不經這麼長久的光照透射。他提出身上有些冷,男主人就找出了自己一件外衣,讓由勇披了。

    這樣,這「氣死風」燈就難以穿透由勇凝靈能成形有軀體了。老者酒過半旬,瞇起眼睛,回憶一般地望著空中星星說話。

    由勇自是聽得更認真了。這老者講的古,正是由勇想知道的。

    原來這地方叫做九轉蓮花山。原本山中有九朵形似蓮花的崮嶺相連成山,後來在不斷的地球變化中,只剩此一朵蓮花崮。

    但是地名叫下,深山綿延不絕之中,龍脈總是需要在有靈氣的地方昂首而視。這蓮花崮自然是首先。

    這靈氣所在,大自然與人類自是共識,相聚於此,糾纏於斯,

    由勇聽著,心下自是神遊萬山之中。他遍尋此山,靈氣聚結不少地穴,然而全被一條龍脈吸引至此。

    由勇甚至感到崮頂之上有些風中都帶著靈能顆粒。九靈此是悄悄在四周隱身遊走,時不時捉些靈能顆粒吸入體內。

    由勇聽著老者的話,神遊萬山,又神遊星空。恍若隔世,崑崙山巔之情景自是歷歷在目。

    這兒能夠接通天地!老者發出了他百歲之壽的感悟。

    酒足飯飽,茶也飲透了數壺。夜色已晚,天地萬物入眠。

    老者邀由勇老弟進他石屋,同炕而眠。還叮囑兒子:「我們年紀大了,覺少。早上晚些吃飯,好補個回籠覺。」

    星空萬里,神秘莫測的星空。由勇不知它歷經了多少個年輪,不知它是否有神靈知曉這世間、天地、靈界之事。

    帶著這些疑問,由勇與老者嘮嗑至深夜子時。

    老者滿意地帶著疲勞沉沉睡去,睡夢裡還不斷發出囈語。他說了多年沒有說過的話,這讓他的氣息弱了。

    由勇卻是不能入眠。他動了神識,調動靈能,將身形隱去。讓九靈引著,沿崮頂四下裡觀察起來。

    他在尋找那石磨的石源地。那麼重的石磨,僅憑人力不可能從崮下運上崮頂。因為通往崮頂的路有些路段是陡峭的,沒法容下兩人並肩。

    如果要把石磨運至崮頂,需要一人背負上來。那可是神力才能為之。

    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崮頂就地取材,鑿制而成。

    找到石磨的出身之地,就可找到化解其煞的辦法。這石也有靈,通靈至純的就是寶玉了。

    這番道理,由勇還是明白的。他在崮頂上遍尋不見石磨採石處,就返回老者屋內休息。

    他不便久在外遊走,就靜觀起來。他從石磨上取了靈能樣本,操縱著任它遊走。

    不料,這靈能樣本卻是不出石屋。慢悠悠地沉在地面上,消失不見了。

    原來石磨的石料采自這石屋底部。石源找到,如何克制這石磨無數年的日月精華?

    由勇就穿透時空,發現此崮當年並不如此平整。石屋所處位置正是高出崮頂平面的一塊奇拙之石。

    這兒的族先,上得崮頂,先一錘一鑿,把這突出的奇拙之石採了下來。

    然後找出平台,鑿石為基料,磨石板為瓦,一塊塊砌起了石屋。

    上崮頂生活後,又將奇拙之石鑿成數塊。視料鑿成石磨、石臼、石槽、石鍋、石杖等大大小小之用具。

    這些石料全來自一體的千年怪石。這怪石吸收日月精華,飽經風雨,已經凝成靈心,具有靈能。

    它堪比墨玉妖靈。如此純樸之靈石,由勇決定好好利用,讓它在天地間,發揮出它應有的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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