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章 狐狸精帶回家 文 / 楠雅傾城
抬眸望過去,君雨馨看到了莫彩依那張妖精似的臉龐!
當即所有的怨氣全都一個勁兒往腦門上衝,沒想到這個心腸惡毒的女人,竟然還敢上門來,她就不怕找她算賬嗎?
「莫彩依,你怎麼敢來這裡?這是我家,趕緊給我滾!」強力壓抑住心裡的怒氣,君雨馨冷著臉呵斥。
「哈!」莫彩依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她雙手環胸,不可一世地向君雨馨靠近了幾步,再圍著她轉一圈,倨傲又得瑟,「嘖嘖嘖,君彤,瞧你這少奶奶的架勢擺得倒真像那麼回事兒!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撮著嘴,莫彩依一臉鄙夷與嫌棄,話語裡是無盡的嘲諷。
而君雨馨今天心情特不爽快,不想給她吵架,只想把這煩人的妖精快點趕出去。
「張嬸!張嬸!」君雨馨對著屋子裡高聲喊,「趕緊把這個妖精給我趕出去!」
莫彩依環著胸,嘴角上漾著一抹冷笑,也不阻止君雨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望著她。
看見莫彩依這樣囂張的勁兒,君雨馨心情更加煩悶,對著屋子裡又喊幾聲。
張嬸慌慌張張從屋子走出來,嘴巴一陣兒小聲嘀咕:「催,催,催魂兒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地位,還敢這麼囂張!」對上君雨馨冷漠的臉,立即感覺似乎一陣寒風襲來,她趕緊換了張假面孔。
「哎喲喂,我的少奶奶,喊得這麼急,究竟有什麼吩咐啊?」話裡酸不拉幾的嘲諷意味,太過明顯。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有多麼不待見眼前站著的少奶奶。
「趕緊,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君雨馨有些咬牙切齒。張嬸眼裡的鄙視,她看得一清二楚。努力吸氣,她不想讓這狗奴才給氣瘋了。
真不敢相信,司空家傭人不少,可是沒有幾個不是勢利眼!司空烈不是一向門風嚴嗎?盡培養出這些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嗤!
張嬸看了看莫彩依,再看向君雨馨,面露難色,道:「少奶奶,不是我不聽你的吩咐,實在是……實在是……」支吾著,她看向君雨馨的臉,假意說不出口,實際上心裡笑翻了,她就想看這個狠拽的,敢對她ど三喝四的少奶奶一臉扭曲的樣子!
「囉嗦什麼,趕緊說!」看著這老妖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揪心得恨不得親手扇她兩個耳光。
她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她難堪的樣子,現在這麼大好的機會,這老妖怪不好好利用才是怪事!
她怎麼忘記了,自從昨天晚上,她搬出了主臥室,這老女人就上下都不拿她當人看了!她竟然忘記了,還癡心妄想她把這個惡毒的女人趕走!
君雨馨不指望這成天想她難堪的張嬸了,她看見阿梅和幾個小丫頭剛好出門來,便對著幾個人吩咐。
「阿梅,你們幾個過來,把這女人給我轟出去!」抬腿,她往屋子裡走,一個小妖精,一個老妖怪,她們醜惡的嘴臉,她看著就倒胃口,儘管折騰吧,橫豎姐在這裡也沒幾天好呆了!
「少奶奶……我們……不是不聽你的,實在是……不敢……」阿梅和幾個小丫頭也苦了臉。
君雨馨訝異了,停住了向台階上跨的腳,只聽張嬸這才慢悠悠地像播報大獨家。
「少奶奶,您不知道啊,從今兒起,莫小姐就是我們司空家的貴客了,怠慢不得!難道……少爺沒有通知你嗎?」
哼!哼!張嬸得瑟的宣佈著,一雙勢利眼,直盯著君雨馨忽然間煞白的臉龐,大大地吐了口惡氣。
張嬸的話忽然間,讓君雨馨覺得自己有些耳鳴,她是不是聽錯了?莫彩依是這個家裡的座上賓,還是司空烈親自請來的!
她不是聽丁川說,自從上次莫彩依安排人手挾持她後,險些出了大事,司空烈氣得把她封殺了,讓她一夕之間從天堂跌落至地獄了嗎?
可是,眼前這一切應該要怎麼解釋?
莫彩依現在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杵在她面前,而這幾個小丫頭和張嬸幸災樂禍的臉,更不是假的!
哈!哈!
原本,她在聽丁川說起司空烈對付莫彩依的事情,她還有些些感動,人家為了她,連老情人也不放過。
她差一點點感動得稀里嘩啦!
現在這陣勢,分明就是她被騙了而已,人家一手捧起來的大明星,才不捨得把她毀了!這不,今兒帶家裡供著了!
她和他什麼關係啊?床伴!玩偶!
值得人家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對她麼?
可笑!太可笑!
丁川這玩笑開得實在太逼真,讓她都差點信以為真了!
看著君雨馨一陣陣青白交替的小臉,張嬸心裡爽了,莫彩依更是尾巴翹起來了。
她欣賞著君雨馨精彩的表情,故意氣她:「怎麼,少奶奶,這回你還趕我嗎?喲,瞧這花兒般的小臉給氣得……」轉向張嬸,煞有介事地吼,「你們這些狗奴才,沒看見我們少奶奶給氣岔了嗎,還不去端杯水來,讓少奶奶順順氣?」
得瑟囂張的樣兒,彷彿她才是這個家裡的正主。
接收到莫彩依的暴吼,張嬸嘴角一抽,趕緊垂首唯唯諾諾:「是,是,我這就去!」剛剛她們不是還連成一氣的嗎?轉眼這妖精對她呵斥,看來啊,她想過兩天舒爽日子,還真是不
行!
張嬸敢怒不敢言,心下當即,對君雨馨和莫彩依兩個女人比較了一番,一個冷漠不屑,穿得像個乞丐,整天黑著臉像別人欠了她家八百萬似的,特不招惹待見;一個打扮得像個妖精,第一天就敢衝她大呼小叫,囂張得瑟的小樣彷彿她是司空家真正的女主人。
比來比去,前面一個似乎軟和一些好捏一點,潛意識裡她更喜歡前一個!至少她沒有囂張地罵她『狗奴才』!
君雨馨雙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裙子,挺直了脊背,她不想讓自己在這些醜陋的人面前更加難堪。
好吧,你愛折騰,請便吧!
咬緊了嘴唇,往屋裡走,哪知莫彩依竟然抓住了君雨馨的手臂。
想想,前段時間,司空烈因為這個小妖精對她有多麼狠心,莫彩依就氣得噴血。
要不是這個小妖精,她們家烈,根本不會這麼對她!
現在,烈不再重視這個小妖精了,對她又回心轉意了,特地把他安置到司空家別墅來,她這司空家少奶奶的位置指日可待了,現在不抓住這個小*出一口惡氣更待何時?
哼哼,想逃?沒門!
看君雨馨要錯身離開的上一秒,她先一步捉住了她。
「喲,少奶奶,這就急著走了?呀,你的眼睛怎麼了,該不是哭紅了吧!可惜啊,就算你哭死了,我們家烈也不會心疼!」莫彩依故意奚落的話,說得陰陽怪氣,一張調色盤似的妖精臉,都快要笑爛了。
君雨馨雙眼噴火,狠狠地瞪著莫彩依:「把你的髒手放開!」恨不得一個大鍋貼貼上莫彩依那張醜陋的臉。
「我不!今天我還就不放了,你要怎麼著啊?」這小妖精,如果敢動手,他們家烈肯定不會饒了她!
莫彩依現在就是故意挑釁,巴不得君雨馨跳起來和她一起幹架,這樣的話,她又能看她抓狂,還能讓她家烈幫助她對付這個賤人。
心底裡的火氣兒一陣陣上湧,心口隨之起伏,咬牙,君雨馨用勁,便和莫彩依拉扯起來。
「呀……」莫彩依驚呼一聲,高跟鞋沒站穩,被君雨馨大力的拉扯,腳下一拐,竟然滑下了台階,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這是幹什麼?」司空烈的聲音冷冷地子身後響起。
君雨馨回眸,立即對上了男人的一張黑沉的冷臉。他在吼她!他冷冽的眼神,在和她目光交接的瞬間,她覺得彷彿像刀瞬間刺進了她的心臟,心臟立即破了一個痛,似乎有鮮血正汩汩地往外流。
斂住心裡的刺痛,君雨馨收回眸光,挺直了背,不再看任何人一眼,直接往屋子裡走。
「烈……」莫彩依看見司空烈的高大身影,立即垮了一張臉哭喊,「那個小妖精,她欺負我,你要為我做主!」嚶嚶嗚嗚的聲音,好不淒慘。一雙狐狸一樣的眼睛,狡猾地觀察著司空烈的反應。
司空烈睨了眼已經走入屋裡的背影,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看見他額際的青筋不斷跳動。
「起來吧!」他伸出手,把莫彩依拉了起來,「摔哪裡了,我們進屋看看。」心裡憋著一口血,他的聲音不算溫柔,可聽入君雨馨的耳朵裡卻是刺痛得厲害!
她沒有回頭,腳下微頓,繼續往前走。
司空烈卻把君雨馨細小的反應盡收眼底。
「烈,人家好痛!」眼見司空烈牽起了自己,但見他眼睛瞄向屋裡女人的背影,也不看自己一眼,莫彩依又氣又惱,故意大聲撒著嬌,讓君雨馨能聽見,搖著司空烈的手,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回眸,盯著自己被抓住的手,司空烈眉頭一擰,他很想立即甩開這只塗滿鮮紅蔻丹,如同妖精一般的爪子,可是他又不能。
她倔是吧,他比她更倔!
他明明看到了她哭紅的眼睛,他明明看見她氣白了一張小臉,甚至揪住自己裙子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可是她看他的眼神依然那樣冷漠,她沒有開口質問他為什麼帶這個女人回家,甚至她更不屑向他流露出一個她有一點點生氣在乎的眼神……
彷彿他再帶十個八個女人回來,也與她沒有關係!
咬牙司空烈心裡鬱結著一團氣,哪怕那個女人她就算不用嘴巴說,她用眼神向他求饒,哭訴,他也會原諒她!
他已經退到了自己忍耐的最邊緣,為了這女人,他已經踐踏了司空烈最驕傲的尊嚴,放下身段想要遷就她,但是,她根本不屑!
君雨馨回到屋子裡,坐上了窗台,眼前浮現出男人那張冷峻的臉。她的心便控制不住地抽痛。
這種痛,那樣的清晰,清晰得讓她無法忽視。
難道她……真的……對那個男人動心了嗎?
否則,為什麼看見他帶女人回家,她就難受得厲害,甚至很想衝上去,揪住他的脖子,朝他大聲質問,然後讓他讓她的女人趕緊滾,不要出現在她眼裡噁心她!
是了,昨天她之所以哭得那麼凶,不僅僅是因為李婭遇到了一個壞男人,還因為她……也即將離開她心動的男人!
如果沒心動,她就不會那麼不捨,如果沒有心動,她就不會那麼悲慟!原來,自以為已經枯死的心,其實並沒有,因為司空烈復甦了,狂跳了起來。
也許,他寵她的種種,無形中編織成了一道道網,把她的心給困住了,讓她無法逃脫,反而一次次陷入更深。
 
她好想哭,好想把自己的心收回來,可是……能收回來嗎?
這次的痛,似乎比哪一次都更強烈。
忽然間,她想要回憶曾經金偉宸背叛她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只剩下現在,錐心刺骨,深入骨髓的痛!
抹了把眼角,她竟然已經淚濕了臉頰,模糊地看向外面,意外地發現,在花園的鞦韆架上,坐著莫彩依與司空烈的身影。
那是她的位置!那個賤人怎麼可以坐?!胸腔裡剛剛湧起的憤怒,突然間又被自己澆滅了。
她嘴角嗤笑著,那個位置其實不是她的,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坐,只要司空烈願意,一天弄一打也絕對沒有問題。
看著兩個身影挨得那麼近,她真想伸出一隻手去,將莫彩依那個賤人給仍進前方的游泳池。
可惜,她知道,人家現在正得寵,把莫彩依扔進水裡了,司空烈肯定饒不了她。
突然,莫彩依的手臂挽上了司空烈的胳膊,腦袋往他胸前蹭了。
君雨馨下意識地站起來,眼睛噴火一般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好害怕看見她不想見到的畫面。
驀地意識到自己跟這兒像個怨婦似的,君雨馨笑了,笑得淚了!她這是在乾著急什麼?
她不是不稀罕人家寵他嗎?這一切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嗎?如今人家寵別人了,自己又跟這兒像抓奸似的。
如果昨天她不要那麼驕傲地耍帥氣,如果昨天她對司空烈的爺爺說:「對不起,什麼補償我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孫子身邊。」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如果她也像莫彩依這樣對男人主動投懷送抱,像世界上萬千花癡女人那樣,牛皮糖似的黏著司空烈不放,她今天的局面是不是就會扭轉?
好吧,也許現在這樣,也不錯。
像司空烈這樣的男人,今天寵這個,明天愛那個,再平凡不過!就算她暫時得到了男人的眷寵,又如何,不能一生一世,遲早也會被一腳踢開。
突然間她又有絲欣慰,這樣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結束,那就早點結束!
跳下窗台,她不想再多看他們一眼。乾脆直接把自己裹進被子裡,不去看不去聽不去想,他們愛怎麼折騰都與她無關!
而外面鞦韆架上,司空烈深邃的眼眸在看見窗台那抹影子消失了之後,一雙眼睛瞬間變得陰鷙起來。
有些粗魯地拿開莫彩依的手,起身,向屋子裡走去。
「烈,烈,等等我……」莫彩依在後面追著他跑,不知道,男人為什麼突然間就變了臉。
剛剛她們營造的氣氛很好,明明烈都要低頭親吻她了,可是,為什麼突然間抽身走掉了?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莫彩依一邊追著,一邊寬慰著自己:既然都已經住進來了,還擔心什麼,今天晚上她一定就會得到她們家烈!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偷偷地大笑三聲:司空家少奶奶的位置明天就是我莫彩依的啦!
君彤呀君彤,你去死吧!
晚餐的時候,餐桌上只出現了司空烈,莫彩依和司空羽菲。
十分鐘過去,也不見司空烈喊開動。
莫彩依一見這狀況,狐狸樣的眼睛轉了起來,莫不是,司空烈在等那個賤女人來用餐呢?
嘴角一勾,她挨近了司空烈,小聲撒嬌:「烈,家裡還有客人要來嗎?人家都快要餓扁了……」
表面上裝乖心底裡暗罵:賤女人,最好明天就滾出司空家,省的讓人心煩。
司空烈看都沒看莫彩依一眼,依然看著手裡的報紙。吃癟的莫彩依當即便煞白了一張臉。
而一旁的司空羽菲,一看就知道他哥和君雨馨鬧彆扭了。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女人,司空羽菲極度厭惡!
雖然她是不怎麼待見君雨馨,可是總比眼前這個打扮得花裡胡哨的女人討喜。
看她的眼神,看她的動作,就是一副騷媚像,看樣子馬上就要掛到他哥身上去了。而對她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她就是她的正宗嫂子,擺著譜,等著她上去請安呢!完全是赤果果的蔑視!
本就是被嬌慣了的大小姐,心裡有什麼不爽,她哪裡會忍著?
眼睛把莫彩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渾身上下就沒多大地兒是布料遮著的。於是盯著她哥問:「哥,這女人你從哪家妓院抓出來的?趕緊攆了,看著我就噁心!」
聞言,莫彩依一張剛剛恢復的得瑟面孔,瞬間綠了。她狠狠地瞪著司空羽菲,要不是看司空烈的面子,她一定已經掐住了她的喉嚨。
司空羽菲也不是個好惹的主,見莫彩依敢用那種眼神看著,她立即站起來瞪了回去。
「羽菲,不要這麼無禮。」司空烈呵斥著自己的妹妹,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眼睛看了眼餐廳的門口,並沒有出現那抹身影,他輕聲說,「吃飯吧。」
莫彩依高興壞了,抓了筷子便興致勃勃地給司空烈夾菜。
心底歡呼一聲:太好了!看來那賤女人在烈的心中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司空羽菲看了眼
眼讓人噁心的莫彩依,使勁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哥,真有你的!這麼噁心的女人給你夾菜你也吃得下!難怪我嫂子她噁心得連餐廳也不來!」
轉身,司空羽菲紅了眼眶,朝著樓上奔去。
莫彩依嘴角一陣抽搐,她發誓,等她正式成了司空家的少奶奶,首先收拾的便是這個目中無人,出口羞辱她的小姑子!
司空烈表面不為所動,可一雙陰鷙的眼眸裡全是風暴。
終於,他也吃不下去,放下碗筷抽身離去。
「喂,喂……」莫彩依嘴巴裡含著一口飯,有些口齒不清,「你怎麼不吃啊,一會兒餓壞了……」又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嚥拔拉了幾口,趕緊追隨著司空烈的方向而去。
「你去房間歇著,我要工作!」司空烈對著急吼吼追過來的莫彩依冷冷地掀唇。
彭--
當著莫彩依的面兒,他摔上了房門。
嘎--
莫彩依恨得咬牙切齒,一張臉氣成了菜色。
憑她的想像不該是這樣的,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好吧,他要工作,她就自己找節目。
「張嬸……」她厲聲高喊。
張嬸幾秒鐘便出現在她面前。
很好,莫彩依對張嬸這速度非常滿意,「你們少爺住哪間房?」
張嬸還在微微喘息著,聽見莫彩依這麼問,臉上忍不住驚駭:「莫,莫小姐這是要去少爺的房間休息嗎?」小妖精,剛來就急著爬上少爺的床?讓她得逞了還怎麼得了?現在就這樣對她頤指氣使,將來她可要怎麼活?
莫彩依冷哼了一聲:「不可以嗎?」反問的語氣令張嬸忍不住顫抖了下。
「我想,莫小姐暫時還是住客房吧,我們少爺一般不喜歡哪個外人隨意進出他的房間,否則,他若生氣了,不是你我能夠承受的,除非他主動讓你去。」張嬸對莫彩依解釋著厲害關係,心底直罵,小騷蹄子,她說得夠明白了吧?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讓少爺主動要你!
莫彩依一臉疑惑,前後思忖了一下,她覺得張嬸說得還是有道理。司空烈的脾氣,她可是清楚得很,翻臉比翻書還快,就像上一次一樣,前一秒把她捧上天,下一秒就把她踹進了地獄。好不容易,他回心轉意,願意讓她重回演藝圈,還讓她住進司空家別墅來,她可不得好好把握,千萬把他惹惱不得。
「那,你們少奶奶是哪一間?」莫彩依立即就想到了君雨馨,她恨不得立即就將那個賤人趕出司空家去。
「這邊。」張嬸抬手指了指,想來也知道這女人沒有安好心,不過,她才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管,兩個女人愛鬥,就讓她們斗去,她倒是樂得看表演。「莫小姐,如果你要休息就這邊,可別說張嬸我沒有給你安排哦。」張嬸又指了指另外一間房,好心提醒著莫彩依。
「知道了!知道了!別跟這煩人!快滾!」莫彩依像趕蒼蠅似的,不耐煩地對張嬸揮手。
張嬸垂首,轉身離去,一瞬間,老臉已然變了顏色。但是,她敢怎樣?這是少爺請來的貴客啊,無論她怎麼囂張跋扈,她還得陪著笑臉,把她當菩薩那樣供著!
這邊等張嬸一走,莫彩依立即走到君雨馨房前捶門。
裡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君雨馨,也聽見猶如打雷的捶門聲,想不過問,實在是無法繼續睡,只得起身去拉開門,一見門口站著的是不可一世的莫彩依,一張臉立即如覆上了一層寒冰。
「有事兒嗎?」君雨馨挑眉,眼睛越過莫彩依直接看著她後面的。她根本不屑看見這個噁心的女人。
「你,出來,我要住這間。」莫彩依揮著手,說著話,就要往屋子裡擠進去。
君雨馨雙手往門上一撐:「司空烈喊你來住這裡的嗎?怎麼?主臥室你不敢去啊,還是人家根本就不讓你進啊?」譏諷嘲笑的話,她君雨馨不是說不來,只是看她願不願意!
被君雨馨一頓搶白,莫彩依當即就扭曲了一張調色盤似的臉,「滾一邊兒去,我想住哪間便住哪間,輪不到你這個賤女人來管!」野蠻地叫囂著,莫彩依抓住君雨馨的手就使勁兒往外面拽。
君雨馨午飯沒吃,晚飯沒吃,加上睡得有些迷糊,渾身乏力,直直地便被莫彩依扯了出來。
趔趄了幾下,她才穩住身形。
莫彩依衝進君雨馨的房間裡,甩上房門,只聽得裡面一陣兒翻箱倒櫃,一會兒,她拉開房門,『彭』的一聲,君雨馨的包包和衣服以及一些護膚用品,被她一股腦兒地仍了出來,撒了一地。
當即有的瓶罐便砸碎了,護膚用的滋潤水,精華液啊流了一地。
「莫彩依!你太過分了!」君雨馨握拳咬牙切齒。
「過分了又怎樣,你咬我呀!」莫彩依叉腰,驕傲又得瑟,完全一副很欠扁的樣子。
「咬你?」君雨馨冷笑了一聲,「就怕你沒有注射疫苗,我怕得狂犬病!」
「你,你,你這個賤人!」莫彩依氣得頭頂冒青煙,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字眼來回罵,只得跺著腳,衝著君雨馨怒吼。
其實她好想衝過去掐死這個女人,可是司空烈的書房就在不遠處,潛意識裡,她還是擔心,惹惱了司空烈不得了,只得咬牙隱忍。
君雨馨對身後莫彩依的叫囂恍然未覺,彎腰拾起地上的衣
物,也不去管地上砸碎了的瓶子。轉身,將衣服往大廳的沙發上一仍,往樓下去。
她覺得這裡的空氣被莫彩依濃郁的香水味給污染了,她都快要窒息了,她必須要下去透透氣。
而書房裡司空烈,哪裡能夠工作得下去?
平時,司空家任何人都不准大吵大鬧,連走路都要求輕聲慢步,自從這個莫彩依進了的個家門,喧鬧的聲音就沒有一刻停止過。
不是吆喝傭人就是嘎吱嘎吱的高跟鞋,尖銳又刺耳的聲音,聽得司空烈一陣陣頭皮發麻。
胸腔裡一陣陣怒意湧起,他坐在皮椅裡一動不動,還是咬牙堅持。
他真的是瘋了,才會把這女人弄家裡來,自己找罪受。
忽地門外『彭』的聲音,終於惹惱了他,他恨不得立即將那個可惡的女人仍進游泳池消音。
憤然起身,拉開門,剛好看見君雨馨經過他的書房前。
鬼使神差地,他一把拉住了君雨馨的手。
君雨馨回眸,看見了男人黑沉而憤怒的臉,犀利的眸子看著她,猶如刀子一般剜得她生疼生疼。
一雙通紅如同小白兔的眼睛,緩緩看向司空烈抓住自己的手,她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無波。
「放開!」
司空烈狠抓著,一刻也沒有鬆手,只是目光炯炯地盯著眼前慘白得令人揪心的臉。
「呵!」君雨馨嗤笑了聲,「還想怎樣?我已經把房子讓給你情人了,難道是想要我徹底消失在這裡嗎?可以啊,把離婚證書給我!我馬上走!」
聲音很冷,很冷,聽不出一點留戀。她的臉也很冷,很冷,看不出一絲不捨。
而實際上,君雨馨的五臟六腑都顫抖了,她的心已經在滴血了。她不敢去看他的臉,只要看一眼,她便會痛得不能呼吸。
司空烈咬牙,將君雨馨一把拽過來,生生地撞進他的懷裡。君雨馨因為疼痛,擰緊了眉頭。
司空烈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狠心的女人,她居然敢給他說要離婚證!他那麼寵她,他已經放下身段想要遷就她,他撞鬼了似的才想著把莫彩依這個女人找回來,想要激起她一點點嫉妒心,然後她就會哭著喊著求他原諒她,她錯了,讓他依然那麼寵她。
可惜,他所設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她不但沒有嫉妒,沒有哭鬧著求他原諒,甚至連看他們一眼都沒有!反而沒心沒肺地給他要離婚證!
世界上女人千千萬,他何須為了這個女人,讓自己丟掉了驕傲,毀了一世的尊嚴!偏偏還要遭到她的不屑?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掐死這個女人!
她纖細的脖子離他那麼近,他只需一隻手,便把這個女人腦袋給擰下來,可是,可是他悲催地發現,他竟然下不去手。
「求我,我就原諒你!」他說。心底忍不住噴了一口血!
君雨馨抬眸,像看怪獸一樣,盯了著男人的臉龐,似乎對他突然間的變化在質疑。瞬間,她嘴角漾了一抹嗤笑。
「求你什麼?求你趕走那個你的相好?求你讓她把房間還給我!」通紅的眼睛,泛起一陣霧氣,君雨馨趕緊深深吐納,把霧氣憋了回去。
她不會哭!當著他的面,還有那個惡毒的女人!
一定不會!
她發誓!
君雨馨的嘲笑又讓司空烈的臉黑了一層了。
箍住她的腰,他將她緊緊摟緊懷裡,觸著她的臉說:「女人,不要挑釁我的耐性,我再說一次,求我,你今晚還回主臥室住,我立即讓那個女人消失!」
其實吧,表面一聽,司空烈冷冽的聲音,確實也挺嚇人的,他就是個囂張得瑟,驕傲的主。而實際上這哪裡是讓女人求他呀,明明就是他在求女人回頭,他只是換了種保護自己臉面的說法而已。
愛情面前人人平等!
哪怕司空烈他是呼風喚雨的大神又如何?為了情,哪怕他佯裝得多狠戾,依然是卑微如泥。
明明兩個人就是愛了,可是誰也不願意先低頭,誰也不願意掏出真心。
以為,先低頭,就會讓人不屑鄙夷,以為不掏出真心,自己便可以掌控局面,而實際,不掏出真心的人往往,最容易失控!最後,傷害到的還是自己。
司空烈與君雨馨就是這樣,兩個都是驕傲倔強同樣冷冽的人,誰都不願意把真心掏出來捧到對方面前,怕受傷,怕遭到嘲笑,怕被人踐踏,最後,兩人傷了彼此痛了心。痛到淋漓盡致的時候,可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愛了。
好吧,都這樣擰著,那就要承擔懦弱的後果!
「謝謝你的好心,我真不用!都帶回家來了,還裝什麼矜持?你直接帶回主臥室也與我沒關係!」君雨馨眼角瞟到莫彩依已經走了過來,語氣更冷。
狠狠地掙脫男人的懷抱,就往樓下衝。
瞬間,不爭氣的眼淚,飆出了眼眶。
是,她說過,和她沒有關係,可,還是忍不住飆淚了。
明明剛剛,司空烈說讓她求他,他就原諒她,她差點就開口了,她還想請求他不要讓她離開,她想要一直呆在他身邊。
可是,當莫彩依的身影,在她的眼裡出現的那一刻,到了嘴邊的話又變了。
她是真的在意了!
在意司空烈把這個狠毒的女人帶回家裡來。
心裡哽著一口氣,說什麼她也不會求他!
「烈,剛剛你們在幹什麼?」莫彩依吃味地發嗲。她明明就看見司空烈死死把女人摟在懷裡,才趕緊竄過來。
幸好!幸好!什麼都沒有發生!抬頭,她便看見了司空烈黑沉得像鍋底的臉。
想來是那個女人惹他生氣了!
哈!這女人甭想趁機勾引了她們家烈!看了就噁心!
司空烈一口氣哽在喉頭,氣紅了眼睛,他一把將莫彩依箍進懷裡,故意大聲地說:「寶貝,今晚你住我房裡。」
「真的!」莫彩依高興壞了,摟著司空烈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一口,聲音特別大,「那我趕緊把東西搬你房裡去!」
背後的聲音,聽得君雨馨一陣鈍痛。
眼淚向雨點般,灑過不停,她只能拚命地奔跑奔跑,想把後面的聲音甩掉。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做一個聾子,那樣,她就什麼都聽不到了,也不會這樣心痛了。
衝到游泳池旁邊,她跌坐在地上,咬著唇,任憑淚水打濕自己的衣裳。
「少奶奶……」後面響起了哽咽的聲音。
淚眼婆娑中,阿梅已經蹲身下來,扶起了君雨馨。
「少奶奶,你別這樣,你這樣……阿梅……也會忍不住哭……」抽泣著鼻子,阿梅真的陪著君雨馨哭起來。
「少奶奶,怎麼會這樣?少爺明明就在乎你的,可是,阿梅也不懂,他為什麼要弄一個狐狸精回家來讓你傷心呢……嗚嗚……少奶奶,阿梅好難過……」
小丫頭真真的哭得梨花帶雨,君雨馨反倒安靜了下來。
呆呆地坐在泳池旁邊的椅子上,擦乾了眼淚,眼睛定定地看著泳池的水面。
她說:「阿梅,你進去吧,讓我靜會兒。」
「少奶奶?讓阿梅陪你。」擦了把鼻涕,阿梅想要留下來,因為她看見少奶奶的眼神不對勁,她擔心離開了,少奶奶會做傻事。
少奶奶來家裡這麼久,她第一次看她哭得這樣傷心欲絕,想來,這一回是真的傷心了。
少爺啊,這次做得也太過分了吧!
一心偏向君雨馨的阿梅,自然地責怪上了自家少爺。
其實小丫頭她哪裡明白,她家少爺那心裡才叫一個苦!
愛情面前,沒有誰對誰錯,但是女人痛了,可以嚎啕大哭,發洩自己的痛苦,而男人呢,有痛還得咬牙忍著,有淚還不能輕彈,只得往肚子裡滾!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經典的歌詞,詮釋了男人也有哭的權利。
可是,高傲如同司空烈,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他會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