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章 司空烈VS君雨馨後記之三 文 / 楠雅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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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他姑姑嘴裡的少軒,犯的事兒,應該還與這一大家人有關係。心底暗暗後悔不迭,屁股都還沒坐熱,她這是出的哪門子風頭?
如果眸光可以殺人,或許,她已經渾身是窟窿了。
嘴巴裡是逞強了,可一瞬間,她便感覺數道利劍般的眼睛,閃著寒光射向了她身上。
可她君雨馨也是個驕傲的主,眾目睽睽之下,她指定不會乖乖閉嘴,否則,她那臉,只得一輩子別褲腰裡了。
「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咱們一大家子,人這麼多,難道還能想不出一個辦法?」就憑司空烈話裡隱藏的意思,哪怕她再遲鈍,也知,事情或許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能保證,這麼幫她說話?」
「我不管!即便是天大的事,她也是姑姑!」
這個傻女人,他又愛有恨,可是拿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個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司空烈有些責怪地看著君雨馨,自己女人什麼性格,他還不清楚?明明什麼也不知道,就知道同情心氾濫!
「姑姑,你起來說話。」君雨馨伸手扶起了司空惠,轉向司空烈,「烈……」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少,讓他的一個長輩跪在地上說話就是天大的不應該!
甭管別人,她只希望司空烈是這一大家子裡與眾不同的那一個!
豪門裡親情的淡漠,第一次讓君雨馨覺得心寒。
在這屋子裡的不都是一家人麼?可一家人為什麼這樣?一個個都冷眼旁觀,彷彿這中間跪著的就是一個路人甲。
君雨馨算是聽明白,原來他是司空烈的姑姑。
「侄媳婦兒,姑姑求你了,求求你幫我說句好話吧……」百般絕望之際,司空惠又轉向了君雨馨,抱著君雨馨的腿怎麼也不肯撒手。
平時,她待這些嫂子,侄兒侄女不薄,可真正出了事情,誰念著她好?一個個都是些白眼兒狼,恨不得她家少軒一輩子把牢底坐穿,永遠不要回來才好。
司空惠一下子痛哭出聲,瞄想周圍的人,誰也沒投給她同情的一眼,更甭說幫她說一句好話。
「烈,求求你,放過我家少軒吧,只要你想辦法,只要你不追究,我們家少軒就沒事了!求求你!」司空惠抓著司空烈的衣袖晃動,司空烈一把拿開了,冷冷地說道,「沒有用!」
司空傲喉結滾動好幾下,輕輕歎息,最終什麼話也沒說,把眸光投向了司空烈。
喝的喝茶,扯衣服的扯衣服,就是沒事找事,壓根兒對地上跪著人看不見。
一時間,眾人的臉上都裹了一層詭秘的色彩。
一言不發,將君雨馨的手從司空惠的手裡抽出來。
司空烈一張俊臉黑得如同鍋底。
「誒,你,你先起來說話,別這樣……」實在想不起剛剛司空烈介紹她是誰來著,君雨馨有些結巴,求助地看向司空烈。
哈,她一無權二無錢,剛剛還遭人白眼來著,在坐的哪一個不是顯赫的權貴?求她?真是笑死人!
她這還屁股都沒坐熱,連地上跪著的人是誰,她都還沒有搞明白,就有事求她?!
這戲劇化的突發事件,嚇了一大跳君雨馨。
「侄兒媳婦,求求你,救救我們家少軒,求求你!」帶滿戒指,手鐲的雙手緊緊抓住了君雨馨。
一聲響,眾人抬眸,便見司空烈的姑姑司空惠,跪在地上,移向了君雨馨,一張臉雖畫著精緻妝容,一雙眼睛已然通紅。
噗通--
一時間,喝著茶,眾人掩飾著自己的鬼胎。
司空烈護犢子得緊,他二伯母吃了癟,哪怕有人心裡不爽,也沒有人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迎著司空烈冷冽的眼光,他二伯母撇撇嘴,假意笑道:「當伯母的一句玩笑話而已,烈何必往心裡去?」
「二伯母,你想多了!」君雨馨抽動著嘴角,想著措辭,不料司空烈搶先一步把話給他二伯母堵了回去。
「喲,爺爺這是關心你,你還不稀罕了?如果是我,肯定感激涕零了!丫頭啊,千萬被恃寵而驕啊!」司空烈的二伯母面帶微笑,看似說著玩笑話,實則暗裡地裡夾槍帶棒,君雨馨還能看不出來?
「咳……爺爺,我現在還不想喝湯……」老天,求求你,她不要做眾矢之的。
即使她不用去看,也能感覺到利劍一般齊刷刷射向她的眸光。
君雨馨真想翻白眼,可以預見,未來的日子,她真只能做一個吃貨。而且是一個遭人白眼的吃貨。
才坐這麼一小會兒,他就各種的端過來,拿過來……
這老爺子稀罕君雨馨,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見。
過一小會兒,司空傲又吩咐傭人道:「把之前煲好的湯,熱熱給丫頭拿過來!」
「把那最新鮮的水果給丫頭端過來!」司空傲命令傭人,再轉向君雨馨,「一定要多吃水果,對肚子裡的寶寶很有好處。」說到寶貝曾孫,司空傲的臉慈祥又暖和,嘴邊的笑意,怎麼也無法斂去。
一圈介
紹下來,君雨馨悄悄舒了一口氣。
她感覺,這些女人看她如同在看鄉巴佬進城。
好吧,君雨馨暈頭轉向了。不想細看她們的眼睛,也不想看她們高高在上的冷臉,對每一個人,她都是眸光掠過,再扯一抹公式化的笑意。
「這是大伯,這是大伯母,這是二伯和二伯母,這是堂妹,這是姑姑……」
司空烈一一為君雨馨介紹圍坐了一大圈的家人。
在沙發上坐定,司空傲吩咐傭人將屋子裡暖氣開大了些。
立即,有人撇嘴,有人嘴角露出一抹譏笑,有人鼻子裡還不易察覺地輕哼了一聲。
「烈兒,快帶著丫頭趕緊進屋,別凍著了。」司空傲帶頭往屋子裡走。
或許,即使在炎熱的夏季,司空烈的叔叔伯伯的冷臉,也會讓人不寒而慄。
現在她終於知道,面對司空烈一個人的冷臉,那是多麼暖和。
「剛下車,有一點點。」君雨馨扯出了一抹笑意敷衍。
「丫頭,你很冷麼?」司空傲注意到了君雨馨這個細小的動作。
君雨馨打了個寒顫,彷彿有十二級寒風拂面而來。
唔--
媽呀,全都是生面孔這是肯定的,關鍵是女的一個個穿金戴銀,珠光寶氣,那眼神兒,似笑非笑,乍暖還寒,將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細細打量;男的吧,就和司空傲嚴肅的時候一個樣,每一個臉部線條像上了發條一般,又緊又僵硬,完全不夠言笑,那眸光,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沒事,爺爺不用擔心!到是你,這幾天,身體還好吧?」禮貌地回著話,君雨馨瞄了眼司空傲的身後。
他最關心的還是他的寶貝曾孫!
「孩子,你還好吧?」一見君雨馨下車來,司空傲便迫不及待地問話,話是對著君雨馨說的不假,可一雙眼睛早已經悄悄了瞄了君雨馨的肚子好幾眼。
深深地吐納了幾口,君雨馨被司空烈護著下了車。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能夠看見,別墅的前面司空烈的爺爺已經等在那裡了。在他的身後緊跟著好一群黑壓壓的人。
就外光,華麗,熊勢,霸氣,也不足以形容。
那是完全有別於黎陽她所熟悉的一棟別墅。
遠遠地,司空家別墅在望。
再想著倪梅那渾身的敵意以及司空桀陰鷙的利眼,她便覺得呼吸不暢了。更何況,她聽張嬸提起,京都那邊人多,關係複雜,讓她小心行事,她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在黎陽,媽媽離得不遠,心裡踏實。可是京都,光想想,她就覺得心慌慌。
梁月鳳連著幾句擔心關懷,惹得君雨馨鼻頭紅了,喉頭哽咽了。
雖然知道是姨媽,可畢竟共同生活了那麼多年,況且,這關係說破了,她們反而覺得更親了。
心下有些掛念媽媽,怕她擔心,便給她打了一個電話。
一看自己的行李,君雨馨便知道,此番前往,指不定要呆多久。
京都公司那邊再也不能拖下去,司空烈這才拉著君雨馨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整整十天,這是司空烈掌管司空集團以來第一次休的長假。
好吧,君雨馨終於圓滿了,撫著肚子,望著臥室裡整面牆壁海報似的婚紗照,嘻嘻地傻笑。
在這幾天裡,君雨馨拉著司空烈把談戀愛的男女會做的事兒都做了一遍。比如公園約會,燭光晚餐,看電影,讓司空烈重新求婚,兩人拍婚紗照,等等,所有之前的遺憾全都補上。
一晃,好幾天又過去了。
只要他還不敢大膽地面對君雨馨的一天,他就還沒有擺正自己的心態。到底要用多久他才能恢復正常?
是無奈的請求,更是心底對某種情緒的決絕。
「無論如何,請你對她好!」司空烈走出了好幾步,魏漠艱難地吐出了一句話。
不再搭理魏漠,司空烈冷漠地轉身離去。
濃而黑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一個川字,臉部線條,僵硬得像石塊的稜。
魏漠自己也不清楚!
的確,他到底是以哪個身份在對司空烈說這番話?
聲音好冷,冷得彷彿剛從冰窖裡冒出來的一樣,瘆得人背心發涼。
「魏總經理,請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今天,你是把我女人當做你的親妹來對我這話,或許,看在我女人的份上,我可以承諾你些什麼,除此以外,你沒有資格對我做任何要求!」
這種說辭,無疑直接扇他的耳光!
說什麼都行,就是不能質疑他的人格。好歹,他也是堂堂大集團的總裁,如果他司空烈連最起碼的人格都沒有,司空集團能夠發展成今天這樣?
司空烈心底的火氣,騰地一下升起。
勾起嘴角,一絲嘲笑劃過魏漠眼底。
「司空總裁,這麼小小的要求也不敢許諾,難道,你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還是,你根本早就打定主意,哪天膩味了,就另結新歡?」
但,他心底
還是有個小小的期盼,他想親口聽司空烈承諾。是,司空烈冷傲,但重誠信,重臉面,或許,今天的保證未必就能護君雨馨一輩子,至少現在能夠讓他心安。
這麼看來,他根本就是多此一舉了。
司空烈的話聽入魏漠的耳裡,眼角狠狠抽搐。他知道司空烈自尊,自傲,本就對他充滿敵意,想來也拉不下那個臉來,對他承諾。
只要魏漠出現在君雨馨面前,他就渾身不自在。連帶著魏漠對他的要求,他也充滿敵意地反唇相譏。
於是,在他的心底,早早的,就把魏漠列入了黑名單!
如果親哥一直戀著自己的親妹豈不是很變態?
說實話,剛剛知道君雨馨是魏家的女兒的時候,他還是挺開心,終於能讓盯著他女人的男人斷了念想,可沒隔幾秒,他又有了另一種怪異的想法。
「不勞你費心!我的女人,我要怎麼對待那是我個人的事情。用不著旁人來指指點點!」
聞言,司空烈眸底深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寒芒。
如今,魏漠心底唯一的希望便是司空烈能真正給君雨馨幸福!看著她幸福,才是他今後唯一的念想!
太多的醜聞,太多的悲劇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表面兒相敬如賓,而實則貌合神離;看著進了同一個屋簷,實則各玩各的遊戲……
豪門公子哥的風流紈褲,他最清楚。而婚姻在這些人的眼裡,完全就是不用上稅的遊戲!
「嗤!」魏漠輕嗤了一聲,「你言重了!其他的廢話我也不想多說,我只想要你一個保證,保證這一輩子只有君雨馨這個女人!一輩子不讓她掉一滴眼淚!一輩子讓她幸福!」
「有何指教?」挑著眉頭,司空烈獵豹般的眼眸瞇了瞇,他想看穿魏漠的心思。
君雨馨鬆了一口氣,乖乖在一旁等著。
不置可否,司空烈對著君雨馨低語:「等我。」跟在魏漠的身後走到了廣告燈箱旁。
「司空總裁,借一步說話。」
這是雄性護愛偶的自然反應。
司空烈站直了身體,以一八五的身高睥睨著並不太矮的魏漠。如果此刻掀開他的衣服,一定能發現,他的汗毛也豎了起來。
「嗯……」魏漠的聲音幾不可聞,眸光劃過君雨馨的臉龐,轉向了司空烈。
只要她有司空烈就足夠了!
身份地位對她來說無所謂,是不是魏家的女兒她也無所謂,魏家要認不認回她這個女兒她更無所謂。
雖然有梁月鳳的親口證實,她的確是魏正德的女兒,可是畢竟,人家根本都沒有來讓她認主歸宗,此刻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裝傻。
「好久……不見……」一抹僵硬的笑意掛在嘴角。君雨馨努力重播往日和魏漠見面的時候那種熟悉自在。
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嘴角抽動了好幾下,君雨馨打破了沉寂。
足足兩分鐘,三個人誰也沒有吭聲。空氣也彷彿瞬間凝固。
司空烈護犢子一般箍住了君雨馨,一雙虎眸戒備地盯著魏漠,一張俊臉裹覆著一層寒霜。
氣氛一瞬間顯得有些詭異起來。
沉澱了太久本以為,能夠坦然面對,可真正見面,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心儀的女人突然間變成了自己的親妹,換了任何人,再次見面,定然也不知該如何相對。
就連君雨馨的婚禮上,他也一個人藏在陰暗的角落,無顏出場。
恥辱,尷尬,無地自容,糾結得他心力交瘁。
魏漠面無表情地睨著君雨馨,嘴角輕輕掀動,卻沒有發出一個字音來。他和君雨馨是親兄妹的事實,讓他幾乎抓狂。
可如今身份的不同,尤其是想到魏漠對自己還有那麼點點意思,最早之前,還時不時毫無顧忌地動手動腳,君雨馨便有些彆扭起來,剛剛還仿若桃花的小臉,頃刻間變得緊繃僵硬。
這還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面。之前,君雨馨和魏漠也算是熟悉的朋友,兩人見面也沒有太多的拘謹。
「魏,魏漠?!」突然間看見魏漠,君雨馨有些措手不及。腦子裡有些短路,喊個名字也不利索。
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居然正大喇喇地站在他的面前,沒有絲毫要迴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