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章 司空烈VS君雨馨後記之四 文 / 楠雅傾城
想來,司空烈姑姑嘴裡的少軒,犯的事兒,應該還與這一大家人有關係。心底暗暗後悔不迭,屁股都還沒坐熱,她這是出的哪門子風頭?
「侄兒媳婦,你可一定得救我們少軒哪。我們少軒他只是一時糊塗,鬼迷心竅了呀。你,你要是不答應,姑姑今天也只有死在這裡了!」司空惠擔心救兒子的唯一希望都泡湯,趕緊抓住了君雨馨這跟救命稻草。
以她銳利的眼睛來看,現在求誰都沒有求君雨馨靠譜。雖然自己侄兒占很大的決定權,可最終應該也會聽這丫頭的意見。
司空惠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好不淒慘,卯足了勁兒博取君雨馨的同情心。弄得君雨馨都左右為難。一雙手被司空惠緊緊抓住,像被鉗制夾住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咦,我說他姑,這會兒你還有臉哭啊?你那個白眼兒狼佔著有利的位置,虧空了我們司空家多少財產?他狠著勁兒往自己個腰包裡刨的時候,怎不見你吭聲啊?念著你也姓司空,給你們一大家子一口飯吃,怎知卻是引狼入室,要不是大侄子早有防範,這司空集團,早成了你景家的囊中之物了!」
司空烈的二伯母實在是看不下去司空惠的苦肉計了,要再這麼下去,那只長腦子,不長心子的傻丫頭就一頭鑽進去了。
「二嫂呀,少軒做了對不起司空家的事情我也心疼,可我確實不知情啊,要是我早知道,他就不會犯今天這個錯了。縱然他罪該萬死,可是畢竟他也是司空家的血脈,你咋這麼狠心呢?嗚……」
眼睛裡飆著淚,司空惠今天總算是明白,平日裡的什麼姑嫂,姑侄那融洽的關係呀,全都是虛假的。有好處的時候,個個笑臉迎人,一旦涉及個人利益,便反目成仇,落井下石!
「喲,你不知道,誰信哪?你家的海外賬戶不知道開了多少個吧。」翻著白眼,二伯母從鼻孔裡冷哼。
「他舅媽,你咋能這樣說?我家哪裡來的海外賬戶,你這不是純粹污蔑人麼?我家少軒平時也敬重你,可你……」
噗通--
司空惠再次跪了下去,眼巴巴兒望著君雨馨:「侄媳婦兒,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們少軒吧。少軒是犯了大錯,可也不是還沒有給集團造成嚴重的後果麼?」悄悄睨了眼司空烈,見他眉頭緊擰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心下當即涼了大半截。
猛地瞄見君雨馨微微隆起的肚子,司空惠心底一喜,凡是能夠救她兒子的一線希望,她都不會放過。
「侄媳婦兒,你看在我侄孫子的份上,就饒我們少軒一回吧。你也是快當媽的人了,當媽的都希望自己孩子好,放過我們家少軒,也算是給我侄孫子積點後福……」
「這……」說到肚子裡的孩子,君雨馨自然是最在乎的,可是,聽著這事兒,涉及到司空集團,她這剛進人家門的媳婦,哪有資格說話?
聽司空惠的意思,如果司空家自己的人鬆口了,事兒也解決了。
可看樣子,這家裡的人一個個沒打算放手。
這讓她不免心寒。往後,在這沒有一點人情味的家裡,她該如何生活下去?
瞄了眼司空烈,君雨馨臉色有些緊繃,轉過臉看向了一直沉著臉喝茶,也不知道在想啥的司空傲:「爺爺,其實,這家裡的事兒我沒有資格插嘴,可是,可是,我想說姑姑畢竟也是家人,如果像姑姑所說,沒給集團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就,就放過她兒子吧!畢竟……畢竟司空集團也不是承受不起……」
司空傲無奈地歎了一聲,看向君雨馨,眼裡閃動一些看不懂的情緒。
「丫頭啊,現在我已經不是司空家的當家人,這個得看烈兒怎麼處理……」
景少軒,可是司空傲的親外孫,做外公的哪裡不想放過自己孫子?只是,事情要真說起來,也怪他把景少軒寵壞了。
司空烈上任以前,司空傲念著女兒也是司空家的人,想一碗水端平了,頂著兒孫的反對,把外孫放在司空集團的要職。怎知景少軒,不知道感恩,盡幹些扇司空烈老臉的事兒。
如今,弄到這地步,他哪還有臉出來說話?
瞅著自己的兒孫為了利益六親不認,他真的心寒。
年輕的時候吧,他也為了名利冷血無情,可老了老了,才真正看明白,一切名利皆是浮雲,只有一家人團團圓圓,平平安安才是最真實的。
君雨馨幾句話真的是說到司空傲心坎裡去了,心下感動莫名。不禁感慨,他滿屋子的兒孫,一個個年紀不小,卻沒有誰趕得上君雨馨對人情世故,看得通透。
「烈……」既然老爺子發話決定權在司空烈,君雨馨打定主意,就算得罪了家裡的其他人,司空烈姑姑的事兒,她也管定了!
「老婆,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不懂……」
「我只想聽你怎麼說。」如果司空烈也像他別的家人一樣六親不認,那她真的太失望!
「你!」唉,看著自己女人那擰巴勁,司空烈無奈,眉頭皺得更深了,有些事情他本來不想說,現在看來,還真瞞不下去下去了。
「你心裡只想著別人,可你知不知道,景少軒幹了多少畜生不如的事?你第一次和我在酒店鬧的緋聞他就是主謀,他想毀了我取而代之,而你,卻無辜受害。再後來穆浩楠也是他派過來,接近你,為的是牽制我,卻害得你朋友有多慘,你比我清楚!幾次不能得手,最後他惱羞成怒,唆使丁可兒害我們的孩子,偷拿我的手機,發簡訊騙你去酒會,命令穆浩楠蹂躪你,如果不是你朋友發現及時,你早已經-
---」
寒著臉,司空烈說不下去。
君雨馨聽得卻已呆若木雞。
原來,這中間還有這麼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徹頭徹尾,她都在人家的算計中,現在倒好,她還巴巴地為人家說話。用一句老話來說,這是被人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
好在,她幸運的到底沒出啥事。可是,可憐的李婭卻無辜受牽連,被傷害得體無完膚!這便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在座的不只是君雨馨呆了,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事,當即驚訝得睜大了眼睛。
「喲,她姑啊,原來你的寶貝兒子背地裡還幹了這麼多缺德事兒?真是了不起啊!虧得我們侄兒媳婦還為你那寶貝兒子求情!要不是我們侄兒媳婦福大,現在,也不知怎麼著了!」司空烈的大伯母一臉幸災樂禍。剛剛,全程她都沉默聆聽,此時此刻,她真的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景少軒,她的兒子早掌握了半個司空集團,哪還像現在一樣待在那麼個不痛不癢位置?「侄兒媳婦,現在你該知道她的寶貝兒子有多可惡了吧?」
君雨馨擰著眉頭沒吭聲,她豈有不知道大伯母說這話的意圖?倒是一旁的司空惠急壞了。
「侄兒媳婦,我,我真不知道那小兔崽子敢那麼害你,要早知道,我,我說什麼也得攔住他,不讓她害你!」嘴巴裡語無倫次,一雙通紅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君雨馨的表情。
她所有的希望都這丫頭的身上,如果這丫頭記恨她兒子,不幫她說話了,她可怎麼辦啊?
不禁,開始憎恨起煽風點火的大嫂。
「侄兒媳婦,好在你沒受到什麼傷害,真是老天保佑!」
司空惠還想繼續遊說君雨馨,司空烈的二伯母看得煩了:「侄兒媳婦,懶得給她囉嗦!」對著司空惠道,「還有臉在那兒唱苦情戲?要換了我,早就一耳光抽死自己,生出這麼一個不是人的東西!瞪什麼瞪?還不快滾!還想留下來吃晚飯啊?」
司空惠嘴角抽動了幾下,看看老爺子,老爺子合了眼,表明了不想管。再看看其他人,全都恨不得她馬上混蛋的表情。她徹底絕望了。
起身,抹了把眼角,緩緩往屋外走。腳下綿軟無力,往日裡鋸熬的背影,此刻看上去瘦弱又單薄!
「等一等!」君雨馨出人意料地喊住了司空惠。
眾人皆呆了呆,司空惠也不懂君雨馨是個什麼意思!轉身,面容憔悴地看著君雨馨。
「烈,縱然姑姑的兒子千般錯,可家人就是家人,血濃於水,千金難買一世親情!我到底是安然無恙,你也還好好的,而集團裡造成的影響也還在可控制範圍內,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看……」
「誒,我說侄兒媳婦,你懂什麼?你以為那白眼狼虧損的是個小數目?幾個億啊,你知不知道?況且,集團也不是你老公一個人的,除了我們一大家子,還牽涉到其他股東!」二伯母不幹了,蹭得一下站起來,情緒顯得有些激動。如果讓她無辜受損,她可不答應!
司空烈看著二伯母尖銳刻薄的樣子,頃刻寒眸一掃,他媳婦兒他還捨不得對她大聲說話,怎能容忍二伯母如此奚落?
司空烈的二伯悄悄扯了扯妻子的衣角,他二伯母才訕訕地坐下。
其實吧,君雨馨的決定也很艱難。她能原諒景少軒,可是卻愧對李婭。
像景少軒這麼壞的人,為了得到一個位置,竟然那樣瘋狂!坐一輩子牢房都活該!可是,這個家裡的人,為了自己那點利益,那麼醜惡無情,更讓她厭惡!
司空烈輕歎了一聲,他的傻女人,就是個爛好人!他不想救景少軒,主要還是為了君雨馨,敢傷害他女人的人,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可是……
「姑姑,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
「烈兒,難道你真要聽你老婆的?那損失那麼大,至少也得讓她家來把那個窟窿補上吧,憑什麼讓無辜股東受牽連?」
大伯母這兒也開始和二伯母一唱一和了。
「放心,所有損失我一個人承擔!」司空烈犀利的眸子一便望穿了大伯母的心思。
大伯母臉上一抽,趕緊垂首不語,暗中和二伯母交換了個滿意的眼神。
「謝謝侄兒,侄兒媳婦!」司空惠感激涕零,突然間有了生氣,紅腫的眼裡閃著希望的光芒。
吃晚飯的時候,司空家一大家子圍坐在餐桌上。
司空傲的眼裡自然是只看得見自己的曾孫,但凡是好吃的有營養的全都吩咐放在君雨馨面前。
還一個勁兒勸君雨馨:「多吃些,吃好了,孩子才健康!」
眾人低頭拔拉著碗裡的飯粒,對司空傲把君雨馨寶貝的,嗤笑不已。真是老糊塗!愣把榆木疙瘩當了金元寶!不就是個窮得掉渣的村姑,至於這樣稀罕?
但礙於司空烈的威嚴,一個個面兒上掛著假笑,對著君雨馨假意關懷,心底裡卻早罵翻了!
君雨馨也不是木頭,那明的暗的射過來的寒光,讓她仿若置身冰窖。不過,她就是那擰巴的性格,別人越是看她不順眼的,她越是表現得自在。
不僅吃得滋滋有聲,還不斷地讚不絕口。
成吧,都把她當作鄉巴佬進城,把她當笑話看,那她著實當一回鄉巴佬!
愛笑笑去!
/>晚上,司空烈正在電腦前忙碌,君雨馨靠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有搞笑之處也忍不住嘻嘻笑出聲。
房門被敲響,等不及應門,房門便被推開了。
倪梅和一個傭人走進屋裡來,傭人手裡拿著全新的被褥。
「我不是說過沒有經過我的允許,不准進來麼?」司空烈停住了敲擊鍵盤的動作。
「烈,都是一家人,不要那麼生分!」倪梅巧笑盈盈解釋道,「我是想著,你那床上的被褥舊了,雨馨第一個晚上住這裡,怕她不習慣,所以拿了新的換。」
不管司空烈高不高興,倪梅不再理睬他,笑呵呵地迎向君雨馨。
「雨馨,我給你帶新的被褥來了。」
「謝謝,你想的真周到,讓你費心了。」君雨馨將電視的聲音關小了些,禮貌地露出一個微笑,「只是,這新的我怕過敏……」
什麼過敏?其實吧,她看著這倪梅,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特別是見她對著司空烈熱情地討好,淺笑盈盈,媚眼生輝,她就堵得慌!
按說,她不應該有這不健康想法,倪梅雖再年輕,畢竟是司空烈父親的女人!論輩分來說,算得上司空烈母親級的人物了。
可是……
唉,難道她在嫉妒人家年輕漂亮?
「這個你放心,早在知道你們要過來住的時候,我就早早地準備好,已經洗過了,還專門浸泡了幫助孕婦睡眠的藥水呢!如果只是烈一個人回來,才不會管他呢!」倪梅笑得更甜了。
早就準備好了?!
洗過了!?
呵,還真是用心哪!
君雨馨不覺得自己和倪梅有多好的交情。在黎陽的時候,明明她就感覺到她對她充滿了敵意,雖然她善於隱藏,可君雨馨自認自己的感覺神經比較靈敏,不會弄錯。
如今這顯而易見,什麼烈一個人回來不管他?分明就是沖烈來的吧?
回頭,見傭人在倪梅的吩咐下已經將床上舊的被褥扯下來。倪梅甚至在親自動手給她們鋪床了。
「等一下!」君雨馨奔了過去,「還是我自己來吧。」倪梅親自給司空烈鋪床?這感覺怪怪的!
「哪需要你動手?你看你身子不方便,一會兒動了胎氣烈還得怪罪我!」倪梅拿開了君雨馨抓住被褥的手,堅持親自動手鋪床。
還真是臉皮厚!
君雨馨翻了個白眼,甭管倪梅心底啥貓膩,君雨馨不想讓她鋪床就她就得讓開!
一把抓住了加絨被單,君雨馨臉上不帶一絲笑意:「我說,我自己來!」語氣強硬得,讓倪梅怔愣了幾秒。
片刻,倪梅再次露出一個笑:「那好吧,你慢著點!千萬別動了胎氣!那個睡前要喝的牛奶,我待會兒會送來,還有你睡覺,翻身的動靜不要太大,寶寶晚上……」
「阿姨……」好吧,明明只比自己大幾歲要喊阿姨,君雨馨確實是咬著牙喊出來的,「我說,你很有經驗?」
明明就一個孩子都沒有生過的女人,卻跟這兒說得彷彿她生過十個八個似的。
好吧,其實,倪梅多在這個房間待一秒,她身上醉人的香水味就讓君雨馨快要窒息。
一抹紅暈迅速劃過倪梅的俏臉,她訕笑著說:「那是,那是從電視上看的……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忙去了……」
嗯,如果這個時候她還沒感覺出君雨馨的不耐煩,她就真的是白癡!
一揮手,倪梅和傭人往門外走。
出門之際,君雨馨追了一句:「還有,那個牛奶也不用麻煩你了,我要喝什麼,吃什麼,我老公會照顧!」
哼!她是有老公的人,用不著別人瞎操心!
「你在生氣?」
見房門關上,司空烈走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女人。
「不會啊?感激還來不及呢?瞧,人家多關心你,這不,新的被褥都給你送過來了,還準備親自為你鋪床呢!」
嗯……空氣瞬間變得有些酸酸的。
司空烈露齒一笑,捧過女人有些彆扭的臉蛋:「你這是吃醋了?」
「吃醋?她是你後媽級的人物,我吃她醋?犯得著麼?還是,你們……」君雨馨拉長了尾音,兩個手指捏了捏,意有所指,「有醋讓我吃?」
「小東西,找打呢?」司空烈斂住了笑意,掐住了君雨馨臉,「我這是把你寵壞了麼?啥亂七八糟的話都敢說?」
「不敢了!」不讓說,還不能讓人想?
「以後想也不准亂想!」好吧,司空烈彷彿君雨馨肚子裡的蛔蟲,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大爺,你會不會太霸道?」君雨馨齜牙。
「你才知道麼?」
「行,算你橫!」
整理好被單,君雨馨索性縮進了暖和的被窩裡。
自古溫柔鄉,英雄塚。
司空烈看著甜美的嬌妻,已經躺床上了,那露出的半截雪白的脖子,心底某個神經有癢癢了,他怎麼也沒有心思再坐回電腦面前。
掀開被子,直接將老婆抱了個滿懷。
「去,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忙嗎?我等你一會兒回來……」
「我等不了了……」紅艷的嘴唇已經迫不及待地吻向女人的脖頸。
「喂,你沒聽你年輕的後媽說,動靜不能太大,影響寶寶……哈,癢……」
「什麼……後媽?他連做後媽的資格也沒有……」
「可是,她的確是……啊唔……痛……」
「讓你對老公不認真……」
倪梅側著耳朵,貼在門板上聆聽了一會兒,一張俏臉比白雪還白。抬起手腕看了看華貴的金錶,九點不到,裡面這就,這就折騰上了?
狐媚的小婊子!
憤恨地一轉身,迅速往自己的房間而去。
幸好,司空烈的大伯,二伯一家,沒有和老爺子住在一起,第二天,這家裡少了那些人,讓君雨馨著實鬆了一口氣。
只是老看見倪梅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她心底也不太舒爽。
司空烈,司空桀一大早去上班了,老爺子一大早也不見人影,聽倪梅說是和他的一班老朋友出去活動了。
聽著胎教音樂,君雨馨躺靠在沙發翻看著《孕婦指南》。忽地瞧見,司空桀從外面進來了。
「爸……」她輕輕地喊了一聲。不是去上班了麼,怎麼又折回來了?
「桀,怎麼回來了,有東西忘記拿了?你怎麼不打電話,我親自給送到公司去。」倪梅向司空桀迎了上去。
司空桀臉上一冷,眸光直直地看向君雨馨。倪梅的笑僵在嬌艷的臉蛋上。
「哦,是,是找我有事?」君雨馨猜測。
看樣子,司空桀是故意避開了司空烈和司空傲。
「嗯……」司空桀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倪梅趕緊討好地將司空桀的專屬茶杯捧到面前。
仔細看,司空烈應該是隨了父親的長相較多,而司空烈只有在笑的時候,才有幾分像記憶中他的媽媽。
「雖然,你和烈已經結婚,但是,要想真正讓我承認你這個媳婦,你就得守規矩。」
司空桀開門見山,毫不客氣直奔主題。
君雨馨沉默受教,她早就知道,司空桀對她有太多的不滿,她和司空烈在一起,壓根兒也沒奢望過,這個家裡的人能真正接納她。
「烈,畢竟是幹大事的人,你不能牽絆住他,甚至左右他的思想!偌大的一個司空集團可全都得指望他!不要讓自己成為萬人指責的罪人。」
呵!罪人,這話會不會說得太嚴重?
「爸,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牽絆烈,更沒有想過左右烈的思想,你儘管放心,那什麼罪人,我還不樂意去當呢!」
「真是這樣麼?」司空桀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那昨天又是誰在左右烈的思想?」
昨天?!君雨馨張口結舌!
他指的是姑姑的事?
好吧,君雨馨心底不斷搖頭。司空烈的二伯母,大伯母尖酸刻薄,為了自己的利益,不顧司空惠也就算了,畢竟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可,司空桀不同啊,司空惠可是他一奶同胞的親妹。
他,他的意思是也不該答應管他的事?
罷罷罷!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反正那是他的妹妹!
「爸……我這剛來,啥也不懂,見姑姑哭得傷心,便一時頭腦發熱,不該亂發言,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嗯……」見君雨馨滿口應承了,司空桀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要做一個懂事的女人,懂得把握好作為妻子的尺度,最好不要太黏糊著男人,擾亂男人的心緒,影響男人的決斷。保持必要的距離,才是我們這種人家的媳婦兒應該做的!」
「啊?」君雨馨第一次聽到這麼一番言論,尾音挑得老高。不要太黏糊自己的老公了,這條她應該能夠做到吧,她本來就是個很**的人!可是,要和老公保持必要的距離?這恐怕有點滑稽!
對不起,她做不到!
夫妻間不是應該要恩愛嗎?和自己老公保持距離,那還算什麼夫妻?人家笑臉迎上來,你就給湊個冷屁股過去?
突然間,君雨馨有些懂了,為什麼司空烈的媽媽寧願自己一個人在金果村過清貧的日子,十幾年杳無音信。
像這種冷漠無情,自以為是,不用真心愛自己家人的男人,他怎麼能經營好自己的家庭?
自己已經很失敗了,司空桀這是也想自己的兒子也有破碎的家庭麼?
「怎麼?你有意見?」司空桀話音裡的威嚴,震懾力超強,連一旁的倪梅,也輕輕顫了一下。可是君雨馨卻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爸,在你看來,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一個與自己的老公相親相愛的女人,會毀了自己的老公,你是這意思吧?可我不這麼認為。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夫妻間的恩愛來得珍貴?夫妻間都有了距離又怎麼會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再強悍的男人,也有疲憊的時候,那不正需要妻子溫情關懷麼?是,或許,這樣的男人心無旁騖,事業上很成功,可是,你敢說,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內心不會空虛?不會有那麼點遺憾?每個人生活在世上,各自有不同的追求,有人一輩子追名逐利,視身份地位為幸福
,但也有人只想要夫妻恩愛,兒女承歡,一家人相親相愛,和和美美便是幸福!你……」
「夠了!」君雨馨的話還沒有說完,司空桀便黑著臉打斷了,「你這是教育上我了?」
「不敢!」君雨馨也冷了一張臉。倔驢老頭,聽不懂人話,活該一輩子沒有一個知心愛人!
倪梅見司空桀震怒了,輕輕扯了扯君雨馨的衣角,擠眉弄眼,示意她注意自己的態度。
君雨馨抽出自己的衣角,對倪梅的眼角抽筋似的擠弄視而不見。
她君雨馨從來就不是百依百順的主!
如果司空桀說得有道理,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答應,要讓她和司空烈保持距離,夫妻不像夫妻,離心離德,冷漠如冰,貌合神離,她辦不到!
這一輩子,她唯一的幸福就是和自己的老公孩子,相親相愛一輩子!哪怕他是司空烈的父親,也別想左右她!
「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好自為之!」司空桀撂下一句話,氣呼呼地走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居然還如此伶牙俐齒。敢當面兒頂撞他,著實讓他惱怒,可是,某些話,卻不斷地在他腦子裡迴盪。
「雨馨,再怎麼說,他畢竟是長輩,你就不會順著他一點?」司空桀走了,倪梅開始對君雨馨說教。
嗤!
君雨馨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和爸就是這麼相處的?你幸福嗎?」扔下一句話,連音樂也懶得關了,君雨馨徑直回自己屋子去。
獨留下倪梅呆愣當場。
「姑奶奶,老爺子吩咐的胎教音樂還沒有聽完呢……」嘴巴裡囁嚅著,眼圈卻是紅了。
她幸福麼?幸福麼?
夜裡伺候完了男人,回頭,還得自己滾自己的狗窩;對著男人不敢說半個「不」字,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身體有個病痛,沒有溫情的關懷,還得強顏歡笑,把人伺候好了……沒有一個體己的人,沒有一個知心朋友,哪怕堆積得如同火山一樣的煩惱,也沒地兒噴發,只得埋藏在自個兒心底,最終燒焦自己的心肝脾胃腎……
心底的苦比黃連還苦,心底的痛,比海深,幸福到底是什麼樣子?
自從那日,君雨馨和司空桀的談話,不歡而散後,又過了好幾天。君雨馨除了每天到司空家的前後花園裡活動,呼吸新鮮空氣外,大部分時間就窩在自己的房間裡。
好在司空烈心疼君雨馨的孤單,便把阿梅從黎陽叫了過來,有此,君雨馨快發酸的嘴才得以解放。
兩人正一邊閒聊,一邊欣賞著園子裡的花卉,遠遠的便見兩三輛豪車開了進來。
其中一輛,君雨馨有些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待車中人下了車,君雨馨才看清,原來是魏漠和他的父親一行人。
今天,君雨馨還在懷疑,司空家的幾個男人怎麼都不去上班,原來,等的就是他們!
立即有人把魏正德和魏漠引進了司空家別墅,君雨馨知道,司空家和魏家,素來沒有太多往來,同為有身份地位的人,大多數時候都是敷著面子,互不干涉。
今天,這父子兩人登門拜訪,定然是為了她而來。
魏漠和他父親進去了不一會,便有丫頭請君雨馨回屋了。
說實話,君雨馨心目中的父親就只有君博,對於魏正德,她沒有太多的感覺。
她既沒有迫切地想要認回自己的親身父親,也沒有特別厭惡憎恨他。
自己的命是父母給的,她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
無論老一輩有怎樣的恩怨,無論,她是怎麼成了一個私生女,她沒有發言權,除了接受也只能接受。
曾經一度,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也傷心難過,但,慢慢的,她也就不糾結了,順其自然變好。
她有一個愛她的老公,有個即將出世的寶貝,幸福已經填滿了她所有的心房,所以,其他任何事兒都不是事兒,不會影響她的情緒。
「司空老爺,本來早就該來拜訪您,一直拖到今天才上門,晚輩真的慚愧。」魏正德垂首致上自己的歉意,遞上了昂貴的老年人營養品。
「你客氣了,魏小子,你父親進來可好?想當年,我們倆人可是商場的『仗』友。」
老爺子呵呵地笑著,舒展的容顏,看著格外慈祥,似乎自從君雨馨來了之後,老爺子天天就笑得合不攏嘴。
從來沒有見到司空老爺子如此開懷,魏正德微微一愣。多日不見,沒想到,司空老爺子變得好相處了。
「是!是!可也是朋友!」
兩人一來一往,寒暄了一陣子,終於說上了今天的主題。
魏正德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恭敬地遞到老爺子手裡。
「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看這個?」司空傲樂呵呵地接過資料,瞄見dna親子鑒定,幾個開頭的字,倏地嚴肅了起來。
傭人遞上眼鏡,他才認真地看了起來。
良久,放下手中的資料,看看君雨馨,再看看魏正德,「沒有弄錯?」
「絕對不會!」魏正德恭敬地解釋,「這個事兒雨馨自己也知道,她媽媽,不,準確一點應該是她姨媽,也知道這個事兒。」
br/>
司空傲將手中的資料轉遞給司空桀。司空桀不可思議地挑起了眉頭。
司空烈攬著君雨馨坐在離魏漠較遠的地方,兩人一言不發,不用看,他們也知道,魏正德給老爺子看的是什麼資料。
司空桀不斷地審視著君雨馨和魏正德的相似之處,奈何,君雨馨長相隨母親,他一點也沒看出來哪裡像是父女。
雖然不敢置信,可事實擺在眼前,看來,他還小看了這個丫頭。既然是這樣,那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了,他也用著再為了自己這個兒媳婦覺得恥辱,羞於示人。
老天待他司空家還是不薄,走了個丁家的丫頭,卻來了一個魏家的千金。雖然,私生女的身份有那麼點點不如人意,好在,司空家今後有了魏家的後盾,將來便是如虎添翼了。
「好!哈哈……」突地,司空傲在矮几上一拍,「咱司空家和魏家從此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開心,太開心了!你這閨女靈氣,我一直就很喜歡!今天你上門認親,來得好啊!哈好……」
司空傲難得開懷大笑,大抵,他心底的想法也和他兒子司空桀差不多。
如今對丁家丫頭比起來,還是魏家丫頭好,這丫頭純潔,真誠,有感情!丁家丫頭,虛偽,陰險,作風不正……唉,不提一罷。
活了一輩子,果真是老了,識人不清了,幸虧他孫子司空烈繼承了他的火眼金睛!
「桀兒,今天親家認上門來,說什麼我們也得好好聚聚!」當即,司空傲,吩咐下人,準備好酒席。
司空桀垂首,對自己的父親言聽計從。
「烈兒,丫頭,還不快認回自己的親爹?」司空傲興致勃勃地提醒在一邊旁觀的兩人。
司空烈和君雨馨見終於說到他們倆了,兩人對望一眼。
「這,這……我,我……」突然間讓她開口喊一個陌生的男人『爸』,君雨馨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爺爺,不用著急,慢慢來,等她適應一段時間再說吧。」魏正德瞭解君雨馨心底的想法,很體貼地為君雨馨找台階下。
「也好,烈兒,還不認回你岳父?」好吧,丫頭臉皮薄,作為男人,他孫子娶了人家的女兒,怎麼也該認自己的岳父吧。
「爸……」司空烈愣了兩秒,還是喊了一聲。
「唉……」魏正德開心地應著,眼眶微微泛紅。
「還有,這魏漠雖比你年紀小,但你得喊哥。」司空傲又轉向自己孫子說道。
哥?
司空烈瞬間便黑了臉。
昨晚的和今晚的合一起了,妞們久等了!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