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章 女人是水做的 文 / 楠雅傾城
「沒事,沒受傷,就是一點老毛病。」死死壓住褲管,顧西諾不想讓女人看他的傷處。
「不行!」顧西諾越是不讓司空羽菲看,司空羽菲便偏要看。在她的記憶中,顧西諾的腿根本就沒什麼毛病,老毛病從何說起?
「羽菲,不要看!」
可惜,已經來不及,膝蓋處醜陋的疤痕已經竄入司空羽菲眸底。
「西諾!這,這……」司空羽菲驚呼,豆大的淚珠隨之滾落,雙手顫抖著,不敢摸上去。
看這傷疤的樣子,應該是才癒合不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她還讓他追著她的汽車跑,想來牽動了傷口!看他濃眉緊皺的樣子,一定很疼!
瞬間,如同有把匕首插手她心尖般的鈍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咿咿嗚嗚,司空羽菲已經泣不成聲。
「沒事,我不疼!」伸手擦著女人臉頰上的水珠,男人無限溫柔。心愛的女人靠自己這麼近,傷口的痛早已經被心中的幸福掩蓋。
「傻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就是想讓我掉眼淚,想讓我內疚是不是……嗚……顧西諾,你太壞了,我不要理你……一輩子都不要……」
嗚嗚地低泣著,女人的小手捶打著男人的肩,卻沒幾分力道。
「乖!不哭了,是我不好,是我太壞……」將女人摟進懷裡,低頭吻干女人眼睫上的水珠,他的聲音磁性而溫暖,「我保證,以後絕不讓你再掉眼淚……」
「嗚……」女人繼續哭泣發洩情緒,男人怎麼也擦不干她臉頰的淚水。
「乖,咱不哭了,都變小花貓了……如果你還不肯原諒我,我保證做到你滿意為止……」
「傻蛋!」女人擦了把眼角,從顧西諾懷裡起身,拉著他的手將他扶起來,「我們回家!」
一張小臉帶著水潤,但已經暈染上了久違的幸福。
啪啪啪--
周圍響亮的掌聲響起,剛才說話的大爺微笑道:「這就對了,小伙子,女人水做的,該讓的時候,讓一讓,該哄的時候,多哄哄!回家好好過日子吧,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顧西諾微笑著致謝。
大爺的眸光讓司空羽菲騰得一下紅了臉。剛剛好丟臉!她竟然當那麼多人的面哭得稀里嘩啦。
攙了顧西諾鑽進瑪莎拉蒂,瞬間消失得沒了影子。
再說魏漠和那個短髮女人。
一直到回海翔酒店的路上,短髮女人就像水蛇一般,纏在魏漠的脖子上,根本就沒撒手。
直到下了出租車,魏漠才得以脫身。
魏漠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從沒見過這麼大膽厚臉皮的女人。要不是看她細皮嫩肉,不經打,加之也有謊報年齡的可能,魏漠早發狠把她丟下車了。
只不過脫身也是暫時的,待魏漠發動引擎的剎那,一抹嬌小的影子一閃,穩穩地坐在了他旁邊。
剛剛他明明就看著她離開了,這又是從哪裡鑽出來?
魏漠眉頭一皺,一張臉黑得像鍋底:「你到底是想怎樣?沒車費回家?」成吧,他就好人做到底。伸手進兜裡,他準備貢獻點路費,讓這女人趕緊消失。
「切!」姐像沒車費的樣子麼?
短髮女人名叫舒靜,也是京都一富豪家的獨生女,只是,她們舒家一向低調,而舒靜也不喜歡上流社會的應酬交往,所以,很少人關注舒家的事。
而剛從國外回來不久的魏漠,就更不太瞭解了。
舒靜撇撇嘴,爆出了驚人之語,「我要跟你回家!」嘴角一彎,連帶著眉眼也跟著彎出一個甜美的弧度。
嬌艷的臉龐是那樣可憐又可愛,天真又無邪,慧潔的眸光是那樣引發人的憐愛之心。
噗--
魏漠差點噴血。
今天這是見鬼了。
一個女人要跟他生孩子,一個女人要跟他回家!
這是他魏漠行情好呢,還是他鬼附身了?
剛剛無辜地幹了一架,害自己破了相,一會兒會不會再冒出這丫頭的父親來揍他拐騙未成年少女?
「不可能!下車!」魏漠語氣生硬凌厲,沒有一點迴旋的餘地。這一回,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跟這女人沾一點點邊。他還想活久一點。
轉到女人的門邊,拉開車門,毫不客氣地將女人如同拎小崽子一般,拎下車。
也不知站立不穩,還是故意,舒靜跌坐在地上。
「哇」得一聲,眼睛一眨,晶亮的水珠便跟著掉了下來,抱住魏漠的腿,她哭得好不悲傷,「老公,求求你,別趕我走,我錯了,我改行不?天都這麼黑了,求求你,別仍下我,帶我回家吧……」
這,這是啥情況?
魏漠眼角狠抽,一時反應不過來。
陸陸續續有人圍了過來,並開始對魏漠指指點點。
「這男的好狠心,女人已經認錯了,還不肯原諒她!」
「現在的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放著這麼如花似玉的女人不要,肯
定是外面打野食了……」
「一看這男人就不是個好貨!你看那一臉的傷痕,肯定是幹了什麼缺德事兒被人揍的!活該!」
「姑娘,別求他了,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有人開始全舒靜放棄。
這是哪裡跟哪裡?
魏漠撫額往天,他今天到底是得罪了哪路了神仙?
「不!我愛他,沒有他我會死……」舒靜可憐的小樣,令在場的人無不搖頭歎息,「多麼癡情的傻丫頭,可惜,遇上了個衣冠禽獸……」
「你們,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魏漠欲哭無淚,更是百口莫辯。
現在國人就是這樣,想像力超級豐富外加同情人氾濫,有誰知道,其實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吼--
吼--
強力壓抑著心底的火氣兒,魏漠惡聲惡氣地沖舒靜吼:「上車!」他今天這是遇上一塊牛皮糖了!
在這裡僵持下去終究不是個事,橫豎,都是他不是個東西!
聞言,舒靜立即破涕為笑,鬆開手,起身對著眾人鞠躬,哈巴狗似的跟在魏漠的身後上車,眼角閃著一抹得勝的光芒。
「你媽是演戲的?」要不,怎麼會生出這麼個會騙人的女人?
「啊?」舒靜佯裝看窗外的景物,嘴巴了哼哈了一句。
在魏漠看不見的一邊,才能發現,她的嘴角掛著一抹「你能奈我何」的甜笑。
彭--
回到剛購置不久的新房子裡,魏漠立即關上門,準備對舒靜一頓炮轟,然後思想教育一番,打發她離開。
誰知,他剛轉身的剎那,舒靜手裡的藥膏已經塗上了他的嘴角。她個子不高,塗得有點吃力。
切!
以為這樣就可以放過她了?他可沒有忘記,剛剛這女人讓他遭了多少唾沫星子。
「拿開,少在這裡假惺惺!你不是特會演戲嗎?繼續演啊。」火大地一把拍開舒靜的手,藥膏骨碌碌地滾落在地上。
舒靜一頓,完全沒有剛才的伶牙俐齒,一言不發,彎腰撿起地上的藥膏,拉著魏漠往沙發邊走。
「女人,你到底是要幹什麼?」魏漠已經在崩潰的邊沿徘徊。
「坐下,你受傷了!這個藥膏特有效。」她彷彿很有經驗似的,對魏漠的怒氣,完全漠視。
「你!」抬起手,魏漠對著死皮賴臉的女人真是煩透了。曾經除了君雨馨,再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這樣無可奈何。
舒靜望著魏漠高高抬起的大手,挑挑彎彎的柳葉眉,眨巴了幾下晶亮的眸子,「想打你就打吧,只要你能消氣就好。」
出其不意,膝蓋麻利地在魏漠的腿彎處一頂,魏漠迫不得已坐在沙發上,一雙利眼閃著驚訝的火焰,他絕對相信,這女人一定會些擒拿招數。
涼涼的藥膏又開始在他的嘴角上滑動,女人馨香的體味幽幽地冒進了他的鼻孔,他竟然覺得十分好聞,有幾秒鐘的迷醉,他竟然忘記了要拉開他的手。
「對不起,剛剛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才那樣,讓你委屈了……」她的聲音很輕,圓潤的嗓音,如同一根柔軟的羽毛拂過人的心房,撩得人癢癢的。
「哼!」魏漠鼻子裡輕哼了一聲,瞇合上眼,也不打算拉開舒靜的手,橫豎是她欠他,她幫忙擦個傷口,也算是給她一個悔過的機會。
「我叫舒靜,今年二十六……」她自作主張,自我介紹。
魏漠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是誰,大爺他根本就不感興趣。
「好了,我累了,我洗澡休息了。」舒靜拍拍手,放下藥膏,好像自己家裡似的,熟悉得不行,逕直走進了主臥室。
獨留魏漠,眼珠子瞪得比銅鈴還大。
這節奏,她是要留宿他家?!
誰允許了?
……
顧西諾帶著司空羽菲當然沒有徑直回到他在京都的家裡。
要說,如果他果真把司空羽菲帶回去了,他親爹親媽一定會放鞭炮慶祝。
奈何,顧爸顧媽的嘮叨,讓他耳朵早起了繭子了,他們的那股子熱乎勁兒,他簡直怕得要命。
一天到晚就催著他把媳婦兒帶回家,如果可以,乾脆直接把孫子抱回家也行。
但凡他顧西諾只要多看哪個女人兩眼,他親爹親媽就會張羅著打聽,姑娘的生辰八字,家住何方,家裡有些什麼人?
總之,祖宗八代也給他翻出來,完了再逼著他去給人姑娘見面,約會。
他敗給自個兒親爹親媽了。放著好好的公司不管,偏偏只熱衷給他找女人!
今兒帶著心愛的女人,怎麼著他也不敢往家裡領,否則明天可能就會逼著他結婚,後天也許就逼著他生娃。
好不容易兩人才走到一起,說什麼,他們也得好好享受享受二人世界。
「菲菲……」男人觸摸著女人嬌嫩的臉頰,眸光炙熱。
「嗯……」女人垂著眼瞼,第一次被心愛
的男人這樣專注地看著,她害羞得如同心中揣了一隻小鹿,撲通,撲通好一陣亂跳。
「我愛你……」挑起女人的下頜,細細察看女人臉龐上每一個細節,二十幾年,他從來沒有發現,她竟然是那樣迷人。
「我也愛你……」小小的咕嚕聲,被她吞進了咽喉裡。平時那個大膽地追著男人屁股後面跑的野丫頭,此刻便了小綿羊。
她帶著濃濃的鼻音,喉頭酸酸澀澀,她終於等到了,她愛的男人,也愛她。
兩顆心越靠越近,頭越靠越攏,鼻尖觸著鼻尖,四片唇終於火熱地吻上。
幸福的淚水流進了四片唇之間。
「別哭,我的寶貝……」他無限憐愛,吻得纏纏綿綿,呵護備至,如同在呵護世界的珍寶。
情感逐漸升溫,終於在不能自控的時候,他彎腰,將她打橫一抱,往臥室裡去。
「西諾,你的腿……」她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麼,她不想拒絕,可是,他的腿傷應該比較急吧?
「寶貝,現在有那件事比我愛你更急?」他愛語中帶著邪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