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章 臭流氓,你想死啊! 文 / 楠雅傾城
魏漠正睡得迷糊間,總感覺有雙眼睛大膽地盯著自己,彷彿強力膠一般黏在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特難受。
不悅地皺起眉頭,翻了個身,將臉調向裡側,彷彿這樣就能避開盯視。
僅僅兩秒鐘,他感覺眼睛又緊緊地黏了過來,不耐地揮了揮手,他想揮開那雙討厭的眼睛。
啊嗚……
他似乎聽到一聲狗叫。
渾身激靈靈一顫,努力睜開眼睛,便見一隻毛茸茸的小狗,正趴在他身上。
媽呀--
心尖兒顫了。
哪裡來的狗?魏漠向來最討厭狗,不,是怕狗。說來也不怕人笑話,他魏漠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狗,一個大男人,看見那東西渾身就會起雞皮疙瘩!
「滾開--」他震怒,可是喉頭似乎被誰扼住,聲音細若蚊蠅。是誰那麼大膽把這畜生放進他家裡的?
小狗狗不但不怕,反而伸出長長的舌頭竟然舔舐他額際的淤青!啊--要死了!但,更可怕的還在後頭,這狗東西舔舐完了額際,開始將目標轉移向他的嘴角。
魏漠雙眼血紅。
這狗東西難道也是看他長得俊,想要非禮他?!
「不要!滾開!我不要和狗接吻!」魏漠驚恐得一陣亂揮亂打。
彭--
一聲響,只覺得胳膊,腰際一痛,他忍不住哼哼出聲。
「大爺剝了你的皮!」最近他真的有那麼倒霉,連狗也不把他放在眼裡?咬牙切齒大手向狗脖子勒去。
娘的媽呀!
哪裡有狗的影子?他只看到了兩根貌似於人腿的東西。順著往上,媽呀,黑色蕾絲……
人腿!
「啊……」
「啊……」
格外寧靜的早晨,響起了兩聲淒厲的嚎叫。
「臭流氓,你想死啊!」舒靜擰緊衣服的下擺,衝著倒在地上的魏漠一陣大吼,一張白皙的臉,瞬間氣得通紅。
女人的聲音,讓魏漠每一個神經末梢徹底舒醒。
他竟然忘記了,在他的家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就來了吧,想想他就來氣。
昨兒晚上,人家姑娘衝他揮揮手:「我洗澡休息了。」
彭--
將他隔絕在外,佔了他的窩。
說來憂傷,他的窩雖然很大,可惜,只有主臥收拾得乾淨,平素,沒多的人,其他房間便沒有收拾整理。
苦逼的他便只得在這沙發上湊合了。
「我,我沒有要看你!」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扶著還微微疼痛的腰,魏漠一身冷汗,瞄見舒靜一手按衣服,一手拿著藥膏,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見鬼的!
是這個女人在給他擦藥?!他竟然在做夢,夢見一隻狗要啃他的嘴……
天哪!怎麼有這麼噁心的夢!
他剛剛在夢中大吼大叫的,這女人該不會聽到了吧?
「流氓,噁心!和狗接吻我不攔著你,可是,可是,你趁機竟然偷窺我……」眼圈一紅,舒靜委屈得不行。
昨兒想要躋身於人籬下,她的態度不失溫婉,可是現在……收留了她又如何,那不代表,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聞言,魏漠眼角狠抽,這女人顯然將他的夢話給聽了去,丟人哪!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警告你!你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你以為我魏漠會缺女人?會淪落到對一隻狗……」
噗--
噴血,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要說他對她耍流氓,他還實在下不去那手,瘦不拉幾,身上也沒幾輛肉,哪一點能激起男人的興趣?
「舒靜,你太自戀了!要對你耍流氓,首先也得你有讓男人耍流氓的本錢!」嘴角掛著一絲譏誚,不屑染滿了他的眼眸。
男人惱羞成怒了,就會狠狠地打擊女人,這是他們一貫的伎倆。
「你!你!我……」舒靜氣得一口氣哽在了喉頭。
臭男人,有眼無珠!
她舒靜不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也算得上是天生麗質吧!別看她身子骨小巧玲瓏,可也前凸後翹,飽滿可人!
只是,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寬鬆的男式襯衣套在她身上,快到膝蓋,肥大的衣服掩住了她嬌小的身子,什麼曲線哪,什麼飽滿哪,全然看不見,可不是沒幾兩肉?
她郁猝了。
「你什麼你?天可亮了,還不趕緊消失?難不成你還想賴在這裡,試試我會不會對你耍流氓?省省吧。」
好吧,魏漠這嘴毒的!
他就是不爽,這霸道的女人,佔了他的窩不說,還自作主張,拿了他最喜歡的一件襯衫當睡衣?!這衣服肯定得扔了!
想想他就憋氣。
「你!有種!」舒靜咬唇,狠狠地一跺腳,轉身進主臥室
,沒多久,氣呼呼地竄出來,經過魏漠身邊時,她頓住了腳,少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會後悔的!」
她篤定地說。
「謝謝!不用擔心!永遠不見!」他環胸嗤笑。
他會後悔?!笑死他了!這女人想像也太豐富了。
彭--
門板的巨響,顯示了女人心底有多麼憤怒。
司空羽菲是被身邊的大火爐給烤醒的。
打小,就她一個人睡覺,她已經習慣了被窩的冰涼。
可是,昨兒晚上不一樣了,她身邊,多了個暖爐,溫暖了她一整夜。
本來,兩個相愛的人,乾柴遇到烈火,天雷勾動地火,人年輕又熱情,他們便稍稍有些激烈了。
她累得不行,眼皮困乏得無法睜開。
可是,不行,她趕緊背心裡都在流汗了,不得使勁睜開酸澀的睡眼。
男人放大的臉龐近在咫尺。
雖然,這張臉,她從小看到大,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如此近距離地看,還是讓她怦然心動。
她太愛這個男人了,或許,讓她就這樣看一輩子,哪怕有一天他老得變了大爺,也會看不夠吧。
他健碩的長臂,將她圈住,逞極度的保護姿勢。彷彿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一般。
司空羽菲莫名感動,被心愛的男人如此呵護寶貝,竟然是這樣幸福。雖然她熱得不行,可又怕吵醒了男人,只得輕輕動了動身子,便乖乖趴在男人懷裡,聞著男人陽剛的氣味,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呀轉。
「寶貝,你醒了!」男人的聲音沙啞中帶著些乾澀,話落之際,吻已經印上了女人的額際。
其實,他早就醒了,胳膊上枕著女人,他手已經麻木了,但是他不敢動,怕驚醒了他心愛的女人。
「嗯……」感覺兩人肌膚相熨帖,昨夜的種種潮水一般湧進腦海,饒是再有多厚臉皮,司空羽菲的俏臉還是紅得像一個熟透的蘋果。
一向不矜持的她,突然間扭捏了。不敢盯著男人的眼睛說話,更不敢看男人脖子以下的地方。
其實司空羽菲本來就可人,加上這突來的矜持,更令男人怦然心動。
眼前秀色可餐,更何況,他們零距離。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寶貝,你累不累……」他的話裡有另一種暗示。
「不累……」根本就沒經驗的司空羽菲只以為顧西諾問的是昨晚,於是蚊子一般嚶嗚了聲。「啊--」
驚呼聲中,男人抱著她一個翻滾,火熱的吻,堵住了她的紅唇。
親媽呀,原來這男人是這意思!
司空羽菲後知後覺,只可惜為時已晚。
兩人再度相擁,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
男人的頭髮,濕濕地搭在前額,女人的細汗佈滿了額際。
捋開女人臉頰上沾著髮絲,男人滿足地喟歎。
「菲菲……你好美。」
「你流氓!」司空羽菲撅嘴,伸手戳男人的胸,她渾身散架了一般酸痛,今天怕是哪裡也不想去了。
男人牽唇,俊逸的笑凝在嘴角,「我愛你!」一旦知道自己心中所愛了,顧西諾一點也不扭捏。他真的有些後悔,他為啥沒有早一點發現他愛她,否則,兩人不可能錯過那麼多美好時光。
小貓咪一般,女人偎進男人的懷裡,聽著男人強勁的心跳。
頭頂再次傳來男人的聲音:「菲菲,以後,不許你再對別的男人說一些不該說的話,你要做什麼,都應該由我陪你完成。」他指的是,司空羽菲說要跟魏漠生孩子的事。
昨天,他原本打算在宴會上跟司空羽菲道歉,並向司空家提親,可是,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實行了交通管制,他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趕上司空烈的寶貝百日宴。
在酒店的門口,只看到了司空烈一家三口正準備上車回家,而司空羽菲的人早不知了去向。
司空烈和顧西諾本來是鐵哥們,可是這次顧西諾的音訊全無,惹惱了司空烈,他只以為是人家煩了他妹紙,想要躲遠點清靜清靜,自尊心超強外加護犢子的他,又怎麼會厚臉皮地去追查顧西諾的去向。
所以,當他看見顧西諾的人,便沒有好臉色,拉了君雨馨上車要走,多虧君雨馨告訴他,「羽菲拉著魏漠生孩子去了。」
那句話是怎的一個驚悚,差點讓他停止了呼吸。
他好怕,怕他趕不及了!
所以,當他看見魏漠的人,毫不客氣地便一頓狂揍。
敢拐了他的女人,就得付出代價!
司空羽菲眼皮沉重地瞇合著,「誰讓你消失不見的?如果你不出現,我肯定跟他生孩子!」
哼,姑奶奶還沒算賬,他倒先開口了。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在先,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脫離你的視線,但,你也必須答應我,那樣的話,只能對我一個人說。」
男人天生就是佔有慾極強的動物。
既然愛了,她的一切就必須完完全全屬於他!
「嗯……」司空羽菲哼哼,她已經乏得又要睡著了。
「睡吧……」男人得到滿意的答案,嘴角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將兩人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相擁著睡去。
砰砰--
什麼東西墜地的聲音。
顧西諾挑挑了眉角,懷裡軟玉溫香,加之體力過度消費,他實在是不睜開眼睛來看。
隔了幾秒鐘,砰砰砰--
聲音更響,彷彿就在耳邊,懷裡的司空羽菲也不悅地動了動。
「乖,沒事,繼續睡……」男人眼睛也沒睜開,輕聲嘟囔。扯了被子,將兩人完全蓋住。
砰砰砰--
響聲堅持不懈,吵得他無法安心睡。
見鬼的!
顧西諾低咒,掀開被子,凝神一聽,這才發現原來是有人在捶他的門板。
誰呀?
他這房子裡,很少有人來,除了……
mygod!
顧西諾渾身一陣激烈,瞌睡蟲瞬間被嚇飛。
「菲菲!快起來!」顧西諾急吼吼地拍著司空羽菲的小臉。
「怎麼啦?地震了?」剛剛她似乎感覺到地板都在搖晃。
「不是!可是比地震還厲害!」
「什麼東西那麼厲害?」見顧西諾說得那麼厲害,司空羽菲的瞌睡蟲也被嚇跑了,眼裡迷離的散光,驟然聚攏來。
「不是東西……」呸!他這一著急,怎麼跟著說錯話了,要被某人聽了去,不揍扁了他。
「快!」抓了身邊自己的睡袍,往女人身上一裹,「趕快躲進衛生間!沒有我叫你,你千萬不要出來。」
「哦……」司空羽菲一把揪住寬大的睡袍,躲進衛生間,將門反鎖起來。
顧西諾手忙腳亂地將床上被子拉了拉,扯了扯,撿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衣物抱進衣帽間,藏進櫃子裡,抓了件羊毛衫套上,再隨便拉了條長褲,急促的擂門聲,迫使他只套了一個褲管便火急火燎地一邊跳著走向門,一邊提另一隻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