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章 驚 天 巨 變（二） 文 / 支點的天空
玄武門之變已經過去七天了，皇宮裡慢慢恢復了以往的狀態，人們開始忙碌著各司其職。不過人們和往昔相比，還是有很多的不同，臉上多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做起事來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說，只是希望完成本職以後盡快返回。
長慶殿外的武士被撤走了。李寬已經恢復了自由。又可以自由出入的李寬此時的心情說不上好，以往在史書上所描寫的血腥宮鬥，現在確實活生生擺到了李寬的面前，雖然不是親身參與到宮斗其中，但對李寬的衝擊和震撼也是不小的。皇宮中少了不少熟悉和不熟悉的人，有的地方雖然經過粉飾，仍能看出不少痕跡。
李寬一路向著甘露殿走來，準備去安慰一下李淵已經受到傷害的心靈。若按原來這個時間，李寬是不可能見到李淵的，李淵應已下早朝，正在太極殿處理各種政事和公務。不過現在李淵很是悠閒，將一切朝政都推給了李世民這個新立的太子，並委以監國重任。現在被逐漸架空的李淵，除了每次充當傀儡的出席早朝外，基本上沒有政治生活，只能在後宮中行使著皇帝的職權。
「啟稟陛下，楚王殿下殿外求見。」
「宣」
「遵旨」
一個黃門走到李寬面前躬身施禮：「楚王殿下，陛下宣您進殿。」
「多謝」李寬說完便邁步走進了甘露殿。
李寬進殿後看見了頹然的李淵。李寬已經有**天，沒有見到李淵了。這時的李淵顯得十分蒼老和無助，李寬完全能感覺的到玄武門之變給李淵帶來是什麼樣的打擊和摧毀。看著李淵痛苦的神情，李寬現在內心無比的抓狂。他開始憎恨李世民和長孫無垢，憎恨他們的無情和道貌岸然。李寬現在真的想慰藉一下李淵，但李寬此時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一個已經片體鱗傷的老者。李寬走到李淵面前沒有下跪而是看著李淵並未說話。李淵也抬起了頭舉目注視李寬，李寬從李淵的眼睛裡面，讀出來的都是無比的怨毒、無比的怨恨和彷徨無助的蒼涼。
祖孫兩個在無言中對視了很久，李淵突然一把抱住了李寬，摟在懷中眼淚止不住的流淌著，內心的委屈、悲哀、傷痛和無奈一起都隨著眼淚奔湧而出。
就這樣李淵抱著李寬久久不願鬆手，在這樣無聲地宣洩後。疲憊的李淵漸漸地放鬆下來。
李寬吩咐內侍把李淵扶進了寢室，服侍李淵就寢。又在李淵身邊看著他，直到李淵睡熟為止，小心翼翼的退出來，吩咐李淵貼身的內侍，不要打擾陛下休息後才轉身離去。自始至終李寬未對李淵說過一句話，但內侍確實無比的感動，體會到了李寬無比的真心，望著李寬幼小的背影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李寬剛剛回到自己的宮殿沒有多久，上次的黃門未稟報就逕自走了進來，還是面帶傲色對李寬說道；「楚王接旨，太子殿下鈞旨到。」李寬並沒有抬頭看那個黃門，更沒有下跪的意思。
「你…。你是什麼意思」黃門愣愣地望著李寬。
「公公息怒，公公息怒，楚王殿下腿疾突發，不能下跪接旨，請公公開恩，請公公開恩那。」素娥他們被李寬的舉動嚇得要死，忙下跪替李寬求情賠罪。
「那…。那好吧」黃門也不敢把事情鬧得太大了，雖然李寬被過繼給了李智雲，但李寬畢竟是李世民的親生骨血「太子殿下鈞旨，命楚王速去太極殿覲見」
「帶路」李寬並沒有在看那個黃門一眼，站起身抬腿便走。()素娥他們呆若木雞般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殿下，今天怎麼了……………
太極殿內李寬面對著李世民和長孫無垢立而不跪，帶著無比憤怒的眼神看著他們。今天看到李淵以後，李寬被徹底的激怒了。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一絲的理智。
「寬兒，你這是何意？」李世民看著李寬疑惑地說，雖說李世民平日裡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個已經被過繼的兒子，對李寬也沒有太多的瞭解。往常還是見過幾面的，李世民印象中李寬是個中規中矩的孩子，不恃寵而驕，說話辦事也很大方得體。今天李寬的行為十分讓他難堪，見面以後一不見禮，二不說話，只是對他怒目而視，且目光中帶有強烈的敵意。
「太子殿下宣臣何事。」李寬過了半晌冷冷的說道，冷的沒有一絲情感。
「你…你……大膽」李世民歷時也被李寬的行為激怒了，最近一段時間以後還沒有敢如此對待自己，包括皇上也是對自己讓的三分，這個小小的楚王竟對自己如此的無禮，是可忍孰不可忍。
「殿下，太子殿下息怒，有話好好說」長孫無垢連忙解勸道，今日看到李寬的表現自己不是憤怒，而是無比的震驚。上次自己在東宮已然領教過李寬的成熟和睿智。李寬上次的表現不但使自己感到驚訝，而且對李寬有了不少的好感，長孫無垢從李寬身上看到了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與其年齡很不相襯，冷靜而不膽怯，成熟而不懦弱。但今天看的李寬不但無禮，而且是十分的無禮。長孫無垢還從李寬的眼神裡讀出了無比的憤怒和一絲對他們夫妻的藐視。
本來今日夫妻二人認為大局已定，現在可以稍稍的放鬆一下了，便聊起來家常，說了說自己的幾個子女應該如何安排。當說到李寬時，長孫無垢表示，楚王從小聰慧，才智過人如能好好培養定會成為朝廷可用之人。李世民聽了十分驚訝，想看看這個能使長孫無垢如此盛讚的兒子。李世民自從認識長孫無垢以來，就沒有見過長孫無垢稱讚過什麼人，包括長孫無垢的哥哥長孫無忌，今日偏偏對自己這個已經過繼的兒子大加讚許十分意外。
「逆子還不跪下」李世民咆哮著。
李寬此時非常冷靜地看著李世民，目光中地藐視成分已然**裸的表現出來了，沒有一絲的隱藏和含蓄。
「來人，來人呀，將著逆子速速拿下，押赴宗人府看管。」李世民繼續咆哮道，對於李寬今天種種行為，李世民怒火中燒。他決不容許別人對他有一點點的不敬，何況今天李寬根本就是對他權威的挑釁和挑戰。
兩名內侍上來就把李寬按到在地。李寬對此結果好像是早就有了準備，一點也不慌張無措，滿不在乎的繼續藐視著李世民。
「住手，你們退下!」長孫無垢喝止了內侍。
長孫無垢看著李寬，輕聲地歎了口氣，正想著如何開口讓李寬認罪服軟。李寬先開口了。
「你也不必勸我，我只想問你們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做到捫心無愧地回答我的問話就可以。」
長孫無垢看了看李世民，又看了看李寬。見李世民默許後，便微微點了點頭。
李寬轉頭對著李世民說：「我早知道你有鯤鵬之志。」
一句話便將李世民和長孫無垢震的是目瞪口呆。長大了嘴巴看著李寬，等著李寬繼續說。特別是李世民早在二十歲那年，就立志要主宰天下，這麼多年來一直深深滴隱藏在自己的心理，別也沒有看出來過，哪怕是長孫無垢也只是近一二年才逐漸知道自己內心想法，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卻說他早就知道了，難道是自己做事出現了什麼紕漏，不對呀，就是出現了紕漏也不應該被他看出來。疑惑混著恐懼縈繞在李世民的心頭。
「但我知道你有能力，有抱負，有理想，有志向，你能為天下百姓帶來好處，所以我才沒有說破。你為了實現你的理想無可厚非。」
李寬回過身去面對長孫無垢平靜地說：「本來我認為你賢良淑德，可以為天下女人的楷模，但是我問你們，自從六月四日以來，你們可曾去看過陛下？可曾顧及到陛下的感受？」
李寬把李世民和長孫問的是啞口無言，的確是自從政變發生後，他們一直在忙碌著自己的事情，沒有去看望過李淵，也沒有去和關懷過李淵。他們兩個一直在處理一些他們認為對他們會產生危險的人和事。
「為了帝位，古來就有過自相殘殺的事情，雖然我理解，但我不支持，後世子孫也能理解你們，如果你們是為了將來，害怕他們會造反的話，將其終生監禁就解決了，但你們並沒有這樣做，你們將其全部殺戮了，那些都是你們的至親骨血。」李寬說道這裡淚光瑩瑩。
「你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陛下，人們都說人生的三大悲劇中老來喪子最為悲慘，你們能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怎樣的心情嗎？你們太過無情，太過殘忍!!」
「今日事已至此，我已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我無怨言，我在長慶殿候著便是」
李寬說完便走。
李世民目光複雜的看著李寬的背影，一語未發，緩緩的坐了下去…………